“你是貓妖嗎?”許諾歪著頭對著貝姆菲恩問著。
然後,沉默在他們之間傳遞著,沒有人說話,一片靜悄悄的,靜的出奇。
“哈哈哈哈哈!!”諷刺的笑聲道盡了主人的悲憤和痛苦,還有不屈服,對命運的不屈服。貝姆菲恩緊握住許諾的肩膀吼道:“我以為,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不一樣的!!你知不知道,這對我很重要,很重要。但你,卻是和他們是一樣的,一樣的把我當成妖怪,沒有人可以例外,沒有人。是不是我在妄想,妄想有人把我當正常人一樣對待,是不是?”怒吼聲在諾大的寢宮裡飄蕩著。
宮外的人聽到裡面傳來的怒吼聲,已經嚇的全都趴在了地上,冷汗已經濕透了衣裳,膽小的婢女們已經縮在一旁,顫抖在身子。
而許諾已經被怒吼聲徹底驚呆住了,眼睛睜的大大的,眼淚在眼眶中轉著,淚珠兒沾濕了睫毛,似乎被嚇的不會哭泣了,隻是條件反射的湧出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沒有流下。本已潤紅的臉現在慘白一片,嘴唇打著哆嗦,驚嚇過度,身體反而很平靜了。
眼前的貝姆菲恩像變了一個人,金銀雙眼帶著恨意與強烈的殺意,沒有了溫柔時的流光溢彩,隻是冷冷的瞪著,像是死神的眼神,在吸取著人的生命。
貝姆菲恩看著像成了雕像的許諾,眼裡閃過痛苦,後悔,恨意,想讓她也嘗嘗痛苦的滋味的想法,放棄了,松了手,任許諾從他的身上滾落,掉在了地上。
貝姆菲恩站了起來,看著地上的許諾,握緊了拳頭,體內的血腥因子喧鬧著想要破壞,想要釋放著痛苦的滋味,一揮手,桌上的東西全被掃到了地上,盤子的碎裂聲,水果在地上的滾動聲,成了首次見面的終曲。
宣泄完,貝姆菲恩大踏步的向外走去,不理會身後發生的一切。
一刻鍾過後,或是更久,死寂了的寢宮裡傳出了一陣壓抑了許久的哭聲,先是小聲的啜泣著到後來的號啕大哭再到抽氣的哭聲,本以為已經停止心跳的心又再次傳出了生命的跳動聲,慢慢的,許諾輕輕的啜泣著,輕輕的哭了出來,驚恐的隻能通過哭聲來傳達自己的恐懼。過了兩個時辰。許諾一直坐在地上回憶著那個男人生氣,摔東西,然後大踏步走開。然後再哭泣。
“混蛋,嗚嗚……呃,嗚嗚……。”哭聲還在延續著。許諾想著自己好倒霉啊,隻不過是問人家一句是不是貓妖,就這麽嚇自己,就這麽恐嚇,混蛋的貝什麽的家夥,死貝殼,嗚嗚嗚……呃,呃,哭了幾個時辰的許諾嗓子都哭啞了,淚也哭幹了,隻是在乾嚎著。
“小……小姐,已經過了四個時辰了,天都暗了,你起來吧。小姐,再不起來,你會生病的,小姐。”
聽著身邊傳來的勸慰聲,許諾慢慢轉過頭去,想是維持一個姿勢久了,有點僵硬了,一看是彩衣,旁邊還站著三個不認識的丫環,地上已經被清理過了,一片乾淨。
“彩衣,嗚嗚……我好害怕啊。”許諾淚珠子又碰的出來,撲向彩衣,倒在她的懷裡繼續嚎著。
“沒事了,沒事了,小姐。別哭了。”
“小姐,別哭了,入夜了,天氣更涼了,要小心保重啊。”看著小姐像是不要命的哭法,四個婢女忙跪在小姐身邊,安慰著她。
“對啊,小姐,快起來啊。”
“我,我起不來,麻了。”許諾站了起來又倒下去後,不好意思的出聲――
我坐在床上,看著替我按摩腿肚子的青衣,她是四婢之中的一個,四婢女分別是青衣,蘿衣,彩衣,紅衣,知曉了這個國家是神蠻國,周圍有烏水國,軒起國,洛蒙國,這些國家是名氣較大的,較被人知曉,而現在已經沒有了烏水國,烏水國已經成了神蠻國的領土,歸屬神蠻國。這四大國中,神蠻國則是經濟最富強,國力最強大的,又有了聖皇的異色眼眸,和冰冷而邪魅的性格而更加名揚四海。神蠻國處於交界中心,四國商人來往較密切,人來人往,見到的不同尋常的人或事也較多,百姓和商人對聖皇的異色眼眸遠沒有宮中的臣子和婢女來的恐慌。但對於從來隻出褐色眼眸的神蠻國皇朝血脈來說,這不只是一個恐怖的存在,也是一個羞恥,畢竟兩個純正神蠻國的人,怎麽會生出一個異眸人呢?除非偷人。而這又是一個不可原諒的事情。
四婢女則是洛蒙國的人,純正的黑發黑眼,和許諾是一樣的。她們本是奴隸,任人買賣,後被宮中的人看中,買下,專門來伺候小姐,也就是我。所以她們也剛來這個地方沒有多久,經彩衣介紹,知道,洛蒙國的國土風情和我國的古代差不多,其他國家則各有特色。而幸運的是,各國為了交流方面,所以就有一種共通語言,而恰恰是我會說的中國話,所以我和那個聖皇,還有寢宮裡的四婢女們都可無障礙交流。
“小姐,剛剛真是嚇死我了,下次你不要再去惹聖皇了。”彩衣遞給我一杯茶後,勸解道。
“我沒有惹他啦,剛剛我也嚇死了,你看,我喉嚨到現在都沒好呢。還啞著呢。”我委屈的道,也暗暗下定決心以後隻要看到他,馬上繞道走。
“小姐,現在很晚了,要不要休息呢?”蘿衣問道。蘿衣是一個笑起來很甜美的孩子,很可愛,像小兔子一樣。
“好。”――
話說貝姆菲恩出了許諾的寢宮後,一張臉像是從冰櫃裡撈出來一樣,冷的嚇人,全身下下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勢,大有靠近我,就讓你粉身碎骨,一身怒火燃燒至最高點,直待發泄,本向寢宮方向大步跨著的貝姆菲恩思考一會,轉個彎,向著另一個方向前進。
“起來了,起來了,聖上來了,快快起來!”一道驚慌失措的, 且隻有在宮裡盛產的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對,不能說是男子,人家男人的像征已經沒了,哦呵呵~~~該半男子哭吼道:我要上訴,我要上訴,這裡有人進行人身攻擊。啊,我飄,我逃”
“媽的,誰這麽吵?找死啊。”不滿的聲音彼起彼落的抱怨著,大有把這個在大半夜來吵醒人家好夢的半男子給生吞活剝。
“你娘的,讓我看看是誰,看我不剝了他的皮。”
“唉喲,各位爺,小人不敢吵醒各位,隻不過是聖上吩咐小的來把各位爺喚醒,去練技場,聖上已經在那候著了。”唉,做人難,做人的奴才更難,做一個好奴才更是難上加難啊。
“你爺的,你怎麽不早說。”
“快快,兄弟們,快走,聖上在練技場候著咱呢。”
穿衣聲,跑步聲,啪啦啪啦,一陣風吹過,一下子,偌大的房子一個人都沒有了,而那個來傳信的公公,已經倒在了床底下,唉,晚上光照不足,一個人直楞楞的站在那,人家還以為是什麽呢,一下子就給甩到床底下去了,唉,無妄之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