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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賊》第270章 做鬼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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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蒙古破關搶掠宣府已經過去了五天,本該率師回返的洪承疇卻遲遲沒有動身,不是他改了主意,而是朝臣們又在關鍵時刻掣肘了。這其實也怪洪承疇現在的處境是兩不靠邊,帶兵前腳離開宣府,宣府就丟了,雖然不是從他手裡丟的,但相關責任還是要負起來的。而倒霉的是,大軍剛到京師,流賊便土崩瓦解了,功勞自然也沒他的份。
  總結一下,洪承疇所面臨的尷尬境地就是所面臨的過錯要承擔責任,而功勞卻沒有份。更有甚者,大臣們紛紛落井下石,要求追究他此前抗旨不尊的罪責。
  各種倒霉事林林總總湊到一起,沒罪也有責,就算皇帝想替他說句話,也得站在理上,除非能有重臣站出來力挺,皇帝再以仲裁者的角度加以評判,或可就此過關。偏偏洪承疇這一回不但沒人站出來替他說話,而且還破鼓萬人捶,不論大小官員,一律站出來攻訐他此前曾有過的任何一點過錯,就連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都被好事者刨了出來鞭屍。
  把洪承疇堂堂一個二品總督難為的辯解不是,不辯解也不是。到最後愈演愈烈,大有不殺之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之不足以謝天下人的架勢。可邊事耽誤不得,總這麽僵著誰來打仗?大明天子朱由檢無奈之下隻好親自站出來替洪承疇說了兩句話,宣府戰事不利,洪承疇勞苦雲雲,朝廷用人之際,可先權益從事。
  豈知,大臣並不買皇帝這種以商量口吻說出來的意見,而是揪著洪承疇的小辮子,發動了對他更猛烈的攻擊。同時又提出了取代他的新人選,那就是一直留京停用的孫傳庭。
  孫傳庭此人擁兵能力一點不必洪承疇差,既然現在用人不如將此人派出去,何必只在洪承疇一棵樹上吊死?
  這個意見,本來也算中肯合適,偏偏去歲冬朱由檢受楊嗣昌影響對孫諸多不滿,直接導致此人賭氣辭官,這更加深了朱由檢對他的不滿,認為其人氣量偏狹,不足以托付大事。
  所以大臣們提出孫傳庭作為接替洪承疇的人選時,朱由檢又極力反對。最後的結果就是皇帝和大臣又開始頂牛,但和皇帝頂牛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兩個蹦達最歡的給事中,言語中多有不敬,被悉數被貶官為民,打回原籍,永不錄用。
  如此一來,雖然震懾了大多數的臣工,但反而使君臣間的頂牛僵持了下來。而宣府的戰事,則被大臣們以山西總兵李信在此處為由,而認為不足為慮。偏偏皇帝也認為有李信在宣府,應該不會出什麽紕漏。
  至於持這種論調的執牛耳者,非薛國觀莫屬,在他的暗示和鼓動下,一眾禦史言官紛紛前仆後繼,對皇帝施壓。皇帝雖然手握至高無上權力,但也不能將所有大臣都之罪了,否則這朝廷豈不是癱瘓了?歸根結底,朱由檢在這次頂牛中落於下風頭是因為沒有一個他的私人,替他衝鋒陷陣而已,這一點造成的尷尬讓他極為深刻,是時候換個聽話的首輔了。
  皇帝的目光在幾位閣臣臉上一一掃過,沒看一人心裡便搖搖頭,直到想起了有病在家的老師張四知,似乎已經定了主意。
  朝廷遲遲不派兵的因由也很快傳到了駐扎於張家口堡的李信耳中,對此他只能表示無奈而無能為力,朝中扯皮那是常有之事,什麽時候不扯皮,高效率那才不正常了。偏偏皇帝似乎也是個不太靠譜的主,難道這宣府就不是他的江山麽,和大臣扯什麽皮,直接乾綱獨斷不就得了,還是少了些擔當,怕承擔歷史責任,怕自身受到威脅,種種原因不一而足。
  有時通過這種小事便可見一斑,很多該承擔的責任而缺乏足夠的勇氣,最終只能使他加速走向滅亡。比如宋太祖趙匡胤,若是早幾年下定遷都洛陽的決心,也不必被身為開封府尹十幾年的弟弟所覬覦,或許歷史上也就不會有斧聲燭影一說。還有原本歷史上的朱由檢,他若是能在崇禎十七年,形勢糜爛至不可挽回的關鍵時刻,力排眾議遷都南下,拋下北方的一盤爛攤子,或許也不至於落得個上吊身死的下場,大明王朝或許只剩下半壁江山,縱然留下後世的滿身謗譽,但正朔地位不容動搖,社稷宗廟也有了更多的機會得以延續。
  刁鬥陣陣,將李信由胡思亂想中拉回了現實。有軍卒來報,對蒙古韃子俘虜的審訊署理結束了。
  “快,讓他們速來見我!”
  這個他們是隻孔有德和第二步戰營的營官顧十四。不多時,兩個人先後而至,顧十四將口供呈與李信,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
  這些入寇的蒙古韃子竟然是由三部人馬組成,其中以烏珠穆沁部為首,土默特部與喀喇沁部從之,這其中或許還夾雜著插漢部殘部。插漢部自從林丹汗死後便日薄西山,等到粆圖郡王被三衛軍斬首之後,更是景況愈下,到了現在只能跟在其他部落後面撿些殘羹冷炙。
  而現在山西直隸以北實力最強的應該就是這個烏珠穆沁部了,至於他們的塞旺汗王是何許人也,李信則一概不知。
  孔有德則補充道:“口供上說的可能不夠清楚,去歲雪災,這些遠在更北方的蒙古部落被迫南下避難,一冬天都是在昂混鬧兒海與哈流土河一帶的河灘度過的。應該是聽說了李將軍在邊牆帶頭搞檢查站沒收財貨的事,知道這幾個衛所現在都富的流油,而他們經過一冬的消耗,已經到了青黃不接難以為繼的地步,這才一反常態在春天戰馬長膘的時候大舉南下,進攻宣府。”
  李信激昂口供翻來覆去看了兩遍也沒見說明韃子的去向。
  “如何沒審訊韃子去向?”
  孔有德面有難色。
  “骨頭太硬,一連打死了兩個也沒人招供不過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這三支入寇的韃子只有宣府鎮這一路,也就是烏珠穆沁部這一路退出了邊牆,另兩路恐怕還在山間轉悠呢。”
  這也就解釋了他們為何在各處都聞聽有韃子跡象,卻總是追之不及的原因。
  忽有軍卒通報,外邊有行商求見,說是代人送信。李信揮揮手,將孔有德和顧十四打發了出去

  田複珍每天都數著日子,在這片地方被困了快三天,這些蒙古韃子即沒有釋放他們的意思,也沒流露出將他們全部殺掉的意圖,只是如此什麽都不做的將他們關在這一片谷地之中。
  自那日被俘之後,他們這些人被韃子一路趕著向北。開始時田複珍還估量著路程,但隨著時間拉長,晝夜不歇,已經沒了分寸。據他大致猜測,這一出地方即便沒到邊牆,想必也距離邊牆不遠了。總之,他們身處之地應當還在大明境內。
  奇怪的是,韃子竟然找了些蒙漢參雜的人來看管他們,這就為田複珍和三衛軍的輔兵們提供了鑽空子的機會。正如眼前這個正在與牛蛋攀談的看守,就是個漢人。
  兩個人正在比誰更命苦。
  “你還能有俺命苦?你最多就是背井離鄉,俺可不同,是被馬賊抓到塞北去賣給了蒙古人做奴隸,混了足足有十個年頭,才算有了這麽一點點〖自〗由!”
  說著他還抬手撩起額前的長發讓牛蛋去看。
  “看著沒,這是那幫該天殺的韃子死死按著俺燙的,那叫一個疼啊,疼的俺撕心裂肺!就為臉上有這東西,那些蒙古娘們都不拿正眼瞧俺”
  蒙古人都不懂漢話, 他大可以肆無忌憚的謾罵。額頭上的燙疤觸目驚心,牛蛋被那漢人看守唬的一愣一愣的。
  “俺是沒你慘,還是你慘!”
  豈料那看守卻笑了“小兄弟別急,很快你就比俺慘了,俺十年前經歷過的你都會一一經歷的,等到了韃子的部落裡,他們也會現在你臉上燙個跟俺一模一樣的疤瘌,哈哈哈”
  說到一半竟笑了起來,直到笑出了眼淚,仿佛這是能讓他極為快慰的一件事。
  牛蛋憤怒了“俺不燙,俺寧可去死也不燙,俺不學你,俺不做奴隸,俺要做人!要是做不了人,俺寧可去陰間做鬼!”
  那看守卻反唇相譏。
  “那你現在怎麽不去死了痛快?還不是貪生怕死?”
  牛蛋不屑與之爭辯,心裡卻時分堅定,大將軍一定回來救他們的。
  可那看守還不善罷甘休,肆無忌憚的羞辱奚落著牛蛋。牛蛋哪能想的到,剛剛開始說話時還一副憨厚大叔的模樣,露出真面目來,如何竟如此不堪
  兩個人的爭執把新樂郡主朱徽妤嚇壞了,她也不怕死,但卻怕在白皙的臉蛋上燙那樣一個猙獰可怖的疤,她終於意識到這不再是好玩新奇的旅途,而是一場殘酷的地獄之旅。
  朱徽妤想家了,想她的父王,想王府裡的一草一木,想著想著,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面。她在心裡不停地祈禱著“李大將軍,我的大英雄,快來救救你的徽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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