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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善雖然口中發問可又不等瓦克達的答案,繼而又問了另一個問題。
“阿瑪此前不是問過你麽,李信憑什麽放你回來奔走溝通,而不是放何洛會回來,可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瓦克達搖頭道:“瓦克達愚鈍,實在想不通此點,或許是李信賭徒的心理在作祟吧…”
豈料代善搖頭擺手道:“瓦克達啊,你這就小看李信了,你想想阿瑪是如何被你說服的?如果此事對我兩紅旗沒有絕對的好處,阿瑪又豈會兵行險招?至於那何洛會,別忘了此人本就是正白旗下的章京,若是讓他回來,此人沒有理由和立場為咱們兩紅旗奔走。”
聞聽此言,瓦克達茅塞頓開,恍然大悟。不過代善卻是另一幅表情,喃喃道:“若不是兩軍敵對,阿瑪還真想見見這李信究竟是何方神聖。”
“阿瑪,天色不早了,咱們抓緊趕路吧,晚了怕是明日此時也到不了盛京…”
誰知代善卻道:“誰說咱們要去盛京了?”
“不回盛京咱們卻去哪裡?”
代善提起馬鞭一指西面,“去廣寧…”
瓦克達大驚,忙詢問代善為何不去盛京而往廣寧去,代善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別忘了,眼下皇位更迭,看看漢人的歷史,每逢改朝換代,兄弟相殘父子廝殺屢見不鮮,你我父子隻帶著幾百甲兵往盛京去,一路上少說也有數百裡之遠,任何不測都有可能發生。而去廣寧則不同,此地兵將不多,卻有一座完備的堅城,咱們正好去那裡等候李信的好消息。到那時,薩哈璘率領兩紅旗大軍自南向北,一舉重新掌握大軍的指揮之權。”
“阿瑪明鑒…”
隻可笑索尼還在做著他的春秋大夢,代善大笑連連,催馬加速,哪裡還有半分龍鍾老態?代善忽覺身後有異,回頭看去卻見瓦克達一臉的沉重。
“如何?還在擔憂什麽?”
瓦克達遲疑了一陣,說出了自己的憂慮。
“他們,他們畢竟也是八旗滿人,就此除了去,是否……”
“是否於心不忍嗎?糊塗,留著他們才是禍害。如果多爾袞一定要執意奪權,必然會與兩紅旗產生正面衝突,到時候難免兩敗俱傷,血流成河。如今有人站出來,願意做這把刀,難道不是我大清之福嗎?”
瓦克達聞言點頭,卻仍舊是一臉的憂慮,“瓦克達擔心李信不能打敗他們。”
代善卻對此毫不擔心。
“你啊,本以為你有長進了,沒想到看問題還是這麽鼠目寸光,你當李信在城中的一萬多人都是擺設嗎?更何況,行營之中還有阿瑪留下的內應,天時地利人和都佔了,如果這都不贏,他李信早就死在戰場之上了。”
瓦克達在說服代善的過程中,其實一直是心懷疑慮的,但奈何事情進行到這個地步,想說後悔以及各來不及了,他所能做的只能是被命運推著向前,再向前,根本就由不得自己做主。
瓦克達一揮馬鞭,隨著清脆的鞭響,戰馬臀部一條清晰的鞭痕,戰馬希律律一聲怪叫向前夢竄了出去。代善緊隨其後,他總覺得瓦克達的心裡還隱藏著一些不能說的秘密。
清軍行營,代善走後索尼於當天下午就召集了所有軍將,決定加緊攻城節奏。至於采取的方式仍舊以蟻附攻城為主,不過卻不能用旗人,跟隨大清軍作戰的有許多漢奴,他們除了負責營寨的整修以及各種輜重運輸外,還有另一個任務,那就是在最關鍵時刻蟻附攻城。
代善之所以沒有選擇蟻附攻城,是在擔心傷亡過甚,雖然是漢奴,但畢竟是勞力,損失一個便少一個。但索尼便不同了,他現在初掌軍中大權,急於取得功勞以證明自己,自然就不會在乎些許漢奴的性命。
直到掌燈時分,索尼才講各旗的軍將打發走,走了兩紅旗的旗丁甲兵以後,眼下包圍錦州城的人只剩下了兩白旗、兩黃旗與兩藍旗的旗丁甲兵。
雖然少了兩旗,有六旗之人也足夠了。兩藍旗很容易就可以鎮撫,兩白旗有些棘手,但在他的鐵腕震懾下,明面上已經沒人敢於違抗軍令。索尼舉著燭台在錦州的城防圖前仔細的查看,心裡默念著攻城的步驟。
此前錦州城被清軍攻破,因此索尼的手中才會有錦州的城防圖,不過思量一番還是難覺輕易便可一鼓而下。
“主子,鄂爾泰求見…”
索尼的規矩嚴,自掌權以來,就算是自己的親兵未經請示也不能隨意入帳。
“不見,把他打發走…”
這麽晚了,索尼正在憂心次日的攻城之戰,他不相信草包一樣的鄂爾泰能有什麽要事。不過那親兵的聲音又在帳外響了起來,“主子,奴才攆不走,鄂爾泰說,說事關禮親王……”
索尼本想發作,卻道:“讓他進來吧…”
“嗻…”
“慢著…將鄂爾泰帶來,你自去軍法處領二十軍棍…”
那親兵的聲音帶著顫抖。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不多時,鄂爾泰帶著一臉的諂媚走了進來,“將軍,將軍……”
索尼粗暴的將其還未出口的諂媚之言打斷,“長話短說,究竟是何事?”
鄂爾泰見索尼面色不善,當即便閉上了嘴巴一句廢話也不多說,一早上他看到索尼連砍了兩個皇親國戚的右臂,早就不敢再於索尼面前放肆,心裡甚至還在暗暗慶幸,那日晚上索尼也算是對他手下留情了呢。
留情歸留情,但鄂爾泰自此便畏懼索尼如虎,這次前來也是鼓足了勇氣,生怕一言不合便熱鬧了這心狠手來之人。不過,他還是有些把握的,因為他此來是要用一個好消息來取悅於索尼的。
“將軍,鄂爾泰早就遣了人去,在半路上劫殺代善那老兒,若一切順利,此刻,此刻怕是和咱們已經陰陽兩隔了…”
鄂爾泰的話讓索尼心中大駭,但表面上卻還若無其事。他萬萬沒想到,鄂爾泰不但是個草包,還是個沒腦子的夯貨,如果禮親王真真遭遇了不測,這屎盆子豈不是要扣在他索尼的腦袋上?莫名其妙背了這個黑鍋,他豈能氣順?
鄂爾泰自持機密,在索尼的身旁耳語,說完以後還是半弓著,等著索尼的誇讚。豈料等來的卻是左臉的一陣劇痛,緊接著整個人在強大的衝力下向後退去,胸口悶聲作響,頓時便感呼吸困難。
原來,索尼怒極之下先是扇了鄂爾泰一耳光,又抬起右腿狠狠的踹了他一腳。鄂爾泰屁股上有傷,本就站立不穩使不上勁,哪裡禁得住索尼這用盡全力的一腳,整個人跌倒在地不算,又連著打了幾個滾,最後多虧了有帳篷裡的柱子擋住,才沒繼續滾下去。
鄂爾泰完全被打猛了,滿身滿臉狼狽至極,想要爬起來卻覺得渾身的骨頭像散了架子一樣,運了幾次力氣都沒成功,隻好趴在地上叫屈喊冤。
“將軍,你這是為何?鄂爾泰明明是為咱兩黃旗除去了一害……”
索尼扇了鄂爾泰一耳光又踹了他一腳,猶自不解恨,看他還出言狡辯,直接順手抄起了桌子上的開水壺扔了出去,銅壺和裡面滾燙的熱水一齊招呼在鄂爾泰身上。
頓時,中軍帳內爆出了陣陣殺豬叫一樣的慘嚎。
攆走了鄂爾泰以後,索尼立即派了心腹之人前去追擊代善,一定要盡權利阻止鄂爾泰的那幫人,只要將代善救下來,便無論如何都要將其帶回錦州城外的大營,就算動用武力也在所不惜,只有將代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對他個人和兩黃旗最有利的。至於他們之間的協議,索尼現在已經大權在握,完全可以無視掉了。
不過,索尼還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代善真的已經遭了不測,也一定要將代善的屍身帶回來,並且將所有知情的外人殺掉,不許走漏一人。
鄂爾泰這段小插曲並沒有影響索尼策劃攻城的興趣,他又舉著燭台開始圍著錦州的城防圖轉悠,一個又一個想法在腦中蹦了出來。
他認為李信堅守城牆所憑借的不過是堅城, 而在這種外無救兵,內部損耗日複一日減少的情形之下,與力取所相對應的便是攻心。代善不重視攻心為上的策略,索尼卻極為重視,因為先帝皇太極屢次圍城,在久攻不破的同時,亦以策反為主。
不過,城中的三衛軍是外來戶,大清軍對城中的守軍幾位陌生,甚至除了知道他們的主將是李信以外,連副將參將的名字都叫不上一個來。這讓索尼大費腦筋,究竟如何才能確定策反的目標呢?
忽然,帳外隱隱然傳來了,戰馬嘶鳴之聲。這讓索尼陡然警醒,因為到了晚上戰馬都是上嚼子的,根本就不可能發出這等嘶鳴,唯一的可能便是來自大營之外。
“主子,不好了,明軍援兵自南而來襲營。”
什麽?明軍援兵?薩哈璘不是堵在山海關嗎?還有剛走的兩紅旗是幹什麽吃的,難道路上就沒和明軍遭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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