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萬年的火蓮子,生長在地心火深處,扎根在岩漿中,快蛻變成藥王了,走過路過不容錯過。”
“天妖血晶,一位蓋世妖主殞落後,一身精血在洞天福地化成了妖晶,價值連城!”
“大地龍脈精髓,古來罕見的神料,此生再難逢。”
神罰城,非常繁華,各種嘈雜聲此起彼伏,這裡沒有弱者,都是強大的修士,所交換的天材地寶自然非同小可。
很多雙眼睛望來,葉凡入城時吸引了太多的目光,甚至當他走過一片區域時那裡一定會寂靜到落針可聞。
本是鬧市,他們這一行人穿行而過,縱然那些桀驁不馴的宇宙散修以及背景深厚的強者也都避退,讓出一條路來。
天庭的人注定要與神庭大軍一戰,人們不想卷入當中,在這個時候觸霉頭,那純粹是自找不痛快。
葉凡讓人忌憚,即便傳言他近乎半廢,被逼退出了帝路,而十年來更是每況愈下,可一旦他出現,一舉一動依然牽動了每一個人的心。
這一路上,黑皇的大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那些正在被用來交換的天材地寶中真的有神品,讓它都直流口水。
“這是太陽星中才能生長出來的九陽神草嗎?”黑皇哈喇子都快滴落了出來,停在一個攤位上,走不動道了。
那是一株神火騰騰、如一團混沌仙光般的植物,生有六片葉子,普照四方上下,這是一種罕見的神草,遍尋諸多太陽星能尋到一株就不錯了。
這是修體、淬煉自身陽氣的絕妙植物,可將人錘煉成一副銅筋鐵骨,熬煉成金剛不壞身。
古城中連這種東西都有,可見它的繁華非大聖時常出沒而交換神料的寶地不可能流通有這種神物。
可惜,黑皇臭名昭著,賣主是一見是一條大黑狗,直接駕起遁光跑了。
“汪你跑什麽?”
“有識之士都知道,絕不會與黑狗還有胖道士交換任何東西!”
“汪,你們歧視本皇!”大黑狗方頭大耳,甚是凶猛,就要追趕,結果被葉凡一把按住了脖子,不讓它亂來。
許多人都眯起了眼睛,一縷縷精光射出盯著葉凡的那隻手掌,要看個究竟。
十年過去了,他的身體有什麽變化嗎?每一個人都希望弄清他的虛實,不少眸光宛若匹練,從一個個方向射來。
然而,他們失望了,葉凡的那隻手並未用力,而大黑狗似也心生感應,眯起了銅鈴大眼,掃向四方。
一座斷山上一個年輕的男子問道:“你看怎樣他恢復了嗎?”
在他的旁邊有一個老者白發如雪,但是臉色紅潤肌膚宛若剛出生的嬰兒般細嫩,眼睛炯炯有神,道:“說不好按理來說,此生此世他都好不了,會在疾病困苦中而亡。”
那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子,眸中神光湛湛,話語有些冷,有些無情,道:“你說,我如果突然出手,將他格殺,會有怎樣的後果?”
老者聞言神色凝重,道:“羽默,不要亂來,你多半殺不了他。”
“我倒是很想求證,看一看他究竟是一天比一天衰弱,還是有了好轉。”年輕人眸光更加熾盛了。
老者告誡道:“不要亂來,不說能否成功,單是向他出手那種後果一般人也不可承受,當年他大戰生命禁區中的至尊而亡,如今活著回來,若是被人格殺,世人不會答應。”
“你們這些人啊,就是瞻前顧後,想的太多。殺了就殺了,成為了事實,又能怎樣,我想過不了多少年,所有人都會忘記他,所謂的功績都是浮雲!”
葉凡來了,很多人不安分,暗流湧動,有人甚至想暴戾出手!心懷敵意的人,大多都是神庭的主事者,其中他們最年輕的大統領都來了,號稱三百年來這代人中的最強三傑之一。
顯然,所有人都有心有顧忌,即便真能暗中格殺葉凡也不敢輕易動手,一旦敗露,相信諸多人會舉起大旗聲討。
不管怎樣說,目前還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宣揚殺葉凡,這是在逆世,與舉世生靈為敵。
有相當多的敵對修士希望葉凡早一天滅亡,不願他活下去,總覺得他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他們會想盡辦法,讓這一希冀成為事實。
這顆大星外,神庭所統治的區域邊疆大軍無邊無沿,幾乎要將這裡淹沒了。
這麽多的人馬,開赴到了星域交界地,葉凡他們站在這顆星辰上,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太空中的滾滾威壓。
一場流血大戰似越來越近!
葉凡他們站在血鴉的背上,來到了外太空,可以見到遠處旌旗招展,在宇宙中排列出了一片壯闊的隊形。
“聖體葉凡出現了,他真以為我們不敢動手嗎?莫要以為大戰過生命禁區中的至尊,這種榮光成為了護身符。”
有強兵悍將很不服,在星域中,冷漠的盯著這裡,但是卻還沒有接到大戰的命令,不敢妄自動手。
另一邊,天庭所統治的區域,邊疆地帶也是大旗密布,殺氣騰騰,各部封王的強者都來了,各領一部人馬,隔空相望,虎視眈眈。
神庭與天庭大軍隔著一片區域遙望,隨時都有動手的可能。
而中心的緩衝地帶,就是這座神罰城。
相傳,在漫長歲月前,這是一顆生機勃勃的大星,只因一場劇戰,讓這裡成為了劫土。
據說,那涉及到的雙方為神組織與地府,那一戰打了個天崩地裂,鬼哭神嚎,連近乎無缺的大帝陣紋都毀了。
歷史驚人的相似,而今又是兩大組織對立,要在此決戰,而今這顆星辰上只剩下了神罰城,再無帝紋守護,可能要徹底成為宇宙塵埃了。
葉凡、黑皇、厲天、燕一夕等,從容不迫,又回到了神罰城,並未理會對岸的大軍,似乎無懼。
“真穩重啊,就不怕我一個火起,大軍殺進,將他們全滅了!”不久前,立於斷山上的那個年輕人冷哼道。
他就是神庭最年輕的一個大統領,號稱三百年來最強三傑之一,是了不得的後起之秀,名為羽默,被神庭之主收為了親傳弟子。
在其旁邊,那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則是神庭最年老的統領,也蹙起了眉頭,葉凡這般淡定,難道真的是有恃無恐?
“報,聖體葉凡應邀,在神罰城開始講道,不少人都去了,討論經文,論述修道感悟。”
有神庭人馬第一時間探知到了神罰城的動靜,趕來稟報,頓時讓年輕的大統領羽默劍眉立了又立,這是在藐視他們嗎?
“走,我們去看一看,也進神罰城。”一個女子的聲音帶著磁性,帶著一種性感,帶著一種驚人的魅力。
神庭之主的義女來了,被一位將成道者收為女兒,其身份可以說極致顯赫,將成道者的女兒無論走到哪裡都要讓人敬畏。
神罰城很大,將一些山峰都圍在了當中,其中一塊區域內有五座石山並立,如同五指山般,平日間是修士談法論道的地方。
而今日,道台上隻坐了葉凡一人,正在講解他過去的修行心得,著實引來了大批的人。
“好一種大道倫音,可惜也剩下了這些經驗,聖體還能否一戰?”羽默降落,他非常的直接。
在半路上時,他就下定決心,不能放任葉凡這般下去,於各族有功績不能總是被人提,那都是虛的,若是長此以往,聖體名氣會越來越大。他今日即便不與葉凡生死對決,也要削他的面皮,讓他下不來台,扯下他的光環。
哪怕人們可能會對他不滿,他也要這樣做,讓葉凡從神壇墜落了下來,讓人們看到,而今這只是一個凡夫俗子了,三百年前不過是一段特定的歷史時期而已,碰巧讓聖體葉凡顯露於世,發出了光。
神庭之主的義女皺眉,但最後也默認了,任他行動,將葉凡的神像從高台上推下來。
“年輕人不懂得尊重前輩也就罷了,還這麽的狂妄,只會顯得你很無知與膚淺。”黑皇很不客氣的說道,甚至探出了一隻大爪子準備出手。
羽默冷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有些人老了,既然已廢,就該歸隱,不應再出來了。”
他知道說這些話的後果,多半會被世人喝斥,但他就是想削葉凡的臉,打破其被各族尊重的事實,將他拉下神壇。
一次、兩次……多次過去,若是產生爭議,很多人反聖體,葉凡所謂的神環就會暗淡,不會這般被人擁護了。
“我看你很想與我一戰,是嗎?”葉凡盤坐道台上,神色平淡,無喜無憂,看向羽默。
“有些念頭,可惜你已不是當年的你,聽聞十年來你每況愈下,再無一戰之力,讓人失望。”羽默降落在地。
眾人嘩然,神庭的人明顯是來挑事的,言語中有著太多的不敬,既然知曉葉凡的狀況,還這般相逼。
“孩子,讓本皇來教教你什麽是強者吧!”黑皇如一尊妖神下界,渾身都被霧靄籠罩,血氣如汪洋。
葉凡擺了擺手,並未讓黑皇動手,道:“我確實出了一些問題,不過卻也還能一戰,孩子,來吧,對我出手。”
黑皇聽到葉凡說此話時,心頭劇跳,他真的要走那一步了嗎?它為神庭百萬大軍默哀,為所有來此攻殺他的人而歎息。
“嘿,我期待這無盡的神軍,助小葉子破繭花蝶,最好關鍵時刻有副教主跟著來擊殺他!”李黑水亦很興堊奮,但卻將這一切都掩藏在了心底,並未透露出來。
羽默神色冷漠無情,道:“萬一傷了你,我怕被世人唾棄,我可不像你,渾身都籠罩著神環,不少地方都有你的塑像。”
“沒關系, 你盡管來吧。”葉凡說道。
羽默冷笑,道:“既然如此,別怪我出手重,實在堅持不住,你大可以叫出來!”
不說其他,但是從戰績上來論,這麽多年來,又有幾人敢對葉凡不敬?他這樣說太過分了,很多人都大怒!
神罰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時隔這麽多年,葉凡還能出手嗎,一直有傳言,他的身體似乎越來越糟糕了。
十年前,他還能在帝關借助血液中的秩序神鏈一戰,可是就在不久前,有人傳出秘聞,而今葉凡連秩序神鏈都不能動用了。
砰!
羽默出手了,直接拍在了葉凡胸膛上,聖體竟沒有避開,所有人都心頭一顫,暗歎英雄末路,連這樣一擊都不能閃過了嗎?
羽默臉上露出一縷譏笑,寫滿了嘲諷,剛想說什麽,可是才張開嘴,突然間神色慘變,他心中驚呼:“怎麽回事?我的大道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