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聖體化成光雨,點點滴滴,沒入土丘中,消逝在荒山野嶺,世人不知,就此羽化。
同一時間,葉凡元神一顫,大成聖體點入他眉心的那道光暗淡了,最終不見。
“他離開了人世。”葉凡站在黑sè的斷山上,沉默不語,他能預見大聖成體的結局,看遍壯麗山河,終要離塵。
十幾萬年的後的回眸,立身在戰友、故人、紅顏知己的墳前,別有一番感傷吧,目睹他們一個個老去、離世,最後親手葬了他們的骨。
葉凡想到了很多,這也將是他的一生嗎?半生輝煌,半生孤涼,他要親眼看著龐博、姬紫月他們一個個老去,最終黯然為他們埋骨嗎?
這種結局太可悲了,他不想要這種結果,如果真有那樣一天,他將如何去面對?
此時此際,他真切感受到了大成聖體的悲緒,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走向生命的終點,與一個個曾經並肩戰鬥過的人死別,親眼見他們歸於黃土,那是怎樣一種黯然有淒傷?
葉凡想到那一幕幕,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而後慢慢回過神來,唯一慶幸的是那一天還很遠。
“想什麽呢?”,燕一夕問道。
葉凡快速收拾心緒,大成聖體是一面鏡子,照出了己身的前世,也間接照出了他的一生。
“可惜,他就這麽離去了,這可是一個可與古之大帝爭雄的存在,錯過他等於錯過了一座仙墳,對於有志考證大帝過去的人來說那是一種無法估量的重大損失。”段德嘬牙huā子。
不多時,猴子、龐博回來了,他們追擊三萬裡,也只是見到了華雲飛與李小曼留下的一些痕跡,並未能與之一戰。
“這裡發生了什麽剛才古之大帝的氣息彌漫,實在過於悚然,我們在遠方都一動不能動了。”,龐博道。
葉凡將剛才的事講述了一遍,驚的齊羅都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連稱可怕可惜可歎。
此地大戰徹底結束了,也不知斬殺了多少敵人,十二座無始殺陣收割生命不計其數,這片斷山上到處都是斷肢、頭顱、碎骨、血泥,如修羅場一般!
“結束工…………”,葉凡自語。
血霧彌漫,繚繞在黑sè的斷山上方,充滿了腥味,讓人yù嘔碎骨肉醬等堆積在一起,觸目驚心。
天斷山脈內,有不少人並沒有進入中心區域,只是來圍觀,此刻殺陣已崩壞,仗著膽子接近,莫不毛骨悚然,從頭涼到腳。
黑sè的斷山被血水澆紅了,那種殘酷的景象讓每一個人都在心驚肉跳,寒毛倒豎。
一些膽子小的人發出怪叫,快速後退,這裡的景象太可怕了這哪裡是人世間,分明是〖真〗實的煉獄。
山腳下許多人呆立,見到一條條血水沿著黑sè的山體淌落從那雲層上一直流到了山根處,這種可怖景象震撼了所有人。
天斷山脈,每一座黑sè的大山都高有萬仞,這是被削平的山頂上流下來的血水,得死多少人才能造成這種可怕的情景?
沒有一個人不發毛,九竅生寒,向骨頭縫中灌冷氣毛發都炸立了起來,就算他們沒有飛上去也知道上方一定化成了血sè殺場!
許多人都在慶幸沒有進入,不然此時多半也已化為鮮血沿著石山淌落了下來成為眾多死屍中的一員。
這一戰,天下震動;這一天,五域驚撼;這一刻,古族惶然。
葉凡設局殺的屍橫遍野,染紅了天斷山脈,最後關頭更走出現了一尊人族帝者,入不死山,進太初古礦,懾各大王族,如同神話一樣。
一場暴風驟雨席卷了整片大地,所有人都震撼,沒有一個人能夠平靜。
葉凡、龐博他們橫渡虛空,第一時間返回了天之村,不想在這種風雨中經歷意外,於寧靜港灣關注外界一切。
一道yīn霾在太古各部心中升起,人族大帝如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他們的心頭,古路祖王都害怕了。
誰敢去太初古礦求證,詢問發生了什麽?沒有一個人,古族各部都不敢涉足,哪怕身為古皇子!
除卻一個火麒子外,常人連太初禁區都不敢接近,沒有一個人願冒生命危險去覲見傳說中的存在。
人族一片沸騰,長出了一口氣,這一日的大帝氣息與神威讓每一個人都樹立起了一種信念,人族是這片大地的主人,無懼萬族的威懾。
許多人預料,一個真正平和的時代到了,不再是一紙空文,不再讓人擔憂,相信在很長時間內,真的可以“天下無聖”了。
“是無始大帝嗎?不像是他,行事風格不一樣。”“誰能說的清,不管怎樣說,人族有帝者還活著這是不容爭辯的事實。”
太古各部苦澀,一個人震懾的他們諸多古王都不敢言聲,不能出手,這是怎樣的一種威勢?
曾經路過天斷山脈的那名祖王想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當時真的沒有聽清,被大聖成體完全震懾住了,當時戰戰兢兢,竟沒有一點印象了。
“他抹去了我心中的烙印?!”當想到這一刻結果,這名祖王嚇的連忙閉關,不敢出世。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裡,人們口中所談都是古之大帝,將他與史上的人對照,猜其身份,也有人相信是當世有人證道了。
風bō不息,人們都在談論,人族大帝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見到的,共生一世,乃是一種莫大的榮耀,不用擔心外族欺辱。
在這段時間裡,古族全都變得很低調了,再也沒有了往昔的傲慢,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底氣。
在各地,古族依然在出沒,即便是擁有再顯赫的身份,也沒有人再趾高氣揚,真正與人族平等往來了。
“鱷祖就是所謂的域外神靈,這個古妖的實力高深莫測,真身在熒huò古星,在這個世界有一個神胎,將來多半有麻煩。”
天之村,龐博、厲天他們在談論。
“神胎,你們是在說它嗎?”黑皇伸出一隻大爪子,爪縫間夾著一條尺許長的金sè小枵,它跟個大尾巴狼一樣在笑,道:“忘記了嗎,在這裡呢,差點讓本皇吃掉,不可能有神胎了。”
“不是它,這只是鱷祖的後代。”葉凡搖頭,認真的說道”鱷祖只是一道元神來到了這個世界,帶著一些子孫,在這顆古星所化成出的神胎不應為實體。
“走了,元神再變,化生神胎,妖族有這樣的逆天大法,可重塑出第二具真身來!”段德道。
“還有這個說法?連老朽都沒有聽說過。”齊羅在旁插嘴。
段德神sè鄭重,點頭做出肯定的回應,他在一座古墳中見過這樣一幅壁畫,元神蛻變,化生神胎,重演第二條命,若是本體亡了,此命可取而代之。
“很逆天的法門。”龐博驚異。
黑皇點頭,沉聲道:“不錯,妖族確有這樣的逆天之法,早已失傳多年,當世幾乎無人可施展。”
這種法門所化生出的神胎可不是化身,真正成功的話那將是第二個自己,當然有利就有弊,誰為主導是個很大的麻煩,可能會因此而自殘,與第一真身相互征伐,因為沒人願做別人的影子。
“嶄祖的第二真身也是就所謂的神胎,與李小曼有關,只要找到她可順利扼殺。”葉凡道。
天之村多了兩個人,吳中天、薑懷仁自九幽山被救了出來,實現了真正的故人重逢。
那是一處上古神陣鎖困的地方,當年他們被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誤入當中,反倒逃過一劫,而今終於脫困。
故人相見,自然有說不完的話,把酒言歡,敘當年情。
一個月後,人族大帝的風bō終於平靜了一些,不再像此前那般喧囂上矢,許多人開始思索,而不是一再的追尋什麽。
大帝風bō一過,天斷山脈的殺局頓時成為了人們談論的焦點,這一戰也不知死了多少人,兩大殺手神朝腸子都快悔青了。
“從五sè祭壇就開始鋪墊設局了,一切都是人族聖體所為,引大敵入甕。”
天斷山脈到底死了多少人,人們無法統計,鮮血將幾座黑sè的山體都染紅了,流到了山腳下,無比滲人。
“一切都是假的,他根本沒有離開這個世界的打算,隻為除盡大敵。”
這一戰,殺的人們心神不寧,五髒皆顫,殺戮已過去很長時間了,但是依然讓許多人脊背發寒,實在太血腥了。
“殺到人心驚膽顫, 這一戰過後,在天下無聖的時期,敢惹人族聖體的人不多了吧。”這是許多人的心聲,莫不膽寒。
葉凡踏平荒古世家,對抗遠古殺手神朝,斬元古,斃地獄神女,射死人世間神子,驚世殺局血染天斷山脈,如此威勢還有幾人敢觸霉頭?
“天皇子,真男人當踐諾言,貧道元始與師弟通天在神城等你送來悟道古茶樹心。”
在這一日,兩個道人在神城放言,讓天皇半實踐諾言,呈送上半初的賭注。
“當”
在域外戰場中,一艘密閉的古船發出金屬顫音,內部傳出一陣生命bō動。若是葉凡、厲天、燕一夕三人在此,一定會吃驚,正是他們從紫微橫渡而來時在天外所見到的那艘神秘古船。
“北鬥古星域還有活著的大帝?一個月前的恐怖bō動已徹底消失,再也沒有出現。唔,元始道人與通天道人,有意思的名號。”神秘的古船內傳出自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