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的火車並不擁擠,甚至,車廂內還空著不少座位,陳中校雖然性子火辣,缺少了幾分女子的溫柔,但凡事都是有利有弊,因為缺少了柔情,所以也自然就沒有一般的女孩子那麽小氣。
短暫的鬱悶過後,陳中校便也忘卻了之前的不愉快,再次主動開口道,“張教官,我看你並不像軍人。”
“哦,是嗎?”張赫微笑著問道,“那按陳中校看來,到底神馬樣子才像軍人呢?”
“英姿颯爽,乾脆利索。”陳中校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張赫忍不住有些好奇的問道,“那你覺得我像什麽人呢?”
“看不出來,但確實看不出軍人的氣質來。”陳中校直爽的說道。
“好吧,我正式自我介紹一下。”說話間,張赫再次伸出了右手,滿臉認真的自我介紹道,“張赫,弓長張,赫赫有名的赫,軍銜:大校,職務:飛雪突擊隊名譽總教官。”
陳中校有些尷尬的看了眼紅腫的右手,但卻也毫不猶豫的伸了出去,再次握緊了張赫的右手,同樣也滿臉認真的介紹道,“陳婷婷,耳東陳,婷婷嫋嫋的婷,軍銜:中校,職務:錦官城警備司令部特種野戰部隊獨立團副團長。”
尼瑪,哥就是說嘛,她一個丫頭片子哪來那麽大的力量,原來是特種野戰部隊的副團長,“對了,有件事我的說明一下,因為這次任務特殊,所以,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就不要以職位相稱了,這樣吧,你就喊我張哥好了。”張赫緊盯著陳婷婷,滿臉認真的交代道。
張哥?我看你喊我姐姐還差不多,望著張赫沒有留下任何歲月痕跡,雖然倒也算不上稚嫩,但卻又太過年輕了一下的臉孔,陳婷婷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閃過了一抹怪異的神色,但因為軍人職業習慣的原因,陳婷婷還是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是,張教……張哥。”
我擦,讓你喊聲哥有這麽為難嗎?望著陳婷婷貌似很尷尬的表情,張赫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道,“小陳呀,有些習慣你還是的注意一下,比如不要神馬都是是是是的,這樣很容易暴露身份的,知道嗎?”
“是……我知道了,張……張哥。”陳婷婷雖然有些結巴,但好歹卻也注意到了這些細節。
對此,張赫也只能深表無奈,有些職業習慣是不可能一下子便能改掉的。
陳婷婷明顯是一個真正的軍人,而且還是一名貌似至少應該在部隊裡呆了好些年頭的軍人,所以,要想讓她一下子就改變過來,確實也有些不現實。
不過話又說回來,對於這個陳婷婷,張赫還是很好奇的,一個女人居然能當上特種野戰部隊的副團長,這是神馬概念?
副團長,那可是實權職位呀,就算陳婷婷家裡有關系,也很難將她放在這個位置上去吧?畢竟,特種野戰部隊可不像後勤基地,那可是個辛苦活,也是個危險系數很高的活,別說女人了,恐怕大多數男人都很難適應得了這個職位吧?
再說了,若是陳婷婷家裡真有過硬關系的話,那又何必將她一個女孩子放在這個吃力不討好的職位上呢?張赫相信,部隊裡絕對有許多職位在實權上不比這個副團長低,而且相對來說還要輕松了很多,也安全了很多的職務。
當然,這就不是張赫所需要cao心的事了,張赫自然也不會在初次見面時便唐突的去問這些問題。
張赫不善聊,軍旅出生的陳婷婷也不善聊,因此,在簡單的溝通了一下大致情況後,兩人便陷入了沉默。
其實,從任務一開始,陳婷婷就很是鬱悶,因為按上級的指示,她的作用完全就是一個配角,和打醬油沒多大差別,因為上級給她的命令就只有兩個字——配合,無條件的配合張大校,張教官,至於任務的具體內容,她就一概不知了,這本就讓習慣了作為主力衝鋒在第一線,習慣了作為尖刀的陳婷婷很是不爽。
而在見到張赫的那一瞬,陳婷婷就更加鬱悶了,因為自己要無條件配合的,居然還是一個貌似比自己年輕了很多的小屁孩,再看張赫的言行舉止,陳婷婷就更更鬱悶了,因為這家夥壓根就沒當過兵。
軍人,尤其是特種野戰部隊這類機動部隊中培養出來的軍人,都有一身傲氣,一身屬於真正的軍人特有的傲氣。
在陳婷婷看來,張赫壓根就沒當過兵,只不過是靠家裡關系晉升上去的官二代罷了,否則的話,就他這麽個小屁孩,怎麽可能就能當上大校呢?再加上張赫又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尤其是還有意無意的掃了眼她那傲人的酥胸,這讓陳婷婷對他的印象就更差了,所以,陳婷婷才也顧不上神馬上下級之分了,一來就決定給張赫一個下馬威。
只可惜,下馬威沒給成,反倒被張赫反送了她一個下馬威。
軍人,尤其是野戰部隊出身的軍人,都有崇拜強者的情緒,雖然張赫露的那一小手還不至於讓陳婷婷對她產生崇拜之情,但有了那一小手的揚威,陳婷婷對張赫倒也沒那麽排斥了。
可讓陳婷婷依舊很鬱悶的是,這個年輕張教官居然壓根就沒將自己當回事,除了上車之前簡單交談了一下後,這家夥自從上車開始,便直接無視了她,自顧自的扭頭望向了窗外,看著根本就沒任何看頭的風景。
女人天生就比男人複雜,就拿陳婷婷來說吧,作為錦官城警備司令部有名的軍花,在狼多肉少都已達到了一個恐怖程度的軍營中,陳婷婷早就習慣了眾星捧月,走到哪兒都是焦點的生活,但現在倒好,這家夥居然一點風度都沒有,一上車就將自己扔在了一旁。
陳婷婷討厭好色的男人,可卻又喜歡那種大明星般眾星捧月的感覺,所以,張赫多看了一眼她的胸部,她生氣,但張赫直接忽略了她,卻讓她更生氣。
只是奈何,現在是在火車上,陳婷婷卻也無可奈何。
哼,小白臉,官二代,別以為你力氣大就了不起了,你等著吧,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看誰求誰,到時候看是誰必須得看別人的臉色行事,陳婷婷憤憤不平的瞪了眼張赫後,便乾脆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手機上去了。
作為特種野戰部隊,很多事情都是需要保密的,所以,陳婷婷的手機也是部隊專用的手機,手機卡也是部隊專用的系統手機卡。這種卡是有很多限制的,能玩的東西自然也就不多,當然,作為常年有訓練,而且還得經常外出執行任務的特戰隊員,陳婷婷也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玩手機。
所以,她只會一種遊戲,那就是她從很小的時候便開始玩的俄羅斯方塊。
從錦官城到青城山只有六十公裡的車程,時間也不過一個小時而已,雖然陳婷婷很美,而且還是那種讓人很容易升起強烈征服的野性之美,但阿朵至今下落不明,因此,除了最初時因為從未見過這種特殊之美,而多看了陳婷婷幾眼外,張赫便再也沒心情跟陳婷婷多說什麽了。
雖然陳婷婷是野戰部隊的特種兵,但她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所以,她的任務無非是帶路,和配合自己偽裝成喜歡戶外運動的驢友罷了,雖然兩個人確實有點少,但一男一女合作,倒也說得過去。
年輕人喜歡刺激,喜歡野戰嘛,呵呵。
正因為,張赫才從始至終都沒告訴她這次的任務內容,也沒指望她能幫上神馬大忙,一路上,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彼此沉默中渡過,隨著青城山的出現,或者說,隨著修真界公認的蜀山聖地外圍山脈的出現,張赫的心便不由自主的變得火熱了起來。
阿朵,已經失蹤了好幾天的阿朵就在這座山中。
青城山雖然也不算小,但修真界意義上的蜀山山脈可不止青城山這麽狹小,而是整個邛崍山脈。
按計劃,張赫一行從邛崍山脈的南端向北推進,而阿妮則從北向南推進,若是雙方推進速度差別不大的話,最後應該是在青城山附近匯合,當然,若有一方搜尋到阿朵的行蹤,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終於要進山了,望著連綿起伏的邛崍山脈,張赫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急切之情,緊盯著陳婷婷,滿臉嚴肅的問道,“你帶槍了,對吧?”
“不錯。”陳婷婷倒也不隱瞞,因為過火車安檢的時候,她被查出了攜帶槍支,而且也還出示了自己的軍官證,方才通過安檢的,所以,隱瞞是沒用的。
“難道你直屬上級沒有告訴你,這趟任務不允許帶槍嗎?”張赫忍不住皺了皺眉道。
這次,自己要搜尋的是蜀山聖地的外圍山脈,而身份則是一名普通的戶外愛好者,若是被人發現攜帶槍支,還有軍官證的話,難說就會將一切都給搞砸的,不管綁架阿朵的是不是蜀山聖地的人,但無毫無疑問的是,他至少是一名元嬰後期級別的修真者,他的神識可以輕而易舉的穿透陳婷婷的登山包,清清楚楚的看到槍支和軍官證等能直接證明陳婷婷是華夏軍方之人的物品。
張赫的任務是探查,無聲無息的探查阿朵的下落,順便探聽一下綁架之人的陰謀,當然,若是能直接救出阿朵,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而按計劃,這次探查絕不能牽扯到華夏官方。
張赫決不允許這次探查出現任何意外,所以,張赫忍不住沉聲說道,“把你的包給我。”
“憑什麽?”陳婷婷有些惱火的問道,“上級只是讓我來配合你,可沒說我需要接受你的檢查。”
若是放在平時,張赫自然不會跟一個女人計較,但今天,張赫可沒耐心跟陳婷婷囉嗦,縱使她還是個難得一見的美女,但張赫卻依舊毫不留情的說道,“那好,你現在就給你的上級打電話,或者直接給我滾回錦官城去,我不需要一名不知輕重的隊友。”
“你……”陳婷婷惱怒的看了眼張赫,但在與其對峙了十多秒後,陳婷婷還是滿臉不甘的將登山包遞給了張赫。
登山包不算太大,但準備的物品卻極為齊全,清水、乾糧,急救用的藥箱等等,幾乎野外生存需要的物品都準備齊全了,張赫快速從陳婷婷的登山包中翻找出了一把精致的手槍,也翻找到了陳婷婷的軍官證。
本來,張赫是打算直接將這玩意兒給扔了的,但在想了想後,張赫還是果斷將其收進了自己的空間戒指。
“你,你把我的東西弄去哪了?”陳婷婷指著張赫空空如也的右手,忍不住滿臉疑惑的問道。
“這就不用你cao心了,反正任務結束後,我會原模原樣的還給你的。”張赫聳了聳肩,並順手雙肩包扔還給了陳婷婷,方才淡淡的說道,“走吧,任務開始了。”
望著徑直大步而去的張赫,陳婷婷忍不住重重的跺了跺腳,這個沒風度的家夥,不過,眨眼間後,陳婷婷的嘴角卻又不由自主的浮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陳婷婷壓根就不知道這天下還有一種東西叫空間戒指,也不知道這天下還有一種人叫修真者,但她卻深知蜀地山脈的凶險,深知若是沒有足夠的叢林生存經驗,沒有足夠的物資準備,別說是一個貌似從未接受過正規軍事訓練的官二代了,就算是不熟悉蜀地的外來特戰部隊,也未必能夠在蜀地的叢林中生存下來,所以,望著一點都不像軍人,更不像野戰部隊之人,而且還兩手空空的張赫,陳婷婷忍不住笑了。
我讓你裝,你就使勁裝吧,呵呵。
一旦進入山脈深處,就有你哭的時候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