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飯局,張赫說的話就沒超過二十句,但第三天下午,掛斷電話的何青便告訴了張赫一個絕佳消息。
從今天起,他便是江陵中醫大學名譽副教授,同時還兼任江陵中醫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的名譽副主任。
你妹喲,有權就是好呀!
當然,錢宇的動作之所以這麽快,還與他那同樣很牛的堂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這兄弟兩人,一個是江陵的副市長,一個更是貴為衛生廳廳長。
錢宇的堂弟,錢忠,張赫其實早就見過。李謙還在省第一人民醫院任職科主任時,張赫便出面救過他母親,只是那時候的張赫還只能隱藏幕後,寫寫日記而已。
錢忠是江陵醫療系統的一把手,能在兩天內給他安排兩個有名無實的虛職,倒也不奇怪。
雷婉玉的最後一次治療,終於結束了。
雷凌又給了張赫一千萬的治療費,這次張赫一點都沒客氣。因為雷凌只是個商人,和他的關系,隨著治療的結束,也就到此為止了。
唯一讓張赫遺憾的是,估計從此以後,再也沒機會享受昭和幸子那讓人飄飄欲仙的床上功夫了。張赫依舊沒有透露任何有關龍傲的消息,同行的諸葛惜月也看出了張赫興致不高,兩人幾乎在沉默中度過了路上的時間。
望著張赫消失在回春堂大門後的背影,雙眼微微有些發紅的諸葛惜月,緩緩鑽進了車門,“張赫,你什麽時候才能理解我的苦心呀,唉。”
惆悵中,福特悄然離去。
……
在何青的安排下,第四天,張赫終於踏進了錢家大院。
錢家大院,一棟很普通的聯排別墅而已,但一入屋內,張赫便頓時明白,何謂別有洞天。
從外表看去,很普通的別墅,裝修的檔次之高,遠遠超過了李謙家的獨棟別墅。
雖然張赫是何青的師傅,但獨自面對張赫時錢宇的談性卻不是不佳,除了必要的客套外,兩人幾乎是在一問一答中,例行公事般治療起錢宇的老毛病。
成天在酒桌上往返的錢宇,老毛病幾乎成災。
慢性前列腺炎、無能、慢性胃炎、慢性腸炎、慢性支氣管炎、關節炎……,但凡常見的慢性病,他幾乎是一樣不落。
張赫很懷疑,都成這了,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正如何青之言,他這老友的病,是好了又犯,犯了又好,近十多年來,他是自己最忠實的“粉絲”之一。
中醫重在調理和養護,但在這成天應酬的副市長身上,中醫的精華部分,卻根本沒辦法體現,因為,花養的再好,放火燒燒也就廢了。
錢宇的生活習慣,注定是在天天燒火。
錢宇和何青確實是老哥們,但和自己卻只是泛泛之交,要想和他搞好關系,借這個跳板跳進江陵的高層社交圈,就只能靠醫術開路了。
張赫認真思索了下,便決定下重藥了。
這些慢性病,張赫都碰到過,治療起來,倒也不費事,但隨著先天真氣順著銀針源源不斷的湧進錢宇的經脈,張赫的體力也在迅速衰竭。
僅僅三分鍾,他便已是滿頭大汗了。
五分鍾,張赫徹底力竭,不得不拔出銀針。
雖然是何青極力推薦,但錢宇卻從未將治愈這種事當成可能發生的事,但隨著張赫先天真氣的不斷湧入,錢宇很快便對張赫升起了前所未有的信任。
“小張,我這些病能徹底治愈嗎?”張赫拔出銀針的瞬間,錢宇便急不可耐的問道。
用紙巾快速擦乾額上的汗珠,張赫略帶疲憊的回答道,“錢市長,如果你能推掉一個星期的應酬,並抽出時間,早晚各接受一次治療,且準時服藥的話,我有八成把握治好除關節炎外的其他慢性病。”
“真的只要一個星期?”錢宇略帶懷疑的問道。
張赫重重的點了點頭道,“確實只要一個星期。”
“好,那我就請一個星期的病假,每天準時去回春堂找你。”
“不用,不用,錢市長,哪敢讓您親自跑那麽遠呀,這樣吧,從今天起,我每天早上十點,下午六點,準時來一趟您家,你看怎麽樣?”
張赫高超的醫術,謙卑的態度,讓錢宇不由自主的對這個年輕的孩子,高看了一眼。
……
簡單閑聊了一陣,張赫便起身告辭了。
當然,所有的閑聊幾乎是圍繞病情為主的閑聊,畢竟張赫和錢宇還沒熟悉到可以聊私人事情的地步。
良好的開端,讓張赫信心滿滿,走出錢家,他便不由自主的吹起了小口哨。
治療堅持了三天,錢宇的身體狀態,正在急速好轉,他對張赫的態度也隨著病情的改善,而變得愈發的親切。
兩人的閑聊,漸漸由單純的病情,轉向了一些基本的私人生活。比如,興趣愛好神馬的,不僅如此,連續三天的“家訪”,不僅讓他和錢宇熟悉起來,就連錢宇的愛人,市委辦公室主任謝瓊也和張赫扯上了關系,因為她也成了張赫的病人。
第四天,錢家多出了一個客人。
這個客人張赫認識,就是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衛生廳長,錢忠。
第五天,錢家又多了一個客人,錢忠的愛人,錢宇的弟媳婦,江陵中醫學院黨委副書記,羅雪梅。
第七天,錢宇的針灸治療結束,第八天,張赫“家訪”的地點變了,變成錢忠家的別墅。
……
第十天,張赫又見到了一個新客人,錢忠的大學同學,如今的江陵教育廳副廳長,劉濤。
第十一天,張赫見到了江陵市委副書記。
……
二十多天的時間,悄然而過,這二十多天來,回春堂幾乎是靠何青一手支撐,而李謙則乾脆搖身一變,變成了張赫的專職司機。
高官的關系網,幾乎都是高官,彼此介紹的,不是上級,便是關系還不錯的官場朋友,這中間,張赫唯一接觸過一個商人,那就是鼎鑫地產的董事長兼總經理,同時還是江陵人大常委的斯肖林。
這些非富即貴之輩,幾乎沒有一個人的身體是無恙的,依靠神奇的炎黃神針,張赫雖然沒和任何人結成莫逆之交,但卻也算成功的殺入了江陵高官富賈的社交圈。
張赫深信,假以時日, 依靠醫術,他一定能建立起自己的關系網。
因為人吃五谷雜糧,怎能不生病?
而且,就算你不生病,你總有親人朋友,家室老小吧?
關系,總是一回生,二回熟,慢慢建立起來的。
只要我本身的勢力逐步崛起,這張無形的大網,終有一天會屬於我的。
這年代,人脈等於錢脈,錢脈又反過頭來支撐著人脈。
這年代,沒有聖人,要想有所作為,錢脈、人脈,一樣不能少。
更何況,自己要做的,還是將回春堂推向全國,讓已經沒落的中醫隨著回春堂的步伐,而風靡全國,甚至是整個世界。
這種事,沒有金錢的支撐,沒有官方的支持,僅憑自己一己之力,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改變一個國家的習慣,改變一個社會的習慣,談何容易?
在華夏,市場的作用遠遠沒有官方力量強大,這一點從華夏居高不下的房價便能看出端倪。若不是08年官方狂砸四萬億救市,並調整了房貸的利率,華夏房地產早就玩完了,又何來今天的驚天房價?
在華夏,要想真正做大做強,都得有官場背景,否則,不僅發展起來困難重重,而且你的競爭對手也絕對能通過官方關系,將你肢解得連渣都不剩。赫默安排的那次突擊檢查,就是最好的例子。
張赫決不允許這種事情再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