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瞬間，莊小安幾乎大腦當機。

　“你應該剛聽說過。”虛凌曼盯著這貨，表情高深莫測。

　“你都知道了?”莊小安吞口唾沫。

　“明局知道的事，我們影子局當然知道。”虛凌曼緩緩搖頭，“可惜，知道得太晚。也或者說，宋至夫瞞得太好，所有人都沒引起重視。”

　“確實，功虧一簣啊。”莊小安歎氣。

　“也沒什麽。”虛凌曼淡淡道，“日本人得到的，只是其中一小塊而已。”

　“還有很多?”莊小安一驚。

　“到底有多少，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命運之輪早已分散在世界各地，連傳說都斷絕了，惟有梵蒂岡收藏的‘阿奎那聖盤’，是已知最大的一塊。”

　“哦……”莊小安眼珠亂轉，“‘命運之輪’，到底是什麽東西?讓日本人這樣不要命。那些什麽增壽、運氣的，都是真的?”

　“氣運一說，自古虛無飄渺，也有人擁有命運之輪後死於橫禍，到底有沒有，不好說。唯一能肯定的是:德者居之。”虛凌曼道。

　“很深奧。”莊小安若有所思。

　“你不用管這麽多，比如宋爵士，就是有德之人，所以，他能獲得這樣的財富地位，也能避開災厄，出死入生。還有你莊小安，也是。”虛凌曼目光炯炯。

　“我?”莊小安嚇了一跳。仙子這說法，難道別有用意，看穿哥吸到了白光?

　“日本人想殺你，不是沒得逞麽。”虛凌曼道，“這就是氣運。”

　“哦。”莊小安暗松一口氣。虛凌曼又道:“你既然知道了，那就再回來說修女這件事。”

　“今天，我假裝參觀，等到閉館。就用了‘空空符’，躲開巡邏的保衛，想要破壞展櫃，奪取‘阿奎那聖盤’。但是，才剛剛砸開第一層玻璃，修女就出現了。”虛凌曼回憶道，“這件寶物，防衛其實不算嚴，也沒人知道它的價值。我發現她能看見我，立刻展開攻擊。但是，沒有用，甚至還被她迫退。”

　“這個修女，也許已經到了一種無法想象的境界，而且，她根本沒有出手。”虛凌曼緩緩搖頭，“我心中驚駭，轉身逃走。她緊追不放，而展館外面。接應的人也無法靠近。所有人只要挨近她，功力、異能就全部消散，變得虛弱無比。然後，她一直追我到德輔道。‘空空符’失效，我才進了商場。然後，就接到詩姐的電話。”

　“也就是說，老太太是無敵的了?”莊小安瞪著眼。無法接近。強如祝別鶴，也沒這本事啊。

　“不！”虛凌曼道，“普通人。可以接近她。”

　“啥意思?”莊小安糊塗了。

　“她剛追出展館的時候，被人絆了一下，差點摔倒。”虛凌曼道，“後來，經過一個拿圓鋸的工人時，衣服也被割了一下。”

　“意思是，普通人可以傷到她?”莊小安皺眉。

　“應是如此。”虛凌曼深深注視過來，“但你，卻是一名異能者。”

　“這……”莊小安更暈。

　“你剛才說，把她撞倒了，那麽，你當時有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虛凌曼追問道，“比如虛弱，力量流失，或者失去平衡之類?”

　“好像……沒有。”莊小安回憶道，“她倒下之後，我還站著。然後，她起身了我一眼。當時，純粹是一種心理作用，我覺得對方很厲害，就沒敢再動，任憑她追到停車場。”

　“後來呢?”虛凌曼眼中奇光閃爍，繼續追問。

　“我跟下樓梯，就見到你對她動手了，無效。”莊小安咽口唾沫，“接著，你放了一道白光，有很可怕的幻覺。然後，老太太說了一句話，就破解了。對了，你是怎麽離開的?”

　“這個女人，很可怕，真的很可怕。”虛凌曼望向夜空，眼眸映照著夜色燈火，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感歎，“當她說話的時候，我剛進電梯。一刹那間，就感到所有力量都失去了，一下摔倒在地。幸好這個時候，她走向那對夫婦，電梯門也關了，我才得以逃走。”虛凌曼緩緩搖頭，“我想，也許，她比祖師還強。”

　瞬間，兩人都沉默了，莊小安就聽到自己“咕嘟”一聲，咽下一口口水。

　“那這個任務，沒法完成了?”好半天，莊小安才道。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虛凌曼不答，再次深深地看過來，“她說話的時候，你有什麽反應?”

　“反應?”莊小安被看得有些吃不消，就覺心臟霍霍跳動，一邊道，“也沒什麽，就是你放出的幻象消失了。然後，她把那對夫婦救醒，我趕緊逃回一層，目送著她打車走了。”

　“你沒有功法受阻，沒有跌倒?”仿佛是下意識地，虛凌曼又近一分，口吐芬芳，捏緊了雙拳。

　“沒有。”莊小安不由口乾舌燥。第一次，和仙子這麽近啊。

　虛凌曼保持著這樣的距離，盯著這貨，思慮良久。就在小安大師忍無可忍，要強行印上嘴唇的時候，仙子又說話了。

　“莊小安。”仙子的聲音，有些柔，還蘊含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怎麽?”莊小安意亂情迷。

　“你剛才說，無論如何，都會站在我這邊的。”虛凌曼的聲音更柔了，星眸深深望進莊小安雙眼，“這話還算數嗎?”

　“當然……算數。”莊小安熱血上頰，大腦幾乎停機。

　“那好，”虛凌曼輕輕一笑，“我要你幫忙。”

　這一瞬間，小安大師的大腦徹底停機了。仙子第一次對自己笑吔！是值得慶賀，還是載入史冊，還是應該連翻跟鬥呢。這些都罷了罷了，這一笑，猶如奇花初開，萬花凋零，總而言之，連夜空都失去了顏色。史書上。周幽王點燃烽火台，為博褒姒一笑，也不過如此罷了。

　尤其是，仙子還說的“我要你”！

　“莊小安?”見這貨呆若木雞，虛凌曼伸出纖手，在他眼前揮動。

　“幫……什麽忙?”莊小安半天才回過魂來——後面還有兩個字。

　“完成任務，得到阿奎那聖盤。”虛凌曼道。

　“沒問題。”莊小安很乾脆。深呼吸，手就暗暗往前移動，不覺發顫。是不是，可以抱抱?

　“你聽我說完。”虛凌曼輕輕搖頭。“是幫‘我的’忙。”

　“你的?”

　“對，也就是說，事成後，你沒有功德點。而且，還不能透露你參與過。”虛凌曼輕咬下嘴唇，“你願意嗎?”

　願意?不願意?其實都不用考慮。小安大師的手悄然再移，一邊道:“我都聽你的。”

　“真的?”虛凌曼臉露欣喜。

　“真的。”莊小安深情凝望。還差5公分。

　“你這麽好，我也不能虧待你。”虛凌曼雙眸中光輝閃爍，欣然起身。“雖然沒有功德點，但我可以傳授你術法。這你也會保密的，對不對?”

　“哎——！”莊小安失落無比，哀歎一聲。又過幾秒才反應過來，搖搖頭，又點頭。

　虛凌曼臉現疑惑。

　“沒問題。”莊小安騷騷一笑，“先說說你的計劃。”反正時間還長。機會有的是。萬裡長征已打好了堅實基礎，仙子都笑了，本壘還會遠嗎。

　“計劃。現在還沒有。一般異能者是不行的，所以，只能靠你先打探情報。”虛凌曼坐回台階，“如果你能纏住那個女人，我就可以趁機拿走聖盤。”

　“我纏住她?”莊小安頓時打個冷顫。這貌似是不可完成的任務啊。

　“她的術法無法影響你，你也可以接近她，這是你最大的優勢。”虛凌曼看過來，“另外，你跟蹤的時候，包括後來，她發現你了嗎?”

　“應該沒有。”莊小安仔細想想，“就是撞到之後，看了我一眼，好像也沒當回事。”

　“也許，她認為你只是個普通人。”虛凌曼嘴角漾出一絲冷笑，“要是這樣的話，她死定了。就這樣吧，明天早上8點半，還是在山頂纜車站見。”

　“你去哪裡?”見虛凌曼要走，莊小安急忙起身。

　“別問我。”虛凌曼擺手示意這貨別跟著，“我有事會聯系你，以免被人發現。”

　“我送送你?”莊小安腆著臉。

　“不用了，明天見。”虛凌曼揮揮手，消失在樹叢後。

　走這麽急幹嘛，時間還早呢，也不說泡泡酒吧，聊聊人生什麽的。

　莊小安滿心失落，一屁股坐回地上，就掏出手機來看。

　有一條新信消息，是詩晴發的。

　“凌曼聯系你了嗎?”

　答應了要保密，莊小安隻好睜著眼說瞎話:“沒有。”

　“哦。”過幾分鍾，詩晴回個字，沒消息了。

　美人姐姐的口氣，好像知道了什麽啊。莊小安本想說買了禮物，想想又作罷，貌似氣氛不對，還是回去再給個驚喜吧。

　莊小安回到酒店，韋豪這貨已經訂好了一早飛江寧的機票，正在網上搜索礦產信息。兩人隨口聊一陣，莊小安也沒心情，就回了房間，看著堆積如山的禮物，突然滿心鬱悶。

　還說堅決不在虛凌曼面前發傻，結果剛才又傻了。換個美人相求，怎麽也得佔佔便宜，哪能輕易當好人。是仙子魅力太大了。也或者說，每個人生在世上都是有克星的，孫悟空大鬧天宮這麽厲害，如來佛一到，也立刻被降住。

　但哥不想被降住啊！

　莊小安坐下，不由眼珠亂轉。仙子搞得這麽神秘，還不想哥知道在哪，不如就穿越一把，說不定，這會兒正洗澡呢。

　不想還好，這一想，小安大師立刻呼吸粗重了。當下就把腿一盤，祭出雷法。

　目標:虛凌曼。時間:10分鍾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