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惑仔再戰江湖?
眼看一群刺龍畫虎的貨色襲來,莊小安不禁一愣。
不過,這夥人比之前被警方抓走的少,模樣也更猛,尤其是打頭一個,大光頭上一道粗長傷疤,從前額直至臉頰,造型猙獰,堪比奇幻電影裡的半獸人。
而在古惑仔的後方,是黃玉朗的鐵杆狗腿,那個穿長衫的“如皋兄”。
“就是這夥大陸仔!”長衫如皋左右亂指。
幾秒之間,大光頭就到了,一夥人都是半米長的大砍刀,聲勢相當驚人。
“保護宋總!”十幾個保鏢急忙組成陣線,簇擁著宋仁諾往後退,幾個人急忙去開車,但是馬路早已被人潮堵死,想跑都跑不掉。
“保護大師!”宋仁諾隻喊了一聲,就被大群保鏢按到後面去了。剩下的保鏢赤手空拳,正在猶豫,大光頭已一聲斷喝,砍刀以力劈華山之勢,直取莊小安頭頂。
你娘的啊!莊小安目射寒光,力沉腳底,正要啟動煙波飄渺功,卻見一旁的順風和尚速度更快。
和尚迅疾抬手,當胸一掌,“轟”地一下,就把大光頭拍飛五米。
“哎呀!”“哎喲!”大光頭如一顆人體保齡球,立刻又撞飛了一群肉靶,當啷啷一陣響,砍刀落了一地。
“喪彪!”“彪哥!”古惑仔急吼。喪彪還在半空,人就翻了白眼,一口血箭也隨口標出,一直拖到落地之處。
“彪哥!”幾個古惑仔眼都紅了,掄刀又上。順風和尚上前一步,聲音平靜:“幾位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看看你們腳下。”
古惑仔下意識地低頭,頓時一驚。當然。驚的不止是古惑仔,連周圍看熱鬧的群眾也傻了。
大光頭喪彪噴出的這條血箭,整整齊齊,筆直如刀,仿佛人行道上多了一條紅線,又像是一根驚歎號。
這也就罷了,最詭異的是,紅線裡還有些鬼臉一般的紋路,若隱若現,像在張口嚎叫。
“欲殺人者。人必殺之,這位喪彪施主戾氣太重,冤魂纏身,貧僧這一招,叫做‘以血度厄’,施主雖受傷,倒是禍福相依,可暫時不受其害。但從此定要放下屠刀,洗心革面。否則必有大禍!”順風和尚老氣橫秋,語如神棍。
“我……”這邊喪彪直喘粗氣,並未昏迷,之前雖然動彈不得。仍一臉怨毒地望著順風和尚。但等看到地上紅線裡的鬼臉,這貨的臉色頓時慘白如紙,發起抖來。
“彪哥……”幾個古惑仔被和尚鎮懾,看看地上的血箭。拿著砍刀的手停在半空,一時拿不定主意。
“大師,大師。救我啊!”寂靜了兩秒,突然之間,就聽喪彪殺豬一般嚎叫起來,吐一口血,一邊飆淚,一邊連滾帶爬地往前蹭,“大師啊,我做了虧心事,這兩年吃不好,睡不好,整天都要喝得爛醉。我今天信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報應,有冤魂的。求大師救我!”
喪彪雙膝跪地,連連磕頭,一群古惑仔都傻了。
“回頭是岸。”順風和尚雙掌合十,“貧僧寒山寺釋順風,施主保重。”說完,轉身就上了宋氏集團的子彈頭商務車,開始閉目念經。
“高人哪!”“寒山寺在哪裡?”“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民眾議論紛紛,有些信佛的就朝著商務車合掌行禮,很是虔誠。
“走吧,還看什麽。”余同老道一扯呆傻的小道士,上了另一輛奔馳。
“小安大師,你們沒事吧?”宋仁諾也鑽出來了。
“沒事。”莊小安還在震撼中,就見喪彪一臉鼻涕口水地抬起頭,“大師,別走,別走啊。”
幾個保鏢忙堵成人牆,護著莊小安和韋豪上了商務車。人群自覺讓開一條道,另一些膽大的就拿手機,朝地上的血箭猛拍,順便偷拍喪彪。
“撲街仔!誰讓你們拍的?”古惑仔反應過來,頓時毛了。
“追!追上大師!”喪彪失魂落魄,剛剛站起,就一跤摔倒。
“彪哥,不用追啊。”旁邊一個精明手下湊到耳邊,“大師報了法號,還有寶刹的。”
“哦!”喪彪想了幾秒,頓時明白過來:“快去查,寒山寺在哪裡!備禮物,我要親自去拜會!”
“順風兄,這個世界上真有怨魂纏身這種事?”莊小安坐在商務車裡,回頭看一陣,不由眼珠亂轉,朝和尚道。
“皆幻術爾。”和尚高深莫測,“莊施主若要……”
“打住,打住。”莊小安連連擺手,“知道是你師門的秘法,我不問了行不行。”
“呵呵。”和尚搖頭微笑,看一眼前面豎著耳朵的司機,“法不傳六耳。”又轉頭朝後排的韋豪道,“不過韋施主不在此列。韋施主根骨尚可,若有時間,可與貧僧坐而論道。”
“啊?”韋豪驚喜莫名,嘴張得老大。根骨尚可,論道,就是傳功的意思麽。
這貨想幹啥呢?
一瞬間,莊小安就警惕了,和尚一直拉攏哥,連韋豪也想拉攏,這什麽雞毛善緣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難道真是基情四射,一見如故?
另外,之前和尚這番行為,也是耐人尋味,哥明明能把喪彪打得滿臉開花的,不料這貨突然出手,還搞了個神秘兮兮的以血度厄,將喪彪一夥徹底鎮住。
這就叫演主角戲了,而且最關鍵的是,這貨要是存心做好事,就該深藏功與名,偏偏又留了姓名地址,這他娘的不是想揚名立萬是啥。
不得不說,和尚眼光太準,時機選得太巧,自身本事也硬,今天的事,拍照的不少,網上一傳,再把喪彪給收皈依了,寒山寺怕不就真是猛龍過江。在香港闖出名頭來了。
莊小安想著,就拿眼瞄順風和尚,這貨的炒作手法,和釋永信都有一比,還是廟裡出營銷專家啊。
“莊施主可是覺得,貧僧剛才的行為太著相了?”和尚微笑。
何止著相啊。莊小安暗罵一聲,嘴上恭維:“大師寶相莊嚴,深不可測啊。”
“莊施主,其實貧僧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和尚聲音低不可聞,“宋爵士這件失物。我們寒山寺肯定是找不到的。所以家師謝絕了邀請。但術數交流會,貧僧覺得應該參加,我寺多年無人出世,在海外更是默默無聞,上個月,連大雄寶殿都塌了,其實,貧僧就是來化緣的。”
“默默無名?”莊小安眼珠亂轉,“那金富來怎麽找上你們的?”
“是李玄施主向宋爵士推薦了家師。”和尚道。“實不相瞞,前幾天李玄施主是去首都,請他的師父道德真人來港,但道德真人另有要事。所以李施主獨自回來了。”
“哦……”莊小安點點頭,就把事情經過理清楚了。李玄這王八蛋,應該是宋爵士請的特使,但這貨不從首都直飛。而是途經江北,顯然是為了姬雪冰。而姬雪冰也欣然受邀,同遊香港。
至於這兩人的師兄妹關系。又是怎麽回事?難道姬雪冰也是三清派弟子?
莊小安胡思亂想,就聽和尚又道:“莊施主,貧僧再透露一句,我師窺看天機,天下將有大變,而應劫之人已生。40年來,術法再次昌盛,連國外都出現了大量異能者。我寒山寺也不能和過往一般隱居,當入世修行,以待其變。”
“太深奧了!”莊小安聽得直翻白眼。這貨完全是個神棍啊,危言聳聽,影響安定團結,在國內可是要吃牢飯的,還應劫之人呢,封神演義嗎。
“呵呵,那說簡單一些,就是如今世代,英雄輩出,閉門造車不行了,所以貧僧建議師父,要出世,師父也同意了。順便,再賺些修廟錢。”順風和尚笑得狡黠,“香港有錢人多,術數風水浸淫多年,是貧僧選的第一站。所以,必須要站穩腳步。”
靠!莊小安暗罵,這貨,原來真是存心撈過界的啊,怪不得剛才黃玉朗一說要賭,這家夥就挺身而出了呢。
“大陸有錢人更多吧,當領導的也大方。”莊小安道。
“現在不行了。”順風和尚大搖其頭,“反腐力度……你懂的。”
我靠!莊小安更是驚詫,一邊就仔細打量和尚。這貨別看面相老氣,眼神是相當精明的,會營銷,頭腦靈活,懂得科學發展新常態,簡直永信第二啊。
而且,這貨還是個異能者,絕學傳承,本領高強,再發展個十幾二十年,真要適逢亂世,登高一呼,怕不就是第二個白蓮教了。
莊小安越想,就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一邊試探問道:“不知貴師說的大變是……”
“貧僧也不清楚。”和尚搖頭,“不過出世是必要的。這就是緣,否則,貧僧也不會結識莊施主。莊施主這份天賦,確是令人歎為觀止。”
“我也是猜的,沒想到就猜對了。”莊小安打個哈哈,藏拙。
“莊施主,貧僧沒有別的意思。佛祖傳法時,有護法金剛,有比丘伽藍, 也有坨缽僧眾。我派出世,自然也少不了香火居士。莊施主天賦卓越,若願意,當俗家弟子即可,不必出家,我師的開示也並不會少。”和尚很誠懇。
“我考慮考慮。”莊小安喉結聳動一下。這麽一來,哥很佔便宜啊。最大的顧慮沒了,高深本領照樣學。段浮生不也拜了個和尚師父嗎。
不過,就是不知道太極派怎麽規定的,先問問再說。
“那貧僧靜候莊施主的佳音。”和尚見莊小安意動,頓時滿臉喜色,口宣佛號。
“嗯嗯。”莊小安隨口敷衍。和尚壓低聲音,又向莊小安普及了一番宋家的情況,清水灣別墅區就到了。整座半山樹木蔥鬱,環境幽靜,乃是豪門富商扎堆之地,地位的象征。
商務車開進一道大鐵門,面前是一座花園別墅,房門敞開,一名坐輪椅的銀發老者候在門口,身旁還站著個美豔女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