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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醜一路衝殺,忽見數隊騎軍擋在前頭,亦不改方向,蠻橫直衝向前,镔鐵長槍倏然閃動,便撞入了數百並州騎軍的人潮之內。
文醜策馬奔騰,不斷地刺掃,大有一種‘誰敢橫刀立馬,我便戳死你!’的威勢!
文醜殺得那數支並州騎軍一陣人仰馬翻,駭然突破而去,筆直地衝向了高乾所在的位置。
文醜的勇猛絕倫,看得場上無論是呂軍還是並州軍,皆是一陣目瞪口呆。
高乾周邊的八千弓弩手,見文醜赫然殺至,連忙放箭去射,霎時滿天皆是箭矢。
文醜卻是怡然不懼,在狂暴的箭雨中,將镔鐵長槍舞得密不透風,將數之不清的箭矢狂掃而飛,一眾並州將領越看越是心驚不已,連忙勸高乾躲向後軍。
高乾卻是不知受了什麽刺激,一把將兜鍪猛摔於地,大呼道:“此乃生死之戰,怎可臨陣退縮,其只有一人,我身邊卻有八千弓弩手於此,怎輪到他囂張!”
“射!給我狠狠地射!!將這狂徒射死!!!我要親眼見他萬箭穿心而死!!!”
一輪輪的箭潮飛馳,天上好似下起了傾盆大雨般的箭雨,文醜於萬箭之中,威駭前進,而其胯下寶馬似乎深信文醜的能耐,隻管撥動四蹄,傾勢疾奔。
隨著文醜單騎越來越靠近,高乾的臉色便來越黑沉,一臉的不可思議,眼中就似看到了一隻洪荒巨獸向自己殺來似的,哪裡還顧得剛才的豪言壯志,連忙往後陣躲去。
眼見文醜即將突入箭陣,那指揮弓箭手的統將突然靈機一動,猝然令一隊弓弩手,去射文醜胯下寶馬。
寶馬似乎有所感應,猝然地連連飛躍起來,而文醜的槍式舞得更快了一分,在萬軍之中,寶馬於他來說,太過重要,所以他接下來幾乎都為寶馬擋箭。
而自己則靠著其驚人的敏捷,去避開箭雨,饒是如此,文醜亦是中了數箭。
正在奔逃的高乾,聞聽左右言及文醜中了數箭,頓時興奮不已,赫然止住逃勢,再次回趕,欲要見證絕世悍將的隕落。
可他不知受傷的雄師,遠比未受傷時更為恐怖,文醜的寶馬那略帶靈性的馬目中,似乎升起了怒火之色,厲聲鳴叫一聲,跑得宛如火風。
而中箭後的文醜,眼神變得尤為冷冽,險境逼出了他全身的無限潛能,電光火石之間,文醜竟已快殺到了八千弓弩手陣內。
高乾又是被嚇得魂飛魄散,慌忙急走,顧不得思考大局,又急令四周吹起收兵號角,急令兵馬回救。
並州後陣內,鳴金收兵號角聲一響起,李侃不敢再去戀戰,連忙領並州騎軍和並州力士回救。
他們這一退,呂軍騎軍以及高順、徐晃的兵馬,立即緊隨其後掩殺。
至於另一邊,高坪領著一軍,正冒著箭雨往呂軍中軍殺去,誰知快要對碰上時,卻聽到後方傳來了己軍鳴金收兵的號角聲。
高坪雖是無奈,但還是當機立斷引軍後撤,呂布又怎會讓高坪輕易逃走,一面令弓弩手近前去射,一面來到後陣,準備引著兩萬騎軍給並州兵最後一擊。
卻說文醜殺到並州弓弩手陣內,左突右衝,受傷後的他,攻勢非但未減,反而更加猛烈幾分,宛如天將殺凡兵,殺得一眾並州弓弩手哀嚎不已。
不過,文醜亦非是無所不能的神人,他被並州弓弩手攔住的片刻,而就在這一段時間內,高乾已是逐漸逃遠。
同時後面的並州軍亦逃亦攻望文醜殺來,文醜一凝凌厲眼眸,衝至那繡旗位置,一槍刺死那執旗將,然後又將那刺有帥字的繡旗,一槍掃斷。
轟的一聲,那繡旗應聲而倒,而繡旗倒下的瞬間,一眾並州軍好似失去戰魂,再無絲毫戰意。
文醜掃斷繡旗後,撩起镔鐵長槍,連刺出數道槍花,蕩開一處陣腳,奪路突圍而走。
高乾見文醜逃去,這時才猛地醒悟自己剛才的荒唐之舉,竟因恐懼而令全軍收兵回救,讓原本僵持的戰局瞬間崩盤。
不過,這世間並無後悔藥,高乾再是追悔莫及,也不可能回到過去,而此時,呂軍全軍已掩殺而至,失去了戰意、士氣的並州軍哪是其對手,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兵敗如山倒。
高乾見敗局已定,隻好先領弓弩手逃回晉陽城內,隨後李侃引殘軍趕回,張頜、徐晃被城上早已準備好的弓弩手射住,又見陣後尚有一支並州兵馬,連忙引軍揮殺而去。
這支兵馬正是高坪所領的殘軍,高坪見呂軍大軍圍殺而來,頓時滿臉皆是絕望,哪還顧得其麾下大軍,趁亂引著數百親衛突破逃去。
而余下的並州殘軍,就似被群狼撲入羊窩的羊羔,瞬間就被分食殆盡。
於此,呂軍和並州軍晉陽第一場大戰,就此結束,呂布本想在關鍵時刻出手,給並州軍致命一擊。
誰知戰況變化太快,文醜這個孤膽英雄,硬是殺得高乾失去理智,下令鳴金退軍,方才引起連鎖反應,使得並州軍比預想中的兵敗如山倒要早很多!
不過,其實這也不怪高乾,畢竟普天之下又有多少個如文醜這般,能於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如囊探物的猛將?
呂軍此戰雖大勝一場,但損失也頗大,全軍損傷近一萬五千,其中文醜的騎軍損失四千余人,張頜統領的長槍兵死了近千長槍營精銳,三千余長槍手,至於徐晃,其刀盾營亦是死了近一千五百精銳,所領的刀盾兵亦死了超過四千人。
呂軍大營內,呂布聽著各軍的傷亡報告,眉頭深鎖,滿是悲意的臉上透著凝重。
呂布身邊的龐統、徐庶臉色亦是難看至極,本以為對付像高乾這樣的三流統帥,像並州軍這樣的二流兵馬,應該是勢如破竹,誰知卻中途變故連連。
“還好戰前,我等提前告知文將軍、張將軍、徐將軍他們注意那支並州力士,否則,此戰的傷亡還要更高!主公,眼下看來,若不付出沉重的代價,便想擊滅高乾,難矣,難矣!”
龐統頗為感歎的說道,呂布聞言,臉色似乎又黑沉了一分,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龐統見此,心中暗暗地歎了一口氣,連忙安撫道:“不過,還好今日我軍贏下了此戰,而子武將軍更是殺死了一員並州軍大將,想必並州軍的士氣定然低到極點!”
“加上我軍已佔並州大部,並不急於強攻,我等有足夠的時間來思考對策,這並州軍最大的憑依,便是那支手持狼牙棒的猛士,若是有辦法將其殲滅,則並州軍對我軍再無威脅之力!”
呂布聽罷,沉吟了一陣,忽然開口向龐統問道:“那士元可有破敵之法?”
龐統皺著眉頭,苦思了一陣,不過最終還是無奈地搖頭道:“恕統無能,此時暫未想到可行之法!”
呂布聞言,當即勸慰道:“士元莫要這般說話,此番征戰並州,一路下來都是你為我出謀劃策,而這破敵之法非是你所擅長之領域,是我凡事太過依賴於你了!”
術業有專攻,龐統雖是超一流的謀士,但亦非是全能,他所擅長的,是大局之策,例如呂軍的發展戰略,如何掌控整個轄地,如何掌控整支大軍,更多的時候,龐統就像一個未來規劃師,在為呂布謀定其未來的走向。
至於此次戰況未如龐統規劃的那般發展,完全是個意外,誰會想到,仗還未打,就出現高乾與於夫羅的內訌,結果一開場就滅了於夫羅那個二愣子。
而就在呂布與龐統正為如何擊破並州力士而煩惱時,另一邊晉陽郡衙之內,高乾眼中跳動著仇恨的怒火,渾身不止地顫聽著,跪於堂下身體頻頻戰栗的並州將領的傷亡報告。
“因為趙將軍被敵將所殺, 其麾下的一萬長槍兵有一段時間,無人所領,所以死傷極為慘重,後來雖然高將軍整頓了他們,將其和麾下兩萬刀盾兵合兵一處,但之後又因為高將軍攻取敵方中軍不成,又遭到圍殺,那一支兵馬幾乎全軍覆沒。”
“末將剛才統計,逃回來的刀盾兵傷亡人數約有六千余人,而長槍兵則幾乎損失殆盡,傷亡了八千余人,至於李將軍的騎軍,亦傷亡了六千多人,並州力士傷亡近千,弓弩手傷亡二千。”
“哼!哼!!哼~~!!!也就是說,此番我軍將近折損了二萬五千兵馬!!!”
高乾怒極而笑,就這一戰,他便損失了二萬多兵馬,還有其麾下一員愛將,高乾的笑聲陰寒而有顯得癲瘋,笑得在場的並州將領心裡一陣直揪。
“主公,今日之戰我等並州軍雖敗,但並非敗得一無是處,並州力士悍勇之威,諸位皆有眼所見,若非後來呂軍中那兀那醜漢陰險,偷襲主公,很可能,今日之戰,勝的就是我並州軍!”
“明日主公可在城上觀戰,將指揮大權交予高將軍,再給予高將軍配備重兵,防止那兀那醜漢再來偷襲,如此我等並州軍便能穩操勝券!!”
李侃忽然走前一步,他是眾並州將領中,唯一沒有垂頭喪氣,反而滿臉皆是亢奮仇恨的將領。
李侃與趙牧向來交好,情同手足,如今趙牧死了,他就如死了一個親兄弟,心裡的哀恨並不少於高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