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睿被嘲笑也不生氣,一把將她抱進懷裏,將臉貼在她臉上,把雪花往她的臉上蹭,「還不是為了滿足老婆,沒良心的小女人,居然還敢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夏凝咯咯笑著躲開,易雲睿不鬆手,她抓了他身上的雪花讓他臉上扔,「快放手,張海還在後面的。」
剛從飛機上拎著行李下來的張海——「我瞎,我什麼也看不到,你們繼續。」這狗糧吃的太措不及防了。
不對,他應該早就預料到,跟著這兩人出門都不用吃飯,光吃狗糧就能被撐死。
「他說他看不見。」易雲睿說著在夏凝的小臉上親了一口,見她臉頰凍得紅撲撲的,抱著她往停車場走去,「不鬧了,別給你凍壞了。」
「我哪有那麼嬌氣?」夏凝不服,趁著易雲睿不注意的時候,撒開腿就跑,結果就很悲劇了——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辦了一下,整個人都撲到了雪中。
「……」易雲睿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還是慢了一步,快走兩步把她從雪地裡抱出來,「摔疼了嗎?」
「沒有,這麼厚的雪,我還穿了這麼厚的衣服,一點兒都不疼。」就是很尷尬,她已經聽到了易雲睿跟張海的笑聲。
易雲睿細心地幫她拍掉身上的雪花,「真不疼嗎?」
「不疼。」夏凝堅定的說道。
「我還是抱著你吧,笨笨的別再摔了。」易雲睿直接抱起她朝著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夏凝掙扎了一下,最終也沒能掙脫,只能任由易雲睿抱著她去了車上。
這裏應該是常年積雪,道路有自動清雪的功能,車子一路行駛平穩,到了山腳下搭乘纜車直奔山頂,山頂上積雪越厚,幾乎到了易雲睿的膝蓋處,三人下了纜車,有專門的接待人員,一直把他們送到了住宿的地方。
這是一個建造於山頂的別墅群,總共有九個別墅,每一個別墅面朝的方向不同,而且相距距離長短不一,他們定的是最豪華的一棟別墅,在山頂的最東面,有專車送過去,張海一個人住了一個別墅,跟易雲睿他們挨著。
「這是世外桃源嗎?不知道的人還真找不到這個地方。」夏凝看著周圍的雪景,心裏歡喜。
這裏天空蔚藍,大地雪白,純粹安靜。
外面冰天雪地,可別墅房間裡溫暖如春,兩人脫掉厚重的羽絨服,站在落地窗前欣賞著周圍的景色,越發愜意,轉到東面的時候,有一個玻璃門通道,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天然的溫泉。
「咦,這裏居然有溫暖?」夏凝一臉不可置信。
「純天然的,號稱是世界奇觀之一,要不要去試試?」易雲睿看著她,眼神兒灼熱,「昨天你進書房的時候,我正在搜集旅遊的資料,因為想著給你一個驚喜,所以你進去後我就本能的把電腦合上了,沒想到——你居然冤枉我。」
「啊?」夏凝顯然沒料到會是這樣。「你不會騙我吧。」
「我怎麼捨得騙你?我當時還跟張海聊天呢,可是有聊天記錄的,你若是不相信我給你看聊天記錄。」易雲睿說道。
「……不用,我信你。」夏凝還能說什麼,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
這樣一想,夏凝就有些難為情,易雲睿如此費心為她安排,可她卻因為猜疑而大鬧一場,現在想來還真是——不可理喻!
「老婆,你可是冤枉了我,你知道我聽到你的質問的時候,內心有多震撼嗎?我完全不知道你對我的猜疑從何而來。」易雲睿握住了她的手。
夏凝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我跟你道歉,我不該不信任你,不該懷疑你,更不該無理取鬧,我真的跟你道歉。老公,我錯了。」
「認錯的態度很好,原諒你了。」易雲睿勾了勾嘴角,「我原諒你是一回事兒,你是不是也該想辦法補償一下老公?」
夏凝臉頰紅的都快滴血了,咬著唇半天才說道:「你想怎麼補償就怎麼補償,人都是你的。」
儘管她的聲音很小,但易雲睿還是清楚地聽到了,他表示很高興,尤其是最後一句。
「既然如此,先陪我去泡溫泉。」易雲睿說道,「這溫泉是露天的,四周絕對安全。」
「啊?在外面嗎?能不能穿衣服下去?」夏凝看了看被圍在雪中的那一池溫泉,感覺十分羞澀。
「當然在外面,穿衣服會汙染泉水,不允許,你可要穿著浴袍過去,出來時候再穿著浴袍回來。」易雲睿一本正經的說道。
夏凝看到他那副樣子,總有種自己想多了錯覺,「易雲睿,你——」她的臉頰越來越紅。
易雲睿盯著她良久,眼看著她快撐不下去了,這才笑著說道:「你想多了,我就是帶你來跑溫泉的,這裏面含有許多對人體有益的礦物質,很適合你,就帶你來了。還有,溫泉水溫度在40度左右,那個溫度是有很多人都承受不了的,畢竟人體的體溫一般在三十六度五到三十度之間。
所以,你儘管放心,就是單純的泡溫泉,我什麼也做不了。你這是什麼表情?好像蠻失望的。
雖然有危險,但如果你想試試的話,老公也是可以盡量滿足的。」
「……我才不想試試呢,老老實實泡溫泉。」夏凝恨不得鑽進雪堆裡,易雲睿這個傢夥,太腹黑了。
兩人換好了浴袍穿過玻璃走廊,推開門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了冰冷的寒意,易雲睿把她拉回來,「先把浴袍脫了掛在這裏面。」說著直接把浴袍脫掉。
夏凝移開視線,咬了咬牙把浴袍脫掉直接丟給易雲睿,先一步出去了,零下十幾度的溫度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直接跳進了池子裏。
池子一圈是不規則形狀的鵝軟石砌成的,最深的地方有一米五,易雲睿站在最下面剛好到胸口,夏凝就只能在高一點兒的地方,不過因為太冷,所以只能往下蹲一點兒,盡量把除了頭以外的部位都浸泡在溫泉中。
溫泉水滾燙,周圍一片雪景,夏凝還是第一次體驗這種感覺,說實話挺不錯的。
「老公,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夏凝由衷地說道。
「比起口頭的感謝,我更喜歡你用實際行動表達對我的感謝。」易雲睿勾了勾嘴角,胳膊一伸就把夏凝攬進懷中,兩人在旁邊的鵝軟石階梯上坐下。
夏凝嚇得花容失色,「易雲睿,你,要不我們回去吧。」
「再泡五分鐘,我還能忍。」易雲睿說道。
夏凝臉頰更紅了,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熱得,總之挺難忍受的,索性伸出一隻手抓了一小把旁邊的雪花,放在嘴邊嘗了嘗,「一點兒味道沒有,」夏凝送了一點到他嘴邊,「嘗嘗?」
易雲睿直接把她的手一起咬了,「五分鐘到了。」
下一秒,夏凝便被橫抱著從溫泉池裏一躍而起,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披上了厚厚的浴袍,易雲睿也拽了浴袍披在身上,嘴裏說道:「神清氣爽,感覺渾身充滿了力氣。」
夏凝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老公,我餓了。」
易雲睿嘴角帶笑,橫抱起她朝別墅走去,「別急,肯定餵飽你。」
室外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別墅裡,卻一室春光。
格利特揚了揚手裏的公文包:「你已經看到我的誠意,總得讓我看到格林是否安然無恙吧?」
艾琳揮了揮手,便有保鏢鑽進黑布裏邊,很快格林虛弱的聲音就從裏邊傳了出來:「哥哥,我好害怕,哥哥快點來救我,嗚嗚嗚嗚!」
保鏢從黑布裡鑽出,做出一副格林又被堵住嘴,再不能說話的模樣。
「你現在可相信了?我把人還給你,」艾琳死死地盯著安諾拉,像是恨不能撲上去吸她的血:「你把我要的給我!」
格利特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抓著安諾拉的肩膀,狠狠一推,像是要把她交給艾琳。
安諾拉踉蹌著往前走了幾步,艾琳眼裏閃爍著瘋狂的光芒,竟是再也等不急,揚起手裏的刀片,就要狠狠劃花安諾拉的臉。
變故就在這時發生,但聽砰地一聲,艾琳身邊的保鏢應聲而倒。
格利特端著手中的武器,對著其餘的保鏢又是幾個掃射,很快他們就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而安諾拉則一個錯步,同時掙脫身上只是虛虛綁著的繩子,一個擒拿捉住艾琳的胳膊,再稍一用力,就強按著她跪倒在地上。
安諾拉用了狠勁,幾乎把艾琳的腦袋按進泥土裏。
「比利!救我!」被灰塵嗆得眼淚鼻涕橫飛,艾琳嘶聲尖叫。
然而,在比利埋伏的地方傳來陣陣硝煙的聲響,只有濃濃的血腥味隨著風飄蕩過來。
埋伏在高處的比利,遭到反埋伏,他心中一陣害怕,哪裏顧得上艾琳,抓著自己手下的屍體擋在身前,就想要逃離這個鬼地方。
「放下武器,認輸、投降,我可以暫時留你一命。」羅傑從藏身的巨石後站起身,冷漠地盯著他說道。
相處不同的陣營,比利才不會信他的鬼話,往後退了兩步,把屍體扛在身後當掩護,縱身往山坡下一躍。
再次響起「砰」地一聲,子彈命中比利的右腳,他吃痛地在空中扭了一下。卻也就是這一下,讓他沒把握好角度,落地時被一塊尖銳的石頭穿透左胸,頓時只剩下出氣的份兒,沒兩下就咽了氣。
「額……。」羅傑很無語,虧他還想留他個活口打探消息呢,誰想這人如此倒霉?
命手下提著比利的屍體,羅傑快步上前,走到安諾拉的面前,見她毫髮無傷,這才長鬆口氣。
他從一開始就極力反對安諾拉這個計劃,如果不是安諾拉再三保證一定會以自己的安全為最優項,他才不會答應。
而艾琳看見比利的屍體,知道自己逃跑無望,再度尖叫一聲,隨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只要沒死,誰管她暈不暈。
羅傑轉臉,見格利特正抱著腦袋,蹲在一個裝著一隻野貓,又放著一個錄音機的鐵籠子面前,頓時嘆了口氣。
看來,這次也是一場空啊!
「格利特,」羅傑走上前,抓著他的胳膊,把他拽起來:「我們這次行動並非一無所獲,打起精神來!」
格利特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這才吸著鼻子站起身,然後目光鎖定在身體已經僵硬的比利身上:「他是蘇格爾的助理!」
他狠狠地瞪艾琳一眼,咬牙切齒:「綁匪果然是蘇格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