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得意,在嘲諷,易雲愛隻得替她婉惜。
有些人是真笨,有些人不會帶眼識人,有些人得罪了一些不應該得罪的人。
這個女人三樣都齊了,也演繹了一把什麼叫禍從口出!
「我說幾位帥哥美女,」北堂修走了過來:「本咖啡廳內是禁止鬧事鬥毆的,你們這個樣子,咖啡廳是做不了生意的。小本經營,還望各位諒解。遙公子殿下,希望你先高抬貴手。而這幾位貴客,還望你回去自己的座位。如果真要動手的話,在下覺得,吃虧最大的是你們幾位。」
北堂修這話是勸解也是威脅,被大漢們死死按著那幾個新丁有些不服氣:「你什麼貨色,讓我們住手?你沒看到情況嗎?鬧事的不是我們!」
「我們認著你樣子的,待會把照片發到網上,你就等著被人肉吧!」
「你們閉嘴!」女人大聲一喝:「事情和北堂先生無關,不要吵架!」
就在這時,女人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按了通話鍵,聽了一會,臉色大變,隨後不可思議的看著遙:「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遙面無表情,但是那俊美得不像人的五官,卻讓人有種錯覺,他在微笑。易雲愛開了口:「剛才不是已經警告過你嗎,警告無效嘛。出來混了這麼多年,其實有些事情都知道的,有些雷區我們不能踩,有些人絕對不能得罪。你回去後,慢慢調查,看今天得罪的是什麼人。」
女人越想越慌,這個時候她連生氣的心情也沒:「先放了他們幾個好嗎?」
遙朝保鏢們使了眼色,大漢們鬆了手。女人走了過去:「好了,什麼也不要說,速度離開。」
這個咖啡廳裏面的人都不是善類,看來她今天真的做錯事了。
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易雲愛笑了笑:「我們都挺拚的,雖然是競爭對手,卻也會體諒對方。遙公子殿下,你知道做我們這行的最不能得罪些什麼人?」
遙握起她的手,輕輕吻了一口:「你說。」
「就是有『皇』氣的人。這個特殊的群體,你永遠不知道他們有著怎樣的影響力。」
遙微微笑著:「有很多時候,我這個身份的確能為我提供不少方便。」
「剛才找你時你還在那辦事。怎麼一會就過來了?」
「只是安排一些事情而已。和你講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在過來了。」
易雲愛信著一半,誰知道遙公子有沒有在罷工,工作著就想她,然後扔下一切就過來了。
「咳!」北堂修輕咳一聲,帶著些尷尬:「愛殿,在下在這裏站這麼久了,第一次認為自己成了透明人。」
「不好意思,」天,竟然忘了北堂修還在這裏,易雲愛連忙介紹著:「遙,這位是我的朋友,北堂家族的北堂修少主。修,這位是銳世帝國二公子遙。」
「幸會。遙殿下駕臨本店,蓬避生輝。」
兩人客套了一番,北堂修看著氣氛有點小尷尬,遂忙自己的去了。
「未認識你之前,我經常找他聊天的。」看到遙眼神裡的那抹異樣,易雲愛知道遙介意她身邊一切雄性動物,所以她解釋著:「修他結婚了,還生了可愛的孩子。你放心吧。我和他是真正的朋友關係,而且和他妻子也是好朋友。以後我倆會經常去他那裏玩的,希望你喜歡。」
「你喜歡的我肯定喜歡。你還有幾個男性朋友?」
「除了他之外,還真的沒幾個男性朋友。對了,他們都不在天啟之朝,而且都是生意上的朋友,不是真正意義的朋友。所以不用擔心。」
遙點了點頭,將易雲愛擁進懷裏,臉蹭著她的發:「我知道在這裏你是很安全的,但我免不了還是擔心。畢竟對我有敵意的人很多,你會受牽連。我怕稍有什麼疏忽你就出事,所以你一旦離開我的視線,我就非常非常的緊張。」
易雲愛本想說什麼,她想安慰他,她想讓他放開一些,但她更清楚那種一轉眼親人愛人消失不見的感覺,她體諒他,她理解他。再說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不太長,很多時候依賴感和信任感要靠時間打磨的。她輕輕拍了遙的肩膀:「我知道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遙心裏滿滿的幸福感,柔情快要從眸裡溢出來,這輩子他隻守在易雲愛身邊,只要她在就好。
計名出門的時候,遇到了寒涼,寒涼做了個讓她非常震驚的舉動,他在攔她。
「什麼意思。」看著被寒涼拉著的手臂,計名眉頭緊皺,用力甩開他:「放手!我有事情做,很急!」
「我知道。」寒涼非但沒鬆手,力道反而加重了幾分。
「你弄痛我了!」計名滿臉怒容:「再不鬆手我生氣了!」
「你要去找那個男人是嗎?」
計名微微一頓:「我要去談生意,約好了別人,很急,先放手好嗎?」
「要跟什麼談?我和你一起去談。但是那個男人那裏不能再去了。」
「誰說我要去言哥哥那?我說了,我是去談生意!」
就在這時,計名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陌生來電,計名死死盯著寒涼,單手接電話:「是我。」
「小名,」手機那頭李言的聲音很慵懶,很低沉:「我心情很不好,你能快點過來嗎?我很不好受……」
一句話聽得計名心揪成了一團,她用盡全部力氣甩開寒涼:「我知道了,現在馬上過來。你等我。」
話完,計名掛斷了線,想要衝出去,寒涼攔著了她:「為什麼一定要過去?他很危險!」
「寒涼,別說我沒警告你,你再敢攔著,那這一刻開始,我和你什麼關係也沒!我立刻對外澄清我倆之間的關係!」
「……」寒涼看著計名:「你做這個決定,是因為選擇了他嗎?」
計名咬了咬唇:「言哥哥對我有恩,我必須得還。我在乎他勝過一切,所以你不要攔著。你不要逼我。」
不要逼她嗎?寒涼自嘲般的笑了笑,往後退了兩步,轉過身去,不再攔她。
計名立刻小跑著離開,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寒涼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奮鬥了這麼多年,努力了這麼多年,為的是要留在她身邊,守護她一輩子。到頭來,他越是努力氣,她逃得越快。
明明對方是死神,她也義無反顧的投入死神懷抱嗎?
李言這個男人,狡詐得只要三言兩句就能將人完全侵蝕。當初想著要是李言是真心的,他可以成全。但是現在,他隻想讓李言……徹底的在這世界上消失!
「對不起,我來遲了。」計名坐在凳子上喘著氣:「剛才公司裡有點事情要辦,我已經儘快趕過來了。」
「沒事,你能來就好。」李言倒了杯水,遞給計名:「先緩口氣。以後過來不要那麼急,這裏人多雜亂的,小心被一些有心的人尾隨,或者撞到碰到別人,人家看你打扮,圖你的東西。」
計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李言將酒瓶放到桌面上,然後把一整袋花生打開:「你喝酒的吧?」
計名點頭:「應酬飯局必須得喝。」
「那你今天隨意。都不是好酒,也沒有下酒菜,就眼前這些。你來了,靜靜的待著就好。」李言拿起桌面上的一瓶燒酒,找開,一仰頭猛灌自己。
「言哥哥!」計名叫著他,這種喝法一會就碎:「不要喝得那麼快,慢慢來好嗎?」
灌了自己一大口,李言抹掉嘴角的酒:「如果我說,我就想灌醉自己。就想讓自己徹底的醉一回,這樣可以嗎?」
計名心裏很痛,看著李言的臉容卻無法阻止:「這個……你喝,我也陪你喝。要醉一起醉吧!」
話完,她拿起另外一瓶燒酒,開了蓋,也死命的灌著自己。
李言往嘴裏寒了幾棵花生豆,在計名仰頭喝酒的那一剎,他嘴裏凝著一抹得逞的笑容。
「什麼?」計權震驚得站了起來:「她去找李言了?你怎麼不阻止她?我的天,你不要管她說什麼,快過去把她帶回來!那小子在哪,這麼大膽,看我不弄死他!」
知道小妹倒貼送人,計權又急又怒,他放下手頭上一切的活就要趕過去。這個時候秘書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人,古洛君。
看到古洛君,計權停下了腳步,心裏隱隱的明白了些什麼。
圈套,這一切極有可能是圈套!李言跟古洛君做了些事情,計名在李言那裏,古洛君恰好在這個時候出現,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計先生,這麼焦急是想去哪啊?」也不等計權同意,古洛君坐在了計權面前:「既然古某已經來了,那一切都不急,一切都是有解決辦法的。坐下好好說一會吧。」
計權眯了眯眼,他握緊著拳頭,現在的他一肚子火,就想沖古洛君臉上來幾拳。
「秘書小姐,你出去,給你領導沏壺最好的茶過來。」不等計權開口,古洛君吩咐著。
計權咬牙切齒,但越是生氣,得越穩著自己,特別眼前的人是千年老狐狸的時候。
他坐了下來,直直的與古洛君對視:「我希望古先生長話短說!簡單明了。」
「我盡量將我的意思表達到最清楚。」
這時秘書送來沏好的茶,古洛君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嗯,極品大紅袍,這個我喜歡。」
計權沒心思喝茶,他開門見山:「是你讓李言接近小名的?」
「啊?」古洛君一臉驚訝:「李言和計名二小姐打小就認識,那個時候我還不認識李言,怎麼能說是我安排李言接近她的呢?」
「古先生,你明白我問的是什麼,也不用故意轉移話題。我知道李言現在在哪,只要我一個電話,他插翅難飛!」
「有時候也不一定要趕盡殺絕的。」古洛君放下茶盞:「我勸計先生善良些,放李言那小夥一條生路。饒了別人,才會饒自己。況且你清楚二小姐現在跟李言的關係,你千萬不能衝動啊。」
「古洛君,你到底想說些什麼?」自家小妹就在李言那裏,分分鐘會出事,他實在沒那麼多的耐性和古洛君周旋:「你將你的意思說出來,你到底想幹什麼,或者說你想讓我做什麼?!」
古洛君笑了笑:「年輕人,肝火盛,看你著急的。好了,老人家也不逗你了。就是那件事,李言和二小姐這段時間經常接觸。二小姐頻繁看望李言,而且兩人還共處一室。有些情況,有些證據,是實實在在的已經掌握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