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滅口……用毒……」威廉輕喃著,那人是在地牢裏被毒死的,下毒之人很熟悉內裡情況,黑衣人的幕後主使必定是王府之人!
「馨兒,那人救了你後,把你送往了何處?有沒有說過什麼話?」
北堂馨兒沉默著,並不打算回答。
「馨兒,幕後之人三番四次的想致你於死地,如果你不說的話,可能會有更多人牽連進來。」
北堂馨兒眸裡掠過一絲閃爍,如果大宅裡有人想致她於死地,倒也沒什麼,大不了一死而已,但現在卻是搭上了兩條人命,這兇手,好像有點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他把我救走後,就把我安排在一間小屋子裏,照顧著我,卻是在我吃的東西裡下藥,然後把別的人叫來,商量著我的價錢。」
北堂馨兒平淡細緻的回著,威廉臉上卻是越來越黑,聽到那人最後的想法,怒不可遏,大吼道:「什麼?!該死!」
威廉怒氣衝天,北堂馨兒並沒有打算理他,撐著身子就想躺下來,威廉急道:「不吃東西了嗎?」
「我累了。」北堂馨兒冷聲道,就躺回了床上。有威廉在,她沒有什麼心情。
威廉手拿著牛肉麵,靜靜的看著她背影,到最後仿似明白她在想什麼後,就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把牛肉麵放回盤子裏。
突然,他像想到什麼似的,向阿喜問道:「試過毒了嗎?」
阿喜臉上一變,瞬間冷汗直流,支支吾吾道:「傭人……傭人未有……」
威廉臉上一寒,冷聲道:「罰你一年工資!」
阿喜被近衛軍架了下去,北堂馨兒閉上眼輕嘆了一口氣。
威廉靜靜的看著面,隨手拿起一旁的銀器試了試,過了一會,拿起一看,只見銀簪末端微微的泛著黑,隨即火冒三丈!
幕後主使人,對馨兒鐵定恨之入骨,如鷹的眼眸半眯,答案呼之欲出,威廉嘴裡冷冷的道了句:「活得不耐煩了!」
……
「你說什麼?!那賤人沒吃!?」代西尖聲道:「那怎麼可能,她可是躺了兩天時間,哪可能不吃任何東西!」
「王妃,那女人,真的沒吃,連水也沒喝一口,連攝政王也被她轟了出去……」若葉怯聲道:「王妃,攝政王已經開始懷疑了,我們還是暫時收手吧。」
代西手握成拳,半眯著眼:「這賤人命怎麼那麼硬!不行,不可以再這樣下去!」
那女人回來了,攝政王必定整天守在臥室內,那自己就更加沒有機會!想到這,就對若葉招了招手,在她耳邊輕聲道:「在那女人吃的東西裡,給我下些避孕藥!」
若葉一驚,正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又沒說,她明白代西心裏在顧忌著什麼,如果那女人有孩子了,代西王妃在大宅裡就毫無地位可言,再加上避孕藥不是毒藥……她點了點頭道:「若葉知道該怎麼做。」
……
「王妃,你怎麼凈把王轟出去呢,這樣子,恐怕不是很好吧?」阿喜一臉擔憂道。她本來也是不喜歡威廉的,是威廉拆散馨兒與迪然的,但看到威廉這麼深情,她看著心裏不好受。
北堂馨兒沒好氣的颳了她一眼:「沒出息的東西,才幾句話就被那人渣騙了?」
人渣……阿喜臉上條條黑線劃落。
「我叫你買的東西買來了沒有?」北堂馨兒一臉祈盼道。這裏有人想害她,她不敢吃這裏的東西,就托阿喜到外面買了些東西。
她自小就喜歡吃的白糖糕,呵,攝政王府可是沒有的。
阿喜點了點頭,偷偷摸摸的從懷裏拿了一包油紙出來,遞給北堂馨兒:「王妃,在這裏。」
馨兒一看樂翻了天,拿著白糖糕就大口啃起來。
「王妃,王來了!」阿喜提醒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就像是聽到鬼魅來臨一般,北堂馨兒心裏一慌,忙扔下手中白糖糕,卻是來不及把吃的藏好,這時威廉已走了進來,外著一件金色外袍,很偉岸。
聞到空氣中一股異樣的味道,威廉挑了挑眉,眼眸裡掠過一絲閃爍。
看見枱面上的吃的,威廉眸裡掠過一抹異樣,坐了下來,隨手拿起一塊就咬了一口,眼眸隨即掠過一絲陰狸:「你喜歡吃這個?」
威廉話裏帶話,北堂馨兒心裏暗道不妙,這盤吃的是她喚阿喜買進來的,自下毒事件後,威廉管得她好嚴,更加是不許她接觸攝政王府外的任何東西,但『罪證』擺在面前,她不得不承認,點了點頭道:「是的。」
「是嗎?」威廉話語微微上挑:「那你倒是說說,這盤吃的叫什麼名字。」
「這盤吃的叫白糖糕……」
「哦,白糖糕,」未等她說完,威廉就打斷了她道:「還真讓我見識到了,」威廉扔下手上的白糖糕:「但據本王所知,攝政王府之內,並沒有這種吃的,馨兒,你是托何人所買?」
威廉目光如劍,層層的剝開著她,北堂馨兒一陣心虛,連忙別開臉道:「我自己買的。」
威廉眸裡一暗,冷冷的道了句:「阿喜,半年工資!」
聽到這句話,主僕兩人臉色大變,阿喜更是嚇得臉上慘白,很快,她被近衛軍架了出去。
「不關阿喜的事情,是我叫她買的,你不要責罰她!」聲聲淒厲的叫喊撕裂著她的心,見著威廉並不打算理會她,心裏一急,就想衝出去。
腳才邁開一步,下一秒,她的身子就被威廉拉入了懷裏。
「放開我!」她掙扎著,眼前只有阿喜那挨著打的身形。
威廉眼眸半眯道:「竟讓主人吃這等下賤之物,此為其一罪,第二,就是不向本王通報,而是讓本王發現了……你說,阿喜她該不該罰?」
「這都是我要求的,與阿喜沒有任何關係,我要吃的東西,她阻止不了!」北堂馨兒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阿喜的聲音漸漸虛弱,想必是打得快受不住了!
威廉嘴角上揚,幽幽道:「如果這樣,就是你把阿喜給害了。」
北堂馨兒身體一震!
威廉手指撫上她的臉:「如果你答應本王,以後也不敢擅作主張,本王這次就饒過她。」
北堂馨兒咬著牙:「我以後不會擅作主張,我答應你!」
「乖!」威廉輕拍了拍她的臉。
北堂馨兒雙眸一黯,瞪著威廉:「你要逼我是吧?」
對上她眸裡的熊熊怒火,威廉微微一頓,他知道,北堂馨兒這句話並不是警告那麼簡單。
「不,」他低低的回了一句,托起她的臉:「是你在逼我,知道嗎?」
馨兒抿著嘴,別過臉去,她討厭威廉的一切!
威廉輕輕嘆了一口氣,手探進懷裏,拿了一樣東西出來,遞到她手上:「本王說過,本王那天晚上罵了你幾句,你就打我幾鞭,這鞭子裏有鋼針,待會我把自己綁好,你就用這黑鞭,將你心中的不滿都發泄出來吧。」
這話一出,馨兒心裏一緊,手上的觸感冷冰冰的,手指撫上那閃著黑光的鋼鞭,接觸到那微微的尖刺,竟發現那尖刺是帶鈎的!
如果這黑鞭打在身上,那定必會鈎出不少血肉,只需一鞭,就會鮮血淋漓!
看向威廉,想像著他被打得皮開肉綻時的情形,她的心緊揪緊揪的!
尼瑪,她竟然心痛!她心痛!
馨兒,你不爭氣,你真的不爭氣!
手裏緊緊揪著黑鋼鞭,北堂馨兒狠狠的瞪著威廉。打,還是不打?
這份罪,他欠她的,她是要尋回來的,他十倍還給她,他願意。但是……
他看到她的心痛,她的不舍,所以,他的心更痛。
果真如她嘴裏所說,他是禽獸,他是惡魔。也怪不得她如此恨他。
「你在猶豫什麼?」他開口問道。
馨兒心裏一提,手在微微發擅,她打不下去……
威廉輕輕一笑,眸裏帶著玩味,輕挑道:「我就知道你打不下去。哈,北堂馨兒,你到底是捨不得。」
此話一出,馨兒心裏無名火起,雙手往前一推,一下子從他身上彈跳下來,看了一眼手中黑鋼鞭,一咬牙道:「打不下去?呵,我北堂馨兒怕過什麼?就怕如果我打了,人家說我弒君,我家族的人還保不保了?!」
威廉劍眉一挑,站起來走到書案前,端起筆,在紙上飛快寫下一些字。
「奧西多!」
攝政王閃進一道黑影:「在!」
「拿著這張紙條,守在門外,沒有我的旨意,誰也不許進來!」
「遵命!」冷麵雙手接過命令,打開一看,眸裡掠過一抹驚詫,卻很快恢復平靜。
西奧多轉身走出殿外,下一秒,就聽見大門被關上的聲音。
北堂馨兒目瞪口呆,威廉剛才下的命令是什麼?
「你剛才寫了什麼?」
威廉看了她一眼,大手往身上黑袍一扯,只聽得『嘶』的一聲,衣衫被撕成兩半,露出那壯碩挺碩的身軀。
北堂馨兒倒抽了一口冷氣,威廉的身材……性感精壯的讓她腦袋急速充血!
手掩著鼻子,北堂馨兒很努力的忍下那噴鼻血的衝動。
如鷹的雙眸深深的看著北堂馨兒,威廉一字一頓道:「你就打本王二百鞭吧,本王如果喊一個停字,你就用我的刀,殺了我!」
威廉話畢,從腰間拿出一把短刀,扔在北堂馨兒面前。
深深吸了一口氣,威廉走到牆邊,轉過身去,背對著她,凝聲道:「來吧,狠狠的打,不然……我不會原諒自己。」
威廉一片決絕,北堂馨兒的心在跳著,她知道,再是健壯的男人,如果捱了那二百鞭,不掛掉也會沒半條命去。
看向地上的短刀,短刀沒有華麗精緻的雕飾,漆黑一片,北堂馨兒撿起短刀,輕輕拉開,刀身是也是黑的,閃著寒光,潛意識告訴她,這把刀削鐵如泥。
「本王如果喊一個停字,你就用本王的刀,殺了本王!」
威廉的話語在耳邊迴響著,拿著刀的手不禁輕顫著,殺了他嗎?對,殺了他的話,她就能少遭幾份罪了。
一咬牙,北堂馨兒把刀放在腰間,執起鋼鞭,重重一揚手。
「啪」的一聲,鋼鞭擊打在空氣中,甩出一聲清響。
威廉閉上雙眸,此刻他心裏,滿滿的全是放鬆……對的,他的心情很輕鬆,他隻想她狠狠的打他,隻想減輕心裏的痛苦。
他知道,這是心痛,他心痛得幾乎窒息!
北堂馨兒咬著牙,看向他壯碩的後背,雙眸一凝,手上鋼鞭一揮,在空中劃過一串寒芒,狠狠的朝他背上揮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