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大哥情緒這麼抗拒直接,計名愣了愣,換作以前的她早就發脾氣了,但是現在她竟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愣愣的站在那,咬著下唇。
寒涼一片心痛,他握著計名的手,對計權說:「大哥你先別動氣,在你昏迷的時候小名想通了很多東西,也改變了不少。她知道錯了,一家人能團圓不容易,有事好好商量行嗎?」
「不行,讓她出去!滾出去!」計權別過臉:「是她要離開計氏的,計氏的一切與她無關!」
計名眼圈一片濕潤,到了此時此刻,她下了決定,無論大哥怎麼攆她都不會走!她堵著氣,反而坐在了他床邊。
對著計名的舉動,計權一臉詫異,他正想繼續發飈,這時候曾倩開了口:「好啦!好不容易醒過來,性格一點沒改變,總會做出讓人討厭的事情!」
計權有點傻眼,對上曾倩的眼神,他沉著氣:「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你知道計家出事,計家敵人很強大,你把二姐趕走是為了她好!明明最關心和最心疼的人是你,為什麼要選擇這種方法?出事了一家人團結扛起來不就行了!就算你現在把二姐趕走,你認為敵人會放過我們任何一個人嗎?」
一番話,把計權說得愣在了當場:「我……」
「你身體中了毒,好不容易搶救回來,好不容易醒過來,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了,為什麼還不說實話?我們都清楚了,都明白了,都醒悟過來了。強敵當前,團結才是最大的力量。我們一家人能扛住的!別再用激進消極的方法處理了好嗎?」
夜黑風高,大雨瓢潑,兩個黑衣人潛入房間裡,將正在熟睡的鳳鳳抱起來就朝外面跑去。
夏凝急忙追上去,卻怎麼也追不到那兩個黑衣人,雨水浸濕了她的衣服,遮擋了她的視線,她看不真切,卻能清晰的地聽到鳳鳳拚命求救的聲音。
「媽咪,救我,媽咪,救救我!」鳳鳳小小的身子拚命的掙扎著,朝夏凝伸出手求救,「媽咪,救我!」
母女連心,夏凝彷彿能感受到她的恐懼,她連鞋子都跑掉了,拚盡了全部的力氣去追趕。
「你們放開我女兒,快放開我女兒,你們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們。」夏凝一邊跑一邊喊,希望黑衣人趕緊放開鳳鳳。
可他們彷彿聽不到她的聲音一般,抱著鳳鳳火速離開,前面的路口放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他們跑過去之後車門就開了,直接抱著鳳鳳上了車。
車窗搖下,露出一張帶著面具的臉,陰沉沉地對著夏凝笑。
「夏凝,你就等著給你女兒收屍吧!不,你連她的屍體都收不到,這就是你跟我作對的下場!我要讓你一個一個失去你最愛的人,哈哈哈!」
夏凝心急如焚,眼看著車子要離開,她急忙撲過去抓住車窗,「別走,放開我女兒!放開我女兒!」
「開車!」面具男開口。
車子緩緩駛出,任憑夏凝怎麼叫喊都沒用,她赤著腳在風雨中奔跑、追趕。
「媽咪,媽咪——」鳳鳳歇斯底裡的哭喊聲傳來。
夏凝心如刀割,大聲叫喊著,可她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只能看著載著鳳鳳的車子越來越遠。
她的心就像被豁開了一道口子,猛地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她怔了怔看著房間裡熟悉的一切,才發覺是做了一個夢。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轉頭髮現旁邊的位置空著,易雲睿趁她睡著之後又去書房工作了,最近易雲睿工作十分繁忙,她還想陪他多工作一會兒,可每次易雲睿都說不用,催著她十點準時睡覺。
原來,他每天都是趁著她睡著之後再起來工作!
她早該想到的,易雲睿從來都不捨得她辛苦。
又想到剛剛夢到的事情,夏凝怎麼也睡不著,起來披了件外套悄悄出了臥室,去了兩個孩子的房間。
兩個小傢夥睡得香甜,夏凝看著他們熟睡的樣子,剛剛受到驚嚇的心漸漸平復下來,兩個孩子是她的命,無論如何她都會守護他們的安全,守護著他們平安的長大。
凝望著兩個孩子許久,夏凝起身的時候腦子裏突然一陣暈眩,扶著旁邊的床柱才勉強站穩,想著可能是受到驚嚇剛剛有彎腰太久才會這樣,夏凝穩了許久之後,才試探著離開房間,原本想著趕緊回臥室睡覺,可暈眩的感覺越來越厲害,想著可能是低血糖導致的。
猶豫了一下,她下樓去了廚房,想著找找冰箱裏還有什麼能填飽肚子的。
她不想驚動易雲睿,連廚房的燈都沒打開,結果拉開冰箱看著裏面塞得滿滿當當的,就是沒有能直接填飽肚子的,看著幾種水果她又不想吃,最終決定做頓宵夜,做好了順便給易雲睿也送一份。
她先泡了一杯薑糖水喝下去,腹中有了暖意暈眩的感覺也減輕了。
想著半夜不能吃太油膩的食物,夏凝最終翻出了一小片牛肉,打算做個面片牛肉湯。
先把牛肉放在鍋裡焯水,小火慢慢將牛肉裡的血去掉,放進去一片薑、兩塊蔥白、兩塊八角、香葉入味,用杓子翻了下牛肉準備去找面,一轉身背後站著個高大的身影,因為廚房裏沒有開燈,夏凝被突然出現的身影嚇了一跳,不覺得驚呼了一聲,不覺地往後退去。
「小心。」易雲睿及時拉住她將她卷進懷中。
聽到熟悉的聲音,夏凝拍了拍胸口,驚魂未定地抱怨,「老公,你是想嚇死我嗎?大半夜站在我身後,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易雲睿一抬胳膊,啪的一聲打開了廚房裏的燈,先拽著夏凝檢查了一遍,「沒事兒吧?」
看著他凝重的樣子,夏凝覺得自己反應太大,不好意思地說道:「老公,抱歉,我剛剛反應太激烈了。」
易雲睿的眉頭皺了起來,拿了一塊乾淨的毛巾放在廚房的枱子上,直接將她抱坐在了枱子上,雙手攬著她的腰讓兩人平視,「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