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霸海眼睛一亮,遂立刻明白那派單子的宣傳方法是阿傾的主意,頓生愛才之心,連忙點頭道:「好。那一言為定了!」
李霸海很是爽快的便答應了下來,藍傾兒眸裡掠過一抹精光,嘴裏微微上勾:「那就一言為定了。那請李老闆稍等一會。」
藍傾兒走到鳳羽墨身邊,附近他耳邊道:「皇儲,這幅畫你可要儘力啊,以後我們山珍海味的目標,可要靠它了。」
清澈如玉的雙眸帶著一抹閃爍,鳳羽墨微笑著點了點頭,遂又把紙張鋪開,見鳳羽墨要開畫,藍傾兒坐在一旁幫他磨墨,鳳羽墨拿著毛筆,醮著墨,眼眸看向藍傾兒,柔如清水,卻深情無限。
鳳羽墨毫不掩飾眸裡的濃濃情意,藍傾兒隻覺心跳加快,全身血液瞬間衝上腦子一般,不覺臉上微微泛紅,連忙別開了臉。
在鳳羽墨面前,她的定力竟這樣容易攻破,想不到她骨子裏也是一枚花癡。
鳳羽墨閉目沉思了一會,再次睜開眼時卻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雙眸深凝,一股氣勢自然而出,渾然天成,飄然出世卻又那麼震攝心魂,讓人忍不住被那氣勢所攝,也屏息靜氣起來。
或點或描,或潑或撒,下筆精準一氣呵就,鳳羽墨聚精會神,眉頭微皺,身體四周隱隱似有仙氣流動,四周旁觀的路人俱連大氣也不敢喘,深怕驚動了作畫之人。
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鳳羽墨後一筆落下,然後擱筆於墨硯之上。
他所畫的,是一幅重彩山水墨畫。
這畫淡雅、寧靜、空靈、野逸、雄渾、蒼潤,氣勢磅礴、一眼看下去,仿這樣山就在面前,帶著強烈的震憾力與視覺衝擊力,讓人忘記了呼吸。
看著這畫,仿似時間也靜止在這一刻般。
「好,好畫!」突然,一聲高亢的呼聲吼出,把看愣了神的眾人拉回到現實當中,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般的讚歎聲,正在走著路的百姓也圍了過來,本來冷清的字攤上人群可是圍了個內三層外三層。
「好畫呀,好畫,曠世之作啊……」李霸海雙眸瞪圓,看著這幅畫口水差點流了出來。
聽著人群裡再次暴響的讚歎聲,藍傾兒的虛榮心一下子暴漲起來,驚訝的發現自己也會有這種心態。
看著鳳羽墨所畫的山水墨畫,藍傾兒心裏一熱,脫口而出:「天姥連天向天橫,勢拔五嶽掩赤城。天台四萬八千丈,對這欲倒東南傾。」
藍傾兒話音一落,鳳羽墨微微一愕,雙眸亮光一閃道:「好詩!」遂再次提筆,在畫的旁邊寫下了藍傾兒那首詩詞。
「喂!不要寫!」藍傾兒一急連忙阻止,但鳳羽墨速度很快,待她反應過來那首詩句已躍然紙上。
鳳羽墨停了筆,疑惑道:「為何不要寫?」
藍傾兒抿了抿嘴,這首詩本是李白的詩詞,現在被她盜了,不過她穿越而來的這個世界與她原來的世界沒有交接,就算說出來也未嘗不可。
心裏暗暗的跟李白道了個歉,藍傾兒道:「這詩只是我隨手拈來的,怕是影響了這畫意境,不過都已題上去了,那便算了吧。」
「哪裏的話,傾兒的詩意境壯闊,題在上面倒是這畫隱沒了詩句之境。」鳳羽墨一臉認真:「只是未經傾兒同意便把詩題上去,還望傾兒恕罪。」
「既然都題上去了,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哦。」
「嗯,下不為例。」鳳羽墨雙眸一片寵溺。
趁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你儂我儂的時候,李霸海已經逼不及待的把畫收了起來,生怕別人跟他搶似的:「霽先生,阿傾,那這畫我先收走了,你們倆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嗯,那就有勞李老闆了。」藍傾兒作揖道。
李霸海五指一攤:「沒問題,一切包在我李霸海身上,哦對了,」李霸海像想起什麼似的把手上的玉扳指除了下來遞給鳳羽墨:「如果霽先生想通了,那就拿著這玉扳指到富隆木莊,我李霸海隨時恭候大駕!」
鳳羽墨面帶難色,看了身旁的藍傾兒一眼,藍傾兒點了點頭,鳳羽墨便接過玉扳指:「那小生便先收下了。如果是有空再上門拜訪,隻盼到時李老闆別嫌小生窮酸才是。」
「哪裏的話!」李霸海大手一揮,重重一拍鳳羽墨肩膀:「我李霸海不會看錯人的,霽先生,你是人中之龍啊!」
這話一出,一旁的藍傾兒不禁笑了出來,李霸海,在你面前站著的可是炎月王朝的當朝皇儲呢!
「過獎,過獎了。羽不敢當。」
「呵呵,對了,我還有些急事要去辦,小兄弟,有緣再見啊!」
「那羽便不打擾李老闆了,有緣再見。」
李霸海哈哈一笑,拍了拍手裏畫卷,轉身離去。
看著李霸海的背影,藍傾兒敲著手中摺扇,嘴角微微上揚。李霸海,希望你不要食言。
見識過鳳羽墨的厲害後,不少人爭相恐後的討要鳳羽墨的詩詞字畫,果真如藍傾兒所說,忙得連飯也吃不上,待到秦嵐送飯過來時,簡直連擠也擠不進去,藍傾兒把今天所賺的錢分了些給秦嵐,吩咐她晚上弄點好吃的。
秦嵐點了點頭,拿了錢便回了去。
鳳羽墨忙得沒停過手,藍傾兒收錢收到手軟,待到日落西山時,那人流還是沒怎麼減少,看著那在四面八方湧來的人潮,藍傾兒隻好出面乾預,告訴他們明天辰時鳳羽墨會開攤,然後母夜叉般把人們一堆堆的趕走。
兩人最快速度的收拾好攤檔,逃也似的離開了城南大街,走到一個拐彎處,兩人停下來喘氣。
「刁民猛如虎啊……」藍傾兒搖著頭道,他倆都收攤了,那些人還一直追著來,她有點後悔讓李霸海去搞宣傳了,如果是天天都這樣多人,豈不把鳳羽墨累死。
「親愛的。」
身後傳來溫柔的呼聲,藍傾兒轉過頭來,便見鳳羽墨拿著絲帕幫她擦汗。
「我自己來就行了。」藍傾兒心裏一顫,連忙接過絲帕,經過一輪小跑,鳳羽墨的臉色微微泛著了些白,心裏帶著些擔憂道,遂拿起了他的手,細細的幫他把起脈來。
氣息本是虛弱的,卻被一股氣脈溫潤著,那股氣脈,異常強大。
藍傾兒微微皺眉,虛中帶強,強中透虛,互為相補,這種情況,很是奇怪。
「皇儲殿下,你是否習過什麼武功?或是吃過什麼藥品?」
鳳羽墨臉上一凜,淡淡道:「自小在宮裏吃的穿的什麼都不缺,如果說是習武的話,凡是皇室子弟都要習些武藝,親愛的可是看出些什麼不對的地方?」
鳳羽墨說過曾經受過嚴重的傷勢,能活到現在必定很不容易,聽他的回答似是有意在逃避著什麼,藍傾兒便也不再多問:「哦,原來這樣啊。」心裏暗忖著現在不說,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知道。
「親愛的,今天你與李霸海說了些什麼?為何他走的時候說等他的好消息?」
藍傾兒美眸微微一眯,帶出一抹媚光:「我讓他幫你搞宣傳啊,你所畫的那幅畫便是給他的酬金。」
鳳羽墨眨了眨眼睛:「原來這樣啊……那親愛的今天為何不讓我多畫幾幅畫?老公沒給過親愛的什麼,多賺些銀子交給親愛的,老公也心安些。」
藍傾兒心裏一暖,對上他清澈見底的雙眸,柔聲道:「皇儲殿下的墨寶不可能隻值一千塊的,皇儲的身價沒那麼低,所以一天隻畫一幅,以後慢慢加價,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嘛。」
鳳羽墨想了想:「親愛的高明。」
「過獎了,對了,你怎麼不去李霸海那裏做畫師呢,那可是一份美差哦。」
鳳羽墨眼眸一黯:「傾兒,我身邊都是那些大內密探,李老闆是好人,我不想連累了他。」
藍傾兒撇撇嘴不置可否,李霸海是好人?才怪!
「親愛的,」鳳羽墨又輕輕喚了一聲:「以後不要叫我皇儲好嗎?我與你是夫妻,如果你不想叫我老公,那可以叫我羽。這樣……可以嗎?」
鳳羽墨清澈的雙眸裡儘是祈求,藍傾兒抿了抿嘴,點了點頭。
老公她是絕對不可能會叫的,畢竟她與他還未熟識到可以做夫妻,那便暫時叫羽吧。
一陣微風吹來,帶著些許涼意,看到鳳羽墨身上隻穿一件淡青的儒服,藍傾兒心裏一緊,拉著了他的手便朝一個方向而去。
風奴本身就長相普通,今天化妝師也只是給她草草畫了個妝容,加上這敷衍的衣服,她哪裏能有行情嘛。
「15萬!」
角落裏的易鳳突然舉手喊起了價,張二狗想要阻攔都沒來得及。
易龍微微點頭,暗中支持易鳳:「妹妹,你和我想的價是一樣的。」
張二狗抹著臉上的虛汗,這倆小祖宗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他只是帶她們來長見識,可沒讓他們花錢買女人啊!這要是被程管家知道了,他怕是要失業。
易龍似乎看出了他的擔心,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們不會告訴程叔的。」
方圓圓見還真有人買,反正是賺錢,賺多少都是賺,她自然不會錯過。
易鳳上台去拿風奴手中的繡球時,台下的人覺得好不可思議,買家居然是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她買來能幹什麼?
風奴也覺得不可思議,上台的結果她想了無數,沒想到卻如此出乎意料。
她拉著易鳳的手走向後台,易龍和張二狗也找了個空子鑽進後台,與易鳳匯合。
風奴見易鳳旁邊還站著個成年男性,瞬間瞭然了。
她脫下身上的首飾,挨個放在桌上,而後細心的裝進盒子裏,遞給易鳳。又看了眼易龍和張二狗,猶豫了幾下,這才開始準備脫衣服。
「等一下。」易鳳見形勢不對頭,立馬出言勸阻。
風奴一臉疑惑,既然把她拍下來了,她身上的一切便都屬於他們了呀!15萬可不是個小數目,雖然這些東西加起來根本不值這個價!
「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易鳳抬眼望著她,雖然她的臉是稚嫩的,聲音還有些孩子氣,可問的問題卻一針見血。
風奴聽了,眼淚立馬大滴大滴的掉了下來。
「爸爸要給哥哥治病,所以讓我出來賺錢。」
「什麼病?」易龍見不得女孩子哭,看她哭的那個慘樣,也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知道什麼病,只是爸爸說,如果我今晚還不帶錢回去,他就要打斷我的腿!」
心狠的父親啊,為了兒子,居然讓還沒成年的女兒來這種地方賺錢!
「今天你們把我拍下了,我就可以拿5000塊回去了。」風奴想到這裏,又苦笑了一聲,繼續說:「所以,今晚你們讓我幹什麼,我都不會反抗。」
幹什麼?易鳳看看哥哥,又瞧瞧自己,他們兩個還真不能對她幹什麼,這裏唯一能對她幹什麼的好像只有張二狗。
「張二狗,你會欺負人家嘛?」
易鳳雙手合上,一本正經問著身旁的張二狗。
「肯定不會啊!我又不喜歡這種類型的!」他張二狗喜歡的可是成熟豐滿型的,對於這種發育都沒完全的小姑娘可沒半點興趣。
「啊?」風奴沒想到這還成了自己的一廂情願了,既然他們都不要對她做什麼,為什麼要拍下她呢?
易鳳將首飾遞到風奴手裏,「我只是單純覺得你站在上面尷尬才拍下你的,不光是你的人,首飾我也不要,你拿著早點回家吧!免得家裏人擔心。」
家裏人擔心?從來沒有過吧!爸爸對她拳打腳踢的時候,哥哥和媽媽從來都是冷漠的在旁邊觀看,沒人替她說過一句話,也沒人為她頂撞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