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你X啊!」凈舒本來心裏就極度不爽,聽著張海的這些話,剛壓抑著的情緒再一次爆發:「你不讓開的話我就動手了!」
張海挑了挑眉,腦海裡掠過克麗斯汀被打了一巴後的樣子,雙眸一黯:「就像你今天動手打了克麗斯汀一樣嗎?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你就動手吧!」
料不到張海說這樣的話,凈舒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好一陣子:「事情你已經知道了?」
「沒錯。」張海眼眸一眯:「小汀她還在醫院裏留院觀察著。我在想,你跟她到底有多大的仇怨,你那一巴掌才打得下去!小汀招惹到你了嗎?」
想起今天克麗斯汀說的話,凈舒一咬牙:「她自己說過什麼樣的話,你可以去問!你現在過來是給她討回公道的是吧?」
「我答應過小汀不找你麻煩。我這次過來是警告你,如果再有下次的話,我一定不會再放過你。」
心裏猛的一痛,凈舒緊咬下唇,這話要是別人說也就算了,偏偏是從張海嘴裏說出來!
她喜歡他,一直都喜歡他。她向他表白過,被他拒絕了。現在他找到別的女朋友,反倒過來說她的不對!
她是什麼樣的人,難道張海不清楚嗎?
不得不佩服克麗斯汀的能耐,將張海迷得暈頭轉向不明事非的!
凈舒的不說話,讓張海誤以為她默認。一下子心裏更是來氣:「對比起我的話,無疑北堂修才是真正的有錢人。凈舒,你要釣金龜的話,恭喜你,你成功了。」
「誰釣金龜了,張海,你說話給我注意點!」
「難道不是嗎?你跟北堂修才認識多久,你就巴巴的粘上去!還一天不見面如隔三秋似的!不要臉的女人我看得多了,但從來沒看過像你這麼心急的!」
張海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似的刺向凈舒心裏,雙眸早已氣得一片模糊:「張海,你這混蛋,你給我閉嘴!」
話音剛落,凈舒手就往張海扇了過去——
像早料到凈舒會這樣似的,張海一抬手,擋著了凈舒揮過來的手掌,冷冷一笑:「哼,死性不改!」
「你……你!」凈舒氣得渾身發抖,她的心好痛。
張海看她的眼神,就像她是廢物一樣!
她接受不了,說什麼她也接受不了!
張海微微俯身,一字一頓道:「我說了,答應過小汀,我不找你麻煩。這次我是來警告你的……」
「張海,身為一個男人,你這樣的舉動好像不太紳士。」
後面一把悅耳的聲音傳來,雲淡風輕,不快不慢的,打斷了張海的說話。
聽到這把聲音,凈舒心裏猛的一跳,猛的抽回了手,別開了臉。
看著北堂修緩緩朝這邊走來,身材稍顯瘦削,卻是很修長,那如夜星般明亮的雙眸,彷彿可以穿透靈魂似的,張海雙眸一黯,心裏湧動著一抹想將北堂修掐死在地的衝動!
他很討厭這個男的,特別他跟在凈舒身邊的時候!
北堂修雖然跟一般的富二代不同,但畢竟是上位者,各方面來說都比他優秀,他看北堂修很不順眼!
「哼!」冷哼一聲,張海收回了手:「我只是找她來說說事情。像她這樣衝動的性格,遲早會惹出大事來!北堂修,我看你能護她到什麼時候!」
「我就是我,不用其它人來保護!」北堂修沒有開口,凈舒大聲的吼了回去:「張海,你不是已經警告完了嗎?還不快滾!」
聽到凈舒這句話,張海心裏再度來氣,這時北堂修已經站在了凈舒身邊,嘴角帶笑的看著他。
這個男人笑起來的時候,總有一抹讓人害怕的感覺。
「凈舒,你既然不在世界時代周刊工作了,那就離嫂子遠遠的!不要再出現在嫂子面前了。」扔下這句話,張海轉身大步離開。
這句話,就像把凈舒體內的氧氣全部抽幹了般,一下子的,凈舒忘記了呼吸,腦子裏一片空白!
「小舒!」見凈舒一臉精神恍惚的,北堂修眉頭緊皺:「張海說的話,你不要放心上。這事不怪你……」
「你怎麼就知道不怪我,發生什麼事情你又不清楚!」眼淚流了下來,順著臉郟滴到地上,凈舒嘴裏雖然吼著,卻變得一片嗚咽:「人是我打的,禍是我闖出來的!張海說得對,我以後真的沒臉再見夏姐,我最好遠遠的離開這城市就好了!」
「小舒。」北堂修叫了一句,伸手想握著她的手,卻被凈舒一把拍開。
「事情到了這一步,北堂公子,我們就把話公開說了吧。你不就是礙著夏姐的臉才跟我打交道的嗎!現在不用這樣子了,你也不需要再瞎忙些什麼!我只是普通人,不配跟你這種有錢人打交道!以後就別見面了吧!」
話畢,凈舒轉身撥腳就跑。沒跑幾步,身體卻是一個騰空,嚇得她『啊』的驚叫了一聲,隨後『跌』入一副溫暖的懷抱當中。
「你幹什麼……」凈舒本來想掙扎,但對上北堂修沉凝的臉色時,心裏一驚,剩下的話咽在了喉嚨裡。
「我北堂修,有說過這樣的話嗎!」話中帶著一抹隱隱的慍怒,北堂修二話不說的抱著凈舒往車場裡走去:「不要動,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用暴力來解決問題!」
北堂修平時總是笑吟吟的十分親切,現在這一刻卻冷峻得讓人害怕。四周的空氣彷彿瞬間降低了十度似的,伏在北堂修懷裏,凈舒有點涼涼的感覺。
「北堂少爺!」
車場阿伯恭敬的叫了一聲北堂修,北堂修冷冷的點了點頭,走到自己的車旁邊,將凈舒『塞』進了副駕駛座。
「坐著,不要動!」腳下一踩油門,車子緩緩開出車場。
將歐以軒的遺照放在桌子上,華小苒坐了下來,一聲不語的。
一會功夫,華小苒臉上的神色變換了好幾種,到最後,一抹淺笑掛在嘴上。
第一步,總算是完成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再輕輕嘆了一口氣,華小苒將手放在歐以軒遺照上,輕輕的撫著:「以軒,你的任務完成了,也是時候功成身退了。與其在現世裡飽受相思之苦,不如一了百了去的乾淨。對你來說,這也是件好事。」
帶笑的嘴角微微一收,將遺照往下一蓋,華小苒臉上掠過一抹嘲諷:「不過,長得這麼帥,這麼快就死了,可惜。我還沒『享受』夠呢!」
她接近歐以軒,本來就是在利用他。現在歐以軒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再留在這裏也只會壞事,所以該心狠手辣的時候,也就心狠手辣了。
「二十多年了,戴維斯威迪遜,還是讓我找到了你!哈哈哈,老公爵,想不到吧?」
此刻華小苒我見猶憐的精緻五官上,帶著一抹猙獰,此刻她穿著一身的白,頭髮長長的,活像地獄裡走出的幽靈。
她是來拿回自己應該得到的東西!
戴維斯威迪遜欠了她二十多年的東西!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手機一看,華小苒挑了挑眉,按了接聽鍵:「戴維斯公爵大人,您晚上好。您還是記得我的,起碼勞你費心找到我的手機號碼。」
「華小苒,你這次出現,無非就是為了找我。現在你樓下停了一輛黑色的車子,你坐那車來見我吧!」
未等華小苒應答,戴維斯公爵掛上了手機。
瞳孔一收,華小苒狠狠的將手機摔到桌面上。
戴維斯威迪遜,這男人跟二十多年前一個樣,一副上位者般高高在上的姿態!
二十多年前她還是青春少艾,自小家裏就貧窮,她拚盡心思到了國外,用盡手段謀得了在公爵府上做女僕的機會。當時的她是那麼的單純,單純的以為可以在這裏落地生根……
手緊緊的握成了拳,華小苒緊咬著下唇,眸底深處跳動著一抹報仇的火焰。
北堂修的車子在凈舒家門前停了下來。
車停了下來,北堂修卻絲毫沒有將車門打開的意思。
凈舒等了好一會也不見北堂修有反應,抿了抿嘴道:「北堂公子,我家已經到了,謝謝你送我回家。」
北堂修沉凝著一張臉,沒有應答。
凈舒又等了一會,終於捺不住氣:「北堂修,你到底想怎麼樣?這樣子很好玩嗎!」
「凈舒。」北堂修叫了一聲:「你覺得,你會不會接受像我這樣的人?」
此話一出,凈舒一窒!
北堂修到底在說什麼?
接受像他那樣的人?
擁有神秘身世,表面簡單,實際上很不簡單的超級貴公子嗎?
「北堂公子,你不要開玩笑了。我只是個普通老百姓,配不上你的。再說以你的身份找哪個女人找不到啊,你就別玩我這種小人物了。把車門打開好嗎?」
「你覺得配不起我?」
「肯定的。我跟你門不當戶不對的……」
「我們都不能選擇父親和母親!」北堂修雙眸一凝,直直道:「我們都不能選擇與生俱來的一切!身份的事,門戶的事,不是我能選擇得了的!拋開這些不看,你覺得我跟你有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