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戴維斯公爵這句話,夏凝更是擔心。還要辦完某件事才回去?
那裏昂肯定擔心死了。
「老公爵,辦完那件事情得要花多久時間啊?裡昂他很擔心呢。」其實這句話她不應該問題出來的,但在老公爵贈與她戒指後,她的膽子就上來了。
老公爵看著夏凝好一會才道:「孩子,你就這麼想我回不列顛?」
「!」夏凝傻了眼,老公爵這句話說的什麼章法?
「公爵,我妻子不是這個意思。」見小妻子啞口無言的,易雲睿開了口:「當時裡昂殿下詢問過關於你的去向,憂心衷衷的。說有你的消息就立刻通知他,現在小凝看到你了,肯定要跟裡昂殿下回個話。再說公爵要是回去,小凝是會抽時間過去看望你的。後輩無禮,建議老公爵還是先給殿下一個訊息的好。」
老公爵臉色一片沉凝:「嗯……我知道了。你倆,回去吧。」
話畢,老公爵轉過身,徑自走開。
這麼難才找了回來,這麼難才見了面,這麼快就回不列顛嗎?
他不捨得。
他想在這裏多逗留些時間,多看看他的小曾孫女。
他還想看著小玄孫的出生……呵呵,這是他最後的心願。
就是看一眼,看一陣,然後,回去好好的陪安妮。
「老公,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夏凝不安的看著易雲睿。
易雲睿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她肩膀:「沒事。老公爵只是不捨得而已。」
「不捨得?」
轉頭看向小妻子,易雲睿緩緩道:「老公爵看你的眼神,很意味深長。你有留意到嗎?」
意味深長……
夏凝眉頭微皺,看向了手中的戒指。
丈夫說的她,她是注意到了。但老公爵為何會有這樣的表情?
她跟老公爵之間……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如果真的有著某些淵源,為什麼老公爵不直接告訴她?
老公爵究竟在考慮著些什麼呢?
「什麼?歐以軒他死了?!」
「噓!」李寶兒的嗓門足夠的大,夏凝捂著耳朵,腦袋『嗡嗡』的響著:「聲音別那麼大,嚇死人了。」
「不好意思。」李寶兒道歉了句:「小凝子,你說的是真是假的?不會吧?」
夏凝嘆了一口氣:「前天剛去的,昨天剛下的殯葬。」
「……」李寶兒抿了抿嘴,也嘆了一聲:「老實說,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他。他傷得你夠重的!但現在人世燈滅,我倒覺得他挺淒涼的……小凝子,我這樣說你可別介意。」
夏凝笑了笑:「傻瓜,我介意什麼。一個人生前就算多可惡,死後一切也都化了。還有什麼放不開的。」
「對了,前陣子來公司找你的那個叫小苒的,真的是歐以軒女朋友?」
夏凝想了想道:「是的,歐以軒出事,她哭得很傷心。今天還在歐以軒墳前站了許久。」
「真的啊?還有人喜歡那樣的男人!」說到這裏,李寶兒頓了頓,不好意思的看向夏凝:「對不起,我說這話沒心的,我不是說你,呵呵。」
「是不是我都一樣。畢竟我愛了他八年。」又嘆了一口氣,夏凝腦海裡掠過一幕幕她跟歐以軒在一起的畫面。
李寶兒瞪大眼睛:「你千萬別這樣說,小心你家易督帥吃醋!」
那男人對誰都冷漠,唯獨是對著小凝子,內裡可是個醋罐子。
「歐以軒的最後一程,還是睿他安排的。哎,想起來真的很難為他。」
「什麼?!」李寶兒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是易督帥搞的手續?!天!那叫小苒的女人搞什麼啊,自己男人出事了就隻懂得哭!話說回來,小凝子,你家男人真夠寵你的。這事情還替人辦了。」
哎,小寧子什麼時候才回來……都一個月沒有音訊了。她好擔心,好想他。
夏凝點了點頭:「我欠我老公一份人情。」
說著,夏凝看向李寶兒的肚子,五個多月,大得像球一樣,看來真真把她伺候得夠好:「寶兒,你肚子都這麼大了,如果累的話我立刻馬上就可以放你休假。別勉強自己。」
「不用,」李寶兒擺手:「小寶寶好乖好聽話,沒怎麼折騰我。暫時不考慮休假。再說我還得看著我部門的那些小崽子們。別給我整出什麼事情來。」
夏凝笑了起來:「怎麼說的好像你一個老母雞帶著一群小雞似的。事情沒那麼嚴重吧,你部門的業績一直以來都是很好的。放心吧。」
李寶兒笑得一臉自豪:「呵,夏總,如果你想誇我,那就使勁的誇我吧,姐很愛聽的。」
夏凝翻了一個白眼,寶兒大姐這是得了便宜使勁的在賣乖!夠『無恥』的。
這時主編室的門被敲響,安凌夕和克麗斯汀走了進來。
「小凝子,我部門還有事,我先走啦。」李寶兒說完這句後,很直接的轉身離開。
不知為何,她就是不喜歡看到這兩個女人。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都不順眼!
讓她沒來由的討厭。
辦公室的門關上,安凌夕頓了頓:「夏主編,我沒打擾到兩位吧?」
「沒,坐吧。」
安凌夕和克麗斯汀坐了下來,沒一會時間,凈舒也進了來,給夏凝送熱牛奶。
「夏姐,你的牛奶,我已經煮好了,趁熱喝吧。」
「好的,謝謝。」
凈舒看了一眼克麗斯汀,她額上還留著一道淺淺的傷痕,但無損她的美貌。反倒讓她看起來更惹人愛憐。
她是張海的現任女友。
這個事實,讓凈舒心裏猛的一揪,將目光從克麗斯汀身上收回,咬了咬下唇,轉身離開。
夏凝喝了一口熱牛奶,放下杯子道:「兩位身上的傷完全康復了嗎?如果覺得有什麼不妥,可以多休息幾天的。」
「謝謝夏主編體恤,我和克麗斯汀已經沒事了。可以正常的工作了。」
「那就好。」夏凝又喝了一口牛奶,想起冷薇薇也快回來了。
那人齊了,希望到時候不要再發生些什麼亂子。
「在醫院躺了這麼多天,回來工作時發現很多事情急著處理。我這次來找夏主編,是希望近段時間優先處理副編這裏的事情。」安凌夕說著,將手上的文件往夏凝面前推了推:「這是我剛制定的部門規劃,主編你看看加些什麼意思下去。」
安凌夕是今天才回公司的,但她所遞交的部門規劃,卻是詳盡得無可挑剔。看著這份規劃書,夏凝心裏非常佩服:「部門規劃寫得很好。以後就按著這份規劃處理事情吧……咦,這裏說的採訪兩位大人物,沒寫名字呢。凌夕,是什麼大人物如此的神秘?」
安凌夕跟克麗斯汀對望了一眼,安凌夕道:「夏主編,這就是我今天過來的目的。不過那兩位大人物,我已經有了人選。得要先徵得夏主編同意。」
「你說說看。」
「一個是湯且瑩,另一個是湯且瑩身後的男人。」
聽到這,夏凝詫異得瞪大了眼睛。
「慢著,湯且瑩的專訪已經有了……」
「沒錯,」安凌夕打斷夏凝的話:「所以這次的規劃,是要一併採訪兩個人。湯且瑩和她背後的男人。」
夏凝心裏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可是在玩火啊!
湯且瑩身後的那個男人,可是不能曝光的!
一旦曝光的話,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見夏凝變了臉色,安凌夕奇怪道:「夏主編,是不是有些什麼不妥?」
「凌夕,」放下手中杯子,夏凝緩緩道:「你剛來天朝沒多久,有些事情,有些人,還是盡量避免少去觸撞的好。關於你的這個提議,我否決。」
這回輪到安凌夕驚詫得瞪大眼睛了。
「夏主編,這事情就沒得再商議嗎?為什麼要直接否決……」說到這裏,安凌夕像想到什麼似的道:「莫非夏主編知道些什麼?」
夏凝雙眸一黯:「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也別多想。你提的提議都不錯,我都贊成,除了這條。」
「夏主編,可能你沒理解我的意思。關於湯且瑩背後的男人,可以不將這人的身份說出來的。我們隻採訪湯且瑩,以成功女人背後的男人為主題,讓湯且瑩一個人說就行。」
夏凝沉吟了一會,搖頭:「不妥。我還是不贊成。湯前輩在我國地位舉足輕重,這專訪做得好還好,萬一出了岔子,那整個世界時代周刊都得遭殃。關於湯前輩的專訪,以前我就搞砸過,還是不要輕易涉險的好。」
看到安凌夕還想說什麼,夏凝手一擺道:「安副編,此事再作商議好吧?我們討論下一件事好吧?」
安凌夕猶豫了一會,無可奈何道:「可以。那這事先不說。」
十分鐘後,安凌夕和克麗斯汀走出主編室,克麗斯汀低吟了句:「安姐,她將事情搞砸了,並不代表你不行。她這樣做也太獨裁了。她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啊。」
「咳!」安凌夕清咳了一聲:「說話得注意場合。事情不是已經被試探出來了嗎?小聲點,回部門去吧。」
話畢,安凌夕轉身走開,走了兩步像想到什麼似回頭道:「給我煮杯咖啡進來。」
克麗斯汀點了點頭,朝茶水間走去,剛打開門,一股濃鬱的咖啡味從茶水間直透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