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你那邊是不是不方便?說話聲音這麼低沉。」緩了一會,手機那頭安琪拉才開了口。
「我暫時不是很方便。事情緊急的話,請快說。」這個地方,這個時間,易雲睿不怎麼想跟自己老婆外的女人說話。
雖然這個女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察覺易雲睿話裡的冷漠,安琪拉那邊頓了頓:「你不是說,給我三天時間考慮的嗎?我已經考慮好了,給你電話,是想告訴你我的答案的。」
易雲睿撫額,他的確是這麼跟安琪拉說的。這幾天事情多,他都將這事情忘了:「三天時間,會不會太倉促了?或者等我有空再給你電話好嗎?」
「睿,你以前說一不二的。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聽見你給別人第二次選擇的機會。」安琪拉語氣中不無驚訝。
是嗎?易雲睿心裏輕輕一笑,在他心中,妻子永遠是最重要的。其它人,其它事與妻子的事情相比,那隻得退而求其次了。這也是他多給安琪拉『一個機會』的原因。
「是嗎?可能吧。只是因為,我現在不太方便……」
「我決定了,」不等易雲睿說完,安琪拉那邊直直的打斷:「這幾天來,我仔細考慮了你的話,仔細考慮了許多事情。我決定,暫時離開黃立成。」
「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你放心吧,這次我不會反悔的。」
易雲睿頓了頓,心裏凝著一股複雜的情緒,這時之間說不清,道不明。
「睿,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你說。」
「這件事情,對於你來說是挺過份的。但就算是這樣,我也希望你儘可能的幫我。我離開黃立成,是因為小睿。如果小睿繼續有黃立成這樣的父親,以後對他的成長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易雲睿沉吟著,沒有開口對上安琪拉的話。
「我要從我們那邊的習俗走出來,這是件不容易的事。所以我想在我可以獨立奮鬥和撫養小睿之前,希望你能儘可能多的照顧一下我,這樣可以嗎?」
聽到這話,易雲睿眸色微微一黯,心裏掠過一抹異樣的感覺。
他認識的安琪拉,是個很堅強很有主見的女子,對於自己民族的一些腐朽文化和思想,是極其的深惡痛絕……或許是,女人一旦結了婚,或者是一旦愛上了,智商直接降為負數的原因吧?
「好,我答應你。」
聽到易雲睿這句話,安琪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頭重擔放了下來:「謝謝你,這陣子就麻煩你了。」
「嗯。你還有其它的事情嗎?」
「沒,沒了。先掛了。」話畢,安琪拉那邊也斷了線。
將手機收回懷內,易雲睿眉頭微皺。想了一會後,轉身回到看護病房內。
走進看護病房,看到小妻子沒怎麼動過他帶來的食物,心裏微微一提:「怎麼了?沒胃口嗎?還是做得不好吃?」
「不,不是的。」夏凝背對著易雲睿,臉是看著李寶兒的方向:「我想讓它涼一下再吃。」
「涼一下?」易雲睿奇怪不已:「老婆,你不是喜歡吃熱食的嗎?現在怎麼要涼一下……」
「因為我咬破舌頭了。」夏凝轉過頭來,一臉的痛苦,手捂著嘴:「剛才吃得太快,一下子就把舌頭咬破了。好痛。」
見著小妻子痛得五官都快擠變形的臉,易雲睿一片心痛:「下次別吃太快了。我給你倒杯水。」
易雲睿轉身的一剎那,夏凝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她剛才可是去偷聽老公的電話,回來的時候她又不敢走得太快,易雲睿長腿又走得快,他倆前後相隔不到幾步的時間而已。
走得太快,她還沒喘過氣來!
所以她假裝嘴唇被咬破了,扮痛的樣子可以掩飾過去。
「來,喝口水。」
聽到老公的說話,夏凝暗下裡深吸了一口氣,低頭接過老公遞過來的水,慢慢的喝著。
「小傻瓜,」大手輕輕撫了撫夏凝的發,易雲睿心痛道:「又沒有人跟你搶,吃那麼快幹什麼。」
「因為很好吃啊。」夏凝理所當然的回答。
易雲睿笑了,如鷹的眼眸溢滿寵溺:「好吃也得慢慢吃。不聽話下次老公親自喂你。給你示範示範什麼叫標準動作。」
夏凝眨著眼睛,腦海裡已經在想像著易雲睿喂自己吃東西的畫面……恐怕到時候食物沒吃完,她就想先將自己的老公『吃掉』了。
易大督帥可是秀色可餐啊,比任何食物都誘人。
「再晾下去就真涼了,要不我先把它們放回到食盒裏保溫,等你舌頭不痛了再吃?」易雲睿說著,大手撫上小妻子的臉:「來,讓老公看看咬傷哪裏了。」
夏凝一驚,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敢情她可沒真咬傷舌頭,她裝的:「不用了。現在沒那麼痛了,可以吃的。」
說著,夏凝低頭喝起湯來。
怎麼小妻子……好像有些古怪……
易雲睿疑惑的看著夏凝,話到嘴邊卻沒有真正的問出來。
拿起湯,夏凝邊喝邊在小寶寶旁邊坐下,易雲睿是極聰明的男人,想必已經察覺到有些不妥了。
其實她很想知道,剛才是誰在和她老公通話。
女人天生的直覺告訴她,給易雲睿打過來的這個人,是個女人。
「主人,查出來了,昨天晚上那夥人,屬於C市X黑幫的人。」
黑幫的人?
裡昂皺了皺眉,黑幫的人追砍他?
他的集團重心在不列顛,按理說應該跟本地黑幫沒什麼衝突才對。為什麼本地黑幫的人要追砍他?
「這是怎麼一回事?」
「回主人,我們正與X幫的人交涉中,但聽他們老大的言辭,好像當中產生了些誤會。那天晚上的事,他們說是認錯了人。」
「認錯了人?」裡昂心裡冷冷一笑,如果當時他身邊不是有暗衛保護,對著二百多號人,他很快就會被剁成肉醬!
「還真會推搪啊。」
「主人,要將這群人清除掉嗎?」
「不用。」雖然是一場誤會,那天晚上,他這邊大開了殺戒,據他目測,死了不少人:「安排一下,明天我跟C市黑幫的龍頭老大見見面。」
既然父親是在C市出問題的,走正道肯定是查不出什麼東西來的。就著這樣的誤會,他正好將父親的事也一併查清楚。
「是,主人。」
看著血淋淋的現場,北堂修俊秀的臉上一片凝重,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道。
令人當嘔的血腥味。
「死了多少人?」
「回少主,死了十多號人。其它的大部分重傷。正在醫院急救中。」
二百多號人,死了十幾個,其它大部分重傷……他來的時候已經收到消息,這幾百號人異口同聲的說是認錯了人。既然是認錯人,那麼對方肯定是沒什麼防備的。一個沒什麼防備的對方,竟然可以讓這些人死的死,傷的傷!
他這刻的感覺,只能用感嘆號來形容了。
「查出對方的身份了嗎?」
「回少主,對方的身份還在確認當中。聽那些人說他們都是被對方的保鏢打傷的,為首的那個人,很年輕,不是天朝人,還戴著面罩。身份極其神秘,但來頭很大。」
雙眸微微一眯,北堂修看著前方不遠處。那裏來了不少的警車,醫護車,還有各式人員。警方早已經封鎖了現場,但一眼看去,還可以隱約的看到地上還有些殘臂斷肢的,境況十分的慘烈。
那個戴面罩的人,毫髮未傷嗎?
據他所知,一般的達官貴人,是不可能擁有這麼厲害的保鏢的……除非,這個人的身份並不是一般的達官貴人!
既然不是一般的達官貴人,那麼這事情肯定還沒完!
預感告訴他,這二百多號人的事,會讓本來已經平靜的社會暗角,再度瘋狂起來。
「好香,真的好香!」北堂修一進屋,她遠在屋子的那頭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香味,凈舒雙手抱在胸前,語氣不善的問道:「北堂修,你老實說。是不是做壞事了?身上這麼香的?」
北堂修身上不單止香,好像還換了一身新衣服。那髮型很明顯是剛弄好的!
有人說,男人愛打扮,可能有好多種原因。但其中一種原因,就是想毀滅一些『證據』。
嘴角微微上揚,對上凈舒的嚴肅,北堂修一臉好笑:「未來的北堂夫人,那你說說,你未來老公做什麼壞事去了?」
料不到北堂修應得這麼爽快,凈舒倒有些意外了:「我哪知道你做什麼壞事,我又沒有超能力!老實交代,你說是去應酬,去應酬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