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皓撫了一下嘴唇,手上血紅一片。
呵,小狐狸咬人了。
「小美美,你打算每次都咬我一下,讓我痛一下嗎?」安子皓嘴角上揚,似笑非笑:「你覺得這招管用?」
小美嘴一抿:「安子皓,你將事情說清楚!」
「什麼事?」
「朱雀堂,你到底了解多少?」
安子皓挑了挑眉,輕輕撫了撫小美的額頭:「應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你父親叫阿木爺,對嗎?」
小美不可思議般的瞪大眼睛,好一會才開口:「四眼田雞,你不會真的調查朱雀堂的事吧?讓我父親發現的話,你會很麻煩的!」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擔心我嗎?」
「……我是在提醒你!」
「噢,謝謝小美美的關心,你未來老公知道了。」安子皓單手支著頭,從上而下饒有興味的看著小美:「以後我跟你結了婚,我就天天這樣的看著你。人生多美好。」
小美白了他一眼:「變態!還不起來!」
「不,再靠一會。」
「你好臭耶!」
「好臭?」安子皓皺了皺眉:「哪裏臭了?」
「你身上有別的女人的香水味!」
安子皓臉色一沉,坐了起來:「等會跟我到洗浴中心去。」
「老公,這事情,是不是你讓父親說的?」
從醫院到回來的途上,夏凝一直沉默著,直到快到家門,夏凝才開了口。
「是。」易雲睿直接承認:「上一輩的事,不該由你一個人來承擔。」
「但是,父親現在的家庭這麼幸福,我們不應該去幹涉的。」
易雲睿看著小妻子,眸裡一片憐惜:「你父親的幸福,是不公平的。是建立在你二十多年受的痛苦之上的!這麼多年來,你父親一直在躲。這點我能理解他,但他現在對你的要求,我覺得很過份。」
夏凝心裏緊緊一揪:「這事不明說,我也是婉柔阿姨的女兒,是娜娜的姐姐……」
「那都是假的!」易雲睿握著妻子的手緊了幾分:「謊言就是謊言,都會被揭穿的。到那時候,事情的可能會往更遭的方向發展。婉柔跟夏娜越早知道這事,越好。」
夏凝皺了皺眉:「娜娜只是個孩子。她接受不了的。」
「不,」易雲睿修長的手指輕輕托起妻子的臉:「你五歲的時候,不也挺過來了嗎?何況夏娜現在這個年齡。再說何婉柔不是不清楚夏明正的情況,傷心是無法避免的,但何婉柔如果真愛著你父親,她會諒解的。」
雖然易雲睿這話說得沒錯,但夏凝心裏還是擔憂不已。
像何婉柔那麼溫馴柔弱的女人,該怎麼接受這一切……
易雲睿將妻子緊緊擁進懷裏,他心愛的女人,總是替別人著想。總是替別人擔心。
那二十多年的歲月裡,又有誰為她擔心過?又有誰為她心痛過?
面對著親人的背叛,愛人的背叛,小妻子依然對生活充滿嚮往,充滿感恩。其實妻子跟何婉柔是同一種女人。不同的是,妻子比何婉柔堅強。
小妻子,是躲在暗處偷偷擦眼淚,然後對別人笑的人。
對小妻子,他比誰都心痛!
「你父親,應該背起他該負的責任。該牽就的人,不是你。」易雲睿隱下的後半段話沒有說。
就算事情真的往不好的方向發展,他都會在小妻子身邊。
就算最大的風雨,他都會替她擋著!
「主人,門外的那名少女,怎麼趕也不走。坐在已經一個星期了。」何管家微躬著身,恭敬的給易雲天報告著事情。
易雲天看了一眼手上的照片:「叫什麼名字?」
「少女沒有說,無論我們怎麼趕她,她都是一臉的傻笑。」
傻笑……易雲天挑了挑眉,莫非精神有問題的?
書房的門突然被打開,冷薇薇穿著一身睡衣,頭髮亂蓬蓬的,揉著眼睛走了進來。一下子坐在易雲天身旁:「你醒了怎麼不叫醒我?」
易雲天將妻子摟進懷裏,眸裡一片寵溺:「寶貝,多睡一會不好嗎。餓了沒,今天想吃什麼?」
冷薇薇打了一個哈欠,將長發一下子撥到了腦後:「給我來杯咖啡好吧?」
跟易雲天在一起,天天都是山珍海味,人間美味的,她都有點吃膩了:「今天絕食一天。」
管家才剛將咖啡放到冷薇薇面前,易雲天立刻一把奪過:「開什麼國際玩笑!不吃東西就不許喝咖啡!」
冷薇薇冷冷的看著易雲天:「把咖啡拿回來。」
「不!」易雲天將咖啡拿遠了些。
「拿不拿回來?」
「不拿!」說著,易雲天乾脆將咖啡放到離冷薇薇很遠的地方。
冷薇薇眼色一沉:「我數三聲,將咖啡拿回來!一,二,三!」
「等會!哪有數這麼快的!」易雲天認命似的將咖啡放到妻子面前,這回是直接握著妻子的手,不讓她去碰咖啡:「老婆,我加點奶糖進去可以吧?」
冷薇薇挑了挑眉,沒有反對。
易雲天趕緊將咖啡遞給管家,朝管家使了個眼色。
空肚子喝咖啡那可是很傷身體的,加點卡路裡進去就不同了。
管家拿著咖啡,急急的退了下去。
少外婆對主人來說是心肝寶貝,半點不能得罪。他動作可得要快一些。
「咦?」看到桌面上放著的照片,冷薇薇心頭掠過一抹驚訝:「天,這照片哪來的?」
「寶貝,你認識她?」
冷薇薇沉默著,像是在努力想起些什麼事情。直到管家將新調好的咖啡放到她面前,她才眼睛一亮:「記起來了。她是木瓜。」
木瓜?!
易雲天嘴角直抽,差些沒當場笑出來:「老婆,木瓜是名字還是代號?」
「是名字,也是代號。她現在人在哪裏?」
易雲天看向管家,管家回答道:「回少外婆的話,女孩正在門外。」
這話一出,冷薇薇一下子就朝門外衝去。
易雲天的豪宅很大,從屋內到屋外,散步的話也得要二十分鐘,冷薇薇急的連鞋都沒穿,光著腳就往大門跑去。二十分鐘的路程,冷薇薇花了兩分鐘不到就走到了大門處。
易雲天緊跟在冷薇薇身後,這一回,他發現小妻子的奔跑能力……貌似比他強。
他想抱著她跑,問題他跟她的距離,都在五步之間。
易雲天心裏有夠鬱悶的,究竟那叫『木瓜』的女人是什麼身份,能讓妻子這麼著緊?
「把門打開!」
「是,少外婆。」門外的一眾保鏢應了一聲,打開大門。
只見大門對面,坐著一個女孩。年齡大概二十歲左右,一臉的稚嫩。見到冷薇薇,她愣了愣。
隨即,女孩站了起來,大大的叫了一聲:「薇薇姐!!」
就像用盡了所有力氣般,女孩百米衝刺般的跑向冷薇薇,然後兩人抱成了一團。
「薇薇姐,真的是你!這一回總算找對了。」
冷薇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拍著懷裏的女孩:「嗯,是我。小木瓜,這一回你總算是找對地方了。」
兩個女人緊緊的抱著,冷薇薇比木瓜高不少,木瓜隻到冷薇薇胸口,一個勁的往內蹭。
看得易雲天妒火中燒!
他的女人,除了他之外,誰也不能碰!
包括同性的生物!
「咳!」易雲天重重的咳了一聲,伸手一下子將小妻子擁回懷裏,對著錯愕的木瓜,易雲天嘴角勾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木瓜妹妹,進去裏面說吧。你薇薇姐還穿著睡衣呢。」
木瓜看了易雲天好一會,突然眉頭一皺:「薇薇姐,這個小白臉是誰?!」
「!」易雲天無語,小白臉?是的說他嗎?
冷薇薇笑了笑:「他是我老公,易雲天。」
「什麼?!」像聽到什麼爆炸性的新聞般,木瓜眼睛瞪得老大:「這小白臉是你老公?!我的天,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啊!」
易雲天眉角直抽,忍著將木瓜一掌拍飛的衝動,一下將老婆橫抱在懷裏。轉身,頭也不回的往內走。
「喂!」木瓜跳了起來:「小白臉,你幹什麼!快放我薇薇姐下來!」
桌上擺著兩杯特調的咖啡,外加好些點心。
木瓜手裏是拿著咖啡杯,眼睛卻直直的瞪著易雲天。
那眸裡濃濃的『恨意』,敢情小木瓜是想用眼神幹掉易雲天。
易雲天好看的雙鳳眼半眯,手將冷薇薇摟得緊緊的,像示威性的回瞪過去。
一副『你不服來打我』的樣子。
冷薇薇放下手中咖啡,開了口:「木瓜,叫姐夫。」
「不叫!」木瓜倔強的嘟著嘴:「這個小白臉,我不承認!」
易雲天笑了一聲:「小朋友,你聽姐姐的話就行。來,叫一聲姐夫。」
「不叫!小白臉,把你的豬蹄拿開!」
「噗!」冷薇薇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易雲天的豬蹄,哎,一向自認風流瀟灑的易雲天,這回變成豬了。
易雲天摟著冷薇薇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好,我的豬蹄,那我是豬。」
「沒錯,你就是豬!」木瓜一臉得意。
「我是公豬,你薇薇姐是母豬……」
「你說什麼?!」木瓜氣得牙癢癢的,拿著咖啡的手顫抖著,要不是薇薇姐在死豬旁邊,她的咖啡就朝他潑過去了。
「好啦,你們消停一會。」冷薇薇拍了拍易雲天的手:「木瓜是個小妹妹,你都比人家大一圈了,還這麼小氣。來,手拿開。」
易雲天臉上條條黑線劃落……沒錯,年齡是他心裏的痛。
特別是對著面前這隻木瓜,他倆的年齡差距,對易雲天來說,是最『致命』的打擊。
「木瓜,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木瓜颳了易雲天一眼,心想著好男不與大叔鬥。喝了一口咖啡:「薇薇姐,我碰上大麻煩了,我是來求你收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