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這其實是一場生化危機?”多力探長好笑地看著羅一。
老實說,他其實也不相信這是羅一犯下的案子。
羅一是什麽人?
一個亞洲人,還是一個從那個東方國家到來的亞洲人,一個投資移民的亞洲人。
雖然西式的教育下,沒人會喜歡不愛國者,但是多力卻喜歡他們,喜歡這一類人,因為他們確實就是那種警察最喜歡的良民。一旦移民,絕對的尊紀守法,連個紅燈都不會闖,實在是難以想象會有這樣的富豪。
至於他審問羅一,這既是工作,也是上面的命令,雖然他覺得自己什麽都問不出來。但是,生化危機?拜托!電影真的是看多了。
難道這便是那個國家的精英(西方,有錢便是精英)?怪不得找不到工作,只能打雜。這根本是連現實與虛幻都分不清了。
莫非是真的相信了電影中的美國便是美國了?
多力是個不愛笑的人,一個嚴厲的大叔,但是在這一刻,他也是非常,非常努力才忍住不笑的。
但是,他的不笑,還不如笑呢?
看著他的表情,羅一不要說發火了,他連謊都有那麽一點兒編不下去了。
太鬱悶了!這樣,我不就成了白癡一樣?
可再白癡也得說啊!“不,這可不是我說的,而是傑森說的。”
呃-
多力受不了了,他直接起身,離開了,否則,他非笑出來不可。
“怎麽樣?”旁邊的房間自有警監等著。
“還能怎麽樣?這就是一個受美國文化影響,投奔自由世界的……孩子。”
多力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形容羅一了。他見過太多太多了,一個個腦洞大開,投奔自由世界。
這些人,他們的信仰,他們相信的,都能讓他們這些本土居民笑癱了。
“我總覺得他知道什麽。”警監說。
多力看著他。
“不要這樣看我!我沒有瘋!”
兩人是同時進警局的,一起工作,一起升職。只不過多力是升為探長,而瑞克卻已經升為警監,成為一局之長。所以他了解對方,互相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明白是什麽意思。
多力聳聳肩,什麽都沒有說。
“把他先關起來。”警監說。
“好吧!聽你的。”多力說,“你是警監。”
多力與警監並不像他們表現地那麽和諧,不過,一個東方人罷了,還是腦洞大開的東方人。關了也就關了,反正那個國家的人也不懂法,一個個文盲似的,從來都不會投訴,更不用說律師了。
“那可不行。”
有時候,你真的不能想什麽人。
“他怎麽來了?”多力與警監都忍不住皺眉。因為來的正是位律師。
如果只是律師也還罷了,他還偏偏是喬本的那條狗,卡爾大律師。
這家夥不僅是會用法律做武器的律師,更是一個挑釁法律邊緣的訟棍。也就是說,他是能用法律,也可以不用的混蛋。而你卻還拿他沒有辦法。
“你怎麽帶他過來了?”多力問帶他過來的朱迪警官。
警察為什麽了不起?因為他們可以以守法的名義,遊走犯罪的邊緣。比如羅一這事,他們可以先記筆錄,也可以最後審他;他們可以放羅一回家,也可以不放。
沒人可以挑出他們的把柄,沒人。律師也不行。
當然,這個不行,是要求那個律師遵紀守法才行。很可惜,卡爾不是。他是一個隻注重結果,其他什麽都不管的惡棍。
你若出格,他會與你講法律;你與他講法律,他會與你講資本……
“我是來保釋我的當事人的。”不用朱迪說,他自己便說了。
“你要保釋誰?”多力問道。
“我要保釋我的當事人,一羅先生。”他說。
多力去看警監,畢竟是他讓自己關人的。
而警監卻說:“這是你的案子。轉身便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他,直接不管了。
混蛋!這也是個混蛋!有功他領,有過別人背,怪不得升的這麽快。
“朱迪警官帶卡爾大律師去辦手續!”多力也不是傻的。
或者說,以前的他,已經傻夠了,已經做夠了送功給搭檔,黑鍋自己背。
他,也不管了。反正那是個中國人,人品有保障。
“那麽,謝謝探長先生了。”
卡爾很快便辦好了羅一的保釋手續。畢竟羅一除了中國人的人品保障,他還有著推卸不了的證據。
地下,法醫工作區。
“怎麽樣?”當多力不管後,警監隻好自己出手,他還是懷疑羅一。
“警監,不可能的。照時間來看,那個中國人進去醫院的時候,他們便已經死了。”
科學的發達,已經足以精確人的死亡時間。
“這不可能?死人又怎麽會動?”警監差一點兒都問出,你是不是搞錯了。
醫院的監控, 他也是看過的,他怎麽可以相信死人會動?他又不是那些腦洞大開,真以為來這兒是投奔自由的愚民!真的有什麽公正自由,他也不會是警監,多力才是。
“警監,你來。”法醫招呼他,打開一具屍體,“這具屍體已經死亡30天了。”
那乾屍一樣的屍體,任誰也認不出她會是貝蒂兒醫生了。
“怎麽會這樣?”抬來的是具風韻尤存的女屍,但是這是什麽?
“警監,我做了這麽久的法醫,還是第一次見過這種情況。有些事,沒有辦法解釋,至少我解釋不了。”
科學只相信看到的,而現在這裡正發生著看到了,卻難以相信的事。
另一邊,保釋了羅一的卡爾問道:“一羅先生,醫院已經毀了,你住什麽地方?”
“我就住在醫院。”羅一說。想了想,他又道:“對了,卡爾先生,喬本先生認不認識醫院的高層?”
“一羅先生有事?”他問。
“是的,我有筆生意與他們談。”羅一說。
“哦?一羅先生的生意可不可以告訴我呢?”他問。
“當然。”羅一還需要他來見到喬本,甚至也許通過他才更好,說不定自己的業務便打開了。
他們與自己一起經歷過的,想必對他們說,比直接與其他人說,更容易,也更相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