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菁菁家,孫阿姨好像是在樓上做飯,一進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菁菁對著樓上喊了一聲媽以後,就回頭對正自覺地準備換上備用拖鞋的小明說等一下。
小明愣了愣,看到菁菁打開櫥櫃拿出一雙粉紅的繡著小兔子的拖鞋,甩到自己的腳下。然後就那樣交叉著手站在旁邊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小明心中意識到這是要自己穿上的意思。
不死心的小明試探著問了一句:“給我穿的?”
“嗯呢~”菁菁點了點頭。
“不穿,打死也不穿。”小明頭搖的像一個撥浪鼓。
“穿不穿你?”菁菁又問了一遍。
“不穿,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
菁菁看他這麽堅定的不穿,也不急,提著裙子蹲下把拖鞋撿起來,邊撿邊說:“那就不穿吧,過一會你媽媽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就告訴她你今天又被老師罰站了。”
小明一聽,放佛看到了媽媽的巴掌對著自己的屁股扇了過來,頓時慌了,馬上從菁菁手裡一把抄過拖鞋,放在地上,把自己的腳放了進去。然後對著菁菁齜牙咧嘴:“小報告精,再笑,信不信我把你的衣服脫光扔出去。”
菁菁開始只是看著小明穿著一雙粉紅的拖鞋笑的開心。聽到小明的恐嚇,笑的更開心了,雙手交叉護於胸前嬌聲說道:“呀~我好害怕~小明哥哥快來呀~”
而小明面對菁菁無處可用力的原因也在這。從小一起長大,面對著自己,她根本不怕一些女孩應該怕的行為,脫衣服有什麽可怕的,又不是互相沒見過。
只是小明沒注意到的是,聽到把衣服脫光扔出去這句話時,菁菁的臉還是悄悄的有一絲紅暈湧上。
兩人在這裡鬧著鬧著,聽到一陣軟軟的聲音:“兩個小寶貝快上來吃飯了”,饒是小明剛剛十歲,聽到這個聲音也是渾身酥了,卻是孫阿姨已經做好了飯。菁菁明顯繼承的是她媽媽的聲線,雨蒙蒙的江南軟語。只不過菁菁畢竟年齡尚小,不能如她媽媽這般只是一喊就能讓人的身子軟一半。
小明剛從二樓的樓梯口出來,就看到孫晚晴阿姨只是在外面圍著圍裙,裡面卻是仍舊是辦公黑色職業套裙,想必是一下班就回來做飯卻是連衣服都未來得及換。而細細的柳葉眉下面的那一雙水亮的大眼睛也成了月牙一樣的孫晚晴,也正笑眯眯的看著小明。
小明馬上飛奔過去,撲進懷中,圍著孫阿姨身上的好聞氣味,就好像來到了世間上最溫暖的淨土一樣。
“小明乖,快起來吃飯啦。”孫晚晴看著自己懷中這個毛茸茸的腦袋也是無能為力,只能哄騙著起來。
“唔……”小明依舊在懷裡拱來拱去不願起來。
最後還是被後面已經有些怒目而視的菁菁一腳踹了出來。
這時,孫晚晴才看到小明腳上的那個紅色的兔子拖鞋,心知肯定是自己寶貝女兒做弄得,但是穿起來,真的好可愛啊哈哈哈哈哈,笑的一陣花枝亂顫。
小明這時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孫晚晴,發現孫阿姨雖然已經三十三歲了,但是保養得極好,就像剛剛畢業的二十多歲的學生,但是又比她們多了成熟的感覺。菁菁倒是有五分和她媽媽相像,就是不知道長大後會是什麽樣的。
想起她讓自己穿這個紅色的兔子拖鞋,不由在心裡想著,都說女大十八變,就讓她越變越醜吧。想著想著自己卻是傻笑了起來。
孫晚晴看到他在那裡傻笑,心想難道是是餓傻了,就讓他們落座開始吃飯。
吃著吃著,蘇晚晴看著狼吞虎咽的小明說道:“今天你媽媽不在家,就在我家睡吧,正好你叔叔今天在部隊上,不回來了,我一會把客房給你收拾一下,我們母女倆今晚就靠你來保護了。”
小明聽完嘴裡塞瞞著吃的,只能不住的點頭表示同意。
這時,菁菁突然湊到小明的耳邊,吐氣如蘭,帶來一陣香味,弄得小明耳朵癢癢的。
“我晚上去找你……”
咳,咳、咳咳咳,小明聽完卻是被食物卡住了,在那裡不住的咳著,甚至咳得蹲在了地上。孫晚晴本來是準備起身給他接一杯水,但這時,電話突然響了,就跑過去接電話,起身的時候看到菁菁已經過去接水了,不由得笑了笑。
咳得滿臉通紅的小明接過菁菁遞過來的水,剛喝到口中,聽到孫晚晴在樓下喊道:“小明,你媽媽的電話。”
噗的一聲噴到了也蹲在那裡躲閃不及的菁菁臉上。
“小明兒,今天在學校有沒有惹事。”小明剛接到電話,就聽到裡面傳來自己的親媽賈怡妍這樣的一句話。
“沒有,媽,我今天在學校特別老實,我們班主任還讓我去幫她謄分了呢。”小明避重就輕的答道。
“是麽?那就好,我在家裡給你放了一百塊錢零花錢,這次任務比較緊急,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我已經跟你孫阿姨說好了,你這幾天就在她家吃吧。在你孫阿姨家要……”
聽到自己的老媽又要開始叨叨個不停,小明趕忙說因為自己最近表現不錯,所以自己班主任推薦自己去上培訓班。
賈怡妍聽到之後根本不信,只是冷笑著哼了兩聲,說自己的兒子自己還不了解麽,還推薦去上培訓班。
後來小明才不得不承認是去上補習班。這個倒不是小明真的要去上,只是小明怕楊老師什麽時候再突然想起來這個事,然後給賈怡妍打電話,那麽自己肯定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上一次家長會就是因為父母也都不在家,所以才成功的逃了一劫。
後來又叮囑了幾句,賈怡妍就讓小明把電話給孫晚晴。兩個人唧唧歪歪跟小女生似的不知道又在說著什麽。
小明心裡歎了一句:“女人啊女人,真是世間上最奇怪的物種。”
跑到樓上看到已經把臉擦乾的菁菁在椅子上坐著,嘟著嘴,看起來極其不開心。小明跑過去逗了幾句,終於又把逗的笑了起來,才長長的歎了口氣。開始收拾起了碗筷,這個吃完飯收拾碗筷的好習慣,卻賈怡妍的一個好習慣導致的。
賈怡妍平常白天不管小明怎麽犯錯,只要不是特別大的,都會在晚上一起算帳,有時候是一起看著電視,看著看著就開打;有時候是小明剛躺在床上慶幸一天過去的時候開打。
所以小明在多次摸索後,發現只要自己一惹媽媽生氣,趁著還沒到晚上,把家務活之類的多乾乾,晚上就能挨得輕一點。
但是隨著賈怡妍的工作越來越忙,自己的挨打的機會也漸漸地少了,就像今天這樣,早晨還給自己備了中午的飯盒,晚上回來就已經走了。自己竟然有些懷念挨打的感覺。晃了晃腦,小明罵了自己一句賤骨頭,挨打也懷念。
等著涮洗的時候,菁菁也跑過來幫忙,兩個人邊洗邊往對方身上潑水,也是玩的不亦樂乎。
一切弄完之後,回自己家拿了些衣物,還有自己100塊的零花錢,終於把那個粉紅的兔子拖鞋給換了回去。
孫阿姨明天還要早起做飯上班,所以早早的睡了。小明躺在床上,忽然想起菁菁吃飯的時候說的晚上來找自己。竟然有些激動和異樣的感覺。
就這樣在床上滾來滾去,輾轉反側,天氣又正是要進入悶熱的時期,風扇嗡嗡的轉著,小明的腦袋也跟著嗡嗡的響。
剛迷迷糊糊的要睡著,聽到自己門鎖響了一下,猛地一激靈,看到一個身影踮腳走了過來,人還沒到,香味就已經傳來,是只有菁菁才喜歡用的一種檸檬香味的沐浴露的味道。然後就覺的一個軟軟的身子鑽進了自己的毛毯中,趴在自己的胸膛上。
小明隻覺得現在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啥。
這時,卻覺得胸口有些濕潤,趴在自己胸口的散發著香氣的菁菁肩膀也在不停地抽動著,竟是哭了。
小明又是納悶又是奇怪,怎麽好端端的又哭了。
“小明哥,咱倆,多久沒有兩個人在一起說過話了?”斷斷續續的問句從抽泣聲中傳來。
“咱倆不是天天一起上學一起放學麽?怎麽沒說過話?”
“人家說的,人家說的是像小時候那樣。”
這時,小明才明白了過來。原來自從上了小學以後,小明漸漸地也認識到了男女有別,後來喜歡上了踢足球,和菁菁在一起玩的次數和時間更是變得少了很多,難怪這個小丫頭今天會這麽說。
想明白以後,小明學著電視上,雙手扶著菁菁的頭讓兩個人的雙眼對視著。
從窗簾縫隙偷偷溜進來的淡淡的月光下,菁菁隻覺得陣陣眩暈,那個從小就看習慣的一股壞氣的臉現在竟然越看越覺得順眼,越看自己臉越燙,就在菁菁心裡不停打鼓的時候,小明開了口。
“菁菁你最近是不是偷吃東西了,怎麽感覺胖了許多,壓在我身上還真沉。”
“你去死吧!!”對著小明的胸口就是一陣錘,卻是見聲不見力,雷聲大雨點小,到最後竟然像是在撓癢癢一樣。
漸漸的兩人開始低聲聊起了小時候的事情,菁菁也不停的在小明的懷抱裡拱著,尋找最舒服的躺的位置。
大概到了十二點,兩個人都覺得渴了,菁菁輕輕踹了小明一腳,讓他去外面接點水喝。小明的疲懶勁卻是犯了,死活不願意去,最後菁菁隻得氣鼓鼓的自己下去,跑到二樓接水。
本來是不準備帶回去給那個皮貨喝,後來還是舍不得,帶了一杯水回去。走到床前,看到那位爺竟然真跟個大爺似得在那裡躺著,伸著手向自己要水。
頓時氣急,一口把那杯水喝了,然後嘴裡鼓鼓的看著小明在那裡由等人服侍的王爺變成了氣急敗壞的好像被人搶了半個饅頭的乞丐。
正得意間,卻忽然被拉倒在了床上,緊接著就覺得有東西覆在了自己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