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這本書的讀者大大們,感恩節快樂。明天有些事情,請一天的假,周六恢復更新。賀小明:媽媽感恩節生日快樂,100塊都不給我。)
“小明哥哥,我媽媽是不是死了?”正騎著表叔送給他的限量版幻影機車的小明,聽到趴在自己背上,隨著路況不斷起伏,給自己帶來不同按壓感覺的少女的這句問話。一雙現在穩定到可以用一根小鐵絲弄開世間上最複雜的機械鎖的手也晃了晃,帶動著座下這輛外表像個洪荒野獸一樣的機車在行駛中跟著微微晃動了幾下。
小明沒想到自己前天回來時,表現的很是正常的菁菁,好像真的相信了周圍的人費盡心力給她營造出的她媽媽只是參加了一個絕密的計劃,只能給她寫信不能回家的善意謊言,會突然在這個時刻問自己這個問題,在這麽一個開學的好日子裡,在這個人來人往、滿是商販的路上。自己來之前已經準備了無數種的應對她問題的方法,甚至回來的這兩天晚上一直在營造兩個人的單獨相處的機會,讓她找個機會問自己,然後自己用最完美的設想後得到的標準模式、最佳狀態回答她,就像這兩年來自己完成各種匪人所思的任務時候那樣。
內心裡快速思索著各種各樣的可能和最佳的回答,但是雙手還是平穩的開著機車,躲避著過往的車輛和行人。
“小明哥哥你現在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麽這個時候問?還有你這次回來之後,是不是也像電視上演的那樣修煉成了絕世神功,雖然你掩蓋的很好……”聽到從後座上的少女那裡傳來的斷斷續續的聲音的小明,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因為他剛才把菁菁問這句話之前的十分鍾內的所有過程,在大腦裡面像看電影一樣快速回放了一遍,終於發現是在路過一個賣棉花糖的攤位上時,後背上菁菁輕輕的顫動了一下。
棉花糖攤位前是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一人一個粉紅的大棉花糖在那裡吃著,旁邊兩個女人笑著看著,只是那個小男孩似乎對手裡這個顏色是粉紅色的棉花糖很不滿,邊吃邊撅著嘴,而那個小女孩卻是很開心的樣子。恰如當年人。
找到起因之後的小明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想哈哈大笑的說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越長越難看,怕她回來之後發現你不是她親生的。卻張了張嘴,發現已經可以參加最嚴謹的宗教辯難的自己連這句簡單的暖場話都說不出來了。
“其實我在第三個月就知道了,我爸爸喝完酒後說出來的,雖然他每次喝酒前都把我送到姥姥家,但是那次我偷偷的放了個錄音機在裡面。現在我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了,小明哥哥你就告訴我那些害死我媽媽的人現在在哪。”菁菁低聲說道。
“他們都死了,而且是不得好死。”
這句話小明斬釘截鐵的說了出來,就像1+1=2那樣的理所當然,毫無疑問。
張子華死了。
他在生命最後時間裡夢寐以求的結局就是死,就想要那種最正常的死法,疼一下,然後什麽都不知道。但是那個曾經對自己說過“你以後會不得好死”的小男孩,就像世界上最殘忍的惡魔一樣連這個願望都不滿足自己。
他父親張禿子也死了。
張禿子在黎明時分忽然驚醒,看到屋內有兩個黑色鬥篷人站立著,鬥篷上若隱若現的紅色紋絡正是讓這些年來數不清的敵人聞風喪膽的影衛標志,兩個人都是氣息平穩,連綿不絕。當年自己這一代人削尖腦袋想往裡面鑽的影衛,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張禿子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最近甚得自己喜愛的女人,露在薄被外的雪白的雙肩交錯著環抱在胸前,一大半的雪白的豐滿也被擠了出來。張禿子心裡忽然想到不知道在哪裡看到的說這種雙臂交錯睡覺的女人,都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歎息了一口氣,沒想到每天都是她比自己醒得早,自己今天好不容易早醒一次,卻發現最近這麽得寵的她在自己身邊並沒有感到足夠的安全。真是嘲諷啊。
伸了伸手在她脖子處抹了一下,聽到哢嚓一聲,張禿子對這麽多年自己的力量絲毫沒有退步感到滿意。作為幫派裡鎮守南都多年的中層,早些年也曾經有著不俗威名的張禿子自然清楚紅色紋絡的影衛代表著死亡,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張禿子不慌不忙的穿著衣服,只是心裡止不住的充斥著不解。難道是因為最近趙卓的事情?可是關於趙卓的事情自己早已經稟告了上去,也遞交了申請說自己年老體衰準備讓位。難道是因為自己推薦的接班人是自己的兒子和其他幾個完全沒有競爭力的人,就要置自己於死地?但是這個裡面的原因自己也已經稟告了清楚,內中苦衷也說了個明白。
再說,自己就算真的該死,也不用出動影衛吧,隨隨便便的派個人過來說我該死,這些年因為自己手上有青木令牌才聽命於自己的青木內堂的那幾個人,也能把自己的人頭拿下來,然後回去繼續喝茶。又想起來自己當初還只是鬼三哥身邊眾多小弟中的一個,只因為表現的英勇,被賞識,打到南都城後,就被留了下來,負責一些明面上的事情,這些年也算是享盡了榮華富貴。
這時,那兩個一直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站著的鬥篷人,對著張禿子扔下了一個青色紗巾,上面印著一個紅色的殺。張禿子心知是他們是不準備告訴自己原因了,於是笑了笑,“不勞二位兄弟了”,然後對著自己的腦袋拍了一下,仰面摔在了已經沒有氣息的女人身上。
這一夜還有很多人死了,比如王國慶,比如姬基發,比如李二胖。也有很多人沒死,比如已經奄奄一息的張悅,和她懷裡緊緊抱著的王后雄。這一夜造成的動蕩的風波本來要像往平靜的湖面扔了一顆小石子那樣顯著。卻在那些現在南都市裡面有能力搞些風雨的站得最高處的那幾個人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三個身影后,都是回去約束所有自己的家族成員最近的行為,或是裝病,或是直接自己把自己打暈,打死也不肯再出去一次。後續的事情也有著各種各樣的專業人士處理。
這些事情發生的根源都在一個大型溫泉, 在那三個從火車站出來的兄弟在裡面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的溫泉中心,在三個人輪流值班在溫泉池裡睡覺休息,直接從下午五點洗到了晚上十二點的溫泉池裡。在留著八字胡的賈葉明回到房間看到了有著幾百個未接電話的放著自己私人手機號碼的手機。在賈葉明打回去之後,聽完裡面自己堂妹的帶著哭腔的焦急的敘述,便裹著個浴巾衝了出去,同時下發的一個個的指令裡。
小明以為時間會抹掉一切,以為兩年日日夜夜的訓練之後會忘記那一夜自己被捆在地上,看到晚晴阿姨沒有流淚沒有說話解掉了自己上衣的外扣,看到門外陸陸續續進來了一個個這個叫張子華的人的手下,看到張子華裹著一個毯子在旁邊抽著煙笑著看……以及最後看到獲救後的晚晴阿姨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讓自己以後要好好學習,做事要有恆心,然後進了洗手間,就再也沒有出來。
還以為自己當初下定決心跟隨表叔走,順著自己血液的沸騰,獲得真正的力量後就不會再難受。原來世間上真正的痛苦不會隨著時間消散,而是逐漸變成身體的一部分。
………………………………………………
“老大,你當初真的沒有看出來那個叫孫晚晴的小丫頭要自殺麽?還讓她進洗手間”瘦高個在回去的路上問道。
賈葉明沒有說話,仿佛在追憶著什麽往事一樣。
只有月宮才是嫦娥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