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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
他喊出她的名,是糾結,是不舍,是全然的不肯放手,可又是那樣的無力。
第一次,他如此乏力……
言若雪往前走去,沒有停下半步,她不敢回頭看他,只因為害怕自己一回頭,頃刻間就會改變所有。
但縱然她走的那麽匆忙,那麽快,也還是被不死心的男人長臂一伸,將她風卷殘雲一般的環抱在身。
他低下頭,俊逸無比的臉龐直直的逼向她,“雪兒,你是不是有什麽事隱瞞著我?”
隻覺得今日言若雪的舉動,有些異常?
明明之前就已經和好,卻生出了這樣的變動,不得不叫男人生了疑惑之心。
他凝視著她,目光灼灼,帶著探究,帶著關心,亦帶著濃濃的擔心。
言若雪身子一僵,與男人對視的眼眸,閃爍出一抹心慌的弧度……
*
方家。
方傾柔在電腦上瀏覽著新聞,與其說新聞,不如說是同一則消息,一則關乎著顧成峰的消息,圍繞著這個男人的報道。
她的唇微微彎曲,是一抹幽冷之色。
言若雪……
嘴角,對著這三個字喃喃自語,是在嫉妒著什麽,還是在算計著什麽?
身後,方老不知何時走了進來,他來到方傾柔後邊,看著女兒盯著關於顧成峰的新聞發愣,他歎了口氣,帶著抹沉悶的聲音開口,“顧成峰又有什麽好,何至於你喜歡這個男人十年之久?”
十年?
是啊,一段十年的感情,一段從欣賞到喜歡,然後到想要得到,再到失去,思戀,不甘,嫉妒,疼痛,甚至於到現在……是否已經扭曲?
可是,即使不甘到發狂,她也還是無法平息這份感情,無法放棄。
不曾抬頭,只是淡淡的開口,告訴方老,“爸爸,他身邊站著的人應該是我才是,七年前被眾人稱讚的是我們,說我們才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可是自從那一年言若雪的出現,將一切都打亂,我輸給了文靜也就罷了,可憑什麽連一個後來者,一個默默無聞的沒落千金,都可以輕易的贏了我?”
控訴的話語,讓方老一陣揪心的疼。
他看著方傾柔的固執,倔強,帶著擔憂的聲音,“感情這種事是勉強不來的,你陪伴了顧成峰三年的時間,若是他會喜歡上你,早已喜歡,可是他根本就對你絲毫沒有感情可言,更是愛上了其他的女人,這個男人你又何必苦苦強求,苦苦想要得到?畢竟,強扭的瓜不甜,再者,即使你們最終在一起了又能怎樣?”
“我不是個失敗者,我方傾柔從來都是贏面的一方,於事業如此,於感情又怎可以輸?”方傾柔幾乎聽不進方老的半句話語,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的想法,自己那執拗的感情。
“五年之約,我以為你會忘記顧成峰,卻沒有想到竟然使得你更加的瘋狂起來,不但沒有忘記,反而是更加的無法控制,更加的想要得到。”方老看著方傾柔,問她,“傾柔,你確定你對於顧成峰,是有愛存在的?”
方傾柔一窒。
方老繼續說到,“從小,你好勝心就極為強烈,長大以後更是如此,以至於你學習拔尖,進入社會後事業成功,更是將方氏一步步帶入到更好的前景當中,你的成績有目共睹,你的能力更是不可小覷,這些都是事實,都是擺在眼前的,為大眾所認可的,所讚賞的,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導致你完勝的心態,就如你所說,事業你是勝利者,是遙望世界的人,於感情,你也要如此。”
方傾柔斂著長長的睫毛,她耳邊聽著方老的話語,心中的情緒複雜不已。
方老的聲音傳過來,“或許,你對顧成峰的確沒有了一丁點的感情,只是想得到,只是想霸佔,就好像一件你想要得到的東西,最終沒有得到,從而讓你心生不甘,於是你即使是拚命也要得到,這個時候,這樣的想要得到,早已經不是因為喜歡而想得到,而是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了味道,只是因為一種心理,一種心態,僅此而已。”
分析,是徹徹底底的分析。
不得不說,這些話都說進了方傾柔的心坎裡面。
忽然,她勾唇笑了起來,看著方老,方傾柔聲音艱澀,卻依舊倔強無比,“爸爸,其實你說的都對,其實你說的話,我一早就發現的確如此,但即使是如此,我也無法放下,就好像他真的是這件東西,我這一刻便是想要得到,想要佔有,而且是……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
方老話說到這一步,又聽著方傾柔的話語,他縱然想要說什麽,想要勸什麽,到了如今似乎也顯得沒了意義。
他憂心不已的看著方傾柔,“那你打算怎麽辦?”
方傾柔指著視頻中的言若雪,答非所問,“爸爸,你說言若雪長的好看嗎?”
方老皺眉。
方傾柔挑唇,帶著抹狠厲的弧度,她根本不等方老說話,便陰冷的又開了口,“看著這張面孔,有那麽一瞬間……我真用刀刃,狠狠的將其劃破!!”
嗜血的話語傳來,讓方老皺著的眉宇更深,更濃。
他閉了閉眼睛,聲音低沉,“你想做犯法的事?”
問出的話語,遲遲沒有回應。
方傾柔只是注視著電腦屏幕,仿佛在久久的深思,或是在謀慮?
她向來都不是善類,她想要做什麽?
心中有一股陰冷的血流在流淌,在奔騰,在肆意,那血水猩紅間,在逐漸的染上黑色的痕跡。
黑色,多麽陰冷的顏色啊……
倏爾,她收了眸,說到,“為了達到目的,做什麽又有什麽關系呢?”
方老拄著的拐杖歪了歪,他手指遊戲顫抖,“方家只有你一個女兒!!”
提醒,是重重的提醒。
可是對於有些走火入魔的人,這些話早已沒有了用處。
方傾柔眯著明豔不可方物的眸子,她的長相,她精致的容顏,猶如上帝雕刻而成的五官,每一處都是那麽迷人,每一處都是那麽完美,每一處都是那麽的讓人驚歎。
只是……卻早已變換,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她,早已變化得扭曲。
她挑唇,是冷豔到極致的弧度,帶著陰霾之意,“但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一個叫做顧成峰的男人!!”
方老聽著方傾柔的話語,猶如身體被抽空了一般,他深深的吸著氣,才不至於將那顫抖的手,握著的拐杖狠狠的揚起,然後因為氣惱,因為憤怒,因為無法壓抑,而砸在方傾柔的身上。
他開口,對著方傾柔說,“有那麽一瞬,我真想打死你,打死你這個不到黃河不死心的逆子。”
方傾柔沒有害怕,反而笑了,笑的淒厲多彩,“爸爸,你明明知道我的脾性,明明清楚我的好勝之心,便是那種想要便一定要得到的人,而若是得不到……”
她的話未曾說完,卻帶給了方老一陣寒顫。
屋內,也因為女人的話語而染上更為沉悶的氣息,讓人壓抑,讓人緊張,讓人寒毛豎起。
方老脫口而出,“你會怎樣?”
方傾柔閉著柔美驚豔的眸子,那雙瀲灩的瞳孔被遮掩住,是陰暗,是晦暗,她說,“不是有句話叫做,若是得不到寧願毀掉麽?”
方老往後退了幾步,他仰天長歎,“傾柔,你這是在玩火。”
玩火??
喉嚨梗塞,卻還是強硬著發出了聲音,是帶著恨意,是帶著濃濃的不肯罷休的意味。
方傾柔側目看向方老,帶著抹諷刺,“縱然是飛蛾撲火,我又何懼?縱然是玩火自焚,我又何曾害怕?若是當真到了那一步,我定然會拉上兩個人來陪葬!!”
“誰?”明明猜到,但還是憂心的問出了聲音來。
方老不想看著方傾柔一步步走下去,一步步錯下去,他只是個商人,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受到半點傷害,但是目前看來,似乎一切早已無法阻止,一切早已無法停止,更是無法轉圜。
方傾柔斂眸三分,笑著開口,聲音卻入地三分,冰寒萬裡,“言若雪!!還有……顧成峰!!”
就好像一件東西,她得不到,又怎能容許別的人享受,享用?
方傾柔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林偉凡,想起七年前的林偉凡,方傾柔不禁覺得有那麽一瞬,自己與這個男人似乎有著很多的相似之處?
只是七年前,她親眼目睹那個男人的瘋狂,而七年後,她自己淪陷進來,進而無法阻擋的扭曲?
方老沉默,是良久才沉默。
許久許久,他才緩過神來,看著方傾柔,對她說,“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靜,不要盲目出手。”
方傾柔看向方老。
方老歎了口氣,說,“顧成峰不是好對付之人,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你玩火自焚,如果你一意孤行要去做這份謀算,一切小心,我要的是你全身而退,而不是玉石俱焚!!”
騰起的怒氣在這一瞬漸漸平複,方傾柔站了起來,她走向方老,“爸爸,你放心,我自有算計。”
“你已有了對策?”方老在方傾柔的扶持下, 坐了下來。
方傾柔明眸一勾,陰冷暗笑,“我暫時不會出手,是因為現在……想要對付言若雪的人,似乎不止我一個!!”
方老皺眉,“消息確切嗎?”
其實這麽問,但方老早已知曉最近言氏發生的事情,種種跡象表明,這背後的確有人想要置言若雪於死地。
方傾柔點頭,給予方老肯定的答案,“陳意權要對付言若雪,這早已不是秘密,更是為媒體所報道過的,而另一個人則是夜氏副總夜宇霆,這個人背後的身份另有玄機,讓我嗅到了一股熟悉而危險的味道,似乎他就是七年前的林偉凡,只是如今改名換姓了而已。”
“林偉凡?”方老震驚。
方傾柔看了眼前方,說,“我已經派人聯系上了陳意權,接下來就是與夜宇霆見上一面,如若計劃進行得順利,接下來必定會是一場,精彩絕倫的大戲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