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對了?”言若雪往後退了幾步,她眼中的淚花傾斜而出,“是不是我媽媽……她有消息了,或者,是出了什麽事?”
顧成峰也站起身來,他一把拉住快要倒下的言若雪,告訴她,“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
“轟隆隆。”的一聲,言若雪隻覺得眼前一黑,若不是有著男人手臂的支撐,只怕這一瞬的她就要倒在地上了。
她淚如雨下,瞬間歇斯底裡,“為什麽……這是怎麽回事,我媽媽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逝世?”
“調查的結果顯示,你母親是意外死亡。”顧成峰抱著言若雪,將她禁錮在懷中那麽用力,那麽用力。
那份緊張,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言若雪猛然抬起視線望著他,“調查的結果顯示?你沒有強調警方二字,那麽也就是說你的調查數據與警方的如出一轍,顯示的都是意外?”
“對。”顧成峰很肯定的告訴言若雪。
言若雪心臟像是被挖空了一般難受,她抑製著情緒,問顧成峰,“她的屍體呢,在哪裡?”
“車禍發生在橋上,據調查顯示,你母親掉落了下去。”顧成峰生怕言若雪有著過激的舉動,他抱著她說,“屍體並沒有打撈出來,水流急促,只怕打撈出來的可能為零……”
“啊——”言若雪痛苦的尖叫出聲,“不,她不會死,媽媽絕不會就這樣丟下我不管的……”
“這是事實,你應該面對。”顧成峰扭過言若雪的頭,他將她的臉捧在手上,盡管殘忍,但還是一字一句的告訴她,“言若雪,你清醒點。”
“放開我!!”言若雪的眼神那麽冷,那麽冰涼,那麽的疏遠,拒人於千裡之外。
顧成峰一怔,甚少看到她會這樣,他抱著她的動作不放,問她,“你要去哪兒?”
“我要去現場看看,沒有見到媽媽的屍體,我絕不會相信她離開了這個世界。”言若雪張口就朝著男人的手臂狠狠咬過去,然後掙扎開他的身體,朝著外邊跑了出去。
管家見到後,問顧成峰,“顧先生,要不要攔住言小姐?”
“不必了。”顧成峰深了深視線,他揮手,“送她過去。”
讓她過去看看也好,原本他不想讓她去看那殘忍的事發現場,但若是不去,只怕難以平複她的情緒,讓她難以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的,是真切的發生了。
“那您要不要親自過去看看?”管家又問。
顧成峰剛想要開口,段冷擎卻先一步走了進來,他來到顧成峰身邊,在顧成峰耳邊低語了幾句。
聞聲,他臉色大變。
下一瞬,他看向管家,“帶幾個人好好保護好言小姐。”
說著,他便帶著段冷擎離開了別墅,匆匆趕往另一個地方,萬般急切。
管家帶著保鏢護送著言若雪去了事發現場,當一切都擺在面前,言若雪最終不得不接受事實。
她的媽媽真的走了……
言若雪癱軟在地上,失聲痛哭。
“沒有找到屍體,就一日不能下最終的結論。”林偉凡揚著步伐,他走近言若雪,在言若雪的身邊坐了下來。
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就這樣坐在地上,失去了平日的幾分倨傲與高貴。
言若雪抬頭看向並肩而坐的林偉凡,聽著他說的話語,似乎看到幾分絕望中的希望,“你的意思是說,我母親或許沒有死?”
“萬事都有可能,誰又能輕易下結論呢。”林偉凡掃了眼言若雪,視線從橋上看下去,是一片滾流的河水,“即使伯母離開了這個世界,我想她也絕不會想看到你傷心欲絕,癱軟頹廢的樣子。”
言若雪吸了口氣,哽咽至極,“可是……我好難過,忍不住的想哭。”
“人之常情,本來是可以理解,但若是你跨下了,你母親若是沒有死,必然會傷心,若是到了天堂,都不能安心。”林偉凡聲音有些硬,“所以,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振作,然後接受現實。”
言若雪陷入沉默。
良久,她眼角還掛著淚珠,她看向林偉凡,“你怎麽會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裡?”
林偉凡眯了眯眸子,“我想查一個人在哪裡,並不是什麽難事,再者,我知道你在查你母親的事,所以知道你在這裡,沒什麽好奇怪的。”
“是嗎?”言若雪苦笑了幾聲,“我還以為你在跟蹤我呢,或者,顧成峰身邊有你的人,在與你通風報信。”
林偉凡心底一震,但面上卻是紋絲不動,沒有半點破綻,他只是笑了笑,“你想的太多了。”
“顧成峰也這麽說過我,他說我的心思越來越複雜了。”言若雪挑挑眸,又說,“或許,我是應該改變改變,不該繼續這麽單純下去。”
相信林偉凡,最終被利用。
相信顧成峰,最終他給予她的希望,只不過是因為她母親的死,對她留有同情罷了。
失望,湧現而來。
原來他並不是因為喜歡自己而說願意與她交往,僅僅只是因為同情,憐惜而已。
林偉凡聽著言若雪的話,眸中跳躍著一絲詭異氣息,“顧成峰現在對你,是不是很好?”
“你怎麽會這麽問?”言若雪不解的看向林偉凡。
“因為曾經他對方傾柔就是如此,好過那麽一段時間,是因為她也遇到了難以過去的坎。”
“所以, 你是想告訴我顧成峰同情心泛濫?”
“如果你不想成為第二個方傾柔,不想陷入進這場悲劇的愛情裡,我勸你趁早離開他。”林偉凡帶著深意,帶著蠱惑,帶著目的。
言若雪冷笑出聲,“我現在對你林偉凡而言,應該是沒有什麽利用價值的吧,可你為什麽還一直盯著我不放,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想要讓我喜歡上你,然後在女人方面,完勝顧成峰,讓他難堪,嘗試當年你沒有得到文靜後的頹敗感覺?”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傷,僅此而已。”林偉凡深深的凝著言若雪,這一次,他說的是實話,沒有騙她,盡管以前騙過她。
“可是你謀算錯了一點,那就是我不是文靜,顧成峰也不曾愛過我,更沒有愛文靜那般的深愛,所以,你刺激不了他,頂多就是自己的一件東西被別人搶走,引起他角逐的心思,而不是歇斯底裡的難過。”言若雪清晰的指出這一點,沒錯,這一刻,這是她下的結論。
可是,明明這麽果斷的下了結論,為什麽還會那麽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