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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錦》第一百二十九章:是他
穆錦晨讓白蘞去打聽冬梅那件事,想知道是誰救了冬梅。

她讓白芷給白蘞沏了熱茶拿了熱乎的點心過來。

白蘞也不客氣,喝了茶吃了點心之後,將這些日子所查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向穆錦晨說了。

正如冬梅所說的那樣,她的確是被一位男子從妓樓中給贖了出來,那男子將她帶回應天府的近郊租了房屋給她住,又請人照顧她的起居,直到她生下孩子。

這證明冬梅的確未說謊。

但是誰這樣好心呢?

“那男子的身份?”穆錦晨問,這才是重點。

並非她不相信世上真有這樣的大善人,只是這樣的人實在太過稀少,而又恰好在冬梅入妓樓第二日被遇上,那機率更是小之又小。

“小姐,說出來您可別太驚訝呀,那男子是二夫人的遠房表哥。”白蘞答道。

“什麽?二嬸的表哥?”穆錦晨頓時瞪大了雙眸。

難道是甘氏救了冬梅?她為何會救冬梅呢?

當時在府中,甘氏對冬梅母子的厭惡可是有目共睹的,並因此而重病了一場,可不像是裝出來的假模樣。

既然如此討厭,又怎會讓人去救冬梅呢?

難道是為了給她自己添堵不成?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就算是傻子也不會如此大費周折的給自己來添堵,何況還是精於算計的甘氏。

這事也太矛盾了,怎麽都想不透甘氏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這話要是從旁人口中說出來,穆錦晨肯定不會相信。

但她相信白蘞不會編造謊話來騙她。

白蘞十分肯定的點頭,“是的。那個男人的確是二夫人的表哥,哦,對啦,小姐您還記不記得吳婆子那件事兒?”

“吳婆子?”穆錦晨眉頭擰了擰。

一時半會兒還真記不得吳婆子是誰呢。

定遠侯府的婆子很多,平日打過交道的只有那麽幾位。大多數都是見了覺著面熟,卻不知確切的姓名。

白芷在一旁提醒道,“小姐,就是那回老夫人生病,有人在府中散布謠言,說老夫人生病是被您詛咒的。後來夫人為這事動了怒,查出這謠言最初出自吳婆子的口中。

而吳婆子卻供出這件事是二夫人在幕後指使的,後來,吳婆子被老夫人打死……”

經白芷這樣一提醒,穆錦晨想起了幾年前發生了這件事兒。

當時不僅吳婆子被打死。甘氏還差點兒被休,後來被汪氏給掌了嘴,還因此掉了兩顆牙。

而汪氏又被皇后派人來打了耳光,臉都差點兒打爛了。

經了那件事之後,汪氏與甘氏二人消停了幾日。

穆錦晨不解的幾年前這件事與冬梅這事有何聯系,就問白蘞,“白蘞姐姐,這事與吳婆子有何關系呢?”

白蘞道。“小姐,當年那件事內裡還有些事是您所不知的。”

穆錦晨驚,“什麽事兒。快細細說來。”

白蘞點頭,就詳細說起吳婆子兒子因賭輸錢而被甘氏表哥利用這件事。

聽完事情經過,穆錦晨著實驚訝了一番。

真沒想到當年這件事有內幕,更沒想到甘氏還有這樣一位對她癡心不改的表哥,願意為她做各種她不好出面去辦的事兒。

他們二人肯定不是普通表兄妹的關系,否則這般隱秘的事情。甘氏又怎放心交給他去辦呢。

聽白蘞說完事件經過,穆錦晨還是不解的問。“可二嬸這樣做又有何好處呢?這件事不管怎麽想,對她來說可都是百害而無一利呀?”

白蘞搖頭。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小姐都想不明白,她更不明白了。

白芷也是滿面的疑惑之色,

“小姐您說得沒錯,這事怎麽聽怎麽古怪,二夫人又不是傻子,怎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依奴婢看,這事倒像是別人有意來害二夫人才是,又怎會是她自個兒做的呢?”

聽她這樣一說,穆錦晨倒想起一個細節來。

甘氏曾與表哥談婚論嫁過,可後來不知什麽原因親事未成,二人分別婚嫁。

那有沒有可能是甘氏背叛了表哥,讓他對她懷恨在心,背地裡想著法子讓她心塞不痛快,以此來泄當年之恨呢?

穆錦晨將自己所想的說了出來。

白蘞眨著大眼睛搖頭,“小姐您別問我,我不知有沒有這可能,好複雜這事。”

“除了吃喝玩三件事,什麽事兒在你眼中都是複雜的。”白芷輕點了下白蘞的額頭嗔,

“人要是不吃不喝那會死,要是不能玩,那是生不如死,你懂什麽。”白蘞振振有詞為自己辯駁。

“噗,白蘞姐姐說得妙。”穆錦晨在一旁撫掌湊趣。

“小姐您別向著這丫頭,她這樣笨這樣單純,將來要是嫁人了,可怎麽與婆婆鬥心機呀。”白芷搖頭。

話裡話外透著對白蘞的關心。

白蘞太過單純直爽,她真的擔心將來會被人欺負,嫁人之後可就得受婆家的管束了。

“為什麽要鬥心機呀?”白蘞傻傻的問。

“是呀,為什麽要鬥心機呢,和平相處不是很好麽。”穆錦晨也笑著問。

其實她十分清楚,想找一位能像母女一樣無隙相處的婆母實在是難。

這樣反問只是為了安白蘞的心而已。

白芷無奈的瞪了她們一眼,道,“小姐,白蘞這樣問也就罷了,您這樣玲瓏剔透的人兒怎會也這樣問呢。”

稍頓片刻,她又道,“旁人家婆媳關系如何咱們不知道,但也聽說了不少。再說句大不敬的話,老夫人是如何對夫人與二夫人、三夫人,咱們可是天天瞧在眼中的。”

白蘞就道。“切,這有什麽嘛,大不了不嫁就是,有什麽了不起。”

穆錦晨就笑著道,“白蘞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娘親幫你尋一戶不用鬥心機的好人家。”

“噗,這件事還真要夫人多多操心了。”白芷掩嘴笑。

“好了小姐,別拿我來打趣,還是說正事吧。”提及親事,大方爽朗的白蘞也忍不住紅了臉。

“好好,咱們不說這件事啦。白芷姐姐,你說我剛剛的猜測有沒有道理呢?”穆錦晨笑著將話題揭過。

不過,白芷與白蘞二人已有十九歲,按寧家的規定,明年都得將她們許人家了。

她們照顧自己這樣久。還真舍不得放她們出去呢。

不過就因為她們對自己好,更不能讓她們一輩子做丫環,到時一定會求娘親為她們二人謀個好人家,再備下豐厚的嫁妝,讓她們風光出嫁。

絕不會讓她們委屈了。

她這樣思量著,白芷已經正色道,“小姐,奴婢覺得您所說的並非沒有可能。因愛而生恨這種事並不少見。

還有幾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後,夫人就一直很不解,說要是二夫人指使她表哥做那件事。吳婆子就不會輕易的將二夫人給供出來,而她表哥也不會在關鍵時刻離開應天,倒像是表哥有意陷害二夫人一樣。”

“既然娘親有這樣的懷疑,那就說明這件事的確蹊蹺了,再結合冬梅這件事來看,二嬸那表哥十分可疑。”穆錦晨輕輕頷首。

過了片刻。她又對白蘞道,“白蘞姐姐。你得空時去查查這位表哥的底細,越細越好。”

“好。”白蘞點頭答應了。

說完正事之後。穆錦晨就打聽白蘞這些日子在外面的見聞來。

聽白蘞說著外面的世界,白蘞就十分向往,有些後悔當初為何不用心練武,否則現在也可為小姐去外面查探消息,多長些見識。

這邊主仆三人聊得熱火朝天,那廂聽霜也在向寧氏回稟消息。

聽霜所說的也是冬梅之事。

“又是他?”寧氏眉頭緊緊擰起。

之前被放下的疑團重新被拾起,她就對聽霜道,“聽霜,歇息幾日,你去將這位表哥的過往打聽個一清二楚,包括當初為何與甘氏親事未成這件事。”

聽霜點頭,“夫人您放心,查到這件事是這人所為之後,奴婢也心生疑雲,已讓人去查他的過往,奴婢先回來回稟。”

“好,這件事辦得好,快下去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這些日子辛苦了。”寧氏十分滿意的點頭。

“多謝夫人關心,奴婢不辛苦呢。”聽霜展眉一笑。

然後笑著退了出去。

寧氏眸子輕輕眯了起來,覺得這件事越來越有趣了。

穆錦晨與寧古倫二人被禁足之後,就天天掰著手指頭數日子過。

在度日如年的熬了三十日之後,二人終於恢復了自由,而日子也進入了菊花黃的十月。

站在碧波院的大門口,寧古倫眯著眸子,裝模作樣的深深吸了口空氣,然後搖頭晃腦道,“啊呀呀,還是外面的空氣聞著舒服啊。”

“表哥你別在那兒感慨啦,我去看寧叔撈螃蟹啦。”穆錦晨拿眼睛斜睨他。

自從上回穆錦晨說十月份的螃蟹會更好吃之後,寧叔將沒再撈螃蟹,特意留著它們膏肥黃滿之時。

寧叔半個時辰前在塘中下了捕蟹的籠子,現正在收籠。

當他們二人到達池塘邊時,螃蟹已經在大大的竹筐中揮舞著大鼇,奮力的沿著筐壁向上爬,想逃出這大牢籠。

“小姐,您覺著這螃蟹如何吃更美味?”寧叔笑眯眯的問穆錦晨。

“我要烤著吃。”寧古倫摸著下巴說。

這小子什麽都喜歡烤。

穆錦晨白了他一眼。

不過,並不反對他的提議,螃蟹除了清蒸和香辣,當然也可以為來烤,她就吃鹽烤蟹,味道比清蒸的鮮甜太多。

“我要吃香辣蟹。”但她還是喜歡辣,誰讓她無辣不歡呢。

“好。”寧叔笑著點頭,一一應了。

看著竹筐中張牙舞爪的螃蟹,穆錦晨烏黑的眸子動了動。

回家之後,她就對寧氏道,“娘,今日寧叔撈了好多螃蟹呢,今日肯定吃不完的,要不我們送些給村東頭那戶人家吧,上次多虧了人家救了我呢。”

“嗯,圓圓你這提議很好,救命之恩是不能忘。”寧氏點頭道好。

然後就吩咐周嬤嬤讓寧叔去挑最大最好的螃蟹給傅暻送過去。

周嬤嬤笑著應了,然後下去安排。

穆錦晨挽了寧氏的胳膊,嬌聲道,“娘親我想一起去,上回人家救了我,我還沒來得及道聲謝呢。還有呀,這一個月都沒出過門啦,想四處走走活動下筋骨,好不好呀?”

寧氏輕輕捏了下她的小鼻子,寵溺的說道,“跟著去可以,但要切記,不可高聲言語,這是人家的規矩,我們就不能隨意去破壞。”

“嗯嗯,娘親放心吧,我說了道聲謝之外,不說其他。”穆錦晨忙應道。

寧氏笑著道好。

寧叔按吩咐準備好螃蟹,就帶了穆錦晨一起去傅暻家。R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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