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嘉麗的爸爸看著尤嘉麗說話有些激動,趕緊在一邊笑道:“就是啊,你媽做的這事兒有點說了不算,還有點干涉過多,純粹就是愛女心切,要棒打鴛鴦。不過,你別擔心,爸爸是站在你這一方面的。”
尤嘉麗的媽媽眼看著丈夫為自己解了圍,先是一聲輕歎,然後道:“我說了還是不要算了吧。”
這時候,夜月的臉紅了一片,東張西望,像個做賊心虛的小偷。人家一家人的尷尬化解了,自己可就被拴住了。
尤嘉麗的爸爸歎了口氣,眼神溫柔地對夜月微笑道:“夜月啊,別在意你阿姨的話啊。她就是疼女兒,一會逼嫁,一會不讓嫁,都糊塗了。”
心情豁然開朗的尤嘉麗噗哧一笑,對著爸爸道:“爸,你想那裡了?夜月才沒有那麽小氣呢!他要是那麽小氣的話,你以為我會給你們帶回來啊?”
……
這一天,萬福竺眼皮一直跳,總感覺要出什麽事兒,閉上眼睛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麽地方可以出事兒,於是繼續閉著眼睛考慮凌飛的事兒,能拖一分鍾算是一分鍾,打打寧磊的銳氣,自己留一點面子。
他感覺今天寧磊到自己家裡就是跟自己拚命的打算,要不是舒暢在一邊打出夜月牌,現在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
萬福竺不能不頭疼,想要利用自己的身份收拾一下寧磊,可是的確臨時沒有合適的理由。
萬福竺思維定在寧磊身上,算是算錯了算盤。正如他眼皮跳的征兆,今天就出事兒了。
尤嘉麗的爸爸尤志鵬,儒雅的外表下有大鵬一樣的志向,從小他就喜歡打架,喜歡用拳頭向別人展示自己的威力。後來在部隊經過深造鍛煉,成了一名尖刀兵,在擂台上一次次顯示了自己的無敵,贏得一個笑面虎的綽號。
但這個笑面虎卻不是說他的壞,而是說他儒雅的外表下隱藏著一具所向無敵的硬朗身軀。他複員後一直在三叉市公安局擔任大隊長職務,屬於萬福竺的頂頭上司。
萬福竺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想了好久,回顧一下寧磊的話,自我猜想寧磊可能是上面找了什麽人了吧?
越想越亂,越想越著急,想把寧磊給辦挺的心思更強烈了。他想來想去,估計著最近肯定要出點什麽事兒,於是一咬牙猛地站起身來,直奔市局去找尤志鵬。
先打一個招呼,“匯報一下”關於寧磊的情況,到時候也好有話說。
尤志鵬聽了萬福竺的話,細心地做了記錄,並問了關於寧磊的相關情況。說寧磊先是靠著打打殺殺稱王稱霸,現在又想把自己的表弟夜月扶成三叉第二個寧磊。再三申明他們表兄弟已經嚴重影響三叉,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尤志鵬聽到夜月的時候,心裡一動,當時沒有說話,但他等萬福竺說完的時候忍不住問了句:“夜月因為在三叉大學表現極差已經被除名,對不?”
萬福竺偷眼瞥了眼尤志鵬故作輕松地笑道:“當然,你可以打個電話問問三叉大學的相關老師啊。”
尤志鵬搖了搖頭,笑道:“不用了,我相信你。”
萬福竺一陣愕然,內心的緊張立即蕩然無存,滿臉堆笑地看著尤志鵬含笑的臉,壓抑下內心的激動,強作鎮定地道:“尤隊有什麽想法沒有?”
尤志鵬沒正面回答,只是笑著做了個深呼吸,接下來直勾勾望向萬福竺,沉下臉道:“按著規定辦,不管牽扯到誰,一定好好辦!”
萬福竺沒有接話茬兒,他憑著敏銳的感覺,覺得尤志鵬今天的說話跟以往多少有些不一樣。但他不敢問,隻好以堅定的語氣道:“是,一定不會讓尤隊失望的。”
萬福竺的神情陰晴不定,顯然內心在掙扎鬥爭,他在琢磨尤志鵬今天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變化。
難道尤志鵬就是那個人?
萬福竺心術不端正,但在官場搏殺起來卻是也有一套,察言觀色的本事不小,騎驢看場本的本事更大。
他眼巴巴地望著尤志鵬覺得有點騎虎難下,他不怕寧磊那樣打打殺殺的人,鬧得越凶越好收拾,他最怕尤志鵬這樣的上司,權利比自己大,軍人脾氣還很濃,發起火來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小萬啊,就這麽定了,你回去好好想想,不要馬虎,要辦就辦利索。”尤志鵬最後看著笑呵呵地再次叮囑。
萬福竺明白這是尤志鵬讓自己走了,於是不漏聲色地笑道:“尤隊放心,我一定一點一點核實,絕不會出現一點的紕漏。”
“那就好啊。”尤志鵬挑眉一笑,感慨道:“三叉不能亂啊!發現不好的苗頭就得早下手以免鬧出大事情不好收場。”
萬福竺搖頭,道:“不會的,不會出大事的。”
“你肯定?”尤志鵬平靜地反問道。
“我盡力。”萬福竺撇了撇嘴道,最終沒敢打包票。
“呵呵。”尤志鵬沒有繼續追問,只是不深不淺說了句:“最好是把一切的底細好好摸摸,在控制住局面的情況下,不要操之過急。”
……
走出市局的大門,萬福竺笑了笑,然後猛地緊縮了眉頭:尤志鵬說的不能操之過急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不管那麽多了,反正尤志鵬讓自己好好摸摸底,也就是給時間了,再說,寧磊天大的本事又能怎麽樣?難道還能離開三叉?要是離開的話,自己也就省得費心了。
這麽一想,又感覺事情對自己有利,於是暗地裡松了口氣,腦海中閃現出一個個把寧磊連根拔起的方案策劃,然後又一個個推翻,樂此不疲。
傍晚,萬福竺早早回家,破天荒地拉著舒暢陪他下象棋。
舒暢使勁兒眨眨眼睛,道:“你見過我下棋?”
“不會沒關系,只要陪我挪動棋子就可以了!確實不會走的時候,我教你!”萬福竺笑眯眯望向舒暢道:“下棋裡面好多的道道,應該學學啊。”
“不學。”
萬福竺問道:“為什麽不學?學會了這個能保你一輩子享受榮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舒暢依然一句話:“不學。”
萬福竺氣漲紅了脖子,撇了撇嘴,一邊自己擺棋子一邊道:“當頂跑把馬跳,小卒子過河當車,這都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
萬福竺嚴肅地道:“舒暢,你這個騷娘們想什麽呢?是不是想著那玩意了啊?”
“你?”
“我什麽我?抓緊陪我下棋!”萬福竺保持著僵硬的笑臉, 咬牙切齒地輕聲對舒暢道:“你看看棋就知道怎麽收拾那個渣渣了。”
舒暢沒想道萬福竺的真實目的在這裡,馬上氣呼呼地道:“不用下了,你就是一臥槽馬!信不信隨你。”
“誰臥槽馬了?”萬福竺看著舒暢對他一副不屑一顧的神情,忍無可忍的地把象棋往旁邊一推,然後盯著舒暢曲線玲瓏的身子,笑眯眯地道:“你有受虐的傾向?”
“有病。”
萬福竺翻了個白眼罵道:“趕緊給本王吹吹,否則我就……”
“豬。”
萬福竺吐了吐舌頭,道:“白菜!”
“什麽?”
萬福竺一笑:“說你白菜啊!你是白菜我是豬,我拱你就有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