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滿園的廣告播出後,反響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好。林天雖然理論上挺強,但在人情世故方面經驗不足,沒有考慮到禮品這種廣告的負面效應。
廣告中有專家現身說法,也有媒體的大力宣傳,內容的真實性沒有任何問題。這時候網絡剛在大城市興起,在淮市屬於剛起步,人們對廣告的逆反心理也還沒有體現出來。但是作為禮品,進行大張旗鼓的宣傳,在層次比較高的圈層就比較忌諱。
廣告出來後,李然專門給林天打了電話,林天回頭進行了反思,很快就搞清楚了問題所在。這種推廣形式應該是可取的,但是適合的人群層次不能太高。但是,由於禮包的價格很高,又局限了受眾。這樣一來,廣告的效果當然就弱多了。
今天,林天約了李然,準備一起商量下,將禮品的受眾范圍拓展一下。當然,這樣一來,價格可能要定低一點了。
李然不是一個講排場的人,林天也沒有刻意做什麽安排。吃完早飯,還是一如既往地在村頭接待來參觀的菜販子和周圍的村民。
沒多久,一群衣服光鮮的人出現在林天視野中。林天不知道不會是李然他們,因為他們來的話,應該從存在另外一頭下公路。
不一會兒,人群來到近前。林天微微一愣,來的居然是上次見過的淺灘鎮的張主任和派出所的王副隊長。在他們身後,洪隊長神色有點異常,朝林天看了眼,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又低下頭去。
林天乾脆假裝沒看到對方,依然和身旁的人輕松地交流著。不過和林天說話的人看到張主任他們,應該也是認識的,和林天打了個招呼,就先走了。
這下子避無可避,雙方終於面對面站到了一起。
張主任臉上掛著很假的笑容,聲音空洞之極:“林天啊,有人舉報你到處散發小廣告,擾亂了村民們的正常生活秩序。”
林天還以為對方又想來打秋風的,沒想到居然是為了小廣告的事,心裡冷笑,臉上不動聲色,平靜地說道:“是嗎?我很想知道是誰說過打擾了他們的生活呢?”
張主任道:“這個你沒權利知道,而我們有權利替舉報人保密。”
林天道:“那你這不是空口白話麽,沒有證據的話,就別浪費大家時間了。”林天懶得理他,轉身準備回家。
“我可以作證,我家和鄰居都受到騷擾了。今天早晨為了打掃小廣告,我連上班都遲到了。”
就在這時,那群人後面一個沒什麽地位的人開口說道。
林天看過去,隱隱覺得對這個人有點影響。隨即林天想到,那天晚上王文豹他們去自家小園田搗亂,自己看到兩個人遛走了,看體型其中一個就是此人。林天目光向旁邊掃了掃,很快就發現了另外一個嫌疑對象。
“你可以作證嗎?要不要我把王文豹叫來一起作證啊?對了,還有你旁邊那位呢,怎麽不一起出來啊?”林天往前走了兩步,指了指另外一個人。
說話的人當即意識林天認出了自己,嘴裡囁嚅著,往後靠去。
林天懶得和他糾纏,直截了當地對張主任說道:“我們就是想給村民找點銷路而已,又不是我個人做生意。我希望你們不要聽風就是雨。沒事的話我回了。”
張主任心裡氣得要罵人,不過他到底是見過點世面的,不敢輕易落下口實,語言還保持必要的平穩:“林天,你讓人發小廣告是事實吧?你們發了小廣告沒回收是事實吧?我聽說你在燕京讀的大學,難道沒聽說過亂貼小廣告是違章行為嗎?”
林天聽了張主任的話感覺很無語。發達國家早一步過了後工業時代,沒有權力指責發展中國家使用傳統礦產資源,實在汙染和浪費?城市裡有條件供暖,不能埋怨農村燒炕製造廢氣吧?再說了,這些小廣告的確也沒有造成汙染,基本上都被村民帶回去做材火了。
雙方越說越激烈,慢慢的手頭上就有了點動作。
就在這時,李然一幫人趕到了。她到林天家裡沒找到林天,聽說在這邊,就找過來。這時候已經圍了一幫村民,林天他們也不知道李然到了。
李然稍微打聽了下,眼珠一轉,想到了個主意。她吩咐攝像師和攝影師立馬上陣,悄悄地把爭吵的鏡頭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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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灘鎮今天很熱鬧。一大早鎮政府食堂的師傅們就出來大采購, 據說是上面來人了,胡副鎮長要招待對方,頭天晚上就交代了,讓他們一定要準備新鮮的果蔬魚肉。
這不,早晨剛開市,食堂的師傅們就拉著三輪出來采購了。
師傅們最樂意做這種事,采購有外快,按照慣例,做好的飯菜他們會先嘗點,飯菜質量越高,當然越有口服了。再說了,一般這種招待活動後,做領導的都會表示一下的。
一幫人樂樂呵呵地準備,開開心心地回去準備動工。不過突然接到消息,說是上頭來的貴賓特別點了最近電視上熱播的“桃李滿園”,想要嘗一嘗,問他們會不會做。
這幫師傅當時就傻眼了。他們和普通食客不一樣,即便在電視上,他們也能看出“桃李滿園”樣品的特殊性。不要說別的,就那個頭,除了鰻魚不算離譜,這幫人壓根就沒見過那麽大的甲魚、桃和梨。
明知到手的功勞要沒了,他們也不敢隱瞞,廚師長趕緊去告訴胡副鎮長。胡副鎮長一聽,這可不行啊!那個叫什麽林天的,不就是自己鎮上的人嘛,趕緊叫人去他那兒要一份不就得了。在他看來,自己找村民要一份禮品,那是給對方面子啊,對方還不乖乖地送來啊!
辦公室接到副鎮長的安排,趕緊查找林天家的電話號碼。找到電話後,辦公室副主任撥通了電話,隨機聽到了一個讓他頭疼的消息。
林天被張主任帶人給逮了,正在回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