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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多事少離家近?
李思諶聽了這話先是一愣,接著也跟著阿青一起笑出聲來。
太貼切了!
“沒錯,雖然話粗了點,可是道理是一樣的。你是聽誰說的?”
“以前在別處聽說的。”阿青心說,聽說的地方離此地太遠了,在一輩子都到不了的地方。
安郡王這要求真令人無語。且不說李思諶有沒有那麽大本事替李思炘安排一個這樣的差事。就算李思諶真有那個本事替他安排了,他會幹什麽?難道讓他去屍位素餐,貪賄枉法嗎?
而且話又說回來,李思諶憑什麽要管這件事?安郡王一張口就是這樣的要求,想過長子會有多麽為難嗎?李思諶能有今天,他半分力也沒有出過。現在看著長子在皇上面前得了聖眷了,倒是理所當然的要跟著沾光。
“為什麽突然提起找差事的事情?”阿青有點納悶。
這年紀不大不小的。想找的話早可以著手了,又或者可以等他成家了之後再找也不晚。
“因為王妃現在四處張羅他的親事不順。”
哦……
阿青問:“人家嫌他一無是處?”
李思諶當然不懂什麽叫點讚,可是這會兒他真覺得妻子和他心有靈犀一點通了。
這話說的叫一針見血啊。
“可不是麽。李思炘自命不凡,可要啥啥沒有,幹啥啥不行。以前王妃覺得自己兒子可能會做世子。還覺得自家很是奇貨可居,輕易不肯松口答應提親。現在風水輪流轉,一沒有了世子這個籌碼之後,王妃也就突然間發現她的兒子什麽優勢也沒有了。”
“他們現在天天都做些什麽呢?”阿青虛心求教。
沒辦法,她對這些宗室公子們的日常生活確實不了解。自家的情況不足以做為參照。
吳家一個閑人都沒有。吳叔有多忙就不用說了,小山在外求學連家都回不得,張伯和大妞也忙於事業,而吳嬸雖然是全職主婦,卻從睜開眼到閉上眼都沒閑著。家裡的事,田莊鋪子的事。還要照料孩子。簡直連睡個午覺都得掐著點,有時候小石頭要是鬧騰起來,她連個午歇的空兒都沒有。
這麽一算,阿青可以說是家裡最閑的一個人了。
至於交好的孫家、還有吳叔的同僚好友的家中。子弟也大都被安排了文武課業。事情多得很。
至於宗室子弟們要做什麽。能做什麽,阿青還真不知道,張尚宮也沒有特意對她講過這一塊的常識。
“打著讀書的幌子。其實整天吃喝玩樂遊手好閑唄。”李思諶一笑:“宗室裡男丁從四五歲的時候都一起開蒙讀書,他宮學也去過幾年,可是到現在連四書有幾本只怕都說不清楚。現在宮學也不去了,整天和一群幫閑在外遊蕩。”
呃……
阿青很理解那些有女兒的人家。誰家有姑娘,也更願意他嫁一個肯吃苦勤學之人。李思炘原來有可能做世子,將來就是下一任郡王。當王爺這可是個鐵飯碗,又沒有什麽什麽降等世襲之說。
象現在的安郡王,就一輩子這麽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過來了,只要頭上戴著王爺這頂帽子,就不需要什麽本事,也更不需要去謀什麽差事。
但是——
這一設想已經落空了。
別看李思炘離世子之位好象曾經很近,可這一步他沒能跨上來,兄弟之間頓時拉開了永遠也填補不了的距離。
他的將來,可以參照李思諶的二叔和三叔。他們的現在就是李思炘李思涵兄弟的將來了。沒有爵位,沒有差事,二叔過得緊緊巴巴入不敷出,三叔靠著有錢老婆,軟飯吃的倒是倍兒滋潤,賺了一點風流才名。
但安郡王府的財勢富貴,已經和他們永遠無關了。
誰家有女兒願意嫁他呢?多半也就是二嬸三嬸娘家那樣的。貧寒的低品官,或是想與宗室扯上關系的豪商們。
但這樣的親事,安郡王妃怎麽可能看得中呢?
“那你是怎麽回答王爺的呢?”
阿青舀起一瓢熱水,從他肩膀淋下去。
“這件事情,背後離不了郡王妃的攛掇。”李思諶毫不糊塗:“不管我應不應,她都不吃虧。”
阿青深以為然,點頭說:“沒錯。你不應,在王爺那兒討不得好,顯得你沒有做兄長的度量和能耐。你應了,費心費力的真替他們辦成了事,他們也不會謝你。老二安排了,那還有老三呢?以後麻煩多著呢!要是差事做不好惹了麻煩,還得你負責給他們擦屁股。”
李思諶一笑:“夫人好生聰明。”
“這算什麽聰明,你這事兒,就好比替人說媒的一樣。我們在老家的時候,有個鄰居大嬸幫著自家外甥說了一樁親事,兩人從成親起,十幾年沒有一天不吵鬧的。那家的婆婆也抱怨她,怨她給說了這麽一個不賢不孝的兒媳婦進門。而且只要那夫妻倆一紛爭,就得把她叫去調停,把她悔的啊,說這輩子乾的最大一樁錯事就是給人說了媒,一輩子都解脫不得。”阿青說:“你這事也差不離,這明顯就是給你挖了個坑。”
安郡王妃提出這個要求,多半也沒指望李思諶會答應,隻想用這事兒來惡心他。她當然不相信李思諶會給自己的兒子尋差事,所以只要等李思諶拒絕,她就可以散布李思諶做了世子就開始苛待兄弟的話了。
阿青簡直都能想象出來她會怎麽編排。
比如說他“能在皇上跟前連賜婚都求下來了,這是多大的體面啊。現今要給兄弟找個小小的差事做,都一口回絕了。到底不是一個娘生的啊,將來我們娘幾個哪還有活路……”巴拉巴拉諸如此類的話。
“我答應了。”
“啊?”阿青吃了一驚,手一滑,水瓢沒拿穩,掉進了桶裡頭。
李思諶替她把瓢兒又遞回來:“不用吃驚。”
“你答應給他找差事做?”
李思諶點頭。
“你……”阿青當然不覺得自家丈夫是個傻冒冤大頭。
那他怎麽會答應下來呢?
“我跟父王說了,先要清楚他自己願意做些什麽才好。要說補進龍武衛裡,倒也不難。可是不管是誰家子弟,進去了都要先輪值開始的。一天裡最少也得站三個時辰,他能不能站得來?”
“那王爺怎麽說?”
別人看著龍武衛威風體面,將來前程可期。可是吳叔就掌著龍武衛。阿青還能不知道裡面的道道兒?這站立一項可以算是基本功了。不說紋絲不動,可也得站得筆挺豎直,讓人一看就顯得神俊英武才算這一項過關,這可是皇家的門面哪。
“王爺果然躊躇了。讓我再找找。又說這差事只是看著體面。其實也什麽好處,前程也說不定怎樣。”
“這還嫌不好?”阿青心說,這是張著嘴等天上掉餡餅。還嫌這餅不熱乎。要是謀一個龍武衛裡的差事,前程什麽先不提,李思炘要說親的時候就可以說他是侍衛身份了,這一下就能把親事的檔次提高好些呢,娶個官家閨秀完全不成問題。
“要油水的差事也有啊,只是不在京裡。要說撈油水,那還得指著外放去做官。”李思諶握著阿青的手指輕輕撫摩:“我一提外放,王爺連忙擺手,說王妃肯定不會舍得。”
這……
阿青看著李思諶,這事也真難為他。
不是說他處理不好這件事,而是安王爺的態度實在是讓人不平。
都是兒子,對次子這般,對長子呢?
阿青對郡王妃並沒有什麽看法,一開始就沒有。蓋因為她是繼母,誰對後娘抱有期待呢?
可是安郡王不一樣,他可是李思諶的親爹啊。
都是一樣的兒子,都是親骨肉,卻厚此而薄彼,偏心偏的這樣明晃晃的,這讓李思諶的心裡怎麽想?他剛才和安郡王在書房裡頭談這些話時,他情何以堪啊。
“王爺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我已經是世子了,將來王府都是我的,子子孫孫都享不盡榮華富貴。而我兩個弟弟卻落了空,所以我理當補償他們一些,至少也得給他們找個營生,讓他們將來能過得衣食無憂。”
“說得好。”阿青實在忍不住了,胸口堵的難受:“那王爺該以身作則,先給二叔三叔謀個職差吧。”
話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衝動了。
無論如何那是長輩,她身為兒媳,怎麽也不能說這樣的話。
李思諶一看到她的表情就笑了,捧著她的手說:“說得好!你不用覺得自己說話過分了。我當時說的話,也和你差不多。”
“啊?真的?你也說了?”
這……這……
這時候可是孝字大過天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李思諶怎麽能這樣頂撞安郡王呢?這一時嘴痛快了,可是最後肯定是他吃虧啊。
“王爺生氣了沒有?”
李思諶沒有立刻回答。
生氣了沒有?
那是當然氣了。
可是他生氣又能怎麽樣呢?
不錯,他們是父子。父殺子都能無罪,他無理頂撞,從表面上看起來確實他要吃虧了。
可是安郡王又氣又急,卻並不敢對這個兒子發火。
從好幾年前,安郡王就發現,他已經管不了這個兒子了。
那時候是為了什麽?安郡王也記的不太清楚事情的起因了。好象是因為長子又對王妃無禮,還打了弟弟,安郡王要讓人把他捆起來行家法,結果他直接踢翻了兩個想對他動手的下人揚長而去。安郡王氣的大罵逆子,還讓人出去找他,一看見了就馬上捆回來。
他就差連清理門戶的話都說出來了。
可是末了呢?
那天后來下了雪,兒子晚上回來時穿了一件鬥篷,那鬥篷一看就不是凡品。安郡王好歹在讓人動手把他拿下之前先問了一句這鬥篷哪裡來的,李思諶輕描淡寫的告訴他,這是澤親王給的。
安郡王的一腔怒火頓時煙消火散了。
澤親王可是宗令哪,是現在宗室內為數不多的大長輩了。他的威望在宗室中無人能及。安郡王要教訓兒子,往小了說是家務,往大了說,這是宗室內務,也須得聽從於宗令。
現在他正嚷著要打,李思諶卻披著宗令賞的鬥篷回來了,這讓他能打得下去?
這樣的事情有一就有二,如是再三之後,安郡王面對長子,就再難端出做父親的權威來了。現如今李思諶能娶自己的意中人,能做世子,這靠的都不是安郡王。他先斬後奏做了這些大事,安郡王都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他根本做不了兒子的主。
“王爺沒怎麽生氣,不過這事看來也談不成,我就先回來了。”
沒怎麽生氣?這話說的真有意思。
沒怎麽生氣,那還是生氣了吧?
可是他雖然生氣,李思諶卻從從容容全身而退,直接把他晾在那兒自己回來了。
呃……安郡王這個爹當的,真是面子掃地啊。
可是阿青卻一點都不同情這個公公。
腳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有昨日的因,才有今日的果。
“先出來吧,”阿青替他遞了乾布巾:“我讓人預備了果子露和蓮子羹,你先墊一墊,晚飯還得等會才好呢。”
“好。”李思諶接過布巾:“哪個太不甜?”
阿青想了想:“蓮子羹不怎麽甜,果子露我也嘗了,酸酸的也適口。”
“那要蓮子羹吧。”
看他要起身了,阿青趕緊站起身,頭也轉到一邊去:“我……我先出去等你,你把頭髮擦乾一些再出來,免得著了涼。”
看她象逃跑一樣匆匆出了門, 李思諶忍不住笑了。知道她臉皮薄,怕看見他沒著衣裳的身體。
剛才在書房和安郡王談的話,雖然他對父親早不抱什麽期望,也不會為這件事兒反倒把自己氣著。
可是那些人,那些事,明明彼此厭棄憎惡卻還不得不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這對誰來說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可是從他進了這個院子,看到她明麗的笑顏,那些不快就象冰雪遇上火焰,全都消散融解了。同她聊天,哪怕是最普通的話題都顯得妙趣橫生。
李思諶出去的時候穿著一身乾淨松軟的裡衣。以前他沒穿過這種軟軟的棉質料子,從妻子嫁過來,順帶把他的習慣也給改了。
貼身穿著這個,確實感覺比綢子絲緞要舒服。
一掀開門簾,他就聞到了蓮子羹清甜甘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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