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堂姐結婚,昨天我結婚,今天又忙了一天,新家具新電器都要搞,實在沒抽出空,之前說過這段時間每天最少一章,本周內會把欠的補完,不低於兩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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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罷臉後,林習風並沒有去換衣裳,這官府雖然是有多余的衣裳,但以官服居多,自覺穿起來還不如這身麻衫舒坦。
落座後,林習風端過下人奉上的茶水,笑著道:“大人究竟是有何事煩心?不妨說與在下聽聽。”
“哎!林公子有所不知,今日清晨,杭州城給本縣下了一道文書,這內容呐……是要將西湖縣並入杭州城,還許諾會給本縣一個更高的官職,雖然表面上看,是給西湖縣帶來了莫大的好處,畢竟有了杭州城的直接照拂,西湖縣的發展肯定能快上加快,而且本縣也能高升,可謂一石二鳥,但本縣思來想去,總覺得此事不是這麽回事兒……”劉溫皺著眉頭,搖頭說道。
“喔……這樣啊……”林習風點點頭,笑了起來:“杭州知府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突然要將西湖縣並入,確實不是這麽簡單的一回事兒。”
“看來林公子也能想通其中關節。”劉溫頓了頓,嘖口茶水:“一旦西湖縣並入了杭州城,本縣擔心連這西湖蹴鞠隊也跟著……並進去了,這萬萬不是本縣所願,盡管知府大人並未在書信中提及西湖蹴鞠隊之事,但本縣有很強烈的知覺,一旦本縣答應了此事,日後西湖蹴鞠隊可能就不存在了。”
“雖然此事還沒有十全定論。但發生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杭州知府十有八.九是為西湖蹴鞠隊而來了,不然為何早不發生晚不發生呢……細細想來,只要西湖縣並入了杭州城,杭州知府確實就有足夠的理由解散西湖蹴鞠隊。或是連同著將西湖蹴鞠隊也並入杭州蹴鞠隊……眼下看來,應當是第二種情況可能性更大一些,畢竟他肯定不想失去我這麽個蹴鞠高手。”說到這兒,林習風不由自主抿嘴笑了起來。
劉溫也跟著笑了,隨後搖著腦袋稍稍輕歎了口氣:“細想下來,確是如此。也正因此,本縣如今才犯愁呐……”
“犯愁?大人有什麽可愁的。”林習風沒所謂地笑了笑:“既然不想應下此事,那便拒絕了嘛,總不至於說這杭州知府還想來硬的?”
“倒也不是。”劉溫搖搖頭:“倘若事情真有這麽簡單,本縣早就推脫此事了。哼……大不了就讓他林文才記住本縣,日後針對本縣也無妨,只要西湖蹴鞠隊將來能參加聖上親自觀戰的汴京蹴鞠賽,讓我朝上下都知道有個蹴鞠隊叫‘西湖蹴鞠隊’,本縣便覺得值了……”
看著劉溫說完話後,便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林習風的笑意也緩緩收斂,疑惑道:“聽知縣大人的意思。難道此事牽涉還頗多?”
“確實如此。”劉溫無奈地點點頭:“杭州知府在書信中說,聖上已經應允了此事……林公子您說……連聖上都已經讚成了,本縣還有反對的余地嗎?”
林習風抱著茶杯沉默了一會兒。慢慢的,兀自念叨了起來:“蹴鞠賽在初七結束,今日是……十七,過去了十天左右,從這兒到汴京,快馬加鞭大概需要三日。來回六日,這麽算下來。杭州知府倒是有可能朝汴京送去並取回了文書,前後共用了十天……這辦事效率倒也算挺快。只是可信度有多高呢?”
“可信度……老實說,本縣也不知此事經過了聖上的親自授權是真是假,畢竟杭州知府給本縣的文書中,只是說明了此事,並未有確切的證據,不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一旦這事兒是真的,本縣再隨意抗辯就不妥了,甚至還會乾系到本縣將來的仕途。”
林習風輕輕點了點頭,劉溫說的確實不錯,他不敢賭,也賭不起,拒絕聖上批準的文書,此事倒也可大可小,大抵是靠一些“輿論引導”,譬如杭州知府林文才,他若找些合理的借口替劉溫說些好話,此事便不會鬧大,畢竟那只是聖上批準的文書,而不是聖上下的聖旨,還有一些協商的余地。倘若反之,林文才在回承給聖上的文書中淨說些劉溫的壞話,此事便不好說了。
二人的問題還沒商量出個眉目的時候,隔壁忽然傳來了零碎的腳步聲,林習風一愣,連忙趴在劉溫耳邊小聲問著:“大人,這位帝姬是……是哪一位?”
劉溫略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在林習風耳邊小聲回著:“她是聖上的長女,趙玉盤。”愈是官員,對皇家之人便愈敬畏,想來劉溫其實是不太願意去直呼趙玉盤名諱的,不過既然林習風問起了,他也就小心翼翼答了。
待趙玉盤從側房出來後,林習風二人便一同起身躬身抱了一拳:“殿下吉祥。”
“無須多禮了。”趙玉盤忙笑著擺擺手:“現在你們就算給我說上萬句殿下吉祥,都不及給我整幾盤好菜來的好……”
“準備了準備了……”劉溫連忙抱拳笑道:“方才早已命小卒去酒館要飯菜了, 如今想來,大概也差不多要回來了,相信殿下嘗了我們西湖縣那家酒館的菜,一定會銘記許久不忘的。”
林習風聞言,禁不住輕笑了笑,聽劉溫這意思,他那菜應當是去市集的小酒館要的了,不過也確實如此,普通的菜食還真擔心她會吃不慣。
對於劉溫的話,趙玉盤顯然是有些許期待夾雜著更多的質疑,她當然也希望有更好吃的菜食,只是她在皇宮早已遍吃了美食,外面就算有更好的,那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了,此時便露出了好奇之色,小聲笑道:“看大人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倒也有幾分期待了。”
話雖如此,可劉溫在趙玉盤眼裡看出的大抵還都是質疑之色,遂也不再多言,輕聲笑了起來,不一會兒,那小卒也跑了回來,手中提著木盒,裡面自然都是飯菜了。
劉溫連忙坐起來,命令那小卒將飯菜放在了趙玉盤面前,隨後撚著胡須笑著端起茶杯小喝一口,目光一直放在趙玉盤身上,眼中的笑意也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