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爾賽德子爵府大廳。〔修神外傳〕
勞拉背負雙手,以稍息姿勢站立:
“許久不見,奧蕾莉亞伯爵閣下,以及,沃雷斯男爵閣下嗎?”
“呵呵,沒什麽,只是剛好經過這附近,也想見見許久不見的你啊。”奧蕾莉亞微微一笑,既不如何親昵,也談不上疏遠,“還有與久別重逢的師父敘敘舊。”
“這”勞拉目光遊移,欲言又止。
見勞拉這幅模樣,兩人哪還不明白,沃雷斯說道:“雖然想見舉世聞名的《光之劍匠》一面,但能見到其愛女也值得了啊。”
“不敢當。”勞拉暗暗松了口氣,“別站著說話了吧,我帶兩位到父親的辦公室。克勞斯,準備茶水。”
“啊,不必費心了。”奧蕾莉亞雙手抱胸,眼神玩味,“如果子爵閣下不在這裡的話,那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勞拉麵色微變,問道:“這是什麽意思呢?”
“沒什麽我們並不是要追究前些日子《紅翼》出現在托利斯塔這件事。”沃雷斯若有所指道,“只是想弄清楚我們到底在跟誰戰鬥而已。現在說是中立,但有時又會為了自己所信任的‘正義’而毫不留情的拔劍嗎?”
“別衝太快了,準將。”奧蕾莉亞不動聲色地瞟了沃雷斯一眼,“首先是正規軍的猛將們,就先引出《紅發》和《獨眼》吧。看著盧法斯卿不斷立功,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啊。”
“說的沒錯。”沃雷斯哈哈一笑。
言語之間,高手的自傲,武將的自信,還有那從沙場之上打磨出來的悍勇氣質展露無遺,就連已入奧傳的勞拉都有瞬間的心旌搖曳。
同一時間,子爵府客房。
驚叫連連。
“!!!”
“什麽???”
“你說什麽???”
“要趁這個機會抓住奧蕾莉亞將軍和沃雷斯準將!!!”
“喂喂,真的假的啊。”
“啊哈哈哈哈,好有趣喔!”
一聲高過一聲,一聲大過一聲,若是空曠處,傳個幾十亞矩絕對不成問題。
不管是文靜的艾瑪,淡定的雪倫,還是嬉皮笑臉的托瓦爾,冷若冰霜的克蕾雅,此刻都失去了平時的鎮靜,更不要說某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熊孩子。〔我在天庭地府插個眼〕
“各位,小點聲。別人討論這種事的時候都壓低聲音,生怕給別人聽了去,哪有你們這麽大聲的。”
黎恩一邊挖著被震疼的耳朵,一邊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幸好讓艾瑪提前布下隔音結界,不然樂子就大了。
計劃實施與否還是小事,一行人行蹤暴露因此連累雷格拉姆才是大問題。
黎恩不是那種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比起抓奧蕾莉亞和沃雷斯,明顯是勞拉的感受更加的重要。
“黎恩,你是認真的嗎?”克蕾婭平複心中的震驚,鄭重問道。聰慧如她,自然知道把兩人抓住的好處。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奧蕾莉亞和沃雷斯就是都屬於“一將”的范疇。
“當然。”黎恩的眼中劃過一絲精芒,“我把莉夏雪藏到現在也是有這一方面的考量,只不過一直沒有什麽合適的目標。普通的領邦軍將領綁走了意義不大,意義重大的目標又沒有下手的機會。如今最大的兩塊肥肉送上門來,不做點什麽太說不過去了。”
沒錯,黎恩並非臨時起意,而是“覬覦”奧蕾莉亞和沃雷斯很久了。從他記錄雷格拉姆的相關遊戲劇情起,他就一直在考慮如何針對這兩位貴族聯盟的武將。
第一個要排除的就是暗殺。如果這兩位不是帝國人而是敵對國家的,黎恩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置兩人於死地,但他們不是,他們是地地道道,根正苗紅的帝國人。(誰特麽敢說跟隨大帝的諾爾德勇士留在帝國的後裔不是帝國人?皇室第一個不答應!)
不僅是帝國人,還是帝國中最優秀的將軍,國寶級的人才。更重要的是兩人都那麽年輕,失去了他們對帝國是重大的損失。
前文已經說過,黎恩要在盡可能減少損失的情況下結束內戰,因此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對這兩人下殺手。
第二個排除的是沙場對敵。以黎恩這點軍事水準,連兩人的參謀都不一定比得過,更不要說在戰場上擊敗兩人換他大師兄卡西烏斯來才有可能。
到頭來,只剩活捉一個選擇,最困難的選擇。
兩人各自身為一州的領邦軍總司令,護衛力量自不在少數,而且本身的修為又高,超凡入聖也只是時間問題,就算是超凡強者也沒法在重重守衛之中把兩人擄走除非,兩人自斷臂膀,自己從嚴密的守衛體系中走出來。
這樣的情況當然有,比如輕車簡從外出視察,或者秘密到訪之類的,但這些都是保密度很高的事項,內部人士都不一定知道,更不要說黎恩這個外人。〔時代楷模王伯祥〕
黎恩能等的只有劇情提供的機會奧蕾莉亞和沃雷斯於12月上旬到訪雷格拉姆事件。
他原來的計劃是,先確認兩人有沒有超凡入聖,如果有,直接放棄。如果沒有,調集手邊一切能調集的高手,在兩人離開雷格拉姆返回莎薩蘭特州的途中利用艾瑪的轉移法術發起強襲,能拿下固然好,拿不下也要將兩人重創至短時間內不能帶兵。
這個計劃風險大,成功率也不高,黎恩一直在猶豫。直到三個月前,莉夏超凡入聖,方才堅定了他實施計劃的決心。
在魂遊地球之後,黎恩自己也擁有了超凡等級的實力和摔不死的手段,計劃的風險大大降低。
接下來,只需要等兩個目標自己上門。
值得一提的是,黎恩不是在隨時可以翻設定集,看視頻,查資料的奸少,他沒法確定目標究竟何時到訪,所以他隻好把先一步把莉夏派往雷格拉姆,報平安的同時守株待兔。
雖然黎恩也擔心過世界線偏移,兔子不撞樹的問題,但轉念一想,不來自己也沒什麽損失,繼續下一步就是了。
好在,《盟主》和《空之女神》保佑,奧蕾莉亞和沃雷斯還是來了。
接下來就是重點該怎麽抓?
對此,黎恩早有腹案:
“第一步,潛入拜耳克沙號,潛入的人選是我和莉夏。”
這一點所有人都沒有異議,潛入的人要少而精,還要有相關經驗,黎恩和莉夏是最佳選擇,也只有他倆出手才有生擒奧蕾莉亞和沃雷斯的可能。
“成功潛入的關鍵在艾瑪身上。”
“我?”艾瑪指著自己,一臉茫然,身邊的兩隻蘿莉也是同樣的表情。
“沒錯,就是你。”黎恩目光灼灼,看得艾瑪雙頰一陣發燙,“我沒記錯的話,你已經掌握傳送術了吧。”
“嗯,不過沒法做到像姐姐那樣熟練,距離長一點就會出現偏差。”
“保證精確度的情況下,最遠的傳送距離是多少?”
“50亞矩之內。”艾瑪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50亞矩,有點短。”黎恩眉頭微皺,“最好能有100亞矩。”
“不,不行的。100亞矩會有很大的坐標偏移”
“可以。”一個篤定的聲音突然響起,來自趴在窗邊的黑貓。
“瑟蕾奴!”
“艾瑪,我來負責定位,你專心傳送,100亞矩,沒問題!”瑟蕾奴寶石一般的雙眼中透出無比的自信,輔助主人本就是使魔的使命。
“那就拜托你和艾瑪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黎恩早已摸清了瑟蕾奴的性格,傲嬌但從不說大話,她說能做到就一定能做到。
“潛入拜耳克沙號之後,我和莉夏會見機行事。接應的工作,克蕾婭上尉,就交給你了。”
“需要我做什麽?”克蕾婭的回答乾脆利落。
“指揮joker,吊在《拜耳克沙》號後,等待我的聯絡。”
“了解!”
“事不宜遲,現在就行動!”
或許是察覺到自己威勢太盛,奧蕾莉亞稍有收斂:“可以的話,我也想讓你加入我的麾下,為我而揮劍。憑你的劍術資質,只要多加磨練,就一定能超越我。”
“此話過獎了。”勞拉挺直腰杆,雖不如奧蕾莉亞那般鋒芒畢露,卻自有不俗氣魄,“但是,我還不夠成熟,恐怕無法達到您的期望,至少等我勝過父親一場也不遲。”
這話其實是婉拒了。如果勞拉能贏過父親一場,證明她已然超凡入聖。縱然奧蕾莉亞那時也是超凡強者,兩人也是對等的關系,不可能要求另一方為自己揮劍。
“我會期待的。”奧蕾莉亞表情不變,“那麽準將,我們就先失陪了。”
“嗯,說的也是。可以的話還希望能幫我介紹一下傳聞中的那位‘魔女’小姐。”沃雷斯似笑非笑道,“從剛才開始就感覺到一股奇妙的氣息,是那位小姐的‘魔法’吧。”
“這個確實不太方便。”勞拉麵露難色。
“是這樣啊,那真是太遺憾了。”
“招待不周,真是失禮了。克勞斯,送客。”
“是,那麽”克勞斯躬身行禮,為奧蕾莉亞和沃雷斯引路。
離開子爵府前,奧蕾莉亞提議:“代理師父。機會難得,就讓我跟您比試一場再回去如何?”
“不不,我這把老骨頭怎麽會是將軍的對手。”
見克勞斯不願應戰,奧蕾莉亞也不糾結,微一點頭,大步離去。克勞斯是她曾經的目標,卻不是現在的目標,如今,她的眼中只有兩人《獨眼》賽克斯和《光之劍匠》維克多·s·亞爾賽德。
沃雷斯緊隨其後,經過老人身邊時,丟下一句:“你雖然嘴上這樣說,全身上下卻沒有一點破綻啊。”
一直到再也感知不到兩人的氣勢,勞拉才開口道:“爺,走遠了吧。”
“已經下山了。”克勞斯順手順手帶上房門。
勞拉長長吐出一口氣,始終繃緊的肌肉終於松弛下來。
“本以為快要追上了,沒想到差距還是那麽大嗎?”
“大小姐不必妄自菲薄。如奧蕾莉亞將軍所說,多加磨練,超越她只是時間問題。”
“那莉夏呢?”勞拉猶豫片刻,仍是吐出了這個名字。
“這”面對奧蕾莉亞和沃雷斯都遊刃有余地克勞斯此刻卻顯得有些遲疑。
“爺,不用說了,我明白。”勞拉說著向客房走去,等她伸手敲門之時,她再次恢復成了那個英姿颯颯的女武神。
望著自家小姐的背影,克勞斯喟然一歎。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麽一個或者幾個人一騎絕塵,讓人連嫉妒都不敢。和這樣的人生活在一個時代是一種悲哀,和這樣的人愛上同一個男人是更大的悲哀
聖女像前,奧蕾莉亞與沃雷斯默默矗立,以此表示對於救國聖女的最高敬意。
而後,兩人分道揚鑣。
奧蕾莉亞乘坐拜耳克沙號返回莎薩蘭特州,沃雷斯帶著親衛離開雷格拉姆,徒步前往《翡翠公都》巴利亞哈特《雙龍橋》戰事告急,艾爾巴雷亞公爵已催促多次。
值得一提的是,今次的雷格拉姆之行並非是外人看來以奧蕾莉亞為主導,而是沃雷斯的意思。 目的不僅僅是為了試探宣稱中立的亞爾賽德家的態度,還有勘察公都周邊地形以便制定戰術的考量。
在沃雷斯看來,《雙龍橋》陷落是遲早的事,依靠公都附近複雜的地理環境和機甲兵的機動優勢,對第四機甲師團進行漸次退守,層層阻擊才是正道。
離開雷格拉姆的瞬間,一股莫名的危機感湧上心頭,像是被什麽危險的魔獸盯上一般。但沃雷斯沒有太過在意,每逢大戰,他都會生出類似的感應。
今次的對手是那個大名鼎鼎的《紅發》,沒有這樣的感覺反而是怪事。
《紅發》克雷格,你能把我逼迫到何種地步呢?
沃雷斯摩挲著手中的十字槍,戰意空前。
ps:“理”之境界就像是一道龍門,無數奧傳巔峰的魚都想跳過去,但能跳過去化成龍的終究只是少數,更多的都一輩子都無法觸及到理的門檻,淪為鹹魚。在這些鹹魚中,有的鹹魚只差一點點,有的鹹魚卻差很多,這個差距就是戰鬥力上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