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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爺的軌跡》第42章 地震
  卡爾瓦德共和國人口眾多,疆域遼闊,是西塞姆利亞大陸唯一可以和埃雷波尼亞帝國爭霸的大國。

歷史上兩國曾多次大打出手,敵對史可以追溯到幾百年前。那個時候卡爾瓦德還不是現在的民主體制,而是和埃雷波尼亞同樣的封建君主製。統治卡爾瓦德的是和埃雷波尼亞的皇家亞諾爾家,利貝爾的王家奧塞蕾絲家一樣古老的《太古血脈》家族。

百年之前,一場席卷全國的民主革·命推翻了這個君臨於卡爾瓦德之上的古老家族,同時也從根本上改變了國家的政治體制。一家一姓,世襲罔替的封建統治終結了,取而代之的是由民主選舉為根本的共和體制。

雖然政體改變了,國家的名字也變成了卡爾瓦德共和國,兩個國家之間的矛盾卻沒有任何緩和,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因為民主與封建的體制衝突,以及革·命期間埃雷波尼亞帝國的趁火打劫。

天下烏鴉一般黑,這種事情卡爾瓦德也沒少做,最過火的一次是在《獅子戰役》末期,卡爾瓦德趁著埃雷波尼亞百廢待興之際,派大軍兵分兩路大舉進攻,意圖將宿敵徹底打垮。多虧了尚未登基的德萊凱爾斯和《救國聖女》莉安娜一北一南力挽狂瀾,才使得帝國免遭滅國,可是帝國也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百年前趁著卡爾瓦德內亂打劫,也暗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報復之意。

其實兩個國家之間早就是一筆爛帳,就算是歷史學界的權威也算不清到底哪邊佔的便宜比較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勢均力敵時期,兩邊互別苗頭,互相妥協;一旦哪一邊陷入動亂,落入下風,另一邊就會撲上去狠狠咬下一塊肉。(總的來說,卡爾瓦德的國力比埃雷波尼亞弱一點,因此和利貝爾的關系也更近一點。)

如今,埃雷波尼亞發生內戰,正是卡爾瓦德趁火打劫的好機會。之所以沒有立刻動手,主要有三個原因。

第一,卡爾瓦德自身的問題。卡爾瓦德位於埃雷波尼亞和利貝爾以東,從古至今一直和東方有著密切的交流,素有“東西文化的交叉點”的美譽。物資的流通,文化的融合,民族的交匯為卡爾瓦德帶來了繁榮,同時也造就了卡爾瓦德複雜的背景。背景越複雜,國內的“聲音”就越多,其中不乏某些不和諧的“雜音”——民族主義。

有民族的存在就會有民族主義發酵的土壤,二戰過去那麽多年,德國依舊存在著“日耳曼民族最高”的聲音,哪怕被政府打壓了那麽多年,始終不曾斷絕。卡爾瓦德也一樣,而且比德國要嚴重得多。

民族主義最典型的表現形式就是排斥外來民族,在卡爾瓦德具體表現為排斥東方移民。其中的極端分子甚至主張使用武力打擊所有外來民族,嚴重影響到了卡爾瓦德社會的穩定。

近幾年,卡爾瓦德經濟衰退,民族主義的問題越發嚴重,原住民和東方移民之間的對立日趨加劇,讓洛克·史密斯大總統很是頭疼。

在克洛斯貝爾宣布獨立,並凍結兩大宗主國的資產,毀滅兩國聯軍之後,民族問題徹底爆發,每一個城市都有原住民和東方移民之間的衝突。雖然沒有像帝國那樣演變成內戰,但牽扯之廣,問題之複雜,影響之深遠甚至猶有過之,這牽扯了政府大量的精力,無暇他顧。(民族主義和內戰不同,不能簡單粗暴的派兵鎮壓,一個搞不好卡爾瓦德會比埃雷波尼亞亂的還厲害。)

第二,克洛斯貝爾的獨立。要想從卡爾瓦德本土大舉進攻埃雷波尼亞,只有兩條路——從北方諾爾德高原進攻《堅達門》,從南方克洛斯貝爾進攻《加雷利亞要塞》。考慮到地形、補給線等問題,從克洛斯貝爾入侵是最佳線路。

但是,這條線路已經被“神機”堵上了。

在付出了一整支機甲師團的代價後,卡瓦爾德軍方終於意識到“神機”的恐怖,強攻的話可能要付出十支甚至更多的機甲師團的代價,才有可能擊破——只是可能。

換句話說,獨立的克洛斯貝爾成為了埃雷波尼亞天然的屏障,就算卡爾瓦德能突破這層屏障,也無力突破《加雷利亞要賽》,進攻埃雷波尼亞本土。

第三,時機問題。埃雷波尼亞的內戰才打了一個多月,冠絕西塞姆利亞的軍力雖然有所削減,但仍保留著六到七成的軍力,此時撕破臉皮代價太高。

這三個原因導致了卡爾瓦德一邊按兵不動,盡快解決內部矛盾,另一邊暗中派人潛入埃雷波尼亞,挑撥矛盾,製造更大混亂的策略——與貴族聯盟合作,壓製駐守《堅達門》的第三機甲師團就是策略的其中一環。

沒錯,是共和國方面先找上貴族聯盟,而不是貴族聯盟先找上共和國,雖然結果沒有任何差別。

順帶一提,強硬派的羅格納侯爵一開始不同意與共和國合作,是凱恩公爵親自到《黑龍關》勸說羅格納侯爵以大局為重,並願意擔保共和國絕不會做出任何進犯之舉,羅格納侯爵方才同意。

就這樣,原先佔據上風的第三機甲師團吃了個大虧,諾爾德大地隨之因此變得更加動亂。

當然,在共和國方面看來,諾爾德越亂越好,最好打翻天才符合他們的利益,反正不管怎麽亂,也亂不到他們頭上。

在與《堅達門》遙遙相對的共和國·軍事基地,士兵們甚至私下開出盤口,打賭今天帝國那邊會有多少損失,《堅達門》還能堅持幾天。

不對,已經不能說私下了,應該說半公開——共和國基地的主官默許了士兵們的行為,甚至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發布最新情報以便士兵們確定輸贏。相對的,那位將軍提出一個要求,每位參與者每次下注不得超過100米拉,不然就進小黑屋冷靜兩天。

嘖嘖,這位共和國的將軍也是個妙人,深諳堵不如疏的道理。只可惜,他在共和國,注定與帝國對立的共和國,為了不讓共和國方面影響到諾爾德高原的局勢,他和他的部下們被人盯上了。

這一日,天氣晴朗,風和日麗,雖然溫度很低,卻擋不住士兵們訓練的熱情。

與死對頭帝國不同,共和國的機甲師團主要以高機動戰車和高速飛空艇為主,擅長空地一體化聯合作戰。懂點軍事常識的都知道,空軍對天氣要求很高,遇到風雪雷電等惡劣天氣連起飛都不行,更不要說作戰。

而在冬季的諾爾德,風雪交加是常有的事,一連幾天不停,共和國基地的空艇部隊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常規訓練量嚴重不足。(容奸少再次吐槽一下諾爾德的場景,拜托,現在是冬天,冬天,露娜利亞自然公園這樣的南部地區就算了,悠米爾銀裝素裹,比它更北的諾爾德一片碧綠,你特麽在逗我?)今天難得有這麽好的天氣,自然好好好操練一番。

一大清早,基地的主官就下達了全軍動員的命令,戰車出庫,空艇升空,搞一個大新聞,不對,是搞一次大規模空地聯合作戰訓練。

或許是因為動靜太大,駐扎在監視塔的領邦軍都被驚動了,差點以為共和國終於按耐不住要入侵帝國。好在共和國·軍動靜雖然大,但還保持著克制,沒有離開高原東南部的過界之舉。隨著中午的臨近,共和國方面收兵回基地,監視塔裡的領邦軍懸著的心也跟著放了下來。

辛苦了一個上午,士兵們的體能消耗很大,基地主官吩咐食堂加菜加量,保證每一位士兵都能吃好,能有充足的體力投入下午的訓練中去。

午餐之後,是最近半月的保留節目——公布《堅達門》方面的戰損。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是人類的劣根性之一,如果那個“他人”是“敵人”的話,所獲得快樂會更大。再加上“小賭怡情”的成分,每一天的午休就成了士兵們最期待的時間。

將軍在士兵們期盼的目光中走進食堂,打開手中的黑色筆記,清了清嗓子,準備宣讀今日的“戰報”。

就在這時,將軍感覺腳下一陣震顫。

震顫來的極為突然,毫無征兆,將軍猝不及防,身形劇烈搖晃,險些摔倒在地。

不僅是他在晃,食堂裡的桌子凳子、桌子上的餐具,凳子上的士兵也在搖晃。

晃動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少,反而越來越劇烈。不鏽鋼餐具滑落,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不時有坐姿不正的士兵摔倒在地,一臉茫然。

“是地震!”終於有人反應過來。

“全體起立,跑步去操場列隊!”將軍當機立斷,下達命令。

“yessir!”遭遇突如其來的天災,士兵們雖驚不亂,已經習慣於服從命令,遵守紀律的他們整齊有序地離開食堂。

不到三分鍾,人滿為患的食堂變得空空蕩蕩。

最後一名士兵離開食堂的一刻,晃動停止了。

地震停止的第一時間,將軍立刻調派人手察看基地的受損狀況,考慮到可能發生的余震,現階段的察看工作集中在室外。

經過半個小時的察看與匯總,初步判定地震的等級不高,以抵禦戰車炮擊為前提建造的基地主體建築並沒有收到多少損傷。唯一稱得上受損嚴重的只有柏油路面——凸起、坑窪、撕裂,整個基地幾乎沒有一段平整的道路。

受此影響,停泊在泊位與車位上的空艇和戰車變得東倒西歪,個別運氣不好的還徹底倒了個個兒。虧得軍用裝備向來皮實,這種程度的撞擊和傾覆並不會影響使用,只是整理和收拾比較麻煩。

“怎麽就遇上地震了呢?真是...唉,這幾天大概是沒法訓練了,幸好沒有人員傷亡,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苦中作樂的將軍壓根就沒有意識到這場地震根本就不是天災,而是!目的也不是給基地帶來多大的損失,而是讓共和國第八方面師團沒法出動。

這場地震的始作俑者,正是幾小時前揚言要讓共和國想來都來不了的黎恩·舒華澤。

提問:如何人為引發一場地震?

回答:在地球,需要給予地殼足夠的壓力,比如在足夠深的位置來一次核爆炸。

在塞姆利亞則不需要如此麻煩,塞姆利亞的大地中存在著七曜脈,又稱靈脈或者地脈,只要能干涉七曜脈的流動,將其力量泄露出來,就會造成地震。一年多以前,瓦魯特就是用了被《福音》增幅過的《樁》對七曜脈進行干涉,從而在蔡斯引發了一連串的人工地震。

今次,黎恩也是利用了類似的手段。不同的是,他既沒有《福音》也沒有結社開發的專門干涉七曜脈的《樁》,他憑借的是來自異世界的“聯結”法則。

七曜脈無處不在,諾爾德高原又保持著原始的風貌,沒有經過現代開發, 地下埋藏的七曜之力可想而知。黎恩只是將“聯結”法則透入地下深處,便感受到了其中蘊含的巨大力量,不需要多,只需要一點點就可以將任何人炸的粉身碎骨,哪怕是超凡強者也不例外。

此等巨大的力量當然不是黎恩的“聯結”法則所能駕馭,好在他也不需要駕馭,只需要給原本穩定的地脈打開一個缺口,讓部分力量宣泄出來,引起一場局部地震即可。

說得輕巧,實施起來卻是無比艱難,單是打開缺口黎恩就花了接近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中他始終維持則“聯結”法則的最大輸出,幾乎心力交瘁。

直到共和國的第八方面師團已經開始災後重建工作,黎恩依舊在離基地五十塞爾矩外的岩壁後挺屍,如果不是還有呼吸還能說話,作為保鏢陪同的雪倫差點以為他死了。

“成,成功了吧。”黎恩斷斷續續道。

“成功了,不愧是黎恩少爺,總能給我帶來驚喜。”雪倫收起望遠鏡,淺笑嫣然。

“那就好,那...就好...”黎恩合上眼皮,聲音越來越弱。

“辛苦了,黎恩少爺,你就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情請交給我。”

ps:慶祝限免加一個大更4000字,夠意思了吧。

ps2:奸少弄錯了,不是明天倒v而是今晚。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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