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群山倒退,銀月朦朧,樹影婆娑。
車內,亡命揚著頭,鋼盔壓住半張臉,口鼻大張,鼾聲如雷。
盤山公路,山勢陡峭,要是有車墜下去,絕對車毀人亡。
在這種情況下,唐錦睡意全無,柔情車技嫻熟,車速不慢不快。
“那家夥多灑脫,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猜,你笑起來肯定比現在要好看。”唐錦靠在後座上,抱著臂膀,打量著柔情的側臉。越看,唐錦覺得越好看。
柔情以為唐錦在睡覺,他突然開口,還這樣說,讓她措不及防,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滯,良久才道:“這樣挺好。”
“呃!”唐錦的喉嚨仿佛被饅頭哽住了,頓感無言。
唐錦百無聊奈,搖開車窗,盯著朦朧月色下的銀山,感覺有說不出的寧謐。
清晨,路虎車進入臨撫市,行駛在減速帶上,亡命適時醒來,滿足的伸了個懶腰。
“老大,我知道你迫不及待要手刃敵人,也不用這麽激動吧,看你眼睛發紅,不會整晚沒睡吧?”亡命打著呵欠,咕嚕咕嚕的喝著礦泉水。
“還好意思說呢,隊長半夜就被你的呼嚕聲吵醒了。”柔情無語。
“咳!”亡命老臉一紅,被水嗆得咳嗽起來。
“不礙事,正好欣賞夜景。”唐錦覺得無所謂,突然眼前一亮,奇道:“那麽多警察在學校裡幹什麽?”
亡命扭頭看去,怎呼道:“有人要跳樓?”
唐錦眯了眯眼,沒好氣的道:“你見過誰跳樓,警察還端著槍在周圍警戒嗎,那分別有人被挾持了,你再仔細看看。”
聞言,亡命連忙從包裡取出軍用望眼鏡,四處看了看,不由得朝唐錦舉起大拇指,道:“老大,你視力真好,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走!”唐錦當先下車。
周圍拉開了警戒線,有警察守著,學校的老師和學生暫時被警察‘請’了出來。
“你們是什麽人,有歹徒劫持了學生,任何人不能進去。”見三人走來,穿著怪異,那名年輕的警察當即警惕,攔住幾人的去路。
“認識這個嗎?”柔情遞出一個紅色小本。
他接過細細一看,再看看唐錦等人,隨即敬禮。“首長好!”
“跟我們說說裡面的情況。”柔情道。
“是!”這名警察長話短說。
歹徒吸毒,一直在警方的監視中,之所以沒有實施抓捕,他們想放長線釣大魚,揪出販毒的人,隻是沒想到,那人昨晚凌晨吸毒後就變得神志不清,竟想在巷子裡對落單的婦女施暴,巡邏的警察趕來,沒想到那人反手就捅傷了一名警察,之後一路逃竄,現在還挾持了一名學生。歹徒挾持人質,與警察僵持了近半個小時了,局長已經給狙擊手下令,找到機會,務必一槍斃命。
“吸毒,強-奸未遂,很好!逮到機會,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亡命狠狠點頭,盯著樓頂,摩拳擦掌,他最恨這兩種人,沒想到那名歹徒佔全了。
“同志,給你們頭說聲,讓我們來這處理這件事,你看行不?”柔情說道。
雖說這件事該警察管,可是撞見了,不能視而不見。
“這……”這名警察有些為難,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道:“請跟我來。”
局長姓瞿,是個年近五十的中年人,此時,他滿頭大汗,剛上台沒多久,大案沒破幾件,事情倒是沒少出,如果那名學生真有什麽意外,家長還不把他吃了?
“狙擊手就位了嗎?”瞿局長解開兩顆紐扣,問道。
“距離太遠,風速不穩,那家夥躲在學生後面,想要一槍擊斃他,恐怕有點困難。”一旁的中年說道,他的黑色製服後面,赫然是武警兩個字。
“談判專家沒有進展,狙擊手無從下手,難道就這麽乾等著?”瞿局長頭都大了,時間拖得越久,學生就越危險。
火燒眉毛之際,三個穿著迷彩服的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內。
“好像是當兵的,我沒說請他們過來幫忙啊!”瞿局長一臉疑惑,看著唐錦等人,問道:“你們是?”
“我們路過這裡,看見有人劫持學生,所以過來看看,你們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唐錦淡道。
聞言,瞿局長臉色難看,警方的事自然由警察來處理,突然間冒出來三個當兵的,說是要幫他忙,這叫一乾警察的臉往哪放。
“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一切準備就緒,我們很快就能製伏歹徒,解救學生。”瞿局長說道。
“聽說你們已經跟歹徒僵持了半個小時,歹徒的情緒很不穩定,再等下去,恐怕那名學生就有危險,何不讓我們試試呢!”柔情淡道。
“對,你別騙我們了,學校傍山,周圍沒有製高點,幾百米外,在這種風速下,除了我兄弟,我對你們的狙擊手沒多大信心。”亡命是個直腸子,就事論事。
“你!”瞿局長啞口無言,亡命說的是事實。
“局長,……”那名武警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只見瞿局長的臉一變再變。
“那好,你們想上去也可以,不過事先聲明,如果你們不能將歹徒製伏,反讓他狗急跳牆,要是學生受到什麽傷害,你們要負全責。”瞿局長說道。
三人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徑直朝樓上走去。
直到三人消失在視線內,剛才那名帶路的小警察才道:“局長,他們手裡有國安局的特別證明,那個女的,好像是什麽少校,不過,我覺得一直沒說話的那個家夥,官最大。”
“國安局?”瞿局長驚出一身冷汗, 隨即一喜,直覺告訴他,功績要到手了。
“那個局長什麽人啊,推卸責任,早知道我就在一旁看好戲。”亡命嘀咕道,滿臉不爽。
“要不你留下,我和柔情上去?”唐錦笑道。
“消滅敵人,保護人民,人人有責!”亡命挺了挺虎軀,一臉正氣。
五樓,樓梯上堆滿了警察,清一色的武裝,武裝到牙齒,見三人上來,紛紛看去。
“同志,殺雞焉用牛刀,看我徒手乾掉那個混蛋。”亡命拍了拍一名武警的肩膀,簡直狂得有點過分。
一乾武警瞬間石化,這人也太囂張了吧,反應過來後,均是氣憤,可走在後面亡命都已經上天台了。
此時,那名歹徒滿頭大汗,他一手製住人質的脖子,一手拿著匕首,顯然到了窮途末路,要跟警察魚死網破。
反觀人質,他紅著臉,呼吸有些困難,冷汗連連,眼中充滿了恐懼和驚慌。
唐錦三人剛上天台,歹徒吼道:“別過來,再敢上前一步,我殺了他。”
這名歹徒並不笨,看三人的衣服,就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說話間,手中的匕首已經頂住了人質的脖子,隱隱的,都有血水浸出。
唐錦兩眼一眯,果斷停下,死死盯著歹徒,換上人畜無害的笑臉:“兄弟,別衝動,有話慢慢說,我知道你走到這一步也是迫不得已,你別傷害學生,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盡量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