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居胥山,是匈奴的發源地之一,同時,這裡也是早年間戰功彪炳的霍去病成名之地。(首發)早在元狩四年,和敖烈一樣被封為冠軍侯、驃騎大將軍的霍去病,率領漢軍長驅直入,兵進狼居胥山,在這裡擊潰了匈奴的主力大軍,一戰斬殺匈奴人七萬余名,於是“封狼居胥山,禪於姑衍”,用大量的泥土在狼居胥山上堆砌了一座高壇,祭天曰封,祭地曰禪,用以慶祝勝利。
在漢代及之前,匈奴人屢屢發動南侵,掠奪大漢的錢糧,殘害大漢的子民,引起了漢人的深惡痛絕。直到霍去病率軍討伐匈奴,接連擊敗了聚居在祁連山和焉支山以及狼居胥山的匈奴大軍,使匈奴人喪失了大部分的青壯年,才讓一貫囂張跋扈的匈奴人,不得不收起氣焰,再也不敢南下侵略大漢,並發出“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的感慨。
霍去病打敗匈奴,使大漢的邊疆得到了長久的安寧,當時大漢的子民奔走相慶,把霍去病捧到了無以複加的高度,因此,在漢代,人們把擊敗異族、開疆擴土,視為最大、最值得尊敬的功勳,這也是敖烈現今擁有較高聲望的原因之一,即便是他的對手,也不能否認他開疆擴土的豐功偉績,為大漢增加兩個土地廣闊的大州,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在霍去病之後,冠軍侯就成了英雄的代名詞,四百年的時間過去了,繼霍去病之後,算上敖烈,也僅僅只有三個人有幸被封為冠軍侯,更為巧合的是,敖烈的官職,甚至都和當年縱橫大漠的霍去病相同,兩人都是驃騎大將軍!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似乎在不知不覺之間,時光似乎倒流回了四百年前,同樣精銳的漢軍,同樣出現在了大漠,同樣以擊敗匈奴為目的,不同的,是當年屬於霍去病的領袖位置上,換成了同樣年輕的敖烈!
這並不是敖烈第一次踏上匈奴人的土地了,在此之前,他還在出任右北平太守的時候。就曾經追擊一支匈奴部隊。來過這裡。但是這次前來的目的,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這次,敖烈是要把匈奴人徹底打垮、收服。讓他們接受漢化,融入漢人的體系,喚醒漢人血脈中沉睡的鬥志,重新煥發出雄獅般的精神面貌!至於那些不肯接受漢化,或者思維意識中視漢人為死敵的匈奴人,敖烈也已經想好了他們的歸宿,就讓他們帶著自己所謂的自尊,到閻王爺那裡去繼續以匈奴人自居吧。
騎在神駿的照夜雪龍駒上,敖烈的心中頗有感慨。他不免想到了當年意氣風發的霍去病。無論是今生前世,霍去病始終都是敖烈最為敬仰的英雄之一,現在,敖烈要沿襲著霍去病的腳步,完成他沒有完成的壯舉。
一匹快馬奔來。一名暗影成員來到了敖烈大軍之前,接連打出了一連串手勢,用手語告訴敖烈,他是暗影第一千零二十八號,有重要軍情向敖烈匯報。在得到敖烈的許可之後,這名暗影成員快步走到敖烈身前,遞上了一粒蠟丸,然後迅速轉身重新跨上戰馬,向著來時的路狂奔而去,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對於暗影成員的神秘,敖烈身邊的將士們早已是見怪不怪了,雖然他們不了解暗影的番號,也不知道暗影究竟有多少的成員存在,甚至不清楚暗影成員的職責所在,但是他們已經逐漸接受了暗影的存在,他們知道,在敖烈手中,掌握著一直十分神秘的部隊,這支部隊每每會在關鍵時刻,送來關鍵的情報,甚至一些敵軍將領莫名其妙的死亡,也和這支神秘的部隊脫不了乾系。用神龍見首不見尾來形容這支神秘部隊,最為貼切不過了。
敖烈面帶微笑的注視著一千零二十八號暗影成員的遠去,心中感到十分欣慰。自從暗影組建至今,僅僅只有兩年的時間。但是在這短短的兩年之內,暗影成員所獲得的成效,卻是驚人的。他們總是能把第一手的情報,通過各種出人意料的途徑,親自傳遞到敖烈的手上,讓敖烈對敵我之間的形式,有著分明的認識。而且,在這兩年之內,被暗影成員刺殺的對手,已經有十二人了。千萬不要小看十二人這個數據,能被敖烈當做對手的人,自然不會是無名之輩,其中,就包括兩名烏桓人的部落首領。
在行動中,暗影成員也會有失敗的時候,但是他們從來不會讓自己被敵人生擒活捉,每當無法逃脫的時候,他們都會咬破暗藏在牙齒中的微型蠟丸,蠟丸內,是見血封侯的烏頭草劇毒。因此,豎立在燕京大都督府中的忠烈碑上,不時會出現一些既沒有部隊番號,也沒有軍職的名字,這些名字,只有敖烈和直接掌管暗影的李儒,才知道名字的主人究竟是誰。
捏開蠟丸,敖烈取出裡面的紙條,上面簡單直接的記載著八個字:於夫羅欲殺呼廚泉!敖烈知道,於夫羅是現任的匈奴單於,而呼廚泉則是於夫羅的胞弟,同時也是匈奴的左賢王,自從十多年前,敖烈一舉擊殺了匈奴左賢王之後,呼廚泉就坐上了左賢王的位置,一直到了今天依然沒有改變。正是因為呼廚泉久居左賢王的位子,在他的領導下,他的部落在經過這十幾年的勵精圖治之後,人口激增,戰鬥力強悍,直接對於夫羅的單於位置產生了威脅,於夫羅早就有心殺掉呼廚泉以除後患,但卻一直也沒能下定決心。現在敖烈率軍北征,倒是給了於夫羅一個好機會,他在例行峰會上,把抵抗漢軍的任務,清楚明白的交給了呼廚泉,名義上是對呼廚泉的看重,實則,他是想借刀殺人,借用敖烈殺死呼廚泉。
想明白了這些,敖烈的嘴角噙起了一絲笑意,於夫羅想得倒挺美,可是敖烈是甘心被他人當刀使的蠢貨麽?更何況還有諸葛亮和徐庶跟隨著敖烈身邊,於夫羅的這點小伎倆,簡直就是不堪入目。不過這倒是個挑起匈奴內部矛盾的好機會,敖烈大軍遠征,又經歷了和烏桓人的大戰,軍中的士氣目前並不在最佳狀態,索性將計就計,來個坐山觀虎鬥,先讓匈奴人在窩裡內鬥一番再說。匈奴人好勇鬥狠成性,屬於一點就著的類型,想要挑起他們的矛盾並不難,前提是,需要好好的謀劃一番。
當即,敖烈舉火燒毀了手中的紙條,然後下令大軍就地扎營,暫時安歇下來。敖烈麾下的精銳部隊,在得到命令之後,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波動,立刻行動起來,為安營扎寨做準備。而那些新兵,則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為了加快部下新兵的成熟速度,敖烈把參與過對戰烏桓的軍士都留給了田豫,這次帶來的三萬五千名新兵,其中有三萬人都是太史慈當初從燕京帶來的,他們甚至還沒有正式上過戰場。雖然在高順、徐榮等練兵大家的嚴格訓練下,他們也能做到令行禁止,沒有任何一個人發出抱怨的聲音,但是長途行軍帶來身體上的疲勞,還是讓他們有些難以為繼了。
敖烈把這些新兵的神色盡收眼底,忍不住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如果有辦法不讓這些新兵上戰場,敖烈一定不會他們帶過來,可是現在局勢紛亂,大漢的每一寸土地上,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發一場戰爭,敖烈也不可能每一戰,都派出四支精銳部隊去解決啊,四支精兵加起來也只有八萬,遠遠不足以支撐起一場大戰,更何況,在這八萬精兵的每一個人身上,敖烈都傾注了大量的心血,他可不忍心把這八萬精兵拿出去當炮灰使用。最終,擔負起中堅力量的,還得是那些普通的軍士,就像是一座高樓大廈,它的頂端再怎麽華麗,基座再怎麽堅實,可是若沒有中間部位的支撐,這座大廈遲早是要崩壞的。現在,四支精兵就好比大廈的頂端,幽並光明四州內強悍的兵員就好比是基座,而這些訓練成軍的正規部隊,就是中堅力量。可是眼前這些新兵的表現,還是多少讓敖烈有些擔心。
觀察入微的諸葛亮看到敖烈臉上一閃而過的擔憂,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笑著來到敖烈面前,低聲說道:“主公,你的要求是不是有些過高了?和其他州郡的將士相比,他們已經相當出色了。”
敖烈再次歎息了一聲, 悠悠說道:“孔明,幽並光明四州,在人口的數量上本來就不及中原和南方稠密,每戰損一名將士,都是我們的損失,我們經不起這樣的消耗啊,所以,我們只能在軍士素質上嚴格要求,力爭讓他們在戰場上少一些損傷。更何況,我們把他們從故鄉帶出來,就有責任把他們帶回去,我們必需要對戰士負責、對他們的家屬負責啊。”
聽到敖烈的話,諸葛亮和徐庶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感慨道:“主公真乃仁慈之主也。”
不久,部下軍士們扎好了營寨,敖烈也就收起了擔憂,招手叫諸葛亮和徐庶進入中軍大帳,開始商量怎麽才能挑起匈奴的內部矛盾,讓於夫羅和呼廚泉之間,先打個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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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說一下,狼居胥山的具體位置,至今仍然沒有明確的認定,大琨在文中也只能描述他曾經見證過的光輝,而不能界定其具體位置,以免誤導書友們。另外端午節快到了,大琨提前祝願大家合家幸福。在端午的時候,大琨至少會爆三章,算是大琨送給大家一點微不足道的節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