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軍在劉備和劉磐的率領下,兵分兩路,分頭去挖掘溝渠,白天的時候故意挖的很淺,挖掘的速度也很慢,還大聲說要引水灌城。{首發}引來城頭上叛軍的一陣哄然大笑,他們可不認為這樣淺的溝渠能夠引來灌城的大水。
就連張武和陳孫也是相視而笑,陳孫笑著說道:“看來劉備是真的不會打仗啊,妄想用這麽淺的溝渠引來江水,簡直是癡人說夢!”
張武也笑著說:“沒錯,難怪劉備屢戰屢敗,原來竟然是個徒有虛名之輩。就算被他引來了大水又有何懼?某的寶馬的盧度水如履平地,區區江水,便能阻止得了某嗎?可笑!”
當下,兩人不再將荊州軍的行動放在心上,只是叮囑部下不可讓荊州軍靠近城池五十步之內。
等到入夜,叛軍們大都休息了,只剩下幾隻小隊在城頭巡視的時候,劉備和劉磐依照龐統的計劃,喝令部下軍士加快挖渠速度,一夜之間,挖成了兩條又寬又深的溝渠,直逼兩城的城下。
第二天,張武和陳孫剛剛在睡夢中醒來,就接到了部下驚慌失措的匯報:城池被大水圍困住了。
兩人驚怒交加,連忙穿好衣物,同時來到城頭上視察,只見城下的積水已經有齊腰深淺了,渾濁的積水早已把出入城門的所有道路淹沒,一些水還順著城門的縫隙流進了城中,把城門口的土地弄得泥濘不堪。這還不算,在遠處。還有兩條翻騰著的水龍,順著兩道又寬又深的溝渠奔湧而來,翻起的浪頭竟然足有一尺高!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恐怕到正午的時候,城下的積水就能沒過人的頭頂了!
“怎麽會這樣?荊州軍這是要斷咱們的糧道啊!”直到此刻,陳孫才會意過來劉備的意圖,心中充滿了驚恐。
張武比陳孫要冷靜的多,一邊觀察著水勢。一邊陰沉的說道:“不要慌!七月的江水來得快去得也快,我們在城中堅守幾日,等到江水退了,便立刻突圍。某的的盧馬度水如履平地,有什麽可害怕的!”
與張武、陳孫的恐懼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劉備和劉磐的開懷大笑。在荊州軍的大營中,劉磐舉杯向劉備說道:“皇叔此計,當真高明!磐佩服!”劉備笑著舉起了酒杯,和劉磐遙相對飲了一杯。然後笑著說道:“備哪裡有這樣的韜略啊,這全是備信任軍士龐士元的計策。”當下,劉備派人叫來了龐統。讓龐統落座。然後和劉磐輪番向龐統敬酒。通過這件事,劉備對龐統的認知程度更高了,也更為倚重和信賴了。就連和龐統關系一直不怎麽好的張飛,也對龐統生出其敬佩之情,認為龐統是真正胸中有韜略的大才。一向自傲的關羽也通過這件事,對龐統另眼看待。其他劉備會下的將校就更不用說了,龐統就此奠定了劉備麾下第一謀士的位置。
數日後,圍城的積水逐漸消退,在城池前的土地上留下一片泥濘。兩天前,城中就已經斷糧了。運糧的部隊因為大水衝毀了道路,進入不了城中。因此只能在城外徘徊,卻不料早已被龐統計算了出來,請劉備派張飛率兩千人馬把叛軍的運糧部隊劫掠一空,最後還故意把負責運糧的軍官放走,讓他把糧草被劫的消息,送到了城中,龐統的做法,引起了城內叛軍的集體恐慌。沒有糧食,連吃飯都吃不飽,還怎麽打仗?叛軍的軍心,在這一刻已經接近了崩潰的臨界點,只需要在添一把火,他們就會不戰自敗了。
張武和陳孫對部下的情況自然是熟悉的,因此,他們決定,不顧城前道路的泥濘,準備在破曉的時候突圍。這個時候,是人們最困乏的時機,他們相信荊州軍也一定在熟睡,從而減輕自己等人突圍的阻力。
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城內的三萬叛軍就已經集結完畢。張武騎在白色的的盧馬上,手中握著大刀,悄然下達了命令:“開城門,突圍!”陳孫緊隨張武身後,提槍開始指揮叛軍們按照序列出城。
經過半個時辰的跋涉,叛軍們終於走出了泥濘,來到了城外十多裡之外的乾燥之處。在過去的半個時辰中,他們無聲的和泥濘做著鬥爭,很多人的武器都失陷在了泥濘中,衣甲上全都是泥濘的汙漬,一些人的鞋子都被陷在泥濘中拔不出來了,現在都是在光著腳趕路,地上的石子硌的他們的腳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傷口,流血不止。
張武策動的盧踏上了乾燥的土地之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終於走出來了,該死的。”的盧馬極通人性,感受到了張武心情的舒緩,仰天發出一聲嘶鳴。張武拍了拍的盧馬脖頸上的鬃毛,心中不無得意。這匹的盧馬可是難得一見的千裡寶馬,名聲之所以沒有赤兔、照夜那麽響亮,是因為它的主人張武,實在是個不入流的武將,因此知道這匹寶馬的人僅限於荊州境內的名士而已。在經過剛才的跋涉後,的盧的馬腿上幾乎沒有發現任何的泥汙,依舊潔白如雪,只有馬蹄上邊一點,才偶爾能看到一些泥汙,度水如履平地的傳言,果然不虛。
就在張武等人以為逃出生天、心神松懈到極點的時候,一陣密集的梆子聲忽然從四面八方響起,無數荊州軍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眼中。四員大將從三個方向殺來,對張武等人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只有身後泥濘不堪的來路上,沒有出現荊州軍的身影。
關羽和張飛各自帶領五千軍出現在兩側,劉備和陳到則是帶著主力部隊擋住了張武等人的去路。劉備騎在一匹劣馬上,眼饞的看著張武坐下的的盧。讚歎的說道:“張武騎乘的必定是千裡寶馬,否則絕不會如此神駿!”跟在劉備身邊的陳到聽到劉備的讚歎之後,向著身後一招手,喝道:“隨某來,為主公奪下寶馬!”五百白毦精兵甩開腳步,挺起斬馬刀跟在了陳到身後。
這五百白毦精兵,是劉備當初在涿郡起兵時就跟隨在劉備身邊的,軍事素養和忠誠度都極高。是劉備麾下真正的精兵。此刻,他們頭插白羽,身披魚鱗甲,手握斬馬刀,像極了血殺軍前身血殺營的造型,只是少了清一色的白色戰馬而已。在陳到的統率下,五百白毦精兵四人一組,排列成一個個小型戰陣,再由數十個小型戰陣共同組成一個大陣。相互呼應著向叛軍殺去。
見到陳到動手了,關羽和張飛也不甘落後,各自發出一聲怒吼。然後率領軍士掩殺過去。面對三面之敵。張武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死灰,他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難逃了。張武身邊的陳孫騎在馬上,大吼了一聲:“保護將軍撤退,某來擋住敵軍!”說著,陳孫就提槍殺了出去。意圖給荊州軍製造混亂,讓張武乘亂逃走。
可是陳孫實在是太不長眼睛了,他找上的對手,竟然是關羽!看到陳孫挺槍躍馬而來,關羽的一雙丹鳳眼精光爆閃。單手提起青龍偃月刀,隨意的向著陳孫的長槍劈了過去。陳孫的長槍立刻被關羽的大刀劈的脫手而飛。關羽一擊得手,毫不停頓,左手在刀杆上一帶,把劈砍的刀式改為了輪斬,青龍偃月刀夾帶著呼嘯,從陳孫的腰間一斬而過,把陳孫攔腰斬為兩段。兩招,陳孫身首異處!關羽傲然一笑,然後伸手抓住陳孫戰馬的韁繩,一腳把陳孫的半截身體踢翻馬下,長笑道:“這匹好馬,歸關某了!”陳孫的戰馬雖然不是千裡馬,但也絕對是好馬,也是張武以前花大價錢買來的,在張武沒有得到的盧馬之前,一直是騎乘這匹馬的,知道張武得到了的盧,才把這匹馬送給了陳孫,沒想到今日卻成全了關羽。
關羽的身體雄壯,再加上八十二斤的青龍偃月刀,一般的戰馬根本就負載不了這樣的重量,因此關羽的實力一直都受到戰馬的限制,而不能完全發揮出來,現在得到這匹馬,對關羽的助益可是不小。
關羽的武勇,震懾住了叛軍,嚇得三萬叛軍面無人色。在他們眼中,陳孫已經是很厲害的存在了,可是關羽輕輕松松的兩招送陳孫去了閻王殿,那關羽又該是怎樣的存在?恐懼,蔓延上了所有叛軍的心頭。
陳到趁著叛軍發呆的機會,已經殺到了叛軍眼前,一槍刺向騎在的盧馬上的張武。張武的武藝還不如陳孫,但是仗著的盧馬的靈活,勉強躲開了陳到的一槍,然後掄刀展開了反攻。兩人轉眼之間就已經交手了七八招,張武每每在危急之際,靠著的盧馬自主的跳躍,躲開了陳到的攻擊,保護著背上的張武,的盧寶馬的名聲,由此可見不虛。
張武在的盧馬的保護下,還能勉強和陳到過上幾招,可是他麾下的那些叛軍卻沒有這份幸運了。五百白毦精兵猶如虎入羊群一樣,砍瓜切菜的殺了起來,成片的叛軍被他們舉手投足之間砍到在地,慘叫不斷。雖然白毦精兵沒有修習過血殺八斬,但是善於練兵的陳到卻為他們量身定做了一整套刀法,以便讓他們盡可能合理的使用斬馬刀這樣的重型武器,把斬馬刀的威力盡可能的發揮出來。這套刀法自然是不及敖烈創出的血殺八斬精妙,可也算得上是初窺斬馬刀的所長,達到一展斬馬刀風采的初級階段了。因此,叛軍們竟被五百白毦精兵殺的人仰馬翻,混亂不堪,完全不是白毦精兵的對手。
另一邊的張飛也殺入了叛軍陣中,丈八蛇矛上下翻飛,當真是挨上死,碰上亡。須臾之間,張飛的蛇矛,就已經飲血數十人!關羽換過戰馬之後,也率軍殺了過來,和張飛兩邊遙相呼應,分頭斬殺著張武手下的叛軍。在這兩員大將的帶領下,他們各自身後的五千荊州軍,受到了極大的鼓舞,嗷嗷叫著揮動手中的武器,瘋狂的殺向叛軍,在兩邊的夾擊下,叛軍心中的最後一點鬥志會快就土崩瓦解了,正像龐統事先預料的那樣,不少叛軍丟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倒在地上,抱著頭向荊州軍請降。
正在戰鬥中的張武看到部下跪地請降,氣的怒發衝冠,心神不由得為之一散,善於把握機會的陳到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手中長槍迅捷的刺向了張武的前胸。這一次,的盧馬沒能再保住張武的性命,陳到的長槍在下一秒就已經洞穿了張武的心口,讓張武咽下了人生的最後一口氣。
擊殺了張武之後,陳到見叛軍大勢已去,也就沒有投入到戰鬥,而是翻身下馬牽住的盧馬的韁繩,帶著的盧馬來到了劉備的身前,單膝跪地將的盧馬的韁繩高高舉起,道:“陳到為主公送上的盧寶馬,請主公騎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