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二弟,你猜,虎威將軍親筆給某寫這封信所為何事?”公孫瓚坐在遼西太守府的主位上,笑呵呵的向身邊的同胞兄弟公孫越問道。
公孫越茫然搖了搖頭,說道:“弟可猜不到。”
公孫瓚把敖烈派人送來的信放在桌子上,抬頭笑道:“敖虎威這是又要慧眼識英雄了,寫信來讓某幫他尋找一名叫做太史慈的青州東萊人。”
“敖虎威的眼光也真毒,但凡是被他看中的,無一不是一時俊傑。”公孫越感歎著說道。
“是啊,想必這位以前咱們從沒聽說過的太史慈,也必定有其過人之處,否則也不會入敖虎威的慧眼了。也罷,咱們就做一次順水人情,二弟,你便即刻去打聽這個叫太史慈的人,一有消息速來回報,某也好差人告知虎威將軍。”公孫瓚吩咐道。
“是,弟這就帶人去打聽消息。”公孫越應了一聲。
就在公孫瓚兄弟二人,按照敖烈的托付,派人四下尋找太史慈的時候,敖烈也沒閑著,他派出幾名能說會道的軍士,騎著烏桓人貢獻的快馬,晝夜兼程的趕赴青州東萊,囑咐這幾名軍士一定要把太史慈的母親,也就是太史老夫人安全的請到右北平來。敖烈知道太史慈在歷史上是出名的孝子,只要能夠把老夫人請來,讓老夫人過上穩定安逸的生活,那麽,離太史慈歸心也就不遠了。
把手頭的事情做完,敖烈再一次空虛了下來,覺得自己無事可做。不經意間,一道倩影從腦海中浮現了出來,一身素裝,不施脂粉,卻傾國傾城。敖烈喃喃地低聲自言自語:“琰兒,我好想你啊,你等著我,再過幾年我就去洛陽迎娶你。”
似乎是聽到了敖烈的心聲,又似乎是心有靈犀,正在洛陽蔡府內撫琴的蔡琰,怔怔的停下了彈奏,翹首望著天空,一雙秋水般的雙眸中,慢慢的充滿了相思。“夫君,是你在呼喚琰兒嗎?琰兒聽到了,琰兒等著你來迎娶我。”
歎了一口氣,蔡琰的眼中已經充滿了晶瑩似珍珠一樣的淚珠,三年了,已經三年沒有見面了,盡管會時常收到敖烈的來信,但是蔡琰依舊滿是相思之苦,兩人之間因為相隔很遠,所以暫時也只能依靠鴻雁傳書,來傳達對對方的思念。
兩日之後,公孫越衝進了大哥公孫瓚的房間:“大哥,那個叫太史慈的人,找到了,但是出了一點意外,這個人蠻橫又自傲,不願跟我一同前來,還說,要是小霸王想要招攬他,必須要勝過他手中槍戟才行。”
“哦?看來敖虎威的眼光又一次看準了,想必如此驕傲的人,手下必定是有點手段的,算了,這事你不用管了,某給敖虎威回一封書信,至於來不來,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公孫瓚搖頭說道。
右北平太守府大廳中,敖烈看著公孫瓚送來的書信,忍不住笑道:“這個太史子義,還真是驕傲的可以。”
坐在一旁的張繡剛剛訓練完軍士回來,聽到敖烈的話,好奇的問道:“太史子義?就是師兄托付公孫將軍尋找的那個東萊太史慈麽?”
敖烈點頭說道:“不錯,就是他,這個太史慈,竟然對公孫將軍說,只有讓某勝過他手中的槍戟,他才會真心歸附於某。”
張繡聞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什麽?這個太史慈也太猖狂了,難道沒聽說過師兄小霸王的威名麽?某這就去會會他,必定將此人擒來,獻於師兄帳下!”說著,張繡就站起身來,想要向外走去。
“等等,”敖烈連忙喊住了張繡,“佑維師弟別著急,想來這個太史慈是自恃武藝高強,想要和某較量一番,也罷,某便親自去會會他,若是一切順利,某麾下又多一員虎將!”
聽到敖烈要親自前去,張繡忍不住說道:“師兄,現今你也是名震天下的虎威將軍、百勝亭侯了,怎麽還和一個無名之輩認真起來?”
敖烈搖頭說道:“佑維,你要記住,草莽之間,也多有英雄豪傑,今日名聲不顯並不代表著,日後不能威震天下。五年前,天下間知道某的又有幾人?”
搔了搔頭,張繡略顯不好意思的說道:“師兄說的也是,嘿嘿,某又冒失了。”
敖烈認真的勸解著:“佑維啊,某一再跟你強調,你早晚必然要獨領一軍,今後切記不能冒然行事,凡事必須三思而後行。”
張繡紅著臉說道:“是,師弟記下了。今後一定按照師兄的話去做。”
“好了,快去準備一下,稍後你和某一同去會會東萊太史慈。”見到張繡有所感悟,敖烈也不在深究,轉而讓張繡先行去做準備。
之後,敖烈和張繡帶著十幾名血殺營應銳,策馬向遼西奔去。
經過三天多的跋涉,在正午時分,敖烈一行人來到了遼西太守府門口。碰巧公孫越要外出辦事,見到敖烈果然親自前來,連忙迎了過來,口中說道:“公孫越拜見虎威將軍。”
敖烈翻身下馬,拉著公孫越的手臂笑道:“都是老熟人了,二將軍就不必客氣了,某還要謝過你們兄弟幫忙尋找太史慈之事。”
公孫越急忙擺手說道:“虎威將軍言重了,我們兄弟十分佩服將軍的武勇智謀,能幫將軍的忙,我們兄弟絕不推辭。快裡面請。”一邊說一邊領著敖烈等人進入府中。
早有下人一路小跑進去稟告公孫瓚,公孫瓚立刻迎了出來,看到敖烈等人後,公孫瓚臉上掛滿了真誠的笑容:“虎威將軍大駕光臨,瓚有失遠迎啊。”
敖烈看著這位真性情的漢子,心中又是一陣矛盾。從歷史上來說,公孫瓚日後因為政見不同,反叛了劉虞,並且設下埋伏,殺死了劉虞,他是自己的殺父仇人;然而,眼前的公孫瓚對自己卻是滿腔熱誠,和劉虞也沒有任何矛盾,自己也很欣賞公孫瓚的為人。難道這就是自己穿越所帶來的蝴蝶效應?不管怎麽說,自己決不能容許有人傷害到自己的父親,可又舍不得殺掉公孫瓚這麽一個為人坦誠的直率漢子,或許,把公孫瓚收在麾下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壓下心中的連篇浮想,敖烈拱手說道:“公孫將軍說的哪裡話?你我都是老熟人了,隻論私交,不論官職,公孫將軍若是不棄,稱某一聲墨寒就行了。”
公孫瓚本就是個爽快的人,聽到敖烈的話哈哈笑道:“好好,那某就托大了,墨寒賢弟,裡面請!”
一行人來到大廳,分賓主落座。坐下之後,公孫瓚笑著問道:“想必墨寒賢弟前來,是為了那東萊太史慈之事吧?”
敖烈笑著回應:“沒錯,小弟正是為了此事前來,說起來還多虧了公孫將軍兄弟,這麽快就打聽到了太史慈的下落。”
公孫瓚直爽的說道:“墨寒賢弟,你就不要老是公孫將軍來,公孫將軍去的了,今後我叫你墨寒,你便稱我一聲哥哥,可好?”
敖烈拱手道:“既是公孫大哥吩咐,烈遵命就是。”
公孫瓚滿意的笑道:“這才對嘛。至於你提到的太史慈,他就住在城外不遠處的一座木屋中。”
敖烈起身說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煩請公孫大哥派人帶路,烈這就去會會他。”
“墨寒賢弟果然是快人快語,也罷,某兄弟二人就陪同賢弟一同去會會那東萊太史慈!”
出了遼西郡城,一行人策馬向東狂奔而去。半路上,公孫瓚看著敖烈坐下神駿的照夜雪龍駒,羨慕的說道:“賢弟的坐騎,真是一匹千載難逢的寶馬啊,此馬通體雪白,唯有額頭正中留有三寸月牙形的金色鬃毛,頸下長鬃形似雄獅,若某沒看錯的話,這匹寶馬,應該是西域王馬的後裔吧?”
敖烈淺笑道:“公孫大哥果然好眼力!這匹照夜雪龍駒卻是是西域王馬的後裔,是烈八歲的時候,外公送的禮物。怎麽?公孫大哥也喜歡這匹馬?”
公孫瓚感歎著說道:“身為武將,自然希望能有一匹好馬,很多時候,戰馬的忠誠,要比人可靠的多。”
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又伸出手摸了摸照夜雪龍駒的長鬃之後,敖烈說道:“這匹馬是外公所賜,烈不敢私下轉送公孫大哥,這樣吧,前些日子烏桓人送過來的一萬匹戰馬中,倒是有幾匹好馬,回頭烈叫人挑出一匹最好的,給公孫大哥送來。”
張繡插言說道:“不錯不錯,前幾天我看到有一匹馬,不比某坐下的白鶴差,送給公孫將軍,倒是寶馬贈英雄了。”
聽到張繡的話之後,公孫瓚臉上滿是欣喜,這一路走來,公孫瓚早就看到了張繡坐下的白鶴,雖然比不上敖烈的照夜雪龍駒,但也是一匹千裡良駒。
敖烈看到了公孫瓚臉上的欣喜,覺得這是一個化解日後公孫瓚和父親劉虞反目成仇的契機,於是說道:“等某回到右北平,就讓佑維師弟選出那匹良駒,在另外挑選五匹好馬給公孫大哥送來,讓公孫二哥也選一匹。”
一旁的公孫越聞言,連忙拱手說道:“多謝虎威將軍厚贈!”
就在眾人說笑之間,一座有厚木板搭建的木屋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裡。指著那座木屋,公孫越說道:“虎威將軍請看,那裡就是太史慈的住所了。”
敖烈聞言,勒住了照夜雪龍駒,坐在馬上向木屋看了一會兒,然後翻身下馬,牽著韁繩,徒步向木屋走去。
見到敖烈的舉動,一行人無不驚詫莫名。這個東萊太史慈,到底有什麽手段?值得當今威名遠揚的虎威將軍、百勝亭侯敖烈徒步行走,以表示尊敬之意?
木屋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從木屋中中出一個虎背熊腰、身長八尺的青年。看年紀大概在二十歲左右,和張繡年紀相仿。
這個青年人,手中提著一杆長槍,背後背著一雙短戟,腰間還挎著一張大弓。自從走出木屋之後,這個青年就一直站在原地注視著敖烈。
敖烈在他的注視下, 牽著馬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朗聲問道:“你可是東萊太史慈?”那個青年大聲答道:“不錯,某正是東萊太史慈,你又是何人?”
敖烈身後不遠處的公孫越怒斥道:“大膽!竟敢對虎威將軍、百勝亭侯無禮!”
聽到公孫越的怒斥,太史慈的臉上先是浮現出一絲驚愕,接著又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傲然說道:“某本以為虎威將軍名震幽州,必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今日一見,卻是大失所望,難道我大漢無人了麽?竟然讓一個黃毛小子闖下偌大名聲!還大言不慚,自稱什麽小霸王,可是笑死我了。”
敖烈淡淡的說道:“有志不在年高。你邀某前來時,曾說過只要戰勝你手中槍戟,你便投在某麾下效力,這句話,屬實嗎?”
太史慈不屑的撇著嘴角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只要你能戰勝某手中槍戟,某這條命,今後就是你的!只怕你這黃毛小兒,連某一槍也接不下!”
敖烈不再言語,翻身上馬,向著張繡一招手。張繡會意,將掛在馬背上的長槍摘下,向著敖烈的方向擲去。敖烈伸手接住長槍,槍尖斜指大地,伸出空著的左手,向太史慈招了招手。
太史慈見敖烈輕視自己,氣的俊臉通紅,搓起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一聲口哨,一匹黑色的駿馬聽到太史慈的召喚之後,從木屋後面跑了過來。太史慈翻身上馬,雙腿一磕馬腹,挺槍向敖烈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