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敖烈和馬超互論年齡,竟然驚奇的發現,兩人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是敖烈比馬超早出生了一個時辰而已。當下馬超拜敖烈為義兄。
結拜時,敖烈忽然說起呂布也是九月九日出生,三人出生在同一日,只是呂布要比敖烈和馬超大了一輪年歲而已。於是兩人把呂布也算了進去,按照年齡長幼,兩人共同拜呂布為大哥,敖烈居中,馬超年紀最小,是為老三。
結拜之後,兄弟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敖烈把九變天龍訣的基礎法訣傳授給了馬超,並叮囑馬超要循序漸進,千萬不能操之過急。馬超雖然性子直爽、急躁,但是在練武一途上卻是十分穩當,否則也不會成為後來的五虎上將了。對到敖烈的話,知道敖烈是為了自己好,於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看著龐德和馬岱殷切的面容,敖烈歎息了一聲道:“令明,伯瞻,不是某不傳授你們倆這門絕學,只是這門法訣非身體素質超乎常人、天賦驚人者不能修煉,所以你們二人斷然不能修習,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龐德和馬岱自然知道敖烈說的是實話,不然為什麽馬超就能練出震力,而自己兩人練不出?當下,兩人只是一陣可惜,也就沒有別的想法了。
敖烈想了想,覺得既然馬超已經是自己的義弟了,就算日後不能投在自己麾下,也沒什麽,龐德和馬岱是馬超的親信,也可以算作是自己人了,於是敖烈拿出傳授給趙雲等人的八段錦,交給龐德和馬岱道:“這也是一門煉體的功法,雖然不及九變天龍訣神奧,但是練到極致,也可以達到異曲同工之妙,某麾下將士都有修煉,若是令明和伯瞻不棄,便拿去修習吧。”
龐德和馬岱兩人連忙拜倒答謝。
之後幾人觥籌交錯,很是歡快。
沒多久,又是一陣腳步聲在房外響起,隨後,趙雲的聲音自房外傳來:“師兄,某來了。”
敖烈打開房門,看到趙雲一臉慚愧的站在門外,不由得疑惑的問道:“子龍師弟,發生了什麽事麽?”
趙雲訕訕的說道:“小弟未能保護好師嫂,有負師兄重托,請師兄責罰。”
敖烈哈哈笑了一聲,拉起趙雲走入房中,把馬超三人介紹給趙雲認識,介紹完之後,敖烈又問向趙雲:“子龍,血殺兄弟說你去城外會一位故友,怎麽樣,見到了麽?”
趙雲立刻臉現慍怒之色:“什麽故友!純屬子虛烏有!小弟去成為等候了許久,都沒見到一個人影,也不知道是誰來尋某開心。”
聽到趙雲的抱怨,敖烈的臉色沉了下來,緩緩說道:“這件事肯定有蹊蹺。先前某就覺得事情不太對勁,現在更加肯定了。”
馬超驚異道:“二哥何處此言?”
敖烈輕輕敲打著桌子,一邊思考,一邊緩緩說道:“今日我應袁紹之約,來鳳凰樓喝酒,子龍又被引到城外去,之後某妻子接到報信來尋某,然後衛臻就出現了,分明是要對某妻子不利。若是事成,則讓某身敗名裂;若是不成,策劃陰謀的人也料到以某的脾氣,必然會和衛臻起衝突,而衛臻是大驚軍何進的親黨,進而讓某和大將軍何進失和。”
聽著敖烈的分析,在座的除了蔡琰這個不通世故的女子之外,其余人都是一片憤怒:“到底是誰,竟然使出如此毒計!”
敖烈笑道:“毒計到也未必,設下這個陰謀的人手法不太高明,某已經大概知道他是誰了。”
馬超是個暴脾氣,當即嚷道:“二哥你說到底是誰!某這就去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趙雲也是一臉殺意,右手按在了劍柄上,只等敖烈說出幕後主使,就要是殺人的架勢。
龐德和馬岱也是沉著臉,大有誓不罷休的意思。
把眾人的神色看在眼裡,敖烈卻是笑道:“大家都不必著急,這件事,某記在心裡了,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某自有辦法讓幕後的人付出代價。”
眾人聞言都不說話了,房間內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時史阿再次走進了房中,向敖烈說道:“墨寒師兄,某又事要稟報。”說著,眼色不著痕跡的向四周掃視了一圈。
敖烈笑道:“有話但說無妨,這裡都是某的兄弟。對了,這位是趙雲趙子龍師弟,說起來,你還得叫一聲師弟呢。”
史阿轉頭看向趙雲:“莫非是童淵師叔坐下得意弟子,常山趙子龍?”
敖烈點了點頭,又給趙雲介紹道:“這位是王越師叔的弟子曲阿。”
趙雲連忙起身行禮:“子龍拜見師兄。”
等到兩人敘禮完畢,史阿才接著說道:“剛才某派人暗中盯著衛臻,發現他拖著傷體,卻沒有立刻回府,而是去了城中的一處莊園,那裡,是袁家的私產。”
“果然是袁家,正和某心中想的一樣。”敖烈冷聲說道。
馬超猛的站起身來,拍著桌子大叫:“二哥,現今確切知道仇人是誰了,咱們殺上門去,滅了袁氏滿門!”
龐德連忙拉住了馬超:“孟起不可造次,且先聽敖虎威怎麽說。”
敖烈暗中點了點頭,心裡很欣賞龐德能夠隨時保持冷靜這份定力,開口說道:“其實沒什麽難猜的,主謀這件事情的,非袁術袁公路莫屬。但是袁氏四世三公,而且沒有明顯的過失,我們不能貿然到袁家去問罪,但是被袁術當槍用的衛臻,我們倒是可以去敲打敲打。”
剛剛安靜下來的馬超再次站起身來,憤怒的說道:“那還等什麽,走,咱們這就去燒了衛家府邸,讓他們無處容身。”
敖烈說道:“不急,等會拜見師叔之後,問問師叔的看法在做定奪,咱們初來洛陽,很多事都摸不清門路,師叔久在洛陽,想必會有些辦法。”
敖烈的沉穩,讓史阿暗中佩服,更加相信師父王越對敖烈的評價確實是恰如其分。
之後,敖烈讓趙雲和三名血殺營精銳護送蔡琰回府,然後再召集其余的七名血殺營精銳,一起到鳳凰樓聽令。趙雲領命而去,臨別時,蔡琰低聲叮囑敖烈千萬要小心,敖烈面帶著微笑答應了下來。
晚飯的時候,王越回來了,來到房間內和敖烈見面。王越年過四旬,身形修長,尤其是他的雙手,幾乎跟劉備的雙臂一樣,都要垂到膝蓋處了。
看到王越走進了房間,史阿彎腰行禮:“拜見師父。”聽到史阿的話,敖烈和趙雲也連忙跟著彎腰行禮:“弟子敖烈、趙雲,拜見師叔。”
王越笑著招呼三人起身,然後在敖烈和趙雲的臉上掃過,笑著說道:“大哥和童師兄有你們這樣的得意弟子,足慰平生了。”
敖烈和趙雲連忙謙虛答禮。等到大家都重新做好了之後,史阿把先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王越皺緊了眉頭。
半晌,王越緩緩說道:“衛家倒也算不上什麽名門世家,但是當代家主衛茲意欲借助大將軍何進之力,把觸手伸進朝廷,所以讓長子衛臻攜帶巨資來到洛陽,幫何進私下裡招兵買馬,整頓軍備。所以這件事,如果墨寒你一定要追究下去,必然會得罪何進。”
敖烈寒聲說道:“小侄妻子險些受辱,此事斷然不能就此罷休,就算是得罪了何大將軍,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王越聞言,皺著的眉毛縮的更緊了。在王越心中,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獲得一官半職,所以對於敖烈的有仇必報的作風,心中暗自不喜。
敖烈察言觀色,又在心中總結了一下史書中對王越的評價,頓時豁然於胸,知道王越是個官迷,一心隻想當官,所以才在洛陽城中眷戀了十幾年,現在自己如果打擊衛家,勢必和何進翻臉,連帶著會對王越造成影響,讓他本就不順的仕途,變得更加渺茫。
王越這人,什麽都好,為人仗義而且劍術超群,唯一的弱點,就是對當官太入迷了,甚至到了今生不當官,就會抱憾終生的程度。
敖烈看著王越的臉色,斟酌著說道:“師叔,小侄斷然不會就這麽咽下這口氣,但是也絕對不會牽連到師叔,這樣吧,小侄有句肺腑之言,師叔他日若是覺得在洛陽不如意,就到右北平來,小侄好歹也是一郡太守,治下空缺的官職還有很多,若是師叔不棄,可在空缺的官職中任意挑選一職,小侄無有不允。”
聽著敖烈真誠的話語,王越心中一陣激蕩!一郡太守已經是三品大員了,雖然不能像天子那樣隨意冊封封疆大吏,但是縣級以下的官職,還是說話算數的,自己在洛陽逗留了十幾年,依然是一介布衣,敖烈的這句話,簡直就是王越的希望所在啊!但是王越畢竟是長輩,如果依靠子侄輩的敖烈才能當上縣令一級的官,未免有些難堪了。
雖然敖烈沒能徹底說動王越,但是卻給王越心中留下了一絲希望的種子,這就讓王越對敖烈報復衛家的行為,不是那麽反對了。沉思了一會兒,王越說道:“去右北平的事,以後再說吧。等下我給你畫一幅衛府的地圖,方便你行事。”原來王越第一劍客的名聲響遍洛陽城,很多世家都會請王越去傳授家族子弟一招半式,所以王越對一些世家的地形,熟悉的很。
得到了王越的首肯,並且願意畫出地圖幫助自己,敖烈心中大喜,彎腰行了一禮道:“多謝師叔相助。小侄還是那句話,但有一日, 師叔覺得在洛陽過的不如意了,盡管到右北平來,小侄的大門,隨時為師叔敞開!”
王越笑呵呵的點了點頭,越發看好起自己的這個師侄了。就連馬超三人也對敖烈仗義的話語,暗中敬佩不已。
之後,王越一邊思索,一邊緩緩畫出了衛府的地圖,甚至連守衛換班的時間,都標注的一清二楚。等到畫完地圖之後,王越就找了個理由帶著史阿先行離開了,對於殺人越貨這種事,他是真心的不熱衷,他熱衷的只有怎麽能當上官。
王越師徒走後,敖烈仔細的看了一會地圖,然後在心中想出了一條進出的路線,剛要對趙雲、馬超說出自己的計劃,房門又被推開了,敖烈抬頭看去,見到史阿又重新走了進來。
史阿走進房中,然後返身關上了房門,悄聲說道:“墨寒師兄,某特來相助一臂之力。”
敖烈看了史阿一眼,緩緩說道:“今夜的行動十分危險,一旦身份暴露,可能會影響你的前途。”
史阿笑著搖頭說道:“師父他老人家一心想要當官,但是某卻不那麽想,學武的目的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鏟除天下間的邪惡之事,否則何必學武?更何況,師兄與某還有同門之誼,某豈能袖手旁觀?”
一句話,說出了武學的真諦。惹得趙雲和馬超等人紛紛叫好。
“好!咱們兄弟幾人,今晚就共同進退,痛痛快快的乾一場!”敖烈豪氣乾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