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麽意思,我實話實說而已,老譚不是他一個人,他身後代表的是一個部隊,一個軍區,打狗還要看主人,江德彪現在的情況,他是不會得罪老譚的,更不會幫著你去和他拚命,因為他要上位嘛,他不能給自己結交太多的仇人,尤其是軍方的,一個孫闖已經夠了,他不敢再加一個譚周傑,雖然譚周傑不如江德彪官位大,但是有一點,老譚的官是自己升上去的,是自己拚上去奮鬥上去的,江德彪的官,是家族勢力哄抬上去的,江德彪他不敢如何譚周傑,反過來,譚周傑也不想去惹江德彪,這是兩隻老虎,誰都不願意把誰逼急,這就是形勢,這就是官場之道,兩者之間的人是你,所以,你們三個坐在一起了,就算再怎麽樣,都不會發生什麽矛盾的,說到底,到最後無非就是你白白的被追殺了這麽多年,然後,之後譚周傑不再追殺你,你們之間一筆勾銷,江德彪賣他個面子,他賣江德彪個面子,江德彪之後再允諾他點別的利益,再同時從他們那裡得到自己的利益,這才是他們想要的,也是最根本的原因,你連這點形勢都看不出來,真不知道你這麽多年,是怎麽混的,你們一起吃飯,就是做一場戲,這戲裡面有三個主角,然後兩個心如明鏡,還有一個傻子。”
王越眯著眼,聽著夕忠賀的話,好一會兒,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你這是在挑撥嗎?”
“沒有挑撥,他現在是一個將軍,還能為你一個小老百姓的事情操心,這足以說明了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我沒有否定你們的友情,我只是說一場戲三個主角,兩個心如明鏡,一個傻子,我敢打賭,你在場的時候,你身邊一定會有一個江德彪的人,他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在他最無法控制你的時候,來阻止你的行為,這個人一定身手敏捷,而且,之前一切的一切都做的很好,讓你不會與他起疑。”
王越眉頭一皺,羅斌直接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夕局,你跟我說這些,你想要表達的是什麽。”
“我想要表達的就是你一輩子都只能是一個衝鋒陷陣的打手,殺手,你不是沒腦子,但是你的腦子永遠轉化不成為什麽陰謀詭計,但是你身邊的圈子確是一個充滿了陰謀詭計的圈子,你在那裡不好生存的,你看我這裡挺好的,你和我女兒都過來吧,以後從這邊生活。”
王越眯著眼,瞅著夕忠賀“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
“謝謝我到不至於,我還要謝謝你真的肯去救夕陽,再怎麽說,你也是我老夕家的女婿,我不喜歡那些人的做法,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我不再看見這樣的戲了,沒意思,老譚也是一樣,我們兄弟這麽多年,他跟你吃飯的時候肯定什麽都沒說,然後,依然可以把你引到我這裡來,沒意思,不過這就是他的性格,從哪兒開始的從哪兒結束,他肯定不會去跟你解釋一些什麽,所以,還得我來說,我來告訴你一切。”
“看起來你好像什麽都沒有想著要隱瞞?”
“我本來就沒有什麽可隱瞞的,你都已經找到我這了,我還隱瞞有什麽用。”
“你敢說你和這個事情一點關系都沒有?你現在這些話的意思,是把所有的矛盾都推到了江德彪還有那個譚周傑的身上了,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當然有關系了,最早要追殺你,就是我的意思。”夕忠賀笑了,他靠在了一邊的椅子上面,又開始細細的品茶,他帶著棕色的墨鏡,看著對面帶著耳墜的那個男子,周圍很安靜,鴉雀無聲,王越也愣住了,他一直沒有想過,夕忠賀會這麽痛快的承認,這麽痛快的跟他坦白,而且,夕忠賀剛才給他分析的江德彪和譚周傑,他打心裡面是不想相信的,但是他知道,夕忠賀的話,也不是都是假的。
王越深呼吸了一口氣,從一邊一口氣喝了一杯茶葉,他自己是肯定不願意品茶的,他又拿著茶杯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茶杯,又再次的點著了一支煙“接著說吧,我聽著,就當聊天。”
夕忠賀笑了笑,從兜裡面拿出來了一串佛珠,自己開始把玩佛珠“我好歹也是堂堂一個公安局的局長,我們老夕家對你有多少恩情,你當初如何對待我們的?”
夕忠賀特別的平靜“讓我們當著那麽多人的面下跪, 我夕忠賀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暴揍夕陽,你知道這是讓我們多麽恥辱的事情嗎?我夕忠賀一輩子都沒有這麽窩囊過,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我們老夕家從你還是一個學生的時候就在照顧你,照顧了你這麽多年,然後你的翅膀硬了,反過來就是這麽報答我們的是嗎?”
“我當時要不是因為家裡面還有許多親屬家眷,我自然不會去下跪的,那沒辦法,形勢逼人,呵呵,我夕忠賀一輩子也沒有這麽窩囊過,一輩子也沒有如此的屈辱過,你說你這樣對待了我,對待了我們家裡面的人,你讓我能不憤怒麽?要你的命是輕的,這些也都是輕的,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我女兒夕鬱,從你還是個學生的時候,就陪在了你的身邊,你們處對象,她對你一心一意,推心置腹,你是怎麽對待她的?多少年了,一直都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因為你她與我們家裡面產生過多少次矛盾你知道嗎,她為了你做了多少,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她對我好,我知道我對不起她。”
“畜生!”夕忠賀突然之間就暴怒了起來“你他媽還是不是個人”說完,他一下就拿起來了手裡面的茶杯,一杯茶水就潑到了王越的臉上,怒吼了起來“那是我們老夕家的寶貝,你他媽算個什麽玩意,她看上你是你八輩子積的德,你他媽把我女兒變成什麽樣了,從一個陽光開朗的少女,變成了一個連笑都不會笑的怨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