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春意的臉徹底的紅透起來,她很是明白鍾池春的話。..在他的書房裡,這樣的書,用的是堂堂正正的正史書皮包著的。她前一晚上,無意中伸手抽取了一本,她翻開第一頁,就聽見鍾池春的笑聲。
她抬頭瞧向他,見到他神色鎮靜自若之後,誤以為聽錯了笑聲,低頭看了第一頁,連忙把書丟開去,卻被鍾池春走了過來,拾起那本書。後來,他把書帶了回來,就著燭光,拖著她一塊翻了一頁。聞春意自那一夜後,深深理解天才之所以為天才,除卻天分比一般人高一些外,更加的是因為他們勤奮好,用心程到分之九十九點九。不過,最累就是他們身邊人,有這樣的一個標杆立在那裡,永遠攀不上那個高,還要時時被人當做陪襯。
聞春意被鍾池春緊緊摟抱著,臉上緩緩綻開了笑靨,就是一個永久的陪襯,也強過兩人從來不曾相守過。這日,她要往歡喜方向過去。她的手伸上去,輕摟住鍾池春的脖,眉眼歡喜的瞧著他。鍾池春額頭挨著她的額頭,低聲說:“十八,今日可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了我好話,你這般的待我,我很是歡喜。”聞春意輕搖頭,笑著說:“池春,歡喜是一日,不歡喜是一日,就著我們沒有孩,不用端著長輩的架,我和你歡歡喜喜輕松過日。”
“好”鍾池春的頭壓了下來,那聲音直接消失掉了。燭光吹滅了,夜漫長,而情人的夜卻很是短暫。天明了,聞春意隻覺得依舊疲憊不堪,她慢慢的睜開眼睛,聽見身邊人說:“你可以再睡一會,我叫人到時叫醒你。”聞春意驚訝的側臉望過去,鍾池春半臥著翻著書本。聞春意衝口而出說:“池春,你今天也晚起了?”鍾池春一臉神清氣爽的神情瞧著她,輕搖頭說:“我已經從外面返了回來,用了早餐,只能陪你一會。
十八,你的身還是弱了點,等我有空時,你跟著早起,我教你幾招健身。”聞春意氣惱的瞧著他,她的身那裡弱,被人折騰大半夜,還能有這般的精氣神,已經算相當不錯。鍾池春已經起了身,回頭瞧見聞春意臉上的神情,他彎腰挨近過來,低聲說:“十八,乖啊,別舍不得我。我今日爭取早一些回來陪你。”聞春意直接拉起被遮蔽住眼睛,卻擋不住聽見鍾池春愉悅的笑聲,聽著他輕快的說:“十八,我走了,你一會起來。”
聞春意拉下被,恰巧瞧見行到門邊的鍾池春回頭望了過來,她的臉微微紅起來。鍾池春嘴角含著春風出了房門,行到院裡,他端正了臉上的神情,大步往院門外行去。院裡的人,眼光瞧得仔細,互相歡喜起來。聞春意梳洗出來後,見到喜鵲和歡喜兩人神情興奮的在房內,兩人瞧見聞春意,那一臉歡喜的神情,瞧得聞春意輕搖頭不已,問:“可是那一房傳出了喜事?”
喜鵲嘟起了嘴,歡喜驚訝的望向聞春意。聞春意往桌邊走去,瞧一瞧桌上的白粥和兩樣小菜,她深吸一口氣坐下來,粗茶淡飯有時就是幸福的日。聞春意用完早餐,帶著喜鵲和歡喜出門去請安,喜鵲低聲說:“少奶奶,我們今日瞧著少爺很是高興。”聞春意回頭望著她,笑著說:“我就沒有瞧過少爺苦過臉,他天天都是一張笑臉。”喜鵲只能無語的望著她,說:“小姐,你還是不懂啊。”
“噗”聞春意輕笑起來,她要被一個半大的丫頭指點起人生來。喜鵲瞧著她的笑臉,只能低垂下眉眼,低聲說:“反正小姐不懂也好,指不定姑爺就喜歡你這種什麽都不懂的人。”喜鵲的聲音低,聞春意瞧著天色,想著鍾家夫人那張冷臉,一時之間反而沒有注意她。歡喜是瞪圓眼睛瞧著喜鵲,那家的丫頭在主面前,說話這般的隨便。喜鵲很快的端起大丫頭的架式,緊跟著聞春意進了第重院門。
這樣的時候,鍾家老爺自是不在家,聞春意由著人進房去通報。果然被人留在門外等候,陽光暖暖的灑下來,聞春意舒服的站在陽光下面。喜鵲和歡喜要挨著她站,被她一眼瞪往往樹蔭下行去。過了好一會,傳話人出來了,她笑著說:“少奶奶,夫人在佛經,我不敢擾了夫人的清靜,剛剛才通報了夫人。”聞春意微微笑起來,她心裡可不信鍾家夫人是一個會親自動手抄佛經的人。
聞春意進了房,鍾家夫人端茶坐在窗口處,眼神淡淡的掃了掃她。她開口說:“十八,我聽說你的字寫得不錯,我沒有記錯吧?”聞春意聽著她略帶威脅的語氣,神情還是淡淡的開口說:“母親,十八的字,最多只能稱得上還象一個字,至於‘不錯’兩個字,兒媳婦不敢認下來。”聞春意可不會做那種打腫臉充胖的事,鍾家夫人一向瞧她不順眼,她這誇讚的話,她可不敢順理成章的接下來。
鍾家夫人今日好象非常的好說話,她笑著說:“佛語,心誠則靈,你有誠意,字自然會寫得端正起來。”聞春意低垂眉眼,她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笑著說:“母親,我聽見嫂嫂們的腳步聲音。”鍾家夫人有些惱意的瞧著她,然而通報的丫頭已經輕扣門,鍾家夫人只能收斂起神色,要兩位兒媳婦進來說話。聞春意瞧著鍾家夫人面上的神色,原來她也能做一個慈愛的長輩。
薑氏和陳氏兩人笑著進來,她們給鍾家夫人請過安後,兩人笑著說:“小弟妹,總是比我們有孝心一些,早早的就來了。”聞春意微微笑了起來,笑著說:“兩位嫂嫂家事多,我現在暫時沒有那麽多需要張羅的事。”陳氏的性明顯比薑氏活潑,她的眼神落在聞春意的肚上面,笑著說:“小弟妹說的是,或許過些日,你的事情,就不會比我們少起來。”薑氏輕笑起來,聞春意不得不裝羞的低垂下臉。
鍾家夫人輕皺了眉頭,她瞅著聞春意打量起來,悶聲說:“她的身單薄了一些,我瞧著還要再養養,再想生兒育女的事情。”聞春意暗自捏了一下身上的肉,她這還叫身單薄,那這世上有一大半的女,都能挨到弱不禁風的邊。薑氏和陳氏兩人驚訝的瞧著鍾家夫人,見到她一臉鎮定自若的神情,兩人隻敢偷偷交換下眼神。鍾家夫人瞧一瞧她們人的神色,她笑著說:“我最近有心抄佛經靜心,我想著你們兩個大的事情,就不用幫我分擔一二。
十八,你年紀輕,現在身邊沒有兒女,你來幫我靜心抄佛經。”聞春意神情平靜的點了點頭,據說佛經能靜心,她近來心情有些浮躁起來,抄一抄佛經,也是大好事。不過,有些話還是要說在前面,免得被鍾家夫人就這般的白白算計過去。她笑著說:“母親,你只要不嫌棄我字,寫得實在醜,那我一定會很誠心的抄佛經。”鍾家夫人很不高興的瞧著她,說:“你們聞府是書香人家,閨培養出許多的才女,你那可能字寫的不出色?”
聞春意聽她的話,輕輕的笑起來,說:“母親,安城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聞府閨只能培養別人家的閨女成才,而自家的閨女難得有幾個出色的人。 我娘家姐姐們,自有行端方的人,才瞧著也過得去,只是我是姐妹裡面最不成氣的人,樣樣都只能挨一個邊。好不容易閨結業後,我就輕易不肯動手寫字了。再說,我不用往功名上奔,字也不必寫得好。我母親就說過,幸好我是女,這般平平的表現,在娘家夫家都能湊合著活下去。”
薑氏和陳氏交換一下眼神,這對婆媳終天開張對上了。兩人暗自搖頭,鍾家夫人用了別人用老的招數,只是聞春意明顯不是一個非常在意面的人。鍾家夫人瞧著聞春意,陰著臉說:“你那兒來的這麽多的費話啊?”聞春意微微笑起來,辯白說:“母親,我擔心我誠心誠意靜心抄佛經,可不管我的心意多麽的誠然,可那一手字,如何都變不成出色的書法,到時候讓母親失望,就是兒媳的不是了。”
鍾家夫人要挖坑給她跳,聞春意如何都不敢往下跳,她直接硬著脖爭一爭。鍾家夫人冷著臉瞧著她說:“你既然是誠心誠意,字差一些,佛祖也能瞧見你的誠意。”聞春意瞧著鍾家夫人笑起來,說:“母親,我在娘家時,家裡人,很少上寺廟去。我是有許多的事不懂,母親既然願意教導我,我也願意跟著母親一。”聞府的人,也會去寺廟,不過是偶爾去求一個心安而已,瞧著也沒有鍾家夫人這樣的虔誠,還會親自抄寫佛經。r1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