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都已經差不多做好了,不多,小幾樣隻佔據了廚房一點點位置。
徐在明還沒有回來,徐珠賢看看林秀珠慪氣的樣子,估計著在明oppa要是真的不能按時回來,秀珠姐姐真的會丟下他不讓他吃飯了。
“時間差不多到了吧,小賢,咱們把菜端出去。”林秀珠依舊是輕聲細語。
徐珠賢拽著林秀珠的衣袖,固執道:“姐姐,這樣不好吧,在明oppa都說了要回來吃飯了。”亮晶晶的眼睛裡流露出堅定。
林秀珠泄氣般歎了口氣,又看見自己手邊的抽紙盒,發泄似得一下一下拉出好幾張紙巾,成團,就好似手裡拿著的是徐在明一樣。
徐珠賢在一邊看著,偷偷吐了下舌頭,溫柔的姐姐原來也有可怕的一面。
林秀珠發泄完又沒力氣了,輕輕攬過小賢,抬著她的下巴,讓她亮晶晶的眼睛對著自己:“可是姐姐真的餓了啊。”擺出一副可憐樣,連聲音都變得弱弱的。
被姐姐用這樣的語氣懇求,徐珠賢有些手足無措,苦惱地思考著,半晌試探道:“那姐姐先吃吧,我和伯母再等等。”這不符合禮節,徐珠賢也是很艱難地才說出來。
“那算了吧。”林秀珠失望地說,說完把腦袋擱在小賢的肩膀上,整個人都掛在徐珠賢的身上。
這是林秀珠的習慣,隻對親近的人這樣。自己不用力把身體全然交給別人支撐是比較危險的,隻要對方輕輕讓一下,她就肯定會摔在地上,不是信任的人林秀珠也不敢這麽做。
“呃,好舒服。”林秀珠驚奇地發現她和徐珠賢的身高剛好能夠配合,而且小賢身子各個地方要麽是很柔軟,要麽充滿彈性,一點都不像徐在明身上比較硬的肌肉,讓林秀珠頓時出聲。
本來徐珠賢感覺身上一重後就努力支撐著,又不敢移動,不過好在林秀珠很輕,所以她也隻是面色稍苦。
這時林秀珠一發出這種聲音,馬上就又讓她聯想到上午的不好的畫面,小臉又紅起來。
林秀珠一下就感覺到了徐珠賢身體的燥熱,歪過頭,似笑非笑地注視著徐珠賢的側臉,故意吐氣如蘭:“要不今晚讓姐姐抱著睡覺吧,小賢。”
看著小賢亮晶晶的雙眼,林秀珠真是越看越喜歡,好想就這麽收藏了。
徐珠賢先愣愣地“啊”了一聲,然後猛然反應過來,很堅決地回道:“不要。”
“你答應的話,姐姐就乖乖等你在明oppa回來一起吃飯。”見小賢望過來,林秀珠還故意擺出一副媚眼如絲的樣子。
“不要。”徐珠賢還是回答的很堅決。
“那姐姐以後全程指導你的鋼琴?”林秀珠不氣餒,繼續道。
“呃……不要。”徐珠賢有點動搖了,自己的鋼琴一直是媽媽教的,但是媽媽是老師,經常忙碌到沒時間指導她的學習,早就有幫她再找一個鋼琴老師的想法了。
林秀珠聽出來徐珠賢不再那麽堅決,再接再厲道:“我以後還可以做各種紅薯料理給你吃。”
這次徐珠賢遲疑地想了半天:“好……好吧,姐姐。”語氣要多勉強有多勉強。說完又小心翼翼警惕道:“隻有這一次哦。”
林秀珠飛快地點頭,心裡卻笑開了花,怎麽可能隻有這一次,紅薯料理有幾次,小家夥就得賣身幾次。
林秀珠站起身,歡呼一聲:“耶,小賢最高!”將自己手中的紙團隨手一扔,正中六七米開外在客廳的垃圾桶。
徐珠賢趁此跑開回到客廳,好似躲避大灰狼的小白兔一樣,林秀珠在後面看見又是一陣好笑。
避開林秀珠,徐珠賢想到今晚要和姐姐一起睡,再次的面紅耳赤起來,從小能記事起,她都是很獨立的自己一個人睡,心裡一陣羞惱,姐姐怎麽這麽……這麽……變…態?很困難地想出一個詞形容這種情況。
她不知道,以後她的工作和生活中,還會遇見一個更加的歐尼。
徐在明覺得自己能在三十分鍾趕回家的可能性應該沒了,他自己沒車,本來是想坐出租車回家的,可是公司在銅雀區比較偏僻的地方,等了半天都沒見一輛,後來隻能坐公交車再轉車。
這樣雖然時間很緊,但還是能按時回去的,可是在路過銅雀區的國立墓地的時候,卻因為前方有什麽大人物正在下葬舉行葬禮而造成了短時間的堵車。
現在時間過半,徐在明仍然還在銅雀區徘徊,連瑞草區的影子都沒見著,更無論他的家是在江.南區了。
OH從頭到腳都是那麽可愛……
徐在明手機鈴聲響起,一段很歡快簡單的旋律,歌詞隻有這麽一句,被一個很可愛的女聲反覆地唱。
這段旋律是前些日子徐在明靈感突發記下的,隻有小小一段,然後請自己公司一個矮個子女練習生幫忙製作了下來,設置成自己的手機鈴聲,好讓自己能經常聽到,幫助完成其余部分。
徐在明默默聽了兩遍鈴聲,直到旁邊的乘客投過來好奇的視線才拿出手機接通。
“您好,請問是徐在明先生嗎?”陌生的號碼,陌生的聲音。
“嗯,我是,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因為徐在明聲音的嘶啞,對面並未從聲音中聽出徐在明的年紀,仍是用的敬語:“您是林秀珠的監護人吧?我是國家體育部的人,我叫李秀勳,這次打電話來是想請您和我們一起解決林秀珠的移民和國籍問題。”
徐在明面色怪異:“什麽時候移民的事項歸體育部的人管了?”對方用的敬語,徐在明用的平語,加上語氣關系,徐在明的話已經很不客氣,他隱隱猜到對方的目的了。
“是這樣的,林秀珠的移民在審批中遇到了一點麻煩,但是我們體育部願意為此做擔保,現在只需要您以監護人的身份過來簽字同意就可以了。”
徐在明沉默了一會,突然呵呵笑了起來:“審批出現問題?是移民局的人不同意還是你們體育部的人不讓?”懶得多說,徐在明直接把話挑明了。
對面李秀勳聽見他這種已經撕破臉的話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不明白徐在明為什麽這麽一個態度。
等了好一會才又出聲:“既然徐先生把話說開了,我也就直說了吧。“
頓了一下,說道:“林秀珠小姐在1999年的泛美運動會青年組裡拿下了女子射擊項目10米氣手槍第一名,25米運動手槍第三名,10米第一名的成績。您作為林秀珠小姐的監護人,肯定也是希望她得到最好的發展的吧?我們體育部願意承擔林秀珠小姐的一切訓練費用,我們的要求隻是……”
徐在明冷笑打斷:“你們的要求?你是不是出現了什麽幻聽症狀?快去醫院檢查檢查吧,遲了說不定沒救了。你什麽時候聽見我說出求你們體育承擔秀珠什麽訓練費用的話了?現在是你們體育部用秀珠的移民問題來求我,請你搞清楚這個狀況。你們沒資格說什麽你們的要求。”
李秀勳被徐在明的一連串話說的啞口無言,好不容易等他說完,忍不住反駁:“徐先生是不是對我們有什麽……“
誤解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再一次地被徐在明打斷:“抱歉,你想太多了,如果不是你打電話過來,估計我這輩子也不會和國家體育部有什麽交集,我對你們沒什麽看法,更不會有什麽誤會。”
說完不等對面回答,徐在明就直接掛斷了手機。
他一點都不擔心林秀珠的移民會因為他得罪體育部的人而無法審批下來,或許他們可以動用關系拖延審批完成的時間,但是絕對無法阻止。
徐在明閉上眼睛養神,心底一陣煩躁。
林秀珠喜歡槍支喜歡射擊,從小在美國的開放環境裡他們也沒少玩。
開始時兩人都隻是玩玩而已,但很快顯現出了差別。
徐在明不久就玩膩了,而林秀珠則越發癡迷,她罕見得在射擊方面展現了驚人的天賦,後來還請了專門的射擊教練教她,更是嘗試性地去參加各種射擊比賽。
可是在1999年參加了泛美運動會獲獎後,本來在這方面前途一片光明的林秀珠出了點意外。
出於自衛,林秀珠用意外射殺了一個搶劫犯,雖然經過調查,檢察機關認為她不用承擔法律責任,可是從此林秀珠卻對槍械產生了排斥和恐懼感。
徐在明問過她到底怎麽回事,當時林秀珠臉色慘白,勉強笑著,說她現在一看見槍,腦海裡就會出現當時那個人眼珠爆裂血流滿地的可怕畫面。
那畫面就像長滿根須的大樹,深深扎在她的頭裡,徐在明試過很多辦法,都不能幫助她忘掉甚至淡化那段記憶。
他看見過林秀珠處於陰影中的那段時光有多艱難,所以才對剛才那個體育部的來人那麽非好感。
等到徐在明回到家自然是遲了的,看著林秀珠得意的笑容還有徐珠賢悶悶的表情,他的感覺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嗎?讓我也開心一下啊。”徐在明伸手揉揉徐珠賢的頭笑道。
徐珠賢不說話,隻是不自覺微微撅起嘴看著他,就差在臉上寫我在鬧別扭幾個字了。
“小賢賣身給我了,今天晚上小賢是我的人了。”林秀珠款款而行在徐珠賢身邊坐下,然後輕柔而堅決地撥開徐在明的爪子,自己挽著徐珠賢的胳膊甜膩道。
“oppa就算遲到了也能吃到飯,是托小賢的福哦。”林秀珠嘴角微翹,一臉的嫵媚樣,盯著徐珠賢瞧個不停。
“姐姐。”徐珠賢默默用力把胳膊從林秀珠的魔爪下抽出來,反抗著輕聲道。
不過徐在明看著徐珠賢微紅的臉頰,怎麽看都覺得確有其事,驚訝道:“不會是真的吧?小賢怎麽可能背叛我做出這種事,還是和你這種身材一點料都沒有的竹竿。”
“oppa!在小賢面前也沒個正經樣子。”林秀珠皺眉抱怨,和小時候一樣什麽話都說得出口。
“在明oppa,不是這樣的。”徐珠賢深吸一口氣,板起臉來要解釋。
“我就說呢,小賢早就是我媳婦了,怎麽會和你這個……”徐在明傻笑道。
“oppa怎麽這樣啊。”徐珠賢終於受不了了,抱怨了一句,鑽出兩人之間,跑開去房間裡找薑美熙伯母出來用餐。
徐在明和林秀珠兩人相視一笑,就算分開三年,默契還是沒下降啊。
(早上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