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在明把五個女孩中的最後一個林允兒也送上公交車,車慢慢開走,林允兒透過窗戶目光炯炯地看著他,直到轉彎看不見。
徐在明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林允兒那古怪的態度和古怪的眼神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一邊的林秀珠看見他的動作有些疑惑,多年在一起的生活,讓她了解徐在明很多動作所代表的意義。
“我昨晚睡著了以後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林秀珠盯著他的雙眼道。
徐在明迎著她的眼神:“能發生什麽?難道我還會趁她們喝醉了去侵犯她們?”
林秀珠盯著瞧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隻得抱著雙臂狐疑道:“反正覺得不正常。”
徐在明嗤笑:“對,我不正常,你今天起床是不是覺得自己身體有點不適?我昨天半夜跑到你房間把你……”
“住嘴!”林秀珠羞惱地跳著要捂住他的嘴,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什麽話都能說。
徐在明偏頭躲過她的手,皺眉道:“你問我什麽我就得回答,你叫我住嘴我就得住嘴,我是你養的什麽寵物嗎?”
正巧,徐在明去公司的公交車也來了,探身拍了下她的腦袋,不理會林秀珠嘟嘴皺眉的委屈樣,跳上車,回身道:“一個人在家別到處亂跑,首爾你不熟悉,很容易走丟的。缺什麽等中午老媽回來再和她一起去買,我中午不回來了。”
沒有提徐珠賢,這兩天是特殊情況,平時她有自己父母接送,吃飯睡覺也是在自己家裡。
林秀珠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這些天她比較閑,她在韓國這邊的學校的檔案還沒建立好,還得在家待幾天才能去上學。
徐在明到公司依舊一切如常,到了中午接到一個電話,是昨天托申時利的那件事。
正好是吃飯的時間,雙方約好在一個餐廳見面,具體情況要見面再談。
因為沒有自己的交通工具,留給徐在明的時間有點緊,最後緊趕慢趕還是稍微遲了點。
約好的地方是一家靠近S.M的咖啡廳,環境很好,比較幽靜,是談事的好處所。
徐在明趕到,環視了一下,見著了自己要找的人――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體態稍微有點胖。
對方似乎等了有段時間了,面色上有些不耐。
是徐在明遲到,錯誤在他,而且年紀輩分擺在那,徐在明把姿態放得很低,一走近便行禮道:“你好,韓室長,我是徐在明。”然後又恭敬道歉道:“抱歉,我來遲了。”
對方似乎是有點驚訝徐在明面相的年輕,皺眉道:“現在的年輕人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嗎?自己的時間多沒關系,別人的時間可寶貴著呢。”儼然一幅長輩教訓後輩的模樣。
來到韓國三年,早已經習慣韓國這種森嚴的前後輩觀念,平時的學習和工作中,因為年紀和輩分受到的刁難也不少,比這更加嚴重和難聽的話多了去了,徐在明倒不至於心裡不舒服翻臉什麽的。
實際上這位韓室長說話已經很不錯了,不是僅僅光說難聽的話,也有提醒的意思。在視前輩教訓後輩為常態的韓國,有很多人隻是為了炫耀自己作為前輩的威嚴,無理取鬧地刁難後輩。
見徐在明沉默謙遜受訓的樣子,韓室長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點點頭:“坐吧。”
徐在明聞言坐下,從這一刻開始,就是正式談事的時候了,徐在明擺出的姿態頓時就和先前不一樣。
先前是兩人開始見面,屬於私下,從禮節上,徐在明必須得對輩分年紀都大於自己的人保持足夠的尊敬,徐在明從不願在禮節方面落人口舌;現在開始談正事,身份就不一樣了,他是TMR的會長,對方隻是負責管理S.M練習生的一個主管,再保持謙遜就有點不合適了。
“韓允赫室長是嗎?”徐在明先開口。
“恩。”韓允赫皺眉,有點不習慣對面年輕人的鋒芒,不過他也了解公私之間的身份轉變,這個年輕人是代表著申時利社長的,當時申時利就是這麽跟他說的。
“韓室長在S.M是主管練習生日常事務的沒錯吧?”徐在明問道。
“你到底要拜托什麽事?直說吧,申社長已經打過招呼,能幫的我自然會幫。”不願意讓話語主導權一直在徐在明手裡,韓允赫直接道。
徐在明笑了一下,沒有在意:“韓室長不要著急,我得確定你確實有這個能力幫我,不然說出來白費一番口舌還讓韓室長為難。”
這種赤.裸裸質疑的話很難不讓人生氣,韓允赫也是有點不高興了:“隻要是和公司練習生相關的,我都可以做主,不關練習生的,我也管不著,你要是覺得我幫不了你,再找別人吧。”
徐在明失笑輕拍了下桌子:“韓室長不要著急,我隻是開玩笑的。您當然可以幫我的忙。”
先穩住了韓允赫,徐在明表情平靜:“很容易的一件事,我有個妹妹在S.M公司做練習生,最近她要到公司宿舍去住宿了,我想替她安排一下住宿的環境。”
韓允赫誤會了,遲疑開口:“公司的宿舍數量有限,如果要安排單間的話,其他練習生……”
徐在明擺手打斷:“您誤會了,我不是想讓她一個人住一個宿舍,這樣對她的人際交往也不好,我是想安排下和她同宿舍的人。”
聽到這韓允赫面色稍微緩和:“這個很簡單,隻是我一句話的事。”
徐在明點點頭:“簡單就好,沒什麽難度相信韓室長完成起來也不會有什麽失誤。”
再次聽見這種對他有所質疑的話,韓允赫強壓有些升騰的火氣:“沒有什麽其他的事了吧?”
徐在明搖搖頭,表示事情已經談完,又伸手示意韓允赫可以開始點菜了。作為拜托的一方,這頓飯自然是徐在明請客。
雖然很想直接走人,但是詳細情況還要邊吃邊談,韓允赫也是耐著性子隨手點了幾個菜式。
等菜上齊,徐在明跟韓允赫說了下,具體安排進徐珠賢宿舍的都有哪些人,又問了些其他方面的事。
韓允赫和徐在明深入聊下去,突然發覺,談妥事情後的徐在明沒有了先前的咄咄逼人,言論也變得得體風趣,讓人感覺舒服極了,連帶著原先心裡的芥蒂都消散不少。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厲害了?韓允赫有些恍惚,從始至終整個談話的走向都在徐在明的主導下,開始談判時的強硬,談完後的柔和,手段厲害得一點都不像二十左右的年輕人。
吃完飯徐在明禮貌地和韓允赫再見,席間他向韓允赫問了些關於S.M公司練習生的事,都是些不太敏感的,韓允赫很爽快地回答了。
他沒想到,昨天晚上來他家的那些姑娘,竟然都是S.M練習生裡的風雲人物,S.M公司內部高層很是看重她們,一個個都是重點培養的對象。
尤其是林允兒,又是林允兒,徐在明覺得這小丫頭最近出現在他腦袋裡的次數有點多啊。
因為遲到,下午在學校又再次接受了校長的批評,他的學業成績非常優秀,事又多,平時在學校相對老師,他和校長更熟悉些。
他所在的高中並不是藝術院校,也不是特別好的高等院校,升學率也就一般般,所以學校對他還是寄托了很大的希望的,被校長再次提醒,要考上首爾大學為學校爭光後,徐在明便被放去上課了。
徐在明回到家已經九點了,一開門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林秀珠和薑美熙一起坐在沙發上,看見他進門,薑美熙的表情變得有些忐忑,林秀珠則是裝作在看電視,用眼角的余光瞄著他。
“家裡發生了什麽事嗎?”徐在明皺眉,換鞋進門。
“嗯, 有些事得和你說一下。”薑美熙清了清嗓子開口。
徐在明強行擠進薑美熙和林秀珠之間躺下,一手攬著一個,林秀珠驚呼一聲為他讓出位置。
徐在明眼裡帶著笑意:“說吧,什麽事?”自己老媽這種表情他還沒見過。
薑美熙抖開他的手,笑道:“跟自己媽媽還玩這種手段?忘記自己是誰養大的了吧?”每次別人打算告訴徐在明,什麽可能讓他負擔的事時,他就會故作親密過來抱著對方,讓對方不能逃跑,等一說完便直接抓住教訓。
徐在明睜大眼很無辜:“我不是秀珠養大的嗎?說得我長這麽大好像和您有關系似的。”林秀珠推了他一下在旁邊偷偷笑。
薑美熙伸手推了下他的頭:“臭小子,沒我你能生出來?”徐在明皺眉:“真是母女,家裡就沒個不動手的?”
“好了好了,您有什麽事就快說吧,磨磨蹭蹭的,更年期和老年癡呆撞一塊兒了吧?”見薑美熙又伸手,徐在明不耐煩催促。
薑美熙白了他一眼,思考了一下措辭,終於決定還是直接點說出來:“我昨天和你林叔叔決定了,我們要結婚。”
徐在明呆了一下,笑道:“剛才聽見您說什麽要結婚,我估計聽錯了,您再說一遍。”
薑美熙很平靜地再說了一遍:“你沒聽錯,我和你林叔叔打算結婚了。”
(第二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