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會來。”趙鐵柱將煙頭掐滅,看著身前的老施,笑著說道。
“你很無恥。”老施無奈的聳了聳肩。
“都是跟你當初學的。”趙鐵柱也跟著聳了聳肩,“你可是影響了我們那一群人。”
“人生從來都是這般,一個人慢慢的被另一個人同化,另一個人再被這個人同化,最後我們能看到滿滿的同類,但是卻再也找不到自己了。”老施感慨道。
“你還是你,我也還是我,不是麽?”趙鐵柱扔了根煙給老施,說道,“你當年最喜歡的紅雙喜。”
“是你最喜歡的紅雙喜。”老施將煙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說道,“當年可是你帶著我抽煙的,不然我都沒抽煙的。”
“坐吧。”趙鐵柱招呼了老施一下,老施神色自然的坐在了趙鐵柱的旁邊,趙鐵柱拿出打火機,微微彎著腰湊到老施跟前,打上火,老施將煙叼在嘴裡,把頭靠近火苗,深吸一口,一道青煙升騰而起。
“很久沒抽了。”老施將煙拿在手上,把煙灰給彈掉一點,說道,“說吧,有什麽事。”
“也沒事,聽說上次誓言來找你了?”趙鐵柱問道。
“嗯,來了,他和以前一樣,沒怎麽變。”老施淡淡的說道。
“我們偶爾也有聚一下。”趙鐵柱感慨的說道,“一轉眼六七年就這麽過去了啊。”
“時間再怎麽過去,有些東西,不是說遺忘,就能遺忘的。”老施的眼神有些迷離。
“但總不可能活在過去,不是麽?”趙鐵柱問道,“現在,我也有必須我肩負起的責任,也必須有我照顧的女人,所以,如果一味的沉湎過去,那是對我現在的女人的不忠。”
“也許吧。”老施點了點頭,“可能是我著相了!”
“當年的事,你我都難過,李天峰我已經殺了,司茹的仇,我也算是報了,雖然報仇不能說明什麽,但是我想,我們可以再做朋友的,蟲子小蘇他們,都很想你。”趙鐵柱說道。
“呵呵,我也想他們。”老施又將煙給叼在嘴裡,深吸了兩口,然後說道,“其實今天中午,有點衝動了,畢竟,那麽久沒看到你了。”
“呵呵,我也衝動了。”趙鐵柱笑著說道。
“過去的事,就真的過去了,至於說什麽釋懷不釋懷的,如果說完全釋懷,那是騙你,但我也知道不是你的錯,那時候的你,根本就什麽都做不了!”老施說道。
“現在可以了。”趙鐵柱的眼裡閃著一絲異樣的光芒,“李天峰已經死了,想來司茹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
“那個曹子怡,跟司茹很像。”老施突然說道。
“嗯!”趙鐵柱點了點頭。
“是你家的人?”老施問道。
“嗯,我家的人。”
“好吧,好好待她,其實我在來這邊的時候,就已經不怪你了,眼下看你混的也不錯,我也感到挺欣慰的,當年咱們那群人,現在就你過的最好了!”
“呵呵,湊合著吧,一起出去找個地方喝酒去?”趙鐵柱試探性的問道。
“不了。”老施搖了搖頭,隨後看了看手邊,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去做件事。”
“什麽事?”趙鐵柱問道。
老施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羞澀,“這…是我的私事。”
“我勒個草,老施,你不會是再去泡妹子了吧?!”趙鐵柱驚訝的問道。
老施一頭黑線,說道,“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我麽?”
“那是幹嘛?”趙鐵柱追問道。
“去買蘆薈綠茶。”老施笑著說道,“一起去?”
“蘆薈綠茶?老施,你不是從不喝這種人工合成的東西麽?”趙鐵柱更加詫異了。
“我不喝,我就去買,買完了咱們再找個地方喝酒吧。”老施說道。
“那好吧。”趙鐵柱點了點頭。而後老施帶路,直接將趙鐵柱給帶到了一個休閑小站。
“你在這裡坐,我去買。”老施說著,就走到了前台,還沒說話呢,那個前台的收銀小妹就笑道,“中杯的蘆薈綠茶,帶走,是吧?”
“呵呵,是的。”老施點了點頭,隨即看了看旁邊,說道,“今晚小美沒有來?”
“小美啊?”那個收銀小美的神色有點怪異,“小美晚上出去玩了。”
“哦!”老施的臉上露出一絲失落,不多久,那蘆薈綠茶就打包好了,老施招呼了趙鐵柱一下,兩人一起離開了這個休閑小站。
“這…你是在試驗什麽新的泡妞方法麽?”趙鐵柱問道,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風騷的無可附加,泡妞成功率幾乎百分百但是每次都被甩的老施,可是從來不會有羞澀啊這類的表情的。
“不是。”老施搖了搖頭,“我來這裡,已經4年了。”
“嗯?”趙鐵柱看了看老施。
老施接著說道,“剛來的時候,我很傷心,真的!”
“我知道,那會兒, 我也很傷心。”趙鐵柱說道。
“然後,在某一天,我認識了小美…額,簡單點說,是我看到了她。”
“剛才收銀的那個?”趙鐵柱問道。
“不是,今晚她沒來上班。”老施有點失望的說道,“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被震動了,然後…額,我一天就來買一瓶蘆薈綠茶。”
“就來買蘆薈綠茶?沒有跟人說話?沒有給人上政治課?”趙鐵柱問道,以前的老施泡妞,那都是死貼上人家,然後一大堆的道理擺出來,搞的那個女人都會有一種不和你談都對不起國家的感覺。
“沒有。”老施搖了搖頭,“在前一個月,我沒跟她說一句話,從頭到尾,我只在這個小站裡說三句話,蘆薈綠茶,中杯,帶走。堅持了一個月,大家也比較熟識了,就知道了她叫小美。”
“然後呢?”趙鐵柱問道。
“然後又再買了一個月,我們算是已經是朋友了。”老施說道。
“然後呢?”趙鐵柱的神色有點著急,“上壘了沒?”
“你怎麽都是那種想法呢!”老施鄙視的說道,“男女交往,最重要的是心態!感覺!”
“嗯嗯,是我俗了…”趙鐵柱忙不迭的點頭,“只是當年在學校你跟我們說過,如果認識三天沒上壘,那就算是失敗了啊。”
老施一頭黑線…
(PS,上壘既是上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