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有客人來了。”進來稟報的是一個頭髮梳得極整齊的中年婦女,那正是肖嬸。
慕容歡顏看到肖嬸的時候還愣了一下,難道說肖嬸還是白胡子禦用傭人?去哪裡都帶著呢。
他們並沒有等到肖嬸稟報完再出去領他們進來,在肖嬸的話音剛落時,她和尉遲北壤已經邁步垮進了大廳。
“慕容小姐...”嚴可看到他們,愣了一下,“尉遲先生也來了。”
柒顏的幕後老板尉遲北壤,他自然是知道的,現在想想,尉遲北壤才極有可能是暗社的人。
不過嚴可並沒有想到,尉遲北壤是暗社的社長大人,因為他覺得,一個人應該沒有那麽大的能耐,又負責了柒顏那麽大的一個公司,又是暗地裡暗社的領頭人,最多隻可能是跟暗社社長關系不錯。
但是現在尉遲北壤也出現在春風鎮,可想而知,暗社的人的確是來了。
“兩位請坐。”白胡子托了托手,對肖嬸道:“泡茶。”
“是。”肖嬸退了下去。
尉遲北壤似是無意地掃了她一眼。
兩人在右邊兩張太師椅坐下。
慕容歡顏先微笑著開了口。“嚴老爺子之前可沒有說要趕回春風鎮,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
之前白胡子應該是還不知道雷萬達竟然暗暗地在準備要開選拔會,所以在她過去的時候,白胡子是一副要在海邊新宅子那裡度假躲世事的樣子,沒幾天卻又巴巴地趕回春風鎮了,只能說明是迫不得已。
不過慕容歡顏隻裝作不知道。
“雷萬達要開選拔會,我要是不來豈不是什麽事都讓他說了算。”白胡子倒是實話實說。“之前我們遇襲,斷了跟慕容小姐的聯系,還望慕容小姐見諒。”
慕容歡顏挑了挑眉。白胡子說得輕巧,但是逼得他們連跟她聯系都沒辦法,可想而知那不是簡單的襲擊。
不過,雷軍不是在那房子周圍都布了炸藥嗎?按理說不可能這麽狼狽才對,白胡子只要守在那房子裡。人家要攻進去也沒那麽容易啊。但這事與她無關。白胡子似乎也不想多說,她也便沒有再問。
“尉遲先生怎麽也來了春風鎮?”白胡子轉向尉遲北壤。剛才嚴可想的問題他自然也想到了。
尉遲北壤卻淡淡地道:“幾日沒有見到內人,甚是想念。所以來了。”
咳咳。
慕容歡顏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這家夥,這樣的理由竟然能夠以一副冰山臉說出來,實在是略驚悚有沒有?沒看見白胡子父子頓時都愣住了,壓根沒話嗎?
極快的。肖嬸就送來了茶,然後退到一邊角落站定。
尉遲北壤又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伸手端起茶盞,執著蓋子輕輕撥了撥茶沫,湊到唇邊,茶水剛沾到唇。便重新把蓋子蓋上,放回桌上。
“咳,兩位現在住在哪裡?”
“春風鎮上的小旅館。”慕容歡顏說道。
“那怎麽住得好。”白胡子道:“我這宅子雖然不是很好,但還算是整潔清靜。房間也多,如果兩位不介意的話,就搬進來住幾天,如何?”
慕容歡顏這回沒有說話,這些事她都交給尉遲北壤,因為在算來算去做什麽決策方面,她只能算得上是尉遲北壤的徒弟,有師傅在,徒弟自然只要聽從就好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尉遲北壤道:“請嚴老爺子派個人去我們下榻的地方跟我們的人傳句話,讓他們搬過來。”
他倒是著急,聽起來像是真的忍受不了小旅館的住宿條件。白胡子和嚴可都是這麽想的。
“肖嬸,去叫大林過來。
”肖嬸應了一聲,很快地就帶了個青年過來。
“大林,你帶兩個人去,把尉遲先生他們的人接過來,幫著收拾下行李。”白胡子對那青年吩咐道。
“是。”大林看向尉遲北壤,道:“先生下榻的旅館是哪一家?”
“賓來。”尉遲北壤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他們都是春風鎮的地頭蛇,只要說出旅館的名字,不可能找不到的。
慕容歡顏微微一愣,忍不住看向尉遲北壤,卻見他對自己飛快地眨了下眼,順帶還勾&引了一下她,那眸子裡飛來一絲炙熱。她臉微一熱,嗔了他一眼。這家夥,昨夜趕來沒能順利地將她拆吃入腹,現在眼底的火熱如果不壓製幾乎能將她整個人給燒壞。
打住打住。
她不是色女啊,怎麽因為他一個眼神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慕容歡顏咳了咳,掩飾地端起茶喝了一口,但是茶一入口她就微一怔,然後看著那茶,再看了眼尉遲北壤,若有所思。
尉遲北壤眸底帶笑,對這丫頭的聰明和細心還是很滿意的。
白胡子很快就言歸正傳,問起了四掌事的事情。慕容歡顏自然是說因為時間和人手上的關系,只能先將人送到他們那邊去,不過對於四掌事的傷,她一臉凝重,卻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希望我那四位老夥計能夠大難不死。”白胡子歎了口氣道:“此次多謝兩位的幫忙,待我南派事了,再好好地宴請兩位。”
“嚴老爺子客氣了。”
尉遲北壤似是不經意地道:“對了,既然來了春風鎮,不知道我們能不能上春風山去看看?聽說春風山風景不錯,特別是山頂。”
慕容歡顏知道這家夥要開始試探人了,便微垂著眼瞼當一個乖巧的“內人”。
白胡子愣了一下道:“春風山並沒有限制遊客不得上山,兩位如果要去的話當然可以,不過......”
尉遲北壤沒接話,白胡子頓了頓便接著道:“我剛才見了雷萬達,他把雷軍抓起來了,說雷軍勾引h市暗社的人,對我南派意圖不軌。”
這老狐狸也是不按理不牌,說春風山,他倒是一下子翻出這麽一件讓人驚訝的事來。
尉遲北壤和慕容歡顏的確是吃了一驚。
慕容歡顏一直是以為雷軍是被樂階雨抓了,怎麽現在卻是在雷萬達手裡?不過這倒是可以再次證明,他們是勾結在一起的,就是不知道是雷萬達聽樂階雨的,還是樂階雨才是可以命令雷萬達的人?
“嚴老爺子可見到了雷軍?”尉遲北壤並沒有接關於h市暗社的話,而是直接問起了雷軍。
白胡子也不由覺得這年輕人太過滑頭了,根本就抓不住他的心思。
他點了點頭:“見到了,雷萬達直接就把他們押了上來,我看雷軍和那十名手下都是受了刑,連跟我說一句話都沒有,情況不樂觀啊。只是雷萬達咬定他勾結暗社,不肯把人放了,說是要關著他,直到抓住暗社的人為止。”
“雷軍不是雷萬達的侄子麽?這麽看來,他倒是一點都不顧念情份。”尉遲北壤低低一笑。
慕容歡顏心裡卻轉開了。這麽說來,雷軍還是關在這春風鎮的某處的,只是也實在是夠隱蔽的,他們竟然都沒能找出來。雷軍她是要救的,雖然現在白胡子已經來了,按理說雷軍是他們的人,要救也是他們的事,但是雷軍算是幫過她,衝著這點情份,她也不會視若無睹。只是她要救人,卻不會由著白胡子利用。
白胡子剛才說到春風山又來這麽一個轉折,不就是想要間接地要他們承認是暗社的人嗎?春風山不限制遊客上山,但是又說雷萬達要抓暗社的人,不就是跟他們說,你們小心被抓?你們就是暗社的人,現在還是低調點,最好是藏起來吧。
尉遲北壤哪裡會被他牽著走。
“嚴老爺子的意思是,要我們幫著南派抓暗社的人嗎?還是要我們在你們抓到暗社的人之前,幫著把雷軍救出來?”
白胡子有點兒頭痛。事實上如果現在沒有尉遲北壤在,有些話他可以說得更放松些,至少他之前把生機石和妖石給了慕容歡顏,衝著這一點,他覺得跟慕容歡顏說話可以拉近一點距離,再說雙方應該都算是同一種人,身負這種本事的人,他大可以裝作大家都是自己人,可是現在面對尉遲北壤,他卻有點不知道從哪裡下手的感覺,隻得歎了口氣,道:“我自然是希望兩位可以幫忙救出雷軍,明天就要開選拔賽,如果在明天之前不把雷軍救出來,我怕明天會投鼠忌器。”
他也不執著問清楚他們是不是暗社的人了。
“老爺子知道花姑娘嗎?”慕容歡顏突然問道,同時也鎖住了白胡子和嚴可的表情,只要有什麽不對她可以看得出來。
白胡子一怔,然後好像是下意識地看向了嚴可,嚴可的臉上卻有一絲尷尬閃過。
“慕容小姐見過樂階雨?”白胡子沒有稱她為花姑娘。
慕容歡顏點了點頭:“事實上,我跟樂階雨已經鬧翻了。”
這話一出,白胡子和嚴可好像都吃了一驚,表情不似作偽。
“跟樂階雨鬧翻了?這是為什麽?”
“階雨她...怎麽會跟你鬧起來?”
兩父子同時說了出來。
慕容歡顏和尉遲北壤對視一眼,可以肯定,這父子兩個對於樂階雨的真面目是不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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