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用刀法打敗我嗎?”白蒼東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浮屠侯爵那種絕世刀者都辦不到的事,你這個偽刀者能夠辦到嗎?
暴雨狂血刀是極快的,一瞬間不知道就殺出了多少刀,似血虹的刀光在領域之內似暴雨一般傾泄而下。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海心小姐在刀塚之內使用的刀法,不僅僅只是單純的使用了那些強大刀者生前的力量,而且還融合了自己的力量,使得刀法的威力更勝那些刀者生前之時,這領域太可怕了,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強大領域,擁有這樣領域的海心小姐,將來就算不能君臨天下,這世間也罕有人能夠與其匹敵了。”鏡花公爵看的心神蕩漾,原本就對海心小姐心懷愛慕的她,如今已經上升到了一種崇拜的地步。
可是在鏡花公爵眼中看似更勝一籌的刀法,在白蒼東眼裡卻是畫蛇添足的多余之事,每一位刀者都有自己的意志,都有自己的生命,特別是那些天資縱橫的刀者,他們所創的刀法,本就是為自己而創,融入了自己對於刀道的獨特見解和自己對人生的理解,他們的刀法都有自己的靈魂。
若是海心小姐仔細去體會他們的刀道,或者是攝取他們刀道之中對自己有用的東西,融入到自己的武技之中,自然就能夠成就一番作為,可是她使用著別人的刀道和刀法,卻強行加入了自己的力量和意志。
看似提升了刀法的威力,實際上卻破壞了刀法原本的意境和信念,沒有了意境和信念的刀法,無論看上去多麽的強大,也只能是二流的刀法而已,因為那刀法已經沒有完整的靈魂。
“這樣的刀法也想打敗我嗎?”白蒼東嘴角微微翹起,泛起不屑之意,那神情落在海心小姐的眼中,令她心中的殺意更盛。
可是無論她的刀法多快。而白蒼東隻使用了最基礎的本命神光力量,卻始終能夠遊走於她刀法的空隙之間。
白蒼東就像是一位在暴雨中散步的行者,但是無論那雨如何暴,那風如何狂,但是卻沒有一滴能夠落在他的身上。
“這……怎麽可能……”大夫人和鏡花公爵看著在刀雨中飄然而行的白蒼東,宛如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一般,不能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鏡花公爵。我打破刀塚之後,你會按照約定關閉潛龍號的禁製對吧?”白蒼東在那劍雨之中,竟然轉過身來,背對著海心小姐,微笑著對鏡花公爵說道。
鏡花公爵卻早已經忘記了回答,連大夫人也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背對著海心小姐的白蒼東,竟然在海心小姐的刀勢之下,如同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完全無視海心小姐刀法閑庭散步,仿佛那些刀光都是故意避開他一般。
拙劣的演技,如果不是知道海心小姐根本不可能配合白蒼東演出,鏡花公爵和大夫人一定以為這是海心小姐和白蒼東商量好的一場拙劣的表演。
可是現在她們卻很清楚。這不是演出,而是一場真真正正的生死大戰,可是為什麽白蒼東背對著海心小姐,海心小姐的刀卻像是配合白蒼東一般,像是受到了某種神力的牽引一般,每一刀都斬在與白蒼東躲閃方向相反的方向。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鏡花公爵和大夫人就像見了鬼一般,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以她們兩個的武技修為。竟然看不出原因到底在哪裡。
原本極度危險的刀雨,在白蒼東面前竟然如同盛開了無數美麗花朵的花園,任其從容遊覽,一派飄逸絕倫的賞花客模樣。
海心小姐的臉色陰沉,她從未經歷過這般戰鬥,這已經不是同一個級別的戰鬥,而是武技修養上的絕對壓製。
或者說。白蒼東如同擁有神之眼一般,完全看透了她的心和她的刀,她一舉一動,一招一式。都在白蒼東的預料之中。
不,應該說是,白蒼東那看似並不如何奇妙的身法,牽引著她的刀和她的人,讓她按照白蒼東的思想出刀,仿佛是她變成了牽線木偶一般,一切行動都被無形的線所控制著,而白蒼東就如同主宰一般,控制著那些束縛著她的無形絲線。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海心小姐心中驚醒,極力想要擺脫那種被白蒼東所控制的節奏,將暴雨狂血刀也插回了領域之中,又拔出了另外一對柳葉刀,雙手各握一刀,詭異的刀法似雲似霧,迷離若幽靈的向白蒼東殺去。
只是她的刀法,依然無法碰到白蒼東一片衣角,那種被控制的感覺,反而越來越強烈起來。
海心小姐並不氣餒,不停的換著各種刀和各種刀法,每一柄刀都有著自己的意境和刀法,每一種都是有著驚人之處的刀法,讓白蒼東大開眼界。
“怎麽會這樣……這不可能……”鏡花公爵喃喃自語,神情已經有些呆滯。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戰鬥,明明是海心小姐佔據了絕對的主動,明明是海心小姐的力量有著壓倒性的優勢,可是在她的眼中,看到的像是白蒼東的氣勢凌駕於海心小姐之上,仿佛如同俯視芸芸眾生的神一般,那般的輕蔑和不屑一顧。
“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呢?如果我破去她的刀塚,你會按照承諾關閉潛龍號的禁製對吧?”白蒼東的微笑和溫柔的聲音落在鏡花公爵和大夫人的眼中,卻如同是惡魔一般,令她們自心底顫抖和戰栗。
對一個侯爵產生畏懼之心,鏡花公爵和大夫人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她們強行想要把白蒼東那如同惡魔一般糾纏在她們心間的笑容和聲音抹去,可是那恐懼卻像是扎根於她們的心臟血肉中一根,怎麽也無法趕走。
如果說海心小姐給她們的感覺是無敵於戰場的戰將,能夠在百萬大軍之中縱橫衝殺所向披靡,斬殺無數大將頭顱於刀下的絕世之將,那麽白蒼東就像是高高坐於王座之上,喜怒不行於色,但是卻微笑間可以一言令世界血流成河的帝王。
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一個擁有著無法匹敵的力量,一個卻掌握著生殺大權。
“無匹的力量和絕對的控制,但底是擁有武力的將更強一些,還是掌握一切的王更厲害一些呢?”鏡花公爵在不知不覺之間,喃喃自語出聲,而身上卻因為太過緊張,冷汗早已經濕透了衣服。
“鏡花,你錯了,海心小姐不是將,白蒼東也不是王,因為他還沒有做王的資格,即便他是王,也是一個被架空了權力,根本無法掌握力量的王,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王也會被推倒,因為他的力量與海心小姐相差太遠,海心小姐才是那個真正掌握一切的人,才是那個真正的王,因為她握有王的力量,隨時可以滅殺白蒼東的力量,權力從來都隻屬於有力量的人,而王位,也隻屬於握有力量的人,那個人就是海心小姐。”大夫人卻冷靜下來,淡淡地說道。
鏡花公爵聽到大夫人的話,也驚醒過來,之所以有現在的局面,完全只是因為海心小姐並沒有使用真正的力量,否則只是她佔據了絕對優勢的本命神光,就可以直接碾壓白蒼東。
鏡花公爵長出了一口氣:“是我太投入了,只是那白蒼東的氣勢實在太驚人了,竟然讓我不由自主的投入其中,不由自主的被其震懾,道心都為之戰栗,而他還只是一個侯爵而已,這實在是太可怕了。若是同樣是公爵級,恐怕就算是海心小姐使用出真正的力量,也難以打敗他,天下第一侯爵,原本以為只是虛無的讚譽而已,如今看來果然沒有一點水份,這等侯爵當真舉世無雙。”
“不錯,白蒼東確實很強,而且強的可怕,可惜他生的太晚了一些,而且遇到了海心小姐,注定了他必然殞落於此,海心小姐定然不會放過這樣可怕的人生離此地。”大夫人忍不住看了白蒼東一眼。
白蒼東似乎面帶微笑,仿佛就算天塌地陷,也無法令他動容分毫。
看到白蒼東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麽, 鏡花公爵心中突然產生了某種衝動,那種衝動有種令她飛蛾撲火的感覺,明知那是危險的漩渦,無間的地獄,卻忍不住想要奮力跳入其中。
“我若打破她的領域,你是否會完成你的承諾呢?”白蒼東的聲音依然不帶一絲煙火氣,那雙眼睛卻如同漩渦一般,強烈的吸引著鏡花公爵的目光。
鏡花公爵竟然有種要回應他的強烈衝動,可是最終還是忍耐了下來。
因為回應白蒼東,就等於認為白蒼東能夠打破海心小姐的領域,能夠打敗海心小姐,而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鏡花公爵心中思緒翻騰,有種極想要答應白蒼東的衝動,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她的心底深處,竟然有一絲相信白蒼東能夠做到的想法。
“好可怕的氣勢,竟然連我的道心都為那氣勢所惑,忍不住想要相信他。”驚覺到自己內心那可怕的想法,鏡花公爵將其歸於白蒼東那如同帝王般掌控一切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