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房間裡的戰鬥痕跡,聽了凌楓的描述,薇薇安一臉擔憂的神色,也不忘數落凌楓一句,“我早就提醒過來,可你偏不聽,這下知道錯了吧?幸好你沒事,不然我找誰拿工資去?”
凌楓,“……”
泰格瞪了薇薇安一眼,“閉上你的嘴,薇薇安,怎麽跟老板說話的?”
“我就是提醒他一句嘛,免得他以後再出現這樣的狀況。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bq.e”薇薇安不滿地道。
迦陀莎從進房間到現在都保持著沉默,她的眉頭緊鎖著,心事重重的樣子。
伊蓮娜去了亨特的傳媒公司,因為凌楓的原因,她又有了新的合同,一場時裝秀,她得去試衣和排練。
凌楓並沒有告訴她真相,只是告訴她,他在夜裡睡不著,起床練了一會兒飛刀。
伊蓮娜還真就信了。
這是一個蹩腳的故事,不過凌楓想不到更好的騙她的故事題材了。不告訴她的原因也很簡單,他不想她擔心。
“迦陀莎,你認識他嗎?”凌楓直直地看著迦陀莎。從她進門開始,凌楓就在觀察她的神色變化,他的直覺也很清楚地告訴他,迦陀莎知道那個殺手的身份,甚至與那個殺手有著某種關系。
很簡單,兩人的武器幾乎是一個模子鑄出來的,就連攻擊的套路也差不多是一樣的,如果說兩人沒有一點關系,誰信呢?
迦陀莎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根據你的描述,還有這裡留下的痕跡,我想,他應該是阿米爾汗。”
“阿米爾汗?是誰?他為誰賣命?”凌楓追問道。
迦陀莎說道:“他和我一樣,都是煞忌利教的殺手。我和他都曾經在迪迦大師修行之處學過五年格鬥技能。迪迦大師是專門挑選合適的少年教徒進行培養的,他的格鬥技非常厲害,也非常嚴厲。”
印度應該沒有功夫這個詞,她所說的格鬥技能卻也是一個功夫的范疇。就她所說的阿米爾汗的身手,凌楓完全想象得出他和迦陀莎的老師迪迦大師的修為有多高!
煞忌利教曾經屠殺了兩百萬條人命,在英帝國殖民時代被剿滅,但如此邪惡和龐大的一個邪教組織又怎麽可能一下子被連根清除掉?而那些幸存下來的人也必然又不少精通殺人技藝的高手。他們將他們的所學代代相傳,不斷完善,加入不同時代的成分,發展到現在,濃縮的都是精華!
當初在黑瓦村,乾掉涅婆羅的時候凌楓還天真地認為他已經毀掉了煞忌利教,就算有幾個余孽幸存也威脅不到他,可現在看來那是多麽可笑的一個想法!
“原來你們是一夥的!”薇薇安突然拔槍,用槍指著了迦陀莎的頭。
迦陀莎卻連眉頭都沒有眨一下,“你胡說什麽?”
“你昨天為什麽不製止凌單獨來這裡?當初凌發現那個戴鴨舌帽的男子,你為什麽什麽都不說?”薇薇安厲聲問道。
凌楓和泰格對視了一眼,卻並沒有製止薇薇安拿著槍逼問迦陀莎。就迦陀莎的身份而言,凌楓和泰格毫無疑問更願意相信薇薇安。
面對凌楓和泰格的沉默,迦陀莎也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樣子,她似乎早就料到凌楓和泰格會有這樣的反應,她只是淡淡地說道:“我和阿米爾汗確實在迪迦大師的手下學過五年的格鬥技,可這就代表我和他是一夥的嗎?如果我和他是一夥的,那麽我昨晚就應該和他聯手。如果我和他聯手的話,我們會有七成的把握殺掉凌。”
迦陀莎加上阿米爾汗,兩人聯手的話確實有七成的把握殺掉凌楓,這一點就連凌楓自己也不得不承認。
“他在半個月前出現,我並沒有看到他,就連一個背影都沒有。阿米爾汗潛伏了半個月,一直沒有出手,那是因為我們三個在保護凌,而我非常熟悉他的那些手段。昨晚是一個機會,他等到了,所以就出手了。這是凌自己的選擇,與我有什麽關系?”迦陀莎又說道。
確實,如果凌楓昨天晚上不來伊蓮娜這裡過夜,阿米爾汗便沒有機會向他下手。這事確實不能怪迦陀莎。
“薇薇安,把槍收起來,迦陀莎是自己人,阿米爾汗會很樂意見到我們自己人起內訌。”凌楓說道。
薇薇安這才將槍收了起來。
迦陀莎說道:“我很了解阿米爾汗,他不會收手的。這次暗殺失敗,他會制定更完美更有把握的暗殺計劃。他不會離開,他現在應該還在倫敦。”
“你能找到他嗎?”凌楓問道。
迦陀莎搖了搖頭,“他很擅長隱藏自己,倫敦這麽大,沒有任何線索去找一個人,我做不到。”
凌楓沉默了半響,然後才說道:“泰格,你還能聯系上你的那些退伍的戰友嗎?”
“能。”泰格說道:“不過,聯系他們做什麽呢?”
凌楓說道:“你挑一些信得過,身手又好的特種兵,你帶著他們,由你來組建一支安保隊伍。我們在這邊有資產,有人員,還有商業秘密,這些都需要保衛。他們的薪水不是問題,但我就一個要求,忠誠。”
這是他在華國發展安保隊伍的一個模式,讓周軍招募他的戰友,組建了一支實力不錯的隊伍。現在在英國他也準備這麽搞,讓泰格招募他的戰友,保護他在英國的財產和身邊重要人物的安全。蔽比如伊蓮娜,比如陳道敏,這兩個人對他來說都有著很重要的意義,如果阿米爾汗綁架了伊蓮娜或者陳道敏來要挾他,逼他就范,他還真不好面對。
“沒有問題,他們有一些還在待業,有一些找到了工作,但收入都很低,我聯系他們的話,他們多半願意來。”泰格說。
“這就好,開出一份能讓他們心動和忠誠的薪水,這事越快越好。”凌楓說道:“另外,我們在明處,對方在暗處,這對我們很不利,我們得想一個計劃出來。我有一個想法,我們商量一下……”
四個人聚在一起,就在伊蓮娜的亂糟糟的房間裡討論了起來。
爛糟糟的地毯一角,一條小衣的兩隻半球形的罩子靜靜地躺在角落裡,它們似乎也在傾聽凌楓的聲音,但不發表任何意見。
同一時間,一輛電單車穿過一條街道,停在了一家藥店門口。
電單車騎手放好了車,摘掉了頭盔,露出了一張黑黃的面孔。他就是昨晚暗殺凌楓的阿米爾汗,但此刻的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送快遞的小工,而不是什麽冷酷的殺手。
走進藥鋪,他買了一些消毒的藥酒,一卷醫用紗布,還有一些消炎用的阿莫西林分散片。
“先生,你的手是怎麽回事?”藥店的老板看見了阿米爾汗的紅腫的左手,擔憂地道:“你應該去醫院治療,這些藥恐怕幫不了你。”
“沒事,乾活的時候從梯子上掉下來了,這些藥能處理好,處理不好的話我再去醫院看看。謝謝你,你是個好人。”阿米爾汗很客氣地道。
“好吧,隨便你,一共二十英鎊。”老板說道。
阿米爾汗掏出錢包付了錢,拿著藥離開了藥店。
半個小時候,阿米爾汗騎著電單車來到了一家汽車旅館,進了一個房間。他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然後開始處理左手上的傷口。
昨晚他和凌楓對了一拳,就是那一拳,凌楓的拳頭轟碎了他的左手食指與中指的指骨。指骨上的傷他已經矯正,但肌肉和韌帶上的炎症卻需要服用阿莫西林分散片來治療,如果不治療的話,他的左手的傷口會化膿,甚至報廢。這是他去藥店的原因。
去醫院,他沒有想過,因為他很清楚凌楓在英國的勢力,他擔心去醫院會被凌楓追查到他的行蹤。
他吃了三顆阿莫西林分散片,然後又用酒精清洗左手上的傷口。
凌楓的那一拳就像是一個憤怒的鐵匠揮出的打鐵的大鐵錘,不僅重創了他的指骨,還傷害了他的拳頭上的皮膚和皮下的肌肉和韌帶,以至於他的左手手背看上去就像是被狗啃了一口一樣,有點不忍目睹的慘狀。
消毒酒精所帶來的燒灼感很難受,但阿米爾汗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用蘸著酒精的棉球擦洗著破開的表皮,一邊看著電視裡的一款節目。
電視裡,一張熟悉的面孔突然進入了他的視線。那是凌楓正在接受一個記者的采訪。
“周末維岡競技隊將客場出戰富勒姆隊,凌先生,你能帶領維岡競技取得勝利嗎?”采訪凌楓的記者問道。
凌楓看著鏡頭,面帶笑容,“當然能,我們球隊目前的狀態很好,我們已經戰勝了沃特福德隊,還有查爾頓隊,我相信我們也能戰勝富勒姆隊。”
“富勒姆隊目前排在英冠聯賽第二名,主場戰績十勝三平,保持不敗,你們真有把握在西倫敦克拉文農場球場帶走一場勝利嗎?”記者用不相信的口吻說道。
凌楓的臉上還是保持著那宛如陽光般溫和的笑容,“足球是圓的,一場足球比賽也總是充滿了變數,我沒法給你百分之百的答案,不過你要是買彩票的話,我建議你買維岡競技隊獲勝。還有,歐洲的博彩公司開出了2.8、4.5、2.2的賠率組合,這也是一種利於維岡競技獲勝的賠率組合。”
“凌先生,你真是一個有趣的人,能談談你是怎麽成為維岡競技的球員的嗎?還有,你現在是華國國家隊的球員嗎?很多球迷都想知道你的故事。”
“好啊, 沒問題,不過你要想獲得更多新聞素材的話,我建議你周五來海德公園,我們神女集團將在那裡舉行一個足球文化活動,到時候來參加的球迷都會獲得豐富的獎品。”凌楓說道。
電視裡,記者還在纏著凌楓提問,凌楓也不著急,很有耐性地回答他的問題。
房間裡,阿米爾汗將手中的棉球扔進了垃圾簍裡,他的嘴角也浮出了一絲陰冷的笑意,“凌楓,我會讓你沒幾乎參加周六的比賽。”
半響之後,他拿起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然後說道:“老師,我需要幫手。”
手機裡傳出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好,但你得把迦陀莎的人頭給我帶回來。”
“是的,老師。”阿米爾汗很恭敬。
電視裡,凌楓還是笑得那麽燦爛。
人長得帥真的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