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背當初在玄機子面前許下的承諾,那就是失信,見死不救,那就是不義,丟了醫德,他可不願意做一個無信無義無德的人!
見凌霄沉默不語,聶天齊和文婷婷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神之中都滿含失望和無助的神色。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在大海之中溺水的人,忽然被巨浪卷走了游泳圈一樣。
卻就在聶天齊和文婷婷都感到孤助無望的時候,凌霄卻打破了沉默,他說道:“好吧,我去試試。”
聶天齊愣了一下,忽然一把抱住了凌霄,“凌霄,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文婷婷了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很高興的樣子。
聶天齊又說道:“凌霄,你和文秘書先去紅霞溝,我去省裡匯報一下,爭取一些資金和時間,然後我就來紅霞溝與你們會合。”
凌霄點頭應了一聲,“嗯,行。”
“好、好,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凌霄,以後你就是我的親老弟了。”聶天齊拍著凌霄的肩膀,無比感激地道。
凌霄說道:“我答應去,可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證啊,我只能是盡力去試試。”
“呵呵,成與不成就讓上天來決定吧。不過,有你出馬,我的信心倒是很足的。”聶天齊笑著說。
文婷婷也笑道:“對呀,凌霄你的醫術這麽神奇,我對你也是信心十足。”
“什麽時候動身呢?”凌霄問。
聶天齊說道:“我這邊和那邊的負責人接洽一下,然後文秘書這邊做一些準備,最遲明天上午出發。”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今晚你就在我家去住吧,我讓你嫂子給你炒幾樣拿手的好菜,她老早就想見你了。”
“我還是住旅館吧。”凌霄說道。
聶天齊頓時不高興了,“怎麽,你不想去我家啊?”
凌霄趕緊解釋道:“聶大哥,是這樣的,我有一個病人,算時間我今晚要給她進行治療的。明天就去紅霞溝的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那樣就耽擱她的治療了,所以今晚我必須要給她治療。”
聶天齊的臉上頓時又浮現出了笑意,“原來是這樣,這是正事,我就不強求了,不過你從紅霞溝回來,一定要到我家去坐坐啊。”
“一定一定。”凌霄說。
文婷婷說道:“凌霄,那我送你回去吧。”
凌霄說道:“不用,我給她打一個電話,她會來接我的,我順便去醫院看一個病人。”
“好吧,那我就去做出發的準備了,我準備好了就聯系你。”文婷婷說,然後急衝衝地離開了辦公室。
文婷婷走後凌霄又和聶天齊聊了幾句,然後他也離開了辦公室。走出市政府辦公樓,凌霄掏出手機給湯嘉麗打了一個電話。
他要治療的病人就是湯嘉麗。
他要去看望的病人卻是周建。
在去紅霞溝之前,有些事情必須要處理一下,有些麻煩也必須要解除掉。
結束與湯嘉麗的通話,凌霄的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了在余晴美寢室裡的一幕來。他那隻抓過余晴美的那個地方的手抬了起來,忍不住苦笑了了起來。說實話,雖然是被余晴美硬拽過去的,但那個時候他的感覺卻還是挺美妙的。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矛盾。
“余姐啊余姐,我只能為你做這麽多了,你和周建的矛盾還是要靠你自己去解決啊。”他的心裡暗暗地想著。
確實,人家兩口子的事情,最終還得人家兩口子去解決。是合好,還是離婚,這都是余晴美和周建的事情,他一個外人是沒法幫忙的,他總不能見人家周建一次就打人家一次吧?
湯嘉麗的豐田FJ停在了凌霄的面前,
凌霄上了車,車子又往市醫院駛去。“凌醫生,我真搞不懂,你怎麽想起要去看周建呢?那個人很討厭的,大手大腳花錢,喜歡奢侈的生活,自己卻又沒本事,老是想從女人的身上弄錢,我最看不起這種男人了。”開著車,湯嘉麗一邊和凌霄聊著。
在電話裡,凌霄告訴了她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讓她帶上藥湯,晚上要給她泡藥湯澡和推拿,第二件事卻是去醫院看望周建。
所以,湯嘉麗就想不通凌霄為什麽會去醫院看望周建。
凌霄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我可不是提著水果和花籃去看望他,我是去給他打個招呼,讓他長點記性,如果以後再對余村長和余大叔動手動腳,我還會揍他的。”
“原來是這樣啊,這種事情你怎麽不早給我說明白呢?”湯嘉麗說。
凌霄不解地看著她,“早給你說明白又有什麽關系呢?”
湯嘉麗說道:“凌醫生,這種事情你就外行了吧。對付周建這種賤人,你這樣正直的人他是不怕你的。就算你這次把他打得住進了醫院,他還是不怕你的。出院之後,他照樣會想方設法報復你,報復余晴美和她的家人。”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凌霄並不相信她的這種說法。
湯嘉麗輕笑了一聲,“我的凌醫生啊,我問你,你敢把周建弄死弄殘嗎?”
凌霄微微地愣了一下,然後苦笑著搖了搖頭。周建這種人雖然很賤很讓人討厭,但他卻從來沒想過要把周建弄死弄殘什麽的,他最多只是出手教訓他一下而已。這一次,也是見周建用扁擔打余晴美和余大貴還要去拿刀,這才動了肝火,一扁擔刺穿了周建的菊花。如果周建不去拿刀,他也最多暴揍周建一頓,不會把周建打得住院。
湯嘉麗笑了笑,“這不就對了?周建吃定你不會把他怎麽樣,而他卻可以想方設法地去折磨余晴美和父母,你總不能天天待在余家守著他吧?還有,你打傷了他,他就住院,花你或者余晴美的錢,他才不怕呢。”
凌霄頓時有些鬱悶了,本來想在去紅霞溝之前恐嚇一下周建,讓他不要去傷害余晴美和她的家人的,卻沒想到周建壓根兒就不吃一套。他心裡也就沒轍了。他也不得不承認,對周建這種爛人賤人的了解,他遠遠不及湯嘉麗了解得那麽透徹,那麽深刻。
“那……就不去了吧,我們找一家安靜一點的旅館,我給你泡藥湯澡吧。”想來想去,一家沒有必要去醫院看周建了,凌霄有些氣餒地道。
湯嘉麗曖昧地笑了一聲,“現在還不到晚飯的時間呢,現在就去旅館開房,太早了點吧?”
凌霄有些無語了,但人家女孩子說這樣的俏皮話,他還能故作嚴肅地去糾正人家嗎?
“凌醫生,這樣的事情就讓我來幫你處理吧,我雖然沒你那麽有本事,可對於這種事情,我出面卻比你出面強得多。”湯嘉麗說。
“你?”凌霄有些錯愕地道:“你要怎麽做呢?”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就瞧著吧。”湯嘉麗說道。
車子開到市醫院,湯嘉麗打了一個電話。
半個多小時之後,一輛麵包車就開來,停在了湯嘉麗和凌霄的面前。
車門嘩一下打開,從車廂裡走下來六個小青年來。這些小青年有的帶著耳釘,有的染著金發,有的身上滿是虎呀龍呀蠍子和骷髏頭什麽的紋身,一個個都流裡流氣,很凶殘,很頹廢的樣子。
現在這個社會,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就是這些失足的青少年,正常人看見他們都感到頭疼,避之不及,更別說和他們打交道了。
六個小青年下了車,走到湯嘉麗的面前,一個個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大姐。”
湯嘉麗坦然地應了一聲,然後指著凌霄說道:“叫霄哥。”
六個小青年跟著又規規矩矩地叫了聲,“霄哥。”
凌霄是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他苦笑著點了點頭。
湯嘉麗又說道:“你們先上住院部六樓189病室,一個叫周建的病人,你們先看著他,我和凌醫生隨後就上來。”
六個小青年跟著就進了住院部大樓。等電梯的人們一看見他們,一個個都閃開了,沒人願意和他們一起乘坐一部電梯。
凌霄和湯嘉麗慢吞吞地向住院部大樓走去,凌霄忍不住說道:“湯小姐,你不是說過要過一種新的生活嗎?怎麽還跟這些小青年混在一起啊?”
湯嘉麗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有些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有句話不是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嗎?我哥被警察斃了,跟隨他的一些人被抓了進去,留下這些剛出道的小兄弟,他們沒工作沒收入,如果我不管他們的話,他們回去偷回去搶,會去跟別的大哥。我帶著他們,經營我哥留下的砂石場,還有幾個麻將館,他們至少有正事可做嘛,不會去做犯法的事情。凌醫生,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凌霄露出了笑容,“你沒做錯,你做得很好了。”
“凌醫生,我這次幫你,你就欠我一個人情,你怎麽還我啊?”湯嘉麗用一雙桃花眼直勾勾地看著凌霄。
“你說吧,你想要什麽?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凌霄也很大氣地道。
“嗯,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吧,行不行?”
“行。”
“到時候你可別反悔啊。”
“我答應了就不會反悔。”
湯嘉麗的嘴角悄悄地浮出了一絲狡猾的笑意,不知道她心裡正打著什麽算盤。
病房裡,一個護士正給周建的後面打針。側躺著的他色迷迷地偷瞧著年輕護士的翹臀,很想伸手去碰一下,卻又沒有那份膽量。
他不僅是有色心沒色膽,而且是功能缺失,自己的老婆都不能盡人事,白白地荒廢了,別說是征服外面的女人了。或許正是因為這些原因,他的心理才會變得有些病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