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自信心的魏郝剛登上王位便立即開始處理國事,魏郝本以為自己作為一個未來人,要處理魏國的朝政不會有什麽問題,不料事情遠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一堆堆大臣奏折,無不需要魏郝仔細查看,一道道旨令無不需要魏郝詳加思索,有些複雜的事務魏郝甚至沒有經歷過,很多複雜的事務,他不得不召集大臣和他商議,但他發現魏國的大臣很多多是屍位素餐,根本拿不出有利的對策,魏郝越來越覺得他需要一名會處理政務和擅長大略的丞相。
一名內侍走來輕聲稟報:“王上,洛陽王室派特使前來慶賀。”
東周的洛陽王室雖然已經名存實亡,但“天下共主”的名義卻是誰也沒有公然否認。那一國有了戰勝之功,洛陽都會派出特使“嘉獎”慶賀,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避免戰勝國對自己動手。
魏國作為一個戰國時期的大國,特別是啟用吳起時期,時常接待“天子嘉獎”的特使。雖然魏郝看不起這個周天子,但名義上他還是周天子的臣子,為了大義,他還是要隆重接待的。他拉起派內侍叫來朝中大臣,一同到王宮大殿接待周天子特使。
紅衣高冠的天子特使,正從紅氈鋪地的高高台階拾級而上,卻又忍不住四面打量這威勢赫赫的王宮守衛,自魏郝登上王位後,就任命陳天明為王宮護衛統領,領兩萬魏武卒守衛王宮,而魏郝的系統士卒反而被他安排在宮門之外守護,進入王宮遠遠看見魏郝坐於王位之上,便是深深一躬。
魏郝走下王位道,“特使代表天子,魏郝怎敢讓特使行禮,請受本王和魏國朝臣一拜。”
說完,魏郝和朝中大臣向天子特使行禮。
特使恭敬的拱手笑道:“魏王戰勝兵聖後人孫臏,軍略了得,……請魏王接受王命嘉勉。”
魏郝與全體大臣跪拜在地。特使展開一卷竹簡,高聲讀了起來,“茲爾魏郝,順天應命,民富國強,討齊建功,平定暴亂,安定人心。天子特詔,冊封魏郝為魏國之王,享代天子征伐大權。”
“謝天子盛恩!我王萬歲——!”魏郝率領群臣叩拜。
天子特使發布天子詔命後,魏郝派人帶天子特使出去,隨後內侍又來稟報:“報君上,六大戰國特使慶賀。”
魏郝點頭,向司禮大臣道,“你先去領燕國和韓國特使前來。”
司禮大臣領燕國、楚國和韓國使者魚貫而入,一一遞交國書的同時,又一一用最美好的言辭讚頌祝賀了秦國的河西大捷,又一一滿臉笑容的表示了願意與秦國結好的真誠願望,魏郝始終含笑以對,燕國提出與魏國聯盟對付齊國,楚國提出與魏國聯盟對付秦國,魏郝一一答應。魏郝以最大的耐心,始終微笑著聽完了不聽也知道內容的篇篇言辭,就下令讓人帶三國使者下去休息。
“帶秦國使者過來。”魏郝目視司禮大臣下令。
司禮大臣聽令後又帶來秦國特使。
“秦國左庶長景監拜見魏王,恭賀魏王對齊之戰取得大勝。”景監躬身行禮。
魏郝呵呵一笑,“沒想到又是你景監,看來你對我魏國很是熟悉,秦公每次都讓你來魏國。”
景監尷尬笑道,“魏王說笑了,景監第一次來魏國。”
“是嗎?”魏郝冷冷的望著景監,“不知左庶長可還記得洞香春。”
景監聽到洞香春心中一驚,頭頂冒出冷汗,他曾奉秦孝公密令道洞香春招攬人才,同時打探魏國情報,衛鞅就是他在洞香春認識的,沒想到魏郝居然會這麽清楚,但魏郝的話景監又不得不答,隻得強辯道,“景監確是第一次來魏國。”
魏郝冷眼看著景監道,“不管你是不是第一次來我魏國,我魏國也不怕你們秦國派人來打探情報,這次回去你告訴你們的秦公,讓他立即歸還攻下我魏國的河西之地,如果不歸還,我們戰場上見。”
“這不可能。”景監聽到魏郝要河西之地立馬拒絕道,“河西之地乃秦國故土,我秦國絕不可能從河西之地退出。”
魏郝冷笑道,“本王現在沒有時間和精力和你爭辯河西之地的歸屬,本王只要你秦國立即歸還河西於我魏國,否則本王麾下的魏武卒將兵臨鹹陽和你們秦國好好探討一下河西之地的歸屬。”
景監被魏郝冰冷的雙眼看得冷汗直冒,他沒有想到這個魏郝比他的父親魏惠王還要霸道,這次秦孝公和衛鞅讓他來魏國道賀目的是讓雙方的緩解矛盾,但這個魏王根本不給他機會,河西之地秦國是絕對不會退出的,幾百年來秦國和魏國戰爭不斷,就是因為河西之地,要讓秦國放棄河西,秦孝公不會答應,秦國大臣不會答應,就是庶民也不會答應,景監知道魏郝打算後知道秦魏矛盾已經無法化解,隻得強硬道,“我會把魏王的意思傳達給秦公,但請魏王記住,幾百年來秦國不怕戰爭。”
魏郝冷哼一聲道,“那就請你好好轉達本王意思,等會我魏國會在大梁城外校場閱兵,你先稍做休息。”說完便讓內侍帶景監離開。
隨後魏郝讓司禮大臣帶齊國特使,司禮大臣不久便來到王宮大殿,隨後而來的齊國使者坐著輪椅緩緩進入王宮大殿。
“孫臏。”整個魏國朝堂驚叫聲四起,就連坐在王座上的魏郝也是霍然起身。
“你就是孫臏?”魏郝冰冷的雙眼直視坐在輪椅上的男子。
輪椅上的男子手持羽扇,微微躬身道,“不錯,我就是孫臏,請魏王恕罪,雙腿殘缺之人無法向魏王行禮。”
“好大的膽子,既然還敢來我魏國。”魏國諸大臣竊竊私語聲四起。
魏郝平靜了一下思緒,緩緩坐下道,“孫臏,不知你是哪來的膽子,怎還敢來我魏國?”
孫臏哈哈大笑道,“我為何不敢來魏國,我代表的是齊國來向魏國來朝賀,魏國總不會把我這個身有殘缺的人殺了吧。”
魏郝冷笑道,“孫臏,為了魏國,這點罪名本王還擔得起。”
“看來魏王是怕我孫臏了。”孫臏在輪椅上呵呵笑道,“不過大王不要忘了,六國使者都在宮門外,知道孫臏朝魏被魏國所殺,世人會怎麽想魏國,又會怎麽想魏王。”
“本王說了,本王不懼流言,能殺了孫臏,縱使與天下為敵,本王也不懼。”魏郝來到戰國,最畏懼的就是孫臏和衛鞅,這兩人畢竟是流傳萬古的名人,如今孫臏送上門來,魏郝就決定孫臏不為己所用就殺了孫臏。
孫臏坦然道,“既然魏王定要殺孫臏,請便。”
見孫臏對赴死如此坦然,魏郝尋思著孫臏的用意,難道孫臏這次來就是想死?魏郝不由將目光看向龐涓,孫臏與他是死敵,可今天他卻一言不發,著實奇怪。
龐涓此時正在沉思,突然感覺到魏郝的目光,他望向魏郝道,“大王,孫臏今日是來向我魏國道賀而來,還請大王饒他性命。”
“可……”魏郝正要反駁,卻見龐涓搖了搖頭,同時向他使了個顏色,魏郝略為思索後道,“既然孫臏是來我魏國道賀,今日就暫饒你性命,下次遇見,就是你孫臏的死期。來人,帶孫臏下去休息,明日看我魏國軍演。”
孫臏出了宮殿大門後,魏郝問龐涓道,“大將軍,你今日為何讓我放了孫臏?”
龐涓道,“大王,那個人不是孫臏,只是長相和孫臏極為相似罷了,我和孫臏相交多年,孫臏的模樣我知之甚詳,此人雖然容貌與孫臏相似,但氣質大為不同。”
魏郝皺眉道,“大將軍,你能確定此人不是孫臏。”
“確實不是孫臏。”龐涓肯定道。
魏郝點了點頭道,“本王明白了,這次齊國派一個與孫臏容貌相似的人來我魏國道賀,就是要讓我殺了這個假孫臏讓我魏國在諸國心目中名譽掃地,同時給諸國一個心裡暗示,我魏國怕了他孫臏,為了殺他,連名譽都不顧,以達到他戰敗後恢復列國抗魏的決心,好歹毒的心思,連一個朝賀都給我們設套,這個孫臏真是大敵,不過這次,我一定要讓孫臏偷雞不成蝕把米。”
在孫臏離開後,司禮大臣帶著趙國特使前來,趙國特使看到宮殿威風凜凜的魏武卒後戰戰兢兢向魏郝行禮,趙國特使早就到了魏國,可魏郝接見了其他諸國特使,唯獨沒有見他趙國特使,趙國特使越想越感到害怕。
“趙與我魏本為一家,趙國卻聯合齊國和秦國犯我魏境, 本王決定不日出征,討伐趙國。”魏郝冷冷的說道。
趙國特使一聽魏郝要討伐趙國卻是一驚,這是趙國君臣最擔心的事情,趙國特使連忙跪倒在地道,“魏王恕罪,趙國攻打魏國實乃齊國所逼迫,不是趙國本意,趙王已知悔改,願賠償魏國損失。”
“怎麽賠償,趙國願割讓多少城池與我魏國。”魏郝冰冷的雙眼直視趙國特使。
趙國特使抹著頭上的汗珠,趙王在他臨行時交代可以賠償魏國,但絕不能割讓土地,現在魏郝卻一口咬定要趙國賠償土地,這讓趙國特使很是為難,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試探地問道,“魏王,我趙國土地貧瘠,不如賠償魏國糧草?”
魏郝臉上出現一道不易察覺的詭笑,“那好,趙國就賠償我魏國百萬石糧草,此時魏國作罷,如若不然,我魏國大軍必然先滅趙國,不知趙國可願賠償?”
趙國特使聽後連連點頭道,“願意,我趙國願意,回趙國後我定然請趙王將糧草奉上。”
魏郝長籲了口氣,讓他現在攻打趙國絕不可能,魏國剛剛完成王位轉讓,形勢紛亂,沒有攻打他國的條件,強行出兵即使取勝也不過是給他人做嫁衣,憑白損失國力,現在魏國連連征戰糧草缺乏,只能在與魏國交惡的幾個諸侯國敲詐,齊國、秦國都有與魏國一戰的實力,決然不會資敵,那就只能再弱小的趙國身上下功夫。現在魏郝目的已經達到,於是讓內侍領趙國特使下去,準備明天的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