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王宮後花園,魏郝和張儀正在欣賞著各種奇花異草,魏王宮花園修建於文王時期,在武王時因魏國國力強盛,各國財貨在魏國流通,王宮花園得到進一步改造,其中的奇花異草更是數不勝數。
“張儀,你遊歷過秦國,在鹹陽王宮可有花園。”
“王上,張儀遊歷鹹陽是十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鹹陽剛剛建立,但張儀聽說,鹹陽王宮設計的時候沒有建立花園的打算,邊蠻之地,怎會有奇花異草,不設計花園倒是正常。”張儀笑道。
魏郝搖頭道,“丞相這話是恭維之詞吧,商鞅變法,大張行錢之典,修建馳道,其目的就在貨通中原,利往大秦,只是秦之目的非這些華而不實之物罷了。”
“王上英明,完全看穿了秦國,秦,虎狼之國,自變法後,國人隻知耕戰,種田得賞,斬首建功,不遵周禮,不敬公室,匹夫可得賞,奴隸可封侯,如此秦國、如此秦人,若真要成事,真讓人心寒,秦國變法後不僅大張行錢之典,還屢次攻打我河西,其目的就在勤堪中原,伺機東出,如果沒有王上,經歷變法後的秦國恐怕是另一番局面了,當年我和師兄商討在哪國入仕,張儀對秦極為鄙夷,現在想來,是張儀無知了。”
“丞相如果不是現在才明白秦之可怕,恐我魏國將失大賢。”魏郝大笑道。
“張儀市儈之人,怎當得下大賢的稱為,慚愧,慚愧。”
“那丞相可否為本王再市儈一回,本王聽說義渠戎有神犬,金貴無比,丞相能否為我去討要一隻。”
“義渠神犬?張儀倒是聽說過,神勇無比,放在魏王宮後花園倒是一道不錯的風景,這話怎麽說來著,武王時,旅國貢大犬。”
“召公做旅獒,玩人喪德,玩物喪志,張儀,你可是認為本王玩物喪志?”
張儀連連擺手道,“王上之意,張儀怎會不明白,只是聽到義渠神犬,不由自主掉進書袋子裡去了,王上,你可是打算拉攏義渠戎與我魏國結盟攻打秦國?”
魏郝聽後大笑,望向張儀道,“丞相,你看這隻神犬你有沒有把握拉攏過來。”
“王上都說了,張儀是市儈之人,市儈之人必有市儈之人的本錢。”張儀充滿自信。
魏郝點頭道,“那就好,有了這隻神犬至少樂毅的壓力會輕很多。”
張儀疑惑道,“王上,其實秦國經歷幾場大敗,樂毅將軍有孫武、吳起之才,秦再無一戰之力,但張儀感覺王上似乎對這次樂毅將軍伐秦似乎太緊張了些。”
“秦國國力衰落是實,樂毅將軍有孫武、吳起之才是實,但秦國無一戰之力,丞相有些太小看秦國,小看秦人了。”
“王上這話,張儀不解,秦經歷屢次大敗,精兵損失嚴重,秦無精兵,秦之主帥衛鞅雖隨師傅學過幾年兵法,但比樂毅將軍頗為不如,秦無統軍之將,秦之國內保守勢力頻頻發難,秦有內憂,如此觀之,魏必勝,秦必敗,王上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秦國變法後,隻曉耕戰,只要秦法在,秦國就不會缺少精兵,秦國衛鞅雖然沒有樂毅將軍那般領兵之才,但其麾下有白起輔助,秦國保守勢力甘龍、杜摯之流,不過是一群蠢貨,如何能撼動嬴渠梁和衛鞅這一對組合,即使反叛,也是飛蛾撲火罷了。”
“王上是否高看秦國了?”
魏郝搖頭,秦國確實不能小看啊,特別是白起,魏郝總感覺白起會在這場大戰中崛起,
做為一個後世之人,沒有誰能像他那樣了解白起的可怕,“拭目以待吧,本王總認為秦國沒這麽容易被打敗,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特高這場大戰的勝率,義渠戎雖然戰力不如秦國,但怎麽也可以給秦國造成一些困擾,丞相,這件事只能麻煩你了。” “王上放心,邊蠻之地,很容易說服,只要給我十箱珠寶就行。”
“太少了,你帶三十箱珠寶過去,此次丞相前去遊說義渠戎,要格外小心,相印你隨身攜帶,我擔心衛鞅會耍詐。”
張儀點了點頭,“王上,既然已經打算聯合義渠戎,是不是再給義渠戎一點好處,像兵甲也給他們帶點過去。”
“絕對不行,義渠戎隻知殺戮,不識治理,本王結盟義渠戎的目的是讓他們拖住部分秦兵,不是讓他們攻破秦國關隘,製造殺戮,此戰過後,秦國境內皆是我魏國土地,秦人皆我魏國之民,我魏國要得是一個安泰的大後方,而不是一座座被毀壞的城池。 ”
“張儀慚愧,差點鑄成大錯,王上放心,張儀定然把握分寸。”
正在二人商討結盟義渠之際,一名侍衛從遠處快步走了過來,“報,王上,秦國有變,秦王嬴渠梁病重,秦國從民間找來前太子贏駟。”
張儀大喜道,“天佑魏國,秦國太子贏駟因衛鞅新法而被流放,現在秦國將贏駟找回來,無非就是要讓贏駟繼位,一個仇恨新法的秦王對我攻打秦國有大利。”
深知歷史的魏郝卻沒張儀那麽樂觀,“丞相太樂觀了,如果說嬴渠梁是一頭猛虎,那贏駟是一條毒蛇,擺在明面上的老虎反不如一條潛藏在身處的毒蛇可怕。”
“這贏駟以前不是痛恨新法嗎?”
“那是因為贏駟以前年少無知罷了,在秦國遊歷十余年的贏駟早已經不是無知少年了,他現在已經秦法的擁戴者。”
“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罷了,就算擁戴新法,也成不了氣候,別忘了秦國還有甘龍、杜摯等保守勢力在那壓著,他們的勢力可不小,一旦亂起來,對我攻打秦國更有利。”
“這是一條毒蛇,甘龍、杜摯之流必然不是對手,如果丞相不相信就拭目以待吧。”
張儀還是滿臉的不信,“王上,既然要出使義渠戎,我去準備一下。”
魏郝點頭道,“那你先去吧。”
待張儀離開,魏郝輕聲呢喃,“歷史的慣性還真大,贏駟終究還是繼位了,他是否還會像歷史所說的那樣,車裂衛鞅,平定保守勢力,還是保住衛鞅,來對抗魏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