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蘭珠身上李樂總結出一個道理,教會一個女人滿足,比滿足她更重要。
李樂轉身出門,徑直來到卓力格圖的房間。老卓力格圖還沒睡,正微眯著雙眼,坐在牛糞爐子前捧著香噴噴的奶茶細細品嘗。海蘭珠跪坐在他腳旁,正輕輕為他錘足。茶香四溢,嗅在李樂的鼻子裡,味道卻淡了很多。
“來了?”海蘭珠停下手,抬頭看著李樂,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
李樂的目光如刀,在她的臉上稍作停留,海蘭珠神色淡然如常,李樂又把目光投向卓力格圖。
卓力格圖歎了口氣,道:“那位燕小姐此刻已由畢丹格送進山了,咱們之間的那個約定,空口無憑,我們需要些保障。”
這條狡詐的老狼,像一個閨中深藏的處女,不給任何人機會。想到處女,李樂不自禁的想到了海蘭珠,摸著鼻子,歎道:“小妹妹,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下次再想找我約炮,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答應了。”
海蘭珠微微扁嘴,聳肩道:“當時不無樂趣,不是嗎?”又道:“我們對你對她都沒有惡意,只是希望咱們的關系更牢固些,因為你這個人太危險,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難以控制的男人。”
你小小年紀一共又他媽見過幾個男人?李樂心中念道,嘴上卻道:“你們這麽做其實是多此一舉,我答應的事情自然會辦到,你們這麽做只會破壞李家與黃金家族之間三百年的交情。”
卓力格圖道:“你答應的事情我們自然不擔心,但我更在乎的是你沒答應的事情。”他直截了當的說道:“我要石頭!”
李樂看著淡然自若的海蘭珠,心情就像看到十個八十歲老太婆瞬間脫光然後急火火撲向自己,而自己卻是避之不及,拒之無力。沒有人喜歡被人拿住小辮子,更沒人喜歡被人用這種方法欺騙後卻偏偏無從拒絕。
海蘭珠起身來到李樂面前,道:“別生氣啦,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這麽做的呀,那位燕小姐一直看我不順眼,一個勁兒的在你面前說我的壞話,有她在你身邊,咱們一起好多事情都不方便呢。”
李樂沒什麽好說的了。
次日,金包會開始第二輪。
畢丹格一上來就指名道姓要跟那日松較量,那日松倒也光棍,把昨日耍的出神入化的波斯彎刀往場中一丟,牛犢子,你自己跟它玩兒去吧,二哥不伺候。不戰而降,卻並未招致多少鄙夷。
盡管蒙人崇拜勇武,卻也不欣賞一味蠻乾愚蠢之輩。畢丹格是草原上第一的猛士,有熊虎之威,能徒手摔死野犛牛,那日松年過三十五,又是看著畢丹格長大的,不去觸這個霉頭實屬識時務者,堪稱俊傑。
畢丹格繼續點將,又找上了蘇勒德。
蘇勒德更乾脆,一句話不說,直接來到那日松的席位坐下。值得注意的一個細節是,他一坐過來,那日松立即讓出主位,坐到了他的左手邊。接著是烏其恩,他看來也不敢跟畢丹格交手,徑直走到了蘇勒德的右手邊坐下。三兄弟一起,公然站到父親的對立面。
老卓力格圖唇角微微牽動,坐在主位上,身子微微晃了晃。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仍舊被眼前的情景氣的雙眼發黑。
李樂心事重重,默默看著。梵青慧是唯一被告之燕小五去向的,此刻她正挨在李樂身邊,低聲道:“什麽也別想了,眼下隻好先幫人幫到底。”
海蘭珠坐在李樂的另一邊,笑道:“還是慧姐姐見事明白,馬上就要到動真格兒的時候了,畢丹格若是不成,就全指著你了。”
畢丹格沒有不成,
昨天首輪過後場內一共剩下十七人,畢丹格連續挑戰三個全部棄權,接著連勝七場,直到下一個對手輪到李樂的時候才選擇下場先休息。李樂懶洋洋站起,來到場間,沒有依照次序跟下一名對手交手,而是選擇了特別指定對手。眼神在場內轉了一圈,最終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停留在石頭身上。石頭一愣,一下子沒弄明白樂哥這是唱的哪一出?猶猶豫豫的走上場,李樂也不跟他廢話,飛起一腳將他踢到場外,才笑道:“傻瞅著什麽呢?還真想跟我比劃比劃嗎?”
石頭有些恍然,幽怨的看了李樂一眼,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李樂笑嘻嘻繼續環顧全場,昨天過了首輪後安然無恙者還剩下四個,分別是包得金的考察隊領隊唐納德?金,丹羽一陽的弟弟丹羽二弦月,與二弦月同來的一人叫麻圓太郎,最後一個是包得金重金請來的保鏢叫謝文東。
這幾個人昨天登場的過程李樂都看過了,每一個都是狠角色,其中唐納德力大無窮,精通多國武道技巧,但李樂對他的底細了解的一清二楚,知道這老家夥最厲害的手段其實是腰間那條長鞭。要說最難纏的應該是丹羽二弦月,昨天他一出手就放倒了上屆金包會的亞軍,用的是唐手。剩下兩個麻圓太郎和謝文東一個擅長空手道,另一個卻是練散打的,不過隨身還帶了一柄匕首。
李樂蹲下身子,看著剩下的四個人,笑道:“你們四個隨便哪個上來都可以,但我要提醒你們一句,我的體力有限,這種情況下無法留手,先上來的前兩個我一定出全力打死他,屆時我的體力耗盡,後上來的那兩個保不齊就能撿到便宜。”
這句話說的非常壞。等於是出了一道艱難的選擇題給剩下的四個人。他們都對戰勝李樂沒有任何把握,甚至唐納德?金之輩曾經跟李樂交手,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不過差距似乎也沒大到不敢一戰的地步。但在這種場合下,先上去的人肯定吃虧,四個人自然是誰都不想吃這個虧,而李樂卻偏偏不肯做出選擇,這個時候若是按照次序選擇,最先登場的應該是唐納德。但他是包得金一行的領隊,無論是名聲還是實力都無疑是重量級人物,相比較而言,麻圓太郎和謝文東則要差了一個層次。
最終上來的是麻圓太郎,下命令的人是丹羽一陽。
這是個既傷士氣又傷元氣的無奈選擇,包得金等人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承諾,所以必須在這金包會上有所作為。蘇勒德兄弟都在那裡看著呢,如果他們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就不會兌現對包得金等人的承諾。面對李樂,四個人誰都不可能認輸任李樂節省體力。所以他們當中必有一人要登場面對李樂的銳氣。自然要選相對不重要的一個上去冒險。
麻圓太郎是丹羽家的家臣,謝文東是包得金重金聘請來的。比較而言,麻園的忠誠度更高,當然也更聽話。他擅長的是空手道。本打算用雙手與李樂較量,可他一來到場中便發現李樂的手中多了一柄刀,狹長如蛇,短不及尺卻寒光閃爍,透露出不凡的氣勢。
麻圓太郎回身取來一柄長刀。
二人對峙,李樂的刀隨意的拿在手中,麻圓太郎則擺了個抽刀勢。他弓腰箭步,反手握著刀柄,全神貫注盯著李樂。彼此間語言不通沒什麽好說的,此時此刻,只有用手裡的家夥說話。
李樂手中的刀光一閃,彼此距離有兩米遠,李樂的刀極短,所以麻圓太郎不為所動。但李樂卻偏偏刺出了這一刀。腿不發力,卻隻用腳趾摳地,身子便如僵屍一般,雙肩不動,平行至麻圓太郎面前。這一手有個名目叫縮地成寸。李樂手中利刃的寒芒在擴散,麻圓太郎的瞳孔卻在收縮,他刹那間拔刀!
長刀反向被拔出,刀刃朝外,直接猛掃李樂的胸腹之間,又快又狠的一刀。李樂不躲不避,右手中的利刃繼續刺向麻圓太郎,左手卻立在胸前,並指如鉗夾住了麻圓太郎奮全力揮出的刀光。
麻圓太郎全力以赴的一刀卻被李樂隻用了兩根手指便化解,頓時讓他意識到巨大的差距,此君倒也果斷,立即棄刀,同時身子向後倒翻,雙足落地便想要喊出認輸的話。但李樂的刀追魂奪命,於瞬間爆發出最強速度,麻圓太郎的嘴巴一張,刀光就到了眼前。麻圓太郎隻好再退再躲。
他退的有些慢了。李樂手中短刃忽然爆發出冷然絢爛的光輝,而後悄然隱沒。退出去的麻圓太郎咽喉染血,想要認輸的話就含在嘴邊卻永遠也吐不出來了。
李樂說到做到,果然打死了第一個登場的。收了架勢,看著麻圓太郎的屍體被人抬下去,笑道:“下一個該誰了?”
謝文東站了起來,卻被唐納德?金攔下。最後第二個登場的卻是那丹羽二弦月。
麻圓太郎和謝文東都不算弱者,但李樂的刀太快,全力以赴痛下殺手的情況下他們根本沒機會發揮出自身的實力。麻圓太郎身死的瞬間,唐納德?金和丹羽二弦月便都意識到了這一點。此刻如果再讓謝文東登場,只是無意義的添油戰術。根本消耗不了多少李樂的體力。
丹羽二弦月登場前回身對丹羽一陽說:“如果我敗了,把我的骨灰帶給花子灑入家鄉的明波湖,身後一切就都拜托兄長了。”形色甚是悲壯肅然。
“混蛋!”丹羽一陽怒道:“大戰之前怎可說這麽損士氣的話!別忘記你是丹羽家族不敗的驕傲。”
場間,丹羽二弦月跨刀面對李樂。
“李君好快的刀,如果那晚你身上帶了這把刀,我未必有機會離開。”
李樂有些意外他的坦白,點點頭道:“那晚你殺意不足,沒能發揮出你刀法的全部力量。”
丹羽二弦月道:“養傀儡獸是我們家祖傳的技藝,蠍子只是其中的一種,那晚用蠍子對付你們是家兄的意思,我並不讚同這樣的做法,我們去了三個人,麻圓君已經授首,另外一人是我三弟丹羽滿天星,他不善跟人打交道,隻喜歡跟我們帶來的那些可愛的傀儡獸兵在一起,李君今日若能取勝,遲早也能見識到。”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