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嗎?”
站在山頂,望著眨眼間出現在身前的方慶山,西方青年快速取下掛在胸口的照相機,猛的朝山下仍去。
“哼。”
方慶山冷哼一聲,完全不搭理墜落下山的照相機。
一個閃身,再度欺身到西方青年身旁,一把就捏住了西方青年的右肩。
“你是西方製藥公司的人?”
方慶山眯眼問道。
“沒錯。”
西方青年冷笑一聲,張口道:“我是外國人,你敢殺我嗎?”
“砰!”
回答他的,是一記重拳。
被罵被耍,方慶山心中的怒火,早已洶湧。
如今,這名西方青年,做了賊還敢如此狂妄,這叫方慶山怎能不怒?
盛怒中,方慶山一拳砸在對方的小腹。
這一拳,打得西方青年彎了下腰。
“嘶……”
即便大張著嘴巴,喘息的聲音,都仿佛是在嘶鳴。
“砰。”
又一記肘擊。
方慶山毫不留手,直接就把西方青年打趴下去。
“噗!”
雖然身體還算強壯,但是在方慶山這兩記重擊之下,西方青年還是忍不住的張口,噴吐出了一口血沫。
“說,誰派你來的?”
似乎還沒發泄夠,方慶山一臉陰沉的直接用腳,踩在西方青年的胸口,語氣冰冷的問道。
“嘿嘿……”
西方青年咧開嘴巴,露出那滿口被鮮血堊染紅的牙齒,突然就一臉瘋狂的笑了起來。
大笑間,青年那隻一直伸在左手褲兜裡的手,突然伸了出來。
帶起一陣亮光。
“恩?”
方慶山猛的挑眉。
在西方青年的手裡,他看到了一個手機。
“你殺了我也沒用,再有一分鍾,我拍到的東西就會傳回去,到時候,你一定會為我陪葬的……哈哈。”
西方青年肆意的大笑。
“唰!”
方慶山猛的出手,試圖搶手機。
西方青年似乎早已料到方慶山會有這一堊手,在方慶山動手的同時,手臂一揮,就把亮著光的手機,朝山下仍去。
“嘿嘿,還有五十秒……”
仍掉手機,西方青年繼續哈哈大笑。
方慶山牙關一咬。
“啪。”
猛的一腳踢在西方青年的小腹,將人踢飛出去狠狠的撞在一棵樹上之後,才一轉身,火力全開,瘋狂的朝著掉到山下紅土地裡的手機奔去。
“唰。”
不到二十秒的時間,方慶山就來到了山下。
立刻朝著光源奔去。
找到手機,拿起來一看,那裡有什麽數據傳輸,甚至就連手機卡都沒裝。
又被耍了!
方慶山一咬牙,心中震怒大喝。
再次轉身狂奔上山的時候,卻發現西方青年早已消失了。
飛速的在山上找了一遍,方慶山依舊沒有發現對方的身影,最終隻得滿心憋屈的回到基地。
……
“轟轟……”
就在方慶山垂頭散氣,一臉憋屈的時候,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突然傳來。
“在那邊?”
方慶山心念一動,立刻朝著前山種植基地奔去。
可當他來到基地的時候。
卻發現,只有一張大貨車開進來,根本就沒有那個西方青年的蹤影。
“方慶山?”
車子停下。
杜仲從車上跳了下來,望著一臉憋屈的方慶山,臉上流露出驚疑之色。
“老板。”
見到杜仲,方慶山的臉色更苦了。
誰會願意在自己辦事不利的時候,正好撞到老板?
“怎麽了?”
杜仲張口詢問。
“老板,我太大意了。”
方慶山苦著臉,拉著杜仲走到一邊,低聲把西方青年來偷拍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一個字都沒差。
“沒事。”
聽完整件事,杜仲微笑著搖了搖頭,張口道:“被拍也就被拍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你不用自責。”
“可是……”
方慶山心理依舊過意不去,似乎杜仲不懲罰他,他就感覺良心不安似的。
“沒什麽可是,我相信你。”
杜仲微笑著安撫了一聲,旋即才拍了拍方慶山的肩膀,說道:“先去休息吧,這件事不用放在心上。”
最終,在杜仲的勸說下,方慶山才悶悶不樂的回房睡覺去了。
方慶山走後,杜仲的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
他沒有想到,這西方製藥公司的人,這麽快就找到他的頭上來了。
而且,今過今晚偷拍一事。
西方製藥公司,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那神奇植物就在杜仲的手上。
這個引起瘟疫,逃到國外,又使用各種手段偷走植物的製藥公司,恐怕很快就會動手。
那時候,蓮花山種植基地將要面臨,無比巨大的考驗。
不過,杜仲相信。
就算西方製藥公司的人找上門來,他也不會有絲毫的驚怕。
因為小梟。
因為青雉。
還有楊子浩去尋找的其他戰友。
這些人,很快就會集堊合在一起。
有這些生死與共的兄弟在,無論西方製藥公司想耍什麽手段。
他都能,一於奉陪。
“粽子,想什麽呢?”
就在杜仲思考著西方製藥公司會在什麽時候動手,要提前做哪些準備的時候,青雉和小梟從車上跳了下來。
走到杜仲身邊,青雉用他的獨臂攬著杜仲的肩膀。
臉上帶著壞笑的說道:“打個電話給老徐,怎麽樣?”
“這提議好。”
小梟立刻附議。
“呃……”
聞言,杜仲當即苦笑起來。
這倆個家夥的心思,杜仲又怎麽可能猜不到。
只是,這麽做真的好嗎?
杜仲慎重的思考起來。
“粽子,咱們可是從生死線上下走下來的兄弟,這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答應?”
青雉擺出一副失望的神色。
“其實,咱們都很清楚,咱們跟老徐之間的情誼,沒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但就是因為這份情誼,老徐肯定不會生我們的氣。”
小梟也附和著點點頭,一臉陰笑的補充道:“別看老徐常年擺著一副政委的嚴肅樣,私下裡啊,他跟咱們比也好不到哪裡去。”
杜仲一笑。
的確,這才是兄弟朋友之間的相處方式。
相互揶揄,相互促進,這才是長久之道。
“好。”
杜仲點頭答應。
一時間,三人臉上同時露出壞笑。
“我這就給政委打電話。”
壞笑間,杜仲壯著膽子,掏出電話,打給徐鴻儒。
在部隊裡,杜仲是兵王。
徐鴻儒就是他的老師。
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從小在中醫世家倍受熏陶的杜仲,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當然,在部隊裡呆了五年之久,杜仲自然也明白兄弟情誼,並非一兩句話就能說清的。
或許,老徐現在就在等他電話,等他抱平安也不一定。
……
另一邊,幽暗密林的帳篷裡。
在不時傳來的微風拂動和動物的騷動聲裡,徐鴻儒正在帳篷裡焦急的來回走動。
“哼,這些小子,以為退個伍就安穩了,我偏要你們不安穩,我倒要看看,退伍一年半,你們這些老鳥,有沒有退步成菜鳥。”
徐鴻儒一邊不安的來回跺步,一邊冷哼著,話聲雖然冷冽,臉上卻是流露著一絲笑意。
仿佛,想到的從前。
想到了從菜鳥,把這些個為了國家,為了人民,奮不顧身的傻瓜,無數次衝入地獄的場面。
每當想到那些畫面,他的心裡就難免的波蕩起一層層漣漪。
他們是他的兄弟,他的兵。
真正的兵。
“嘀嘀嘀……”
就在徐鴻儒悵然的回想過往的時候,他褲兜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這小子,總算來消息了……”
拿出電話,望著來電顯示上,杜仲的名字,徐鴻儒不禁會心一笑。
“咳咳……”
咳嗽兩聲。
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孔,徐鴻儒接起電話。
“喂。”
無比威嚴的話聲,透過電話,傳到杜仲的耳朵裡。
“報告。”
聽到話聲,杜仲立刻大喊。
“喊那麽大幹什麽,怕人不知道你嗓門大嗎?”
徐鴻儒被杜仲的喊聲嚇了一跳,立刻就怒斥了一通,問道:“這都幾點了,幹什麽呢?”
“報告政委。”
種植基地裡,杜仲開著免題,強忍著笑意,正經的說道:“我、青雉、小梟,平安到家。”
“恩?”
徐鴻儒一聽,頓時就愣住了。
這話看上去普通,怎麽聽起來就那麽刺耳?
“平安就好。”
沉吟了一會兒,徐鴻儒才點點頭道。
“那個,政委……”
杜仲張口。
“還有什麽事?”
徐鴻儒撇撇嘴,問道。
“這春節剛過,天氣還有些涼,要不你就讓你派來的人先回去吧。”
杜仲咬著牙關,想笑又不敢笑的說了一句。
一旁,小梟和青雉早已笑抽了。
兩人捂著嘴巴和肚子,笑得蹲在了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什麽?”
徐鴻儒一窒,臉色瞬間漲紅起來,一臉尷尬,口乾舌燥的問了一聲,旋即才心虛的補充道:“你說什麽呢,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說罷,也不等杜仲答話,直接張口道:“平安到家就好好休息,我掛了。”
杜仲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就被徐鴻儒直接掛了電話。
“哈哈……”
電話掛斷的瞬間,漆黑的蓮花山上,頓時傳來一陣瘋狂的大笑聲。
笑聲久久回蕩,不絕於耳。
……
“一群廢物!”
另一邊,幽暗密林的帳篷裡,徐鴻儒臉色青白的大罵一聲,旋即直接拿起桌子上的對講機,調到一個固定頻道。
頻道剛一穩定,立刻就破口大罵起來。
“你們這些菜鳥,廢物,敵人的影子都沒發現,就被敵人發現了,你們都是做什麽吃的?”
一通怒吼聲傳來。
高速公路下,開源市入口處公路兩旁的樹林裡。
十個隱匿於黑暗中,滿腹自信,等待著獵物的特種兵,頓時就被這怒斥聲嚇傻了。
“什麽?”
“敵人已經發現我們了?”
“政委都知道了,我們還在這裡傻等?”
十人小隊,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著震驚之色,他們好歹也是那個部隊的兵,對方居然在他們毫不覺察的情況下,就這麽走了?
怎麽可能?
所有人的心裡都是咯噔一響,眸中流露出駭然。
一直以來,他們都知道那些未曾謀面的師兄很強,但這也強得太離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