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曉文一聽這兩個人的聲音,臉上神色不禁一變,先是有些驚駭,隨即又是一陣憤恨。顯然是在這兩人手裡吃過虧。
此時卻又聽一個聲音響起,卻是溫和中透著孤傲與不屑的男人的聲音:“行了,你們也不要再欺負郭少了,一個廢物好不容易能投了個不錯的胎,囂張一下也是應該的。”
郭曉文聞言,雙眼不禁一陣通紅,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一旁的陳雪麗見此張口便要回罵,卻被郭曉文阻止了,他一揮手,道:“別說了,阿宇哥,對不起,我們去別處玩吧。”
說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轉身就要往門外走,盧梓宇見此微微一笑,也沒說什麽。
他能感應的出來,那三個聲音其實都不在走廊外,離這裡還隔著三四個包廂,之所以能把聲音如此清晰的傳過來,是因為這三人都有內勁頂級的修為,甚至有一人已經差不多半隻腳跨入真氣境了。在常人眼裡也算是很牛.逼的存在了。
盧梓宇雖然並不在意這三人,但一群小孩子鬥氣,他自然無需攙和,何況郭曉文身後有郭本武,都不敢招惹這三人,那麽顯然這三人的來頭只怕也不簡單,既然郭曉文沒有開口,他自然也無需多惹不必要的麻煩。
哪知就在此時,那三人中的第二個男聲此時卻又說話了。
“葉和尚,你今天可算是把你們楚老大的臉給丟進了,被人打了竟然不敢還手,就你這樣還想在創世紀收保護費,哎,我看就算楚老大能饒你,以後這海州你也不用混了。”
那個光頭大漢此時已經在手下的扶持下站立起來了,本來他看見了郭曉文要走,他雖然眼中有些不服,但卻也沒敢阻攔。但此時一聽此言,臉上神色不禁一變,露出一絲駭然之色,隨即好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猛然一揮手,道:“給我上.....”
但他一個上字還沒落定,盧梓宇的神經卻然緊繃起來,身形一閃迅速的擋在元蜃蓉面前,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戒備神色。於此同時場中忽然響起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哎,玩夠了,就回家吧。我們老板說這裡不需要什麽看場子的,也沒有保護費可以給人收。”
此時眾人才發現場中忽然多出一個人來,包著個髒兮兮的花頭巾,胡子拉碴的,叼根煙,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卻不是那個服務生是誰?
只見他一手托著個不鏽鋼托盤,托盤中放著兩瓶芝華士,兩扎啤酒。另一隻手卻提著那光頭大漢的褲腰帶,將他整個人四仰八叉的提在手中,雖然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臉上竟驚駭之色,卻絲毫掙扎不了,感覺就像是一隻被人用草繩攔腰捆住有反過來提著的烏龜。那大漢長得膀大腰圓,少說也有一兩百斤,但提在他手上卻真就跟斤把重的烏龜相似。讓人怎麽看怎麽荒唐,怎麽看怎麽不真實。
他說完之後,隨手就將那光頭大漢丟了出去,隨即又瞟了剩下的幾個混混一眼,問道:“你們怎麽說?”
那幾個混混此時才反應過來,那還能怎麽說,跑唄,見了鬼,誰還不跑。
盧梓宇看著此人,心中如驚濤駭浪一般,從始至終他沒有感覺到絲毫此人的氣息,方才他之所以能有所反應更多的只是一種本能而已。這種現象他這在伯明翰體驗過一次,那是他迄今為止除了熊老爺之外碰到的最強者,也就是那個神秘的女天閣行走者。
而此人是第二個,而且方才在大廳見面的時候他絲毫沒察覺到他有什麽修為,哦,對了,那時他也只是靠眼睛才看見他的存在的,但感知中卻沒有此人的存在。
不過,他雖然心中震撼,面上神色倒十分平靜。
那服務生對他的打量,卻好似混無所覺一般,依舊懶洋洋的道:“這是你們點的酒水,請問還有什麽需要嗎?”
此時在另外一間包廂中的兩男一女卻也是無比的震駭,他們都是這裡的常客,這個服務生他們雖然不熟但也早就認識了,卻從未察覺到此人竟然還是一個大高手。三人不禁對望一眼,隨即步出包廂,片刻之間就來到了盧梓宇等人所在的包廂,們雖然開著,領頭的一個身著白色休閑服的男子,卻還是很有禮貌的敲了敲門,輕聲問道:“先生,我們可以進來嗎?”
但他這話顯然不是問郭曉文或者盧梓宇等人的,因為盧梓宇雖然做不到讓人絲毫察覺不到氣息的地步,但隱藏一下修為還是很隨便的。其實也不用可以隱藏,憑他比這幾人高的多修為,只要他不刻意展示,對方自然也看不出他的深淺。所以在這三人眼中,這裡能當得起一聲先生的自然只有那個正一副半死不活模樣的服務生了,但他卻好似什麽都不知道一樣,仍然要死不活的把就放在茶幾上。
然後又要死不活的對郭曉文道:“你說的那個阿暢,也就是我們老板,她說你來玩,她歡迎,不過不要再糾纏她。”
郭曉文,聞言連忙點頭。而他身旁的陳雪麗若是平時聽到他又糾纏別的女人,非跟他掐架不可,但此時卻也混混僵僵的跟著忙不迭的點頭。兩人實在都被驚倒了。
而站在門口的那三位見此人根本不理會他們,臉上都不禁閃過一絲薄怒,那女子張口便要說話,卻被領頭的男人攔住了。他這次也不再敲門,緩緩邁步而入,來到那服務生的身後,正要學著古代的俠客一樣抱拳問禮。
哪知此時那服務生卻忽然慢騰騰的轉過身去,張口噴出一口煙霧,正噴在那白衣男子的臉上,直嗆得他連連咳嗽。那服務生自己也好似被熏得淚眼迷蒙一般,眨巴了半天眼,才道:“咦, 你站在我身後敢嘛?”
郭曉峰等人見此忍不住噗呲一笑,那女子此時再也忍不住了,雖然不敢衝著服務生發火,卻怒火傾瀉在郭曉文頭上。指著他鼻子罵道:“郭曉文,你笑什麽,信不信姑奶奶揍的你連媽媽都不認得。”
她話音未落眾人隻覺得一股無可匹敵的威壓如滔天巨浪一般的洶湧而來,眾人中除盧盧梓宇和被他護在身後的元蜃蓉之外,都覺得身體就一刹那間變成了風暴中的一葉小舟,隨時都會傾覆。
陳雪麗和郭曉峰兩人倒還好些,一來那股威壓不是針對他們的,二來盧梓宇也替他們擋了十之,所以雖有感覺,卻也只是面色微微發白而已。
而那三人卻忍不住齊齊後退一步,隨即哇的一聲,各自噴出一口鮮血來。
好在這股威嚴便想是驚雷一般來的快去的也快,等眾人再次回過神來,那人卻已經不在包廂中了。
房間中除了盧梓宇竟沒有一個人看見他是怎麽離開的,但盧梓宇卻清清楚楚看見他在出門的時候朝自己笑了笑。